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竹
虞妗妗的过往、来历更是空白一片,查不到一点。
她这个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很显然这不可能。
根据侦探过往的经验,他作出了一个猜测——
这个虞妗妗过去并不叫这个名字,她因为某种原因,隐姓埋名更换了身份,来到的南城。
她来到南城所为何事侦探也查不到,但经过蹲点和调查,他得出结论:
至少在虞妗妗出现的一年内,她确确实实在当天师,而且还当得挺出名。
除了齐家之外,她还给本地以及外地好几家有名有姓的富商办过事情,应该有点真本事。
查到这里私人侦探就再查不出什么新东西了。
虞舒月把文档翻到底:?
“这就没了?!”
这么点东西,那侦探竟还好意思要她加钱,还让她等了这么长时间?
她心里郁闷,总觉得心口处有灼灼感,且心跳也莫名跳得很快。
虞舒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用来镇一下滚烫的脸颊,她再次端详档案里的那些信息,翻着翻着相片,她心底生出一种模糊的即视感。
为什么这虞妗妗,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虞舒月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也没有见过这张脸,毕竟这般面孔还是很令人印象深刻的。
那么诡异的熟悉感又从哪里来的?
她盯着照片时间稍长,眼前像近视般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渐渐地她竟觉得照片上虞妗妗的脸孔会变!
眼睛鼻子嘴都还是那样,她却活生生看到了另一张脸。
心窝一刺,虞舒月猛然抬手摸上去。
她手心之下的位置佩戴着一个贴身的物件,此刻微微发烫。
那物件用红绳穿着,拇指大小,拿出来后瞧着侧面四四方方,虽然体积不大但能看到表面刻满了红色的咒纹,颇为神秘。
按理说这种形状的挂件如果贴身佩戴,很容易会铬着颈部皮肤,偏生虞舒月从去年开始便寸步不离身,睡觉也不取。
哪怕是参加晚宴要穿礼服,她也会尽量挑选能和此物相衬的衣服。
实在不合适也会把它时刻带在身上。
家里的父母弟弟对此都很好奇,问过她几次缘由,她只说是齐家那边给的平安符。
又由于齐家本身就很信这些东西,整日神神叨叨,能为了什么家族的风水就和虞家定了娃娃亲,虞家人根本没有怀疑真伪。
甚至在听说是虞家给的东西后,父母还欣然让她好好佩戴。
事实上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齐家赠予。
而是事关虞舒月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一个惊天秘密——她并非虞顺平和杜若菲二人的亲生女儿。
他们的女儿,早在十九年前他们在县城落脚产子时,就被她的亲生父母替换掉了。
这件事是她十三岁读初一的那年,意外发现的。
虞舒月初中读的是私立学校。
从初一开始学校每年都会安排体检,其中有一项就是抽血。
体检报告出来后上面显示她的血型为B,但她清楚记得父亲虞顺平是A型血,母亲杜若菲是O型血,他们二人结合是的生不出B型血孩子的。
虞顺平作为港城斗败的豪门私生子,来到内地混得也不怎么样,偏偏心气儿极高。
成日里看不起这个暴发户,瞧不上那家根基浅,张口闭口就是‘我们港城比内地不知道繁华多少’‘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内地人身上没点豪门风度’之类的话。
狼狈逃离港城是他这辈子郁郁的心结。
故而虞顺平极度渴望能够死死扒住齐家这个底蕴深厚、有家族历史的他眼中的‘真豪门’。
作为他的女儿,虞舒月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
虞顺平从她知事起,便给她找了无数礼仪老师,致力于把她打造成一个他自己认知中,繁华的港城豪门中的、绝不是南城其他土包子家庭能比得上千金贵女。
为此虞舒月吃了不少苦头,她的站立坐卧都有人严格把控。
这些训练导致她年少早熟,小小年纪就是各家长辈口中优秀得不得了的孩子。
因此拿到体检单子看到血型异常的第一时间,虞舒月就决定先隐瞒此事。
她认为医院弄错了结果,重新抽血送检。
可当重新验血得出了和上一次相同的答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有些慌了。
她回到家里,趁着父母亲不在的时候,在家里放置不太重要的资料文件的柜子里,找到了夫妻二人以前的体检单,确认了夫妻俩的血型。
她没记错。
虞舒月查过资料也问过医生,知道A、O型血生出B型血的孩子几率为零。
她不免想到了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则新闻,说有户人家的孩子生病,需要家里亲人为他抽血输血,结果检验出孩子的血型和夫妇俩都不匹配。
父亲心生疑窦,背着妻子取了孩子的头发做DNA,最终发现小孩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脉;
是妻子和情夫出轨生出来的孩子。
所以自己要么是父母一方出轨外人生下的小孩,要么——
自己根本就和虞家夫妻二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得出这个结论,年岁尚轻的虞舒月乱了阵脚;
好在这件事尚未被父母发现,一切都不晚。
她压下心中的茫然慌乱,先花钱找到一家私人机构,伪造了一份假的体检单。
当她把这份体检单忐忑不安地拿给父母看时,她一直在观察父母的表情。
虞顺平和杜若菲看到单子上修改后的O型血,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两人对这种学校里的体检并不上心,加上当时弟弟虞衡年纪小很闹腾,杜若菲随口问了她两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健康,不舒服,就忙着去哄不愿意吃饭的弟弟。
这件事就这么掩盖了过去。
但从那天起,虞舒月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她小心翼翼地动用了家族和齐家给她的资产,找了私人侦探调查情况。
又怕动静太大被父母发现,调查的速度和周期拉得很长。
一直到她临近中考前,耗费了足足两年的时间,她才最终确定了自己确实不是虞家的孩子。
她的亲生父母,只是一对五线小城中的厂工,家境贫困,一个初中肄业一个小学毕业,见识短浅。
就是这样一对夫妻,能做出胆大包天偷换小孩的事。
虞家的亲生女儿被他们偷偷调换抱走,饥一顿饱一顿地养在家里。
中考完毕,虞舒月便借着和同学出去玩为借口,偷偷去了小县城,看到了那对夫妻和那个被调换人生的同龄女孩。
前者他们贫穷,粗俗,满嘴低俗的脏话;
至于被调换的女孩身材干瘦,面色枯黄,一看就是饱受折磨。
从县城回到家里,虞舒月把心里那点愧疚感掐灭,决定要把这件事牢牢隐瞒住。
她亲眼见过云泥之别是什么样子,又怎么能接受自己本是天上纯白的云彩,被踩到泥沼里?
而且就算自己换到了虞家,难道就纯粹在享福吗?
为了成为让虞顺平满意的女儿、让虞家脸上有光的千金,她虞舒月几乎没睡过懒觉,又要保持学习成绩常常熬到半夜……
这些辛苦是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让她拱手让人,她怎么甘心?
何况在虞舒月看来,哪怕让苗小娟回到虞家,她在这个压抑的家庭里也不会好过。
虞顺平和杜若菲那么虚荣爱面子、自持是真豪门后代的两个人,是不可能接受有一个灰头土脸、平平无奇的女儿。
苗小娟回到虞家,反而会比在小县城待着更痛苦。
既然如此,就让一切保持原样就好;
虞舒月这般想。
也从那时候起她开始担心,自己早晚会被戳穿。
因为齐老爷子要的是虞家女儿,只有虞氏后人可以化解齐家的诅咒。
但她不是,她只是个冒牌货。
她怕未来的某一天齐家人再心血来潮去测风水命格,会把她的真身看透。
所以虞舒月不能允许那个女孩儿出现在南城,不可以出现在虞、齐两家人的跟前。
更甚者,她要想办法顶替那个女孩儿的命格。
起初虞舒月做到了。
她花了极大的价钱和代价,找到了圈内最有名的天师,帮她做法替命。
那位大师告诉她,替命阵法有损阴德,死后到了阴曹地府不会好过;
但虞舒月不在乎。
人活一辈子。
她只想活着的时候风风光光,顺风顺水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管不了死后的事。
于是她找到了亲生父母,给了那对夫妻一大笔钱,并承诺会一辈子让他们荣华富贵——当初虞家夫妇换子时,何尝就没有这个想法?
她需要他们帮自己做几件事,几件用来永远地掩盖身世这个秘密的事。
其一是他们要每年收集‘女儿’苗小娟的血液、毛发以及指甲,交给自己。
这些身体发肤,都是可以关乎到人之气血命格的物品,是作法替命的关键。
其二他们要不断挫磨苗小娟,让她过得越郁闷不顺利越好。
因为一个人身心长期处于痛苦中,她周身的命火和气运就会持续走低,容易倒霉生病,命格也更能被这些低靡陈腐之气压制,更容易更替偷换。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都得把苗小娟一辈子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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