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竹
在他看来,自己的悲惨结局都是贺红玉害的。
当年要不是她站出来给那个举报自己的贱人站台,以群家的能力,早就把这件事摆平了,自己也不会翻车进大狱,更不会遭受牢里那些折磨!
维护好友的刘婧忘了害怕,机关枪一样跟群辰星对骂:
“什么叫红玉害你?明明是你自己作恶多端,是社会的蛀虫人类里的渣滓,难道那些事你没做吗?是红玉给你泼脏水了吗?”
“既然做恶就该遭到惩罚,你活该!红玉是替天行道!”
被一人一鬼吵得耳朵嗡嗡,虞妗妗扼制魂魄的手一紧,登时那群辰星像被掐住脖颈的鸭子,神情涨痛。
刚开始他还不想配合,被猫妖之力刺了几次,收敛了气焰知无不言。
他之所以昨晚报复贺红玉,纯属是巧合——昨天正好是他的头七。
憋屈死亡后,群辰星不是没想过报复牢里的犯人,可他生前的遭遇让内心很畏惧那些犯人;
且他待的牢里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身上多少沾了些血气,不似普通人那么怕鬼。
柿子只挑软的捏,他不敢报复那些折磨死他的人,就只能去恨贺红玉。
一想到自己受苦受难,贺红玉这个‘罪魁祸首’却事业有成爱情丰收,群辰星就浑身难受。
故而他选在了自己头七最凶时,实施了报复。
却没想到计划如此顺利——贺红玉阳火太弱,气场不足,他很轻易就蒙蔽了对方的眼。
至于贺红玉如何逃脱、是什么力量帮助她,群辰星也不清楚。
他只在快要得手时,被一股莫名的灼烧感袭上全身,这才报复失败。
虞妗妗若有所思,对贺红玉道:“力量来源不是你母亲,你真的没有请过什么开了光的护身符么?有没有供什么‘神’?或者保家仙一类?”
贺红玉摇头:“真的没有。”
她语气恳切,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迟疑了一下:“一定要说信仰供奉……关二爷总不算吧?”
关公?
虞妗妗:“你供了关公相?”
“是的。”贺红玉点点头,“今年年初几个小项目不太顺,我自己也生了两场小病,后头知道流年运气不太好,就请了一尊关公相镇一镇。”
贺红玉是商人,不说迷信,但多多少少讲究些风水运道。
哪怕她更坚信自己的能力,逢年过节该有的祭祖、上香、捐款、以及动工时看黄历排时间……这些商途里传下来的老东西也会布置。
无意间得知自己今年流年运不好,她还找了专门的师父看了,确定是真后,就在对方的建议下请了一尊关公像。
按照师父说的,她是商人,流年运影响最大的就是事业。
而从古至今商人都拜关公,金袍关公素来是保商途财运、被奉为财神的人神。
只要请一尊重金打造的金袍关公像,回去诚心祭拜,就能镇住流年不利,不给贺红玉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为此贺红玉想破脑袋,她这几年正儿八经‘请’来的,也就是那尊关公像了。
“大师,是我请关公请得不对么?”贺红玉不由问道。
虞妗妗:“没什么问题,刚才给你八字和命盘时发现,你今年确实撞小劫,但影响不大请财神关公的确可以镇一镇。”
这就奇了怪了。
一般人是飞来横祸,贺红玉却是突生鸿运。
贺红玉本人倒是看得开,说道:“有贵人相助总比被小人谋害要好,能不能找到那股力量的来源也无所谓了,群辰星这边终究是个隐患,我怕他这次报复不成,之后还要来害我。”
“大人有什么方法把他解决掉吗?”
“解决一个小鬼还不轻松么,直接将其魂魄碾灭。”
虞妗妗歪了点头,漆黑的眼瞳盯着神情越来越慌张的恶鬼:“只不过这种对幼崽出手的败类,魂飞魄散的结局反而轻松。”
任凭群辰星怎么放狠话或求饶,嘶吼着‘不能这么对我’,她还是慢吞吞结了个道印: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①”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此咒乃道家‘太上超度咒’,可以引渡亡魂、为因为种种原因逗留在人间的鬼魂打开连接阴阳的道路,让他们可以再次去往地府。
因着效力温和、相对更耗费心神,一向以‘以杀之恶’为宗旨的道家很少使用,大都直接祭出‘杀鬼咒’。
要超度鬼魂也是有讲究的。
若是那种怨孽深重的鬼魂,需要术士天师用自己的精气神洗涤鬼魂的怨恨,一次不行还得多次。
虞妗妗显然没那么好的心肠,她根本没有把群辰星的魂魄笼罩在咒力之中,一丁点超度他的念头都没有。
打开阴阳两界的通道后,就这么把魂塞了进去。
身上冤孽深重的群辰星跑都没法跑,再回阴曹地府,本就会因为强奸妇女欺辱儿童等等罪行,在孽镜台前被批下重重罪罚,去十八层地狱和各小地狱受苦受难千百年;
再加上个擅逃人间的罪名,估计处罚还得加重。
反倒是一直要跑不跑、生怕惹恼了虞妗妗的鬼大娘,得到了超度咒的好处。
她逗留人间的孽障洗清了七分,并且有了去地府投胎的机会,简直就像被天降馅饼砸晕了,一边欣喜若狂一边连连给虞妗妗道谢。
如果没有这个机会,几十年后当她所有的亲人后辈都将她遗忘,等待她的结局大概率也是悄无声息散在人间。
第二道敕令一样的八字箴言脱出口,半空中飘荡的两抹亡魂都消失不见。
虞妗妗收了势,“这就可以了,进了地狱群辰星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爬不出来。”
贺红玉面露感激,“大师辛苦你了,这么晚为我的事情跑了一趟。”
她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我还想问问大师,我的生理欲望能用一些玄学手段扼制住吗?”
既然不清楚到底是得病了,还是有人要害她,那就干脆一刀切,她不要性生活了。
男人么,本来就是她生活里的调剂品。
若是影响到她的工作和事业,那她宁可不要。
虞妗妗愣了下,她身后一直默默听着没怎么说话的祝檀湘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存天理,灭人欲’啊!
贺红玉的心智坚定与对自己的狠劲儿非同一般,难怪能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虞妗妗:……
“手段有,倒也不会那么夸张,如果你想好了的话,我可以通过改‘运’改‘命’的方式,把会影响情感的因素都调到最低。”
贺红玉直接点头道:“就这么做吧,我随时都有空配合大师。”
虞妗妗点点头,“那就明天。”
她原本还想告诫贺红玉,无论如何性生活都是要适当克制的;
之所以会被群辰星轻易侵蚀,就是平时房事频繁,伤了阳火和肾气。
要是不控制,今天是群辰星恶意报复,再过几年可就是随随便便什么小鬼,都能让贺红玉大病一场了。
现在看来也不用提醒了。
约定好改‘命’时间,一行四人便离开了嵩春陵园。
刘婧很热情,家里也很大,常年准备着干净的客房招待友人,邀请他们俩在别墅住一晚。
虞妗妗欣然同意。
次日一大早贺红玉的电话和短讯就没停,都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和公司下属发来的消息。
换好衣服吃完早餐,贺红玉有些歉意地对虞妗妗道:
“实在抱歉大师,现在有个会议要我出面,我得立即去公司,上午没有时间。”
“您看下午可以吗?”
虞妗妗耸耸肩:“我们这边随时可以,不过——”
她话题忽转,“你说的请回来的关公相安置在哪里的?你家里吗?”
贺红玉一愣,“在公司,就在我办公室里。”
“那我们直接去你公司,你看可以吗?我想去看看那尊关公相。”虞妗妗说。
“当然可以。”
虽不知道虞妗妗的意图,怔忪片刻的贺红玉还是欣然答应。
她开了刘婧的车载着虞、祝二人到了公司,在下属有些惊讶、好奇的目光下,把他们带入了办公室。
心腹秘书从没见过虞、祝二人,又敏锐发现自家老板对待两个年轻人中的漂亮女生,隐隐有着敬意;
她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问,只跟了进去汇报工作:
“贺总,老董他们已经在会议室了,董事会还有15分钟开始。目前来了的股东里有胡总、刘总……”
秘书报出的股东都是董事会的老股东,足以说明这次董事会比较重要,让不少不怎么插手公司事情的老人都出席了。
然而也正是如此,贺红玉才噙着冷笑,心中冒火。
什么重要的会议,其他股东都通知到了,自己这个CEO却是临举行前才收到了通知?
她不用想都知道又是自家老头子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她并不畏惧,神色如常沉声道:
“我知道了,5分钟后跟我去会议室。”
秘书应了一声退出办公室。
贺红玉整理了一下领口袖口,又走到了办公室最里面的桌子处,对虞妗妗道:
“大师,这就是我找人请的关公相,您看看有什么问题吗?我这边先去处理一下公司事务。”
虞妗妗欣然点头:“你忙你的,我自己看看。”
等贺红玉风风火火离开办公室,祝檀湘才出声道:“大人,如何?”
虞妗妗嘴角略勾着,像是在笑,“你觉得这尊法相如何?”
闻言祝檀湘细细端详。
只见那法相约有成年人手臂那么高,做工精巧,伸着金色和绿色交相辉映的长袍,双脚开合呈现四方步站立,头上有瑛冠,一手抚摸着胡须,另一只手提在腰间握着一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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