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露夜凉
狼人说，“研究出这个难道不是你的工作吗？”
“是是……”
食尸鬼不再想着进食的事，开始研究起管理员的尸体。
吸血鬼从柜中取出小量杯，手里酝酿着招式的光芒，覆在尸体上却什么都没得到落了个空，“怎么一点血也提取不到？！”
“因为是行、僵尸！”
苏差一点就说成了行尸。
不管是僵尸还是行尸，它们体内都没有一滴血，依靠负能量/阴气阴力来维持生命活动。
妙妙好奇，“既然没有血，为什么毛僵的肉还拥有血色？”
简鱼速答，“因为肌红蛋白和血红蛋白完全是两个东西。”
“没有血？”
狼人攥住瘦肉臊子，用力一挤，挤出些许'血水'，问道，“这不是血？”
“这不是血，只是长得像血罢了！”
吸血鬼有一种权威地位被挑战的愤怒，“这是肉汁，你个蛮子没吃过牛排吗？”
简鱼替它解释，“血液由血浆和血细胞组成，而血水由肌红蛋白和水组成，红细胞中的血红蛋白含有血红素导致血液呈红色，肌红蛋白由多肽和辅基血红素组成，它们恰好都是液体，都有血红素，看似相似，实际上是两种不相干的东西。”
显然吸血鬼不曾拥有科学作为武器，和狼人骂骂咧咧好几句也没能说服对方，“总之，他身上没有血，我的许多招式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狼人抱胸，“哼，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食尸鬼说，“你说一起送过来的另一具吗？那玩意儿烂得太厉害了，被我塞冰柜了。”
吸血鬼面色一紧。
食尸鬼都嫌弃不想下口的尸体，它真的要从上面提取血液进行化验吗？
似乎是意识到眼前的同僚不是很尊重它的食物。
食尸鬼正色说道，“你懂什么，要冻一下才有口感。”
吸血鬼没和它争辩，去冰柜看尸体，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那具尸体体内倒是有血液，但早早就变质了。”
狼人问，“能判断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人死之后，体内的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坠积形成血坠，起初会变化位置，但死后24-36小时后就不会再变动，所以这人死了至少两天了。”
妙妙：“血坠是什么东西？”
简鱼：“就是尸斑。”
妙妙：“哦。”
吸血鬼一副想溜回去摸鱼的样子，“这里应该没我的事了。”
“不行，”狼人说，“你还要陪我出一趟现场。”
“好吧好吧。”
吸血鬼摊手，“正好我也有点想喝血了。”
简鱼还以为它会随机袭击一个倒霉路人，没想到是路过医院的时候，跑到里面购买冷藏鲜血。
供血处挂着一个'今日血价'的物价牌。
上面有鼠血、鸡血、猪血……以及人血！
鼠血价格最高，猪血价格最低，至于人血显示缺货状态。
简鱼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原因。
鸡血骚，猪血臭，羊血膻，蛇血苦，驼血腥臊，而小白鼠口感上较为接近人血还略带一丝微甜，在云梦污染严重人均亚健康的当下，吸食人血导致自己生病还不如老老实实喝鼠血，饲养小白鼠只要一个箱子一层垫料一对种鼠，每日提供食物和饮水，定期更换箱底垫料，安全无毒，干净又卫生。
简鱼强烈怀疑每一只吸血鬼都是养鼠大王。
吸血鬼喝了血，气色红润了些许，和狼人一起来到现场。
到了现勘环节，简鱼才知道狼人为什么执意要把吸血鬼带来。
因为一到现场，吸血鬼就激动地用随身携带的粉笔勾勒，“这里有血，这里有血，这里还有血！”
简鱼：“合着它是先天鲁米诺圣体啊！”
妙妙：“这比鲁米诺好使多了，能让鲁米诺发光的除了血液还有铁、铁合金，但它却是严谨到连肌红蛋白都不算血的吸血鬼。”
狼人警长结合吸血鬼指出的血液位置，断言，“看来本案还有更多受害者。”
“嗯？”
“根据市政厅的户籍记录，管理员与其妻育有一男一女两名后代，但这两名小孩至今下落不明。”
“哦。”
“你不觉得厨房的血液痕迹实在太多了吗？”
“有吗？”
在狼人与吸血鬼的一问一答间，简鱼就知距离它们查出小孩的去处不远了。
但狼人将尸水收集装瓶后把它交给吸血鬼，“你把它送去废水处理厂。”
“真麻烦。”
吸血鬼非常不情愿接过尸水瓶，转身化作一只蝙蝠抓起它向外飞去，其漆黑的身影竟与城市上空的黑烟相得益彰。
狼人默默捡起它飞走后落下的衣服。
废水处理厂明显是和尸水有关的线索。
简鱼略一思索，对苏说道，“我们跟上吸血鬼！”
城郊废水处理厂
吸血鬼飞入一间窗户打开的房间，落地变成裸奔男，从衣橱里取出常服换上，以它熟练地动作来看，这大概就是它这种快递员的更衣间。
吸血鬼整理好衣服，堂堂正正走出房间，把尸水瓶交给一个白大褂，“岚凯发现疑似污染黑多拉的尸水，托我把它送过来。”
简鱼对废水处理厂生出一些兴趣。
这里成了黑暗生物把持的产业吗？
是环保意识，还是……？
她对苏说，“我们找一下黑多拉。”
苏没有动，“我不知道黑多拉是什么。”
诶？
难道是后天演化的非原生黑暗生物吗？
“不急，我们可以跟着它们。”
吸血鬼没有着急回警局，而是跟着白大褂下楼。
在地下二层的污水池中，简鱼和苏看到了所谓的黑多拉。
它像是榕树与触手的破布混合体，二足直立，有长尾巴，前肢像是长了蹼的海带，双眼大得出奇，猩红一片，以污泥废水为食。
简鱼一看就知道这是臭臭泥克苏鲁版。
白大褂挑选出一只黑多拉幼体，给它喂食尸水。
黑多拉喝下尸水，猩红的眼珠渐渐生出一层向着瞳仁扩散的翼状胬肉。
红眼黑多拉变成了白眼黑多拉。
吸血鬼疑惑，“没有发狂？”
白大褂摇头，“不，它也可能是在迷惑我们，我需要监视它一段时间，还有多余的样品吗？”
“在……”
吸血鬼说了一个地址。
“好，稍后我会派人去取。”
第289章
等候室
栗珊进来后见简鱼一言不发，也就没有说话，但等了有几分钟，简鱼还是没有说话。
她忍不住向简鱼搭话，“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嗯？”
简鱼转过头，想了想，“不清楚，不如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
“？”
简鱼说，“你说你已经很久没见到御兽师了，难道所有的御兽师都去探索秘境了吗？”
栗珊讪笑，“我不知道，我每天天不亮上班，天黑了下班回家也没机会遇到御兽师。”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不过御兽师就算不是冒险者也倾向去新城市定居，不会留在这里陪我们一起吸废烟喝烧开后也很难喝的水，但……”
栗珊皱起眉头，“我们云梦也不是一天变成这样，你从别的地方过来的时候难道一点也没听说过我们这里的情况吗？”
简鱼：我不道啊，我看到有任务做我就过来了。
“对了，”简鱼默默转移话题，“云梦这里有什么出名的类人种族吗？”
简鱼一开始看到茫茫多黑暗生物觉得是替换人类把持高层的剧本，但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像，就像帝国的龙人、大宁的矮人一样，也许黑暗生物正是云梦从秘境中吸纳的特色种族。
栗珊不怎么惊讶，脸色稀疏平常地问，“你是说狼人吸血鬼它们吗？”
简鱼点头，“是呀！”
“它们一直都与我们混居，很少与御兽师签订契约，顶多会选择一人成为同伴，不过因为无法成为御兽师也无法持有捕获球，它们虽然拥有不俗的战力也鲜少选择专职战斗方向，而是选择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发挥优于常人的天赋特长，在云梦之变后的现在，它们实质上是旧城市的保护者……”
听着栗珊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