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素咩咩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父王,儿臣即刻进京面圣,其中必有误会!”
慕容静转身欲走,镇北王突然起身喝止:
“静儿!”
他语气严肃,一字一句地道:
“陛下既然起了杀心,你一旦进京,便会被扣下作为人质,来逼迫父王就范。”
慕容静生生止住脚步,僵硬地转过身来,怔怔道:
“可孩儿怎能眼睁睁看着父王被一道旨意逼上绝路……?”
听她如此说,镇北王眼中终于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沐儿的嘴角也不易察觉地上扬几分。
“静儿,来,坐下。”
镇北王上前轻轻拉着慕容静坐下,语重心长地道:
“朝中奸臣当道,多年来屡进谗言,陛下偏听偏信,欲除掉咱们父女。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铲除陛下身边的奸佞,整肃朝纲,才能保全性命,还咱们的清白。”
“父王是要……”慕容静猛然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却没能说出那三个字。
“清君侧。”镇北王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短暂的沉默后,慕容静突然站起身后退一步,眼神中明显带着抗拒。
镇北王抬起头,目光凌厉。
“你我父女一生征战沙场,杀敌无数,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王被朝中那些空谈国事的小人害死吗?”
“不……”慕容静只觉得好像有无数只手在疯狂撕扯着自己的思绪,痛苦不堪。
镇北王声音放缓几分:
“静儿,若命你为先锋,替父王十五内拿下澹州城,你可愿意?”
“什么……!?”慕容静瞪大眼睛。
攻打澹州?那可都是大梁的将士,都是曾经共同抵御外敌的同袍兄弟!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人挥刀相向!
镇北王观慕容静的反应,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起身拍拍她的背安抚,柔声道:
“静儿,父王说笑的,父王怎么会真的做出那种事呢?”
“说笑?”慕容静怔了怔,接过沐儿递来的茶捧在手中,露出困惑神色,“那圣旨……”
“圣旨是真的。”镇北王道。
“不过此事应尚有转圜余地,待父王修书一封向圣上陈情,你替父王送去京城可好?”
慕容静微微松了一口气,“父王放心,孩儿一定会劝陛下收回成命。朝中若有奸臣污蔑父王,孩儿定将他们揪出来严惩!”
话至此处,奔波数日的她终于感到口干舌燥,昂首直接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对了,父王,孩儿昨夜赶到杨家村时,看到有一队人马屠杀村民。
可他们并非大祓余孽伪装,而是澹州官军。”
“文泉死了?”镇北王忽然问。
慕容静点头,“他被孩儿一枪刺于马下——”
话至一半,慕容静蓦地抬头,惊惧之色在眸中迅速放大。
“不对,您怎么知道是文泉!?难道……”
“傻孩子。”镇北王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慕容静的头发。
已经数日不曾合眼的慕容静只感到浑身力气迅速流失,双膝一软,倒在镇北王的怀里。
她用最后的力气瞥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眼前终于被无尽的黑暗席卷,失去了意识。
“因为文泉死了,澹州就是父王的囊中之物了啊……”
笑容一点点爬上镇北王的面容,他对身后的沐儿道:
“带小姐下去休息,没有本王的命令,决不能让她离开营帐半步,违令者斩!”
“是。”
第499章 愿立军令状!
京城。
燕修云听到小太监禀报文泉的死讯,心中大惊,立刻赶往兵部。
他这才得知文泉被镇北王设计杀害,随后镇北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兴起“义军”,准备挥师南下。
他的第一步,便是要拿下西北粮仓澹州。
而眼下,澹州已经被围困半个月之久了。
燕修云立刻召集朝中大臣商议御敌之策。
金殿之上,众臣听闻澹州被围,皆露出惊诧神色。
先前的澹州总兵熊峰,早就在朝廷的监控之下了,本以为派出经验老到的文泉接任总兵,澹州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没想到文泉居然就这样死了。
有人谏言道:
“陛下,澹州虽小,但物产丰饶。若镇北王得了澹州,粮草供应方面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微臣以为当立刻下令,同时调拨澹州以南的陇右、澹州以东的云州驻军前往救援,同时再派出新的人选担任澹州总兵。”
燕修云道:
“澹州知府王有涯已经向陇右求援了,但只怕不会那么顺利。
至于云州驻军……”
兵部侍郎立刻道:“陛下,云州亦是边境,驻军决不能动!失了澹州事小,一旦云州城内空虚,镇北王突然撤围转而攻打云州,则朝廷危矣!”
就在此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启禀陛下!澹州又传来紧急军报!”
燕修云立刻站起身,“说!”
“西北连日高温,澹州城内三处粮仓夜里起火,仓内粮食被焚。
如今澹州城内的粮食,支撑不到两个月了……知府王有涯请求朝廷速速发兵以及粮草支援!”
“陇右的援军到了吗!?”
“陇右到澹州之间有一座小遥山,易守难攻,镇北王派出十二骁卫和三万人马提前占据了关卡,陇右大军被堵在路上,一时到不了澹州!”
燕修云脸色难看,却并未慌乱,很快做出决断:
“着户部征调京城、江州粮食三万石运往西北。
另,镇北王受朝廷深恩,不思报国,盘踞北疆拥兵自重。
现命翰林院即刻着手,起草讨贼文书,布告天下,详述逆贼镇北王及其亲眷之罪状。
同时,亦要彰显朝廷平叛之意,号召天下有识之士,诛灭乱贼,以正国法!”
燕修云说罢,大殿之上却无人应声。
他微微皱眉,目光落在身为翰林院学正的祝青岩身上,面露不悦。
“祝爱卿,朕的话你没听到吗?”
祝青岩走出队列,却双眉紧蹙,与平日的从容神色大相径庭。
她跪在殿中,抬眸带着几分恳求道:
“启禀陛下,镇北王狼子野心,可宁月郡主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跟随其父叛乱……”
一旁有大臣冷笑道:
“祝学正凭什么说这话?有其父必有其女,那宁月郡主是镇北王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爹谋反,她当然有份!”
众臣皆义愤填膺地附和起来:
“微臣早就说过说,此女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不管她做了什么,镇北王谋逆,就是抄家灭门之罪,她死有余辜!”
燕修云的目光落在祝青岩身上,不快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祝青岩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可能会触怒天子,但她不得不说!
“陛下。”
祝青岩挺直了脊梁,仰目望着燕修云,眼中光芒闪动,无比坚定。
“宁月郡主生性率直刚烈不喜权术,而镇北王苦心孤诣多年,深知她的秉性与弱点,处处设下巧计蒙蔽于她。
郡主身处局中,又岂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设防?
可但微臣敢以性命担保,她对朝廷和陛下从无二心!
还有……请陛下试想,先帝乃是何等英明之人?当年既早早看出陛下乃是大梁真正的仁德之主,又岂会看不透宁月郡主?”
祝青岩说着,看向身边方才义愤填膺的几名大臣,问道:
“先帝早知镇北王有不臣之心,却格外器重宁月郡主。
你们如今说她也是反贼,言下之意,难道是先帝糊涂吗?”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立刻变了脸色,赶忙跪了下来,对燕修云解释自己绝无此意,一边在心中暗骂祝青岩。
她这番话实在太厉害,“不敬先帝”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接得住!?
燕修云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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