作者:小素咩咩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梁舟像是被什么触发了似的,重重将手里的杯子往案上一放。
骂道:
“公孙兄有所不知。昨日你我一别,我本打算回去小憩片刻。谁知到了傍晚时分,衙门里乱糟糟的,好似有什么人被抬进来了。
然后就有个人在那哭啊,从傍晚哭到天亮,哭得跟叫魂儿似的,害的人一夜睡不成!
不行,这事我是越想越气。”
梁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我现在就回府衙去把那人揪出来,哭哭哭,小爷今儿个让他哭个够!”
公孙玉树心中一凛,立刻想到昨日廖兴来找自己,说巩元亮已经被知府衙门的人带走一事。
看来梁舟所说的,便是那巩元亮父子。
公孙玉树不动声色地为梁舟斟了一杯酒,笑道:
“梁公子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有些事做起来只怕不大方便。
你我兄弟相见恨晚,要教训人,为兄倒是可以代劳。”
“哦?”梁舟眼睛一亮,随即犹豫道:“只怕……会脏了公孙兄的手。”
“无妨无妨,你只需设法将人约出来即可。旁的便不用操心了。”
“那便有劳公孙兄了?”
“自己人,何必客气。”
两人会心一笑,有种狼狈为奸的默契。
茶杯轻轻相碰,公孙玉树装作饮茶,实际偷偷观察梁舟的神色。
正好,既然提到了巩家父子,倒不如借此机会——
探探这位梁公子,与那姓丁的究竟是不是一路人。
……
第二日,傍晚时分,梁舟带着巩绍来到了云州城郊。
放眼望去一片荒寂,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座民宅,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等一下。”巩绍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梁舟停下来,回头看他。
“巩公子,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梁舟的语气平静,没有半分轻蔑或嘲讽。
巩绍的目光落在远处那几座民宅上,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将会发生什么。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谁不怕死?
但一想到至亲至爱在自己面前被利刃刺穿胸膛,血流成河的情景——
那股汹涌的热血顿时便将恐惧冲淡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梁公子,若我死了,还请你们照看我父亲。”
巩绍说完,就要对梁舟拱手相拜,却被梁舟出言制止。
“别动。”他眸光一瞥,“你这一拜,咱们今儿这出戏可就穿帮了。”
“放心吧,我们会尽快行动。到时宁安伯府的注意力被我们吸引,便没有那么多工夫为难你了。”
“我们也会好好照料你父亲,等你们父子团聚。”
巩绍点点头,随着梁舟向其中一间破败的民宅走去。
“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梁舟停在门口,巩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就在他踏入房子后,从门后突然深处一双手,将一个巨大的麻袋套在了巩绍的头上。
巩绍剧烈挣扎起来,但对方显然力气很大,而且十分熟练,三下五除二便将巩绍装进了麻袋里。
此时巩绍的挣扎已经成为了求生的本能,而动手那人嫌他太闹腾,直接一棍子敲了下去,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将人敲晕。
梁舟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地瞧着这一切,俊秀的侧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哈哈哈,梁公子果然守信用!”
公孙玉树开怀的笑声从梁舟身后响了起来,似乎十分满意。
梁舟转过身去,脸上是轻佻而满不在乎的笑容,“这人跟那姓丁的一样,都讨厌得紧,被我三言两语就骗来了。”
“哦?”公孙玉树来了兴趣,问梁舟是如何骗他到这里的。
第375章 搜查
梁舟自然知道公孙玉树这话依旧在试探。
自己的回答若有半点纰漏,让对方起了疑心,大家费尽心思布的这场局立时便会前功尽弃。
梁舟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不瞒公孙兄,我昨晚一不小心,恰好听见了这小子跟丁望远那小老儿谈话。”
“具体的内容么……还提到了宁安伯府,还说什么证据什么的。”
公孙玉树闻言,顿时有些紧张。
“他们说什么?”
梁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站在门外,哪里听得清楚?反正只言片语的,似乎是要对宁安伯府不利。”
“所以今儿个我就骗这小子说,在郊外发现了一个和宁安伯府有关的秘密。”
“嘿,果然!这小子一听,屁颠屁颠就跟来了。”
梁舟说着,自己乐了起来,公孙玉树也笑了起来,拍着梁舟的肩。
“哈哈哈……还是梁公子有办法。”
梁舟笑着笑着,忽然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变得八卦起来。
“不过公孙兄,我倒是好奇,你们宁安伯府跟那姓丁的有什么过节,他要对付你们?”
梁舟观公孙玉树有些许迟疑,又贴心地补充道:
“嗐,若是不方便讲便罢了。主要我早就看那姓丁的父子俩不顺眼了。”
梁舟看着公孙玉树那枯柴一般的右臂,又换上了一副羡慕的神色。
“公孙兄这可是为当今太子爷挡了灾,说难听点,若没有你,便没有如今的太子。
公孙兄是太子的恩人,那丁望远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挑伯府的不是?”
见梁舟如此同仇敌忾,又亲自送来了巩绍,公孙玉树终于打消了所有疑心。
“梁公子莫急,我们伯府与那丁知府的确有些过节。唉……说到底不过是茶马之事。
我们伯府替镇北王从民间收购茶叶,靠自己的本事用同样的价钱买来更多的茶,换取更多战马,这可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江山社稷的安定啊!
那姓丁的根本不懂大局,非要揪着那一两个平头百姓说事儿,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梁舟一脸深有同感,“这些文官就这个德行。一二百姓算个屁,他不懂镇北王与伯爷的大局,就会从中作梗,只为博自己的清名。”
公孙玉树仿佛找到了知音,称赞道:“梁公子真是明白人啊!”
梁舟一双手按在了公孙玉树肩膀上。
“公孙兄,你放心,这件事包我身上了。
那姓丁的跟宁安伯府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跟我过不去,就是跟国舅府过不去。
跟国舅府过不去,就是跟我姑妈、跟陛下过不去!”
梁舟说完,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法子。
“公孙兄,兄弟我有一计,不仅能让姓丁的父子俩永远滚出云州城。
还能被抄家灭门,以解公孙兄和伯爷的心头之恨。”
……
梁舟回到知府衙门已经是深夜,一进门,早已等候在内的几人立刻迎了上来。
见巩绍没有跟他一起回来,众人便知晓计划成功了,心中却愈加沉重。
虽说自己这边行动迅速,能够让公孙玉树分心,但把巩绍交到他手里到底还是兵行险着,谁也不敢确保公孙玉树会不会突然对他起了杀心泄愤。
此时忧虑也无济于事,祝澜沉声开口:
“大家抓紧时间,按计划行事吧。”
……
月明星稀,云州城的一条街道上却仍然挂着灯笼。
那是云州城最大的戏楼。
一顶轿子停在门口,廖兴从戏楼中走了出来,口中还咿咿呀呀地哼唱着方才的戏文。
作为一个戏迷,云州城里出了天大的事儿也不能阻止他来听戏。
那抬轿子的四名小厮低着头,廖兴哼着曲儿,也没细看,撩开帘子便上了轿。
轿子走了好一阵儿,廖兴估摸着时间也快回到县衙了。
果然,轿子停了下来。
廖兴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准备回去好好泡个脚,忽然皱了皱眉。
怎么没有人压轿,连个替自己掀帘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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