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竹
“那么自持豪门身份,父母没教养过你不要用手指着别人么?”
“张口闭口就是脏话,你没有母亲么?再骂骂咧咧我就带你去旁边水沟里,好好洗洗你这张臭嘴。”
他一改往常的好脾气,攻击性极强。
说完手上稍稍松懈。
祝檀湘都没用力,虞衡便因自己后撤的惯性差点摔倒。
待狼狈稳住身体后,他捂着麻木的手指,恨恨盯向祝檀湘: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就在虞衡一甩手要冲上去和祝檀湘扭打时,虞妗妗反应极快,抬起脚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踹,直接把人踹得往后仰倒三四米不止。
虞衡两眼发黑,口中泄出痛苦的呻吟。
脑海中嗡鸣之际,他从下至上看到虞妗妗冷漠的神情,听到她说:
“关门,放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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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插曲,虞妗妗没怎么放心上。
她只听到院门关上后,外头响起虞衡的惨叫,持续了数分钟才渐行渐远。
恢复平静后,门外落了一地的猫毛。
祝檀湘效率很高,用一个24寸的行李箱便收拾齐全诸多生活用品和衣物。
当晚虞妗妗便在天师府安排的专车下,来到了机场,和同行的另外两人简单碰面。
此二人所属的派系分别是青乌一脉,以及阴尸门分支。
前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外形上看和普通的中年壮汉没什么区别,皮肤略黑笑起来还很憨厚。
说他是搞风水玄学的,更像是一位地质学家。
男人伸出手友好笑笑:“虞大师,久仰大名,我叫孔一扇,你称呼我小孔就行。”
“此番行程辛苦虞大师和韦大师费心,你们的恩德,青乌门上下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他口中的‘韦大师’名叫韦青,乃是‘九曲阴尸’中的缝尸人正传。
所谓‘九曲阴尸’,意思是阴尸门下的九个分支派系。
其一棺材匠。
顾名思义,是专门负责打造死人棺材的行当。
旧时这一脉的人,往往开一家棺材铺就能解决温饱。
这一脉算是阴尸门的主脉,其下还分有三小类:
‘裁棺人’,主要负责伐木打棺,根据死者的体量来判断造什么样子的棺椁。
‘垫棺人’,在棺材制作途中、以及锻造结束后,往棺椁中布置陈设的人。
他们经常要考虑到如何让死者在地下保持舒适,又要放置什么陈设,可以防止尸体尸变。
‘铭碑客’,此行负责墓碑的雕刻,以及撰写碑文。
一般没有尸体的死者亲人要立衣冠冢,就会请他们出山立阴碑。
其二乃是纸扎先生。
他们从事纸扎手艺,上到房车奴仆、下到铜钱冥币,都可以用一把剪子一沓纸裁出来,烧给地下的死者享用。
据说道行够深的纸扎先生,甚至能让阴魂尝出扎出来的美食滋味;
能让纸扎的男女仆人在地府活灵活现,行动自如,甚至还能让鬼魂和纸人结亲。
其三为阴人裁缝。
简单来说就是为死者裁剪制作寿衣的裁缝。
其四是掘墓力士。
专门负责挖坟掘地刨尸坑,从事此行当,需要从业者有一定的风水判断能力。
毕竟坟地就是死者的阴宅,下葬后死者头脚的朝向、坑穴挖深几寸,都会影响到墓穴的风水。
其五就是赶尸人,主要分布于湘西、湘南。
他们可以将客死他乡的尸体赶回家乡,让尸者落叶归根。
于西柏岭陨落的桂老便是此派最后的传人,而他交给虞妗妗的传承,至今还在虞妗妗的心里脑中铭记。
其六为缝尸人;
一般是替重大事故中丧生的死者缝制尸身,尽量让他们保持生前的面貌。
这部分从业人员过去行走于刑场,现今多隐匿在殡葬业、火葬场馆。
其七捡骨师;
常常在为祖宗迁坟时,需要他们下棺捡骨,把祖宗已经腐化的骨头捡了重新下葬。
其八吹坟匠;
从事白事队伍中吹拉弹唱的行当。
他们往往以唢呐开路,声声如泣,伴随着鼓乐队伍声势浩大。
其九刽子手,现今基本灭绝。
据说古时候刑场上厉害的刽子手,甚至能控制砍刀的角度,选择让刑犯走得痛苦或者轻松,连血溅起的方向都能控制。
韦青便是其中缝尸人的正传,今年才二十九岁,是天师府挂名的成员。
她自己是一家殡仪馆的老板,从事尸体美容。
平时不出任务时就泡在殡仪馆里,处理缝制那些从医院其他地方拉来的尸体。
外形上看她头发烫成小卷,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啾,体型比虞妗妗还要消瘦,眉眼耷拉着,自打碰面后便一声不吭。
或许是职业习惯,韦青面上半戴着黑色口罩,衬得露在外面的皮肤煞白煞白,眼睑下方薄薄的皮肤透出发青的血管。
三人中虞妗妗懒,还不善于和人类打交道;
韦青则是闷,冷漠又内向。
一时间孔一扇伸出的手掌,她俩没有一个握上去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孔一扇并不介意,憨厚一笑自己放下手掌,“那咱们走吧,快登机了。”
韦青一言不发,微微点头往前走。
虞妗妗:“……好。”
她很少碰到比自己还冷郁的人。
这一刻她又有点后悔,下次一定要把祝檀湘带上!!
飞行时长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等三人到酒店时已经接近凌晨。
张有福早就收到通知,知道他们要过来,还想着安排车过来接机,被孔一扇婉拒:
“不用麻烦了张老板,我们自己休息一晚,明天过去。”
次日清晨,虞妗妗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打车前往了张有福发来的地点。
根据矿产资源的分布,张有福超过七成的矿脉都在本市,其余零碎几条矿在临市。
而事故多发地区也主要在本市的矿洞。
他自己就是本地人,名下有好几套本市的房产,给虞妗妗等人的地址,就是其中一栋他常住的别墅。
到达地方碰面后,孔一扇主动担当起社交责任,和张有福寒暄握手。
“三位大师,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张有福语气带了些诚惶诚恐。
他现在已经知晓了天师府的存在,知道像虞妗妗他们这样的天师,并不是民间那些不知真假、能力不明的伪大师,而是正儿八经的‘国家队’。
一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为了他的事,失踪在山中,至今下落不明;
更早之前还有那位心地善良的小师父丢了性命,张有福便坐立难安。
这段日子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先前怎么都减不下来的肚子肉眼可见小了一圈,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意味。
虞妗妗目光带着审视,扫过张有福的五官面相后,又默默观望着四周绵延不绝的山区。
“不知这两位大师怎么称呼?”张有福搓着手,语气呐呐。
“我姓虞。”
“韦青。”
虞妗妗和韦青两人一个赛一个简洁冷淡。
“出事的矿场距离相隔远吗?你家祖坟在什么地方,近期有没有异常?”虞妗妗率先询问。
张有福抬手扫了一片身后略显贫瘠的山区,说道:
“大部分矿场相距不远,基本聚集在咱们身后这座淮远山区内部,其余的分布在东边郊区。
两边的矿场都出过塌陷事故,临市的也有……”
正因为出事的矿场多,且并非单一矿脉,所以绝大多数前来探查的天师才会认为,有问题的是张有福这个人、和他的祖宗根子。
是他本人遭了孽、倒了霉,才牵连了名下的所有产业。
张有福继续说道:“我家祖坟距离这边挺近,和我住的地方差了4公里路程,那片山被我承包下来了。”
“要不我带几位大师过去看看?”
“可以。”虞妗妗点头应道。
既然暂时没什么头绪、线索也不够多,便只能逐一排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有福立刻给保镖打电话,调来了几辆车,带着虞妗妗三人来到祖坟所处的小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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