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画像
淮城太守接过一看,镶金地一个“瑞”字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幽光。这就等于是给他免责了。自古见腰牌如见本人,淮城太守有了瑞王的腰牌,那就等于是有了证据,将来不管有什么事,都与他这个地方官没有关系。
淮城太守立刻恭敬称是,然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离开议事殿去准备粮草了。
淮城太守走后,赵岩才有些不解地看向蔺时远,“殿下,您为什么还要继续攻打路武?”
蔺时远语气微沉,“阳城、路武,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进可攻退可守,本王必须要这两个地方。”
他说的是他要占领这两个地方,而不是晋国。
赵岩瞬间就懂了。
蔺时远喝了口茶,“等本王攻下路武,你就替本王守在这里。如今京城局势不稳,以防万一,阳城、路武以及两城的守军,就是我们的家底了。”
赵岩面色严肃,“臣誓死替殿下守住阳城和路武!”
蔺时远将茶杯放到一边,“本王这次生擒了陈成,现在正让王彻在阳城太守府里劝着。若能劝降自然是好,若不能,你也要替本王看好他。”
这个陈成是陈朝的一位老将军,赵岩略有耳闻,但赵岩不理解,能劝降也就罢了,若劝不降,还留着做什么?
蔺时远淡淡道:“他对本王还有用,不管他降不降,都要让他给本王好好活着。”
赵岩恭敬称是。
这时门外传来一丝细微地声音,这丝声响并不易察觉,但蔺时远和赵岩都是习武之人,再轻微地动静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蔺时远沉着眼眸,拔剑刺破木门只是转瞬之间,但他一瞬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李楚仪,那握剑的手便硬生生收了所有力道。
李楚仪的脸都吓白了。
她不是要偷听蔺时远议事,只是听说蔺时远回来了,走到门口又得知他在跟赵岩议事,李楚仪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赵岩一看这情况,立刻识趣退了出去。
蔺时远把剑一收,“你鬼鬼祟祟在门外做什么?”
他的话是责问,但责备的语气却不浓。
李楚仪抚着胸口,“我是听说殿下在跟小赵将军议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蔺时远坐回椅子上。
李楚仪赶紧跟过去,“殿下,我不是要偷听,我真的只是刚好走到门口。”
蔺时远说知道。
若非知道,刚才那一剑刺过去,李楚仪这会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蔺时远抬眸看向她,人没瘦,也不憔悴,看得出来在太守府的日子过得不错,当然,也并没怎么担心他。
蔺时远抬了下眉梢,莫名不太高兴,但也没不太高兴地矛盾感。
他走程序问话,“本王出征的这段日子,过得都好吗?”
李楚仪连连点头,“有太守夫人陪着,一切都好。”
她顿了顿,仿佛是觉得说的不够具体,又连忙补充道:“平日里会看看书,吃饭,睡觉,逛街,听曲儿。”
蔺时远:“……”
他不在,她过得还挺充实。
屋里的光线很昏暗,烛火的斜光正好落在蔺时远的眉眼,昏黄朦胧,将他的眉眼染出了几分侧影。
蔺时远继续道:“收拾一下,明日跟本王一起去阳城。”
李楚仪微怔,“阳城不是已经攻下来了?为什么还要去?”
蔺时远啧了声。
李楚仪立刻就秒怂改了话头,“是,我这就去收拾。”
李楚仪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的,吩咐小婉去做就好。回到房间的时候,蔺时远已经脱掉了戎装和外衣躺在床上。
李楚仪也将外衣脱掉然后躺在蔺时远的身边。她才一躺下,蔺时远忽然大手一捞就将她抱进怀里又直接压在身下。
她惊了一声殿下,但尾音很快便淹没在唇舌之间。
窗外的夜色深沉,有大片大片地宫灯纵横连接成线,从南至北,自西向东,红烛摇曳下,绵延了数里,与这缠绵的夜色一并沉沦在其中。
第11章
李楚仪微怔,但只是片刻,她便将蔺时远的手握到了胸口。
次日,按照规定的时辰应该是巳时从淮城渡江去往阳城,但李楚仪愣是到了午时才从床上醒来。蔺时远一直在等她,船是下午渡江的,等到了阳城已经是晚上。
这是李楚仪第一次离开晋国的国土,不对,也不能算是离开,因为阳城已经被晋军攻陷,从某种程度上讲,阳城现在也算晋国的。
李楚仪一路坐马车跟着蔺时远去了阳城太守府。如今阳城被攻破,阳城太守也死了,而他的那座府邸正好被蔺时远拿来住两天。
李楚仪觉得死过人的府邸有些阴森,尤其是这些人还是被蔺时远他们杀的,就更加阴森了。
但蔺时远却丝毫不介意。
他率军打仗多年,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数不清有多少。说句不好听,即便这世上真有鬼,鬼也不敢招惹像蔺时远这样的将帅。
到了太守府后,李楚仪就先回了寝殿。蔺时远还有事情要忙,根本顾不上她。
李楚仪自己坐在寝殿里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春天风大,尤其到了晚上更是鬼哭狼嚎的感觉。李楚仪没来由就觉得屋里哪哪都阴森可怖,好像有奇怪地声音,但又听不清楚。
蔺时远一直没有回来,李楚仪熬到亥时就熬不住了。她躺到床上,一开始很困,但窗外的风声太大,她睡了一会儿又醒了。醒了之后就开始胡思乱想,明明也没有什么,但就是越想越害怕,最后被自己瞎想出来的可怕场景给吓懵了。
李楚仪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抱着枕头就向蔺时远的议事殿跑去。
蔺时远这会儿正坐在软榻上跟赵岩他们研究从阳城到路武的舆图,李楚仪忽然抱着枕头跑进来,屋内的所有人皆是一愣。
李楚仪是无意识就这么跑了过来,那感觉仿佛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她一样。但跑进议事殿后人一多,李楚仪的脑子顿时也清醒了。
她略尴尬,“那什么……我……”
蔺时远一眼就看穿了李楚仪的窘迫。
他收了舆图,不急不缓开口,“今天先到这,明日再议。”
众将士连忙恭敬称是,然后目不斜视径直走出了议事殿。
李楚仪一直用枕头遮着脸。
蔺时远将手里的舆图一丢,“打算在门口站多久?”
李楚仪:“……”
她并未往屋里走,只是低声喃着,“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蔺时远:“……”
他都把人给散了,她又要回房间去。
蔺时远敲了敲桌案,“过来。”
李楚仪这才小步走过去。
蔺时远伸手一捞把李楚仪圈在怀里,他已经换下了戎装,此时穿着玉白色的常服,显得极为深俊高雅,“寝殿睡不惯,先睡这里。”
蔺时远坐的是一个软榻,软榻很大,躺一个人刚刚好。
李楚仪人畜无害窝在蔺时远怀里眨了眨眼睛,“那……殿下你不睡吗?”
蔺时远又将舆图拿了起来,“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安心睡。”
李楚仪哦了声。
她随即紧挨着蔺时远躺下,蔺时远随手扯过大氅,然后盖到李楚仪的身上。
李楚仪躺在软榻,头正好挨着蔺时远的腿,从李楚仪的角度看过去,烛火的斜光正好落在蔺时远的眉眼,让他的眉眼变的有些朦胧。
蔺时远察觉到李楚仪的目光,言简意赅,“看什么?”
李楚仪抿了抿唇,没言语。
蔺时远继而将舆图换成左手拿着,右手空闲出来放到李楚仪眼前,“害怕可以握着。”
李楚仪微怔,但只是片刻,她便将蔺时远的手握到了胸口。她是有点害怕,但没想到蔺时远能想到这样的细节。
之后的几天,蔺时远亲自带着李楚仪在阳城里面逛了逛。
蔺时远攻下了阳城,但没有过分惊扰阳城的百姓。只要百姓不闹事,该做生意就继续做生意,该怎么生活就继续怎么生活,晋军完全不会干涉。
身在乱世,又是边界城池,百姓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今天归这个国家,明天归那个国家。只要军队不屠城,其实百姓们也无所谓。
赵岩和小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蔺时远和李楚仪。赵岩是武将,平日里就不苟言笑,但小婉不同,她年纪小,性子又活泼,到了阳城的街市,看到什么都好奇。
他们沿途路过一家布店,店门口挂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彩布,小婉看得惊喜,连忙指着一块花色的布料对李楚仪道:“夫人您看,阳城的布料好漂亮啊!比京城的料子还要软。”
李楚仪也抬眸看去,是很好看。
蔺时远顿足,“喜欢就进去选,选好了让他们送到太守府。”
李楚仪应着是,然后便跟小婉一起进了店铺。
阳城的这些布料花色都很温柔,不同于晋国那些一看就很华丽地料子,这些布料给人的感觉很柔和,水水润润的。
李楚仪挑了几匹自己喜欢的,也让小婉挑,但小婉守着规矩只选了一匹素的。李楚仪见状,又帮小婉选了一匹花色艳丽的,毕竟小婉这花一样的年纪穿这么素太可惜了。
当然,李楚仪也没只顾着给自己和小婉买,也顺手帮蔺时远挑了两匹深颜色的布料。
出了布店,李楚仪就对蔺时远道:“我帮殿下也买了两匹布,回头让人给殿下做新衣服。”
蔺时远嗯。
一行人便继续在街市里逛。
李楚仪买了好多阳城小吃,什么鲜花饼、绿豆糕、龙须酥,虽然这些小吃她在现实生活中也吃过,但古代做的还是味道不太一样。
蔺时远就帮她拎着那些吃的,李楚仪则负责吃。路过一家茶水铺子的时候,蔺时远主动买了两碗茶,李楚仪的那份加了奶。
蔺时远将奶茶递给李楚仪,“别只知道吃,小心噎着。”
李楚仪眉眼弯弯接过那杯奶茶,然后一口绿豆糕,再一口茶。
蔺时远陪了李楚仪几天后就又去忙了,李楚仪真心觉得蔺时远实在是太卷了。他都已经是藩王了,还这么努力图什么?
不过李楚仪转念一想蔺时远卷点也好,因为只有蔺时远过得好,她才能过得更好。
蔺时远私自做主攻打路武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京城,太后震怒,一连下了三道旨意让蔺时远立刻率领大军退回阳城。但蔺时远怎么可能听太后的,眼看路武都要打下来了,这会儿退回阳城,那蔺时远前期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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