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轻
萧家和苏家退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现在倒也不怕说出这些败坏了萧家的名声。若苏蕊因此坏了名声,那萧家和苏家的事情才是无法善了了。更何况她说的含糊,回头萧家和苏家要怎么昭告世人自然是两家的事,与黄家不相干的。
苏蕊点头道:“黄小姐不必多礼,原本也是我们两家的事。”
黄绮闻言感激地朝苏蕊笑了笑,秦凝撇撇嘴,小声道:“这个黄家三姑娘,倒是挺爱往不该她去的地方钻的。”
身为闺中女子,偷听主母和客人谈话,本就是失仪。今天这花会,能来的都是上雍的贵妇和嫡出贵女们,一个庶女是拿不到帖子的,她能来不过是蹭了嫡姐的光罢了。
黄绮点头道:“郡主说的是,多谢郡主教诲。回去我定禀告祖母和母亲,好好教导于她。”
见她如此态度,众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骆君摇拍拍手道:“在这里干坐着也是无趣,咱们出去走走吧。”
听她这么说,秦凝早就坐得不耐烦了,从桌边一跃而起道:“快走,我看到那边还有好多积雪,咱们去堆雪人,打雪仗玩儿。”
徐歆玉小声提醒道:“表姐,姨母说你身体不好,不能着凉。”
秦凝拍了她一下,“我身体好着呢,是母亲总是担心。”
徐歆玉人小身娇,险些被她拍坐下,只得相信自家表姐身体确实很好。
至少比她有力气不是?
一群人出了听风轩跑到院子里,果然找到了一处积雪甚多的地方。她们对去梅林赏花没什么兴趣,倒不是因为别的,这会儿正在化雪,那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上可不怎么舒服。
若是戴着斗笠或者撑着伞,又未免麻烦。
听风轩二楼上暖融融的,长昭公主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花园里嬉闹的少女们,忍不住笑道:“要我说,姑娘家还是要活泼一些得好。”
闻言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雪地里的姑娘们。
一群花儿般的少女嬉戏玩闹,别有一番生机勃勃之感,便是最文雅守礼的贵妇也忍不住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
便是她们这些人,谁还没有个豆蔻年少娇憨无忧的时候?
安成王妃脸色有些苍白的依靠在窗口,轻叹道:“摄政王妃倒是和先前没什么变化,依然活泼得很。”
坐在她对面的是苏氏,闻言也笑了起来,“她整日里闲不住就爱到处跑,三天两头还往家里跑,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原先将军担心成了婚见女儿一趟不容易,如今倒是说跟在家的时候也没什么差别,先前还嫌她烦呢。”
她口中说着“嫌她烦”脸上却是笑吟吟的,显然一点儿嫌烦的意思也没有。
原本女儿家出嫁了却是不好时常回娘家的,便是骆明湘出嫁后也很少回去。但摄政王不管王妃,骆大将军更是恨不得女儿干脆搬回家住,外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倒是暗中羡慕骆君摇的女子不少,只是再如何羡慕她们也不敢如骆君摇这般想回娘家就回娘家。
另有一些人则是想着,这骆夫人本是继室,原本骆二姑娘不懂事待她也不算尊重,如今倒像是母女和睦得很。可见这骆夫人是个宽宏大量不记仇的,若是有这样的婆婆自家姑娘以后日子也不难过。
骆家可还有两个未成婚的公子呢……
“这是摄政王疼爱王妃呢,大将军找了个好女婿。”安成王妃有些遗憾,她原本是真的想让骆君摇做自己儿媳妇的。
她身体不好,就喜欢活泼有生气的姑娘。
可惜确实无缘啊。
自家儿子虽然在做娘的眼中十分优秀,但跟摄政王一比就……
长昭公主眼睛撇向了另一边,笑道:“竟羽,这些可都是你的学生,你怎么看?”
章竟羽不仅是武道院院长,还是高祖亲封的平宁县主,曾经也是在太皇太后身边养了两年的,跟长昭公主自然也是相熟的。
她扬眉一笑,道:“我的学生自然都是出类拔萃的。”
闻言,小楼中众人都有些无语。
武道院就那么三瓜俩枣,也没听说哪一个特别出类拔萃的。
便是摄政王妃,早前可也称不上什么出类拔萃。
一个跟章竟羽关系好的贵妇忍不住低声道:“你那武道院里,明年又要少几个学生了吧?”
武道院那硕果仅存的几个,沈红袖和宋昙投疾恍×耍饬郊颐髂瓯厝皇且俪止媚锘槭铝恕JO碌某艘桓鲂旎莺桶惭艨ぶ鳎渌俗钔硪簿褪呛竽甑氖露H羰枪昴晡涞涝夯拐胁坏窖慌挛涞涝壕驼娴囊哟讼拮倭恕�
章竟羽倒是不着急,慢悠悠地道:“说不定明年武道院学生会很多呢。”
众人脸上的神色显然都是不相信的,上雍的适龄贵女就那么多,有谁会去武道院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
章竟羽笑了笑,并不答话。
目光也越过了窗户朝着远处望去,雪地里几个姑娘正各自施展功夫抛雪球玩儿。骆君摇实力最强,于是被众人联手集火了。骆君摇也不躲避,干脆捡起地上一截枯枝,一套剑法舞出顿时雪花飞扬,洒了众人一头一脸,少女的惊叫声瞬间此起彼伏。
秦凝并不服气,叫嚷着便朝骆君摇冲了过去。
两人当即在雪地上切磋起来,其他人也不玩雪球了,干脆站在一边围观两人打架。
秦凝使鞭子,骆君摇用幽月刺,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最后还是骆君摇技高一筹,拽着鞭梢将秦凝拽到了自己面前,“你输了。”
秦凝叫道:“再来!我的鞭法怎么可能输给你!”
骆君摇笑道:“因为我是根骨清奇的绝世天才呀。”
秦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吹牛,谁说的?”
“你舅舅说的,不信你去问他。”骆君摇毫不心虚地扯谎。
秦凝大受打击,“怎么可能?”
连舅舅都说摇摇是绝世天才,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赢她了?毕竟舅舅从来没有夸过她。
“你们这里可真热闹。”沈红袖带着赵思思和徐惠远远地走了过来,跟在她们身边的还有骆明湘。
见两人这副模样沈红袖也有些好奇,“你们在切磋?我也来试试?”
骆君摇立刻退开,“你跟阿凝打,我不打了。”摄政王妃挑食,跟这两个姑娘打起来一点儿也不过瘾。
沈红袖倒是不挑食,对秦凝一挑下巴,“来?”
秦凝刚刚在骆君摇手里吃了亏,当下也不拒绝,手中鞭子一抬,“来就来!”
两人再次战到了一起。
“大姐姐,你一个人来的?怎么跟她们凑到一起了?”骆君摇溜到骆明湘身边,低声道:“刚刚兰音跟我说母亲也到了,在那边小楼,咱们一起去见母亲?”
骆明湘神色如常,她抬手握住了骆君摇的手,低声道:“一会儿再去见母亲吧,我有些累了,摇摇陪我去坐一会儿可好?”
骆君摇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口中却很快接道:“好呀,刚刚被阿凝的鞭子弄了一身雪,我也有点冷了,咱们找个地方烤烤火。”
说罢,骆君摇侧首对宋陀锪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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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在围观秦凝和沈红袖,看出了几分热血的梁疏风也打算下场试试,倒是没人在意骆君摇和骆明湘溜走了。
看到的也不在意,毕竟是姐妹,好些日子不见想说说体己话也是寻常事。
第339章 骆明湘的麻烦(二更)
骆君摇拉着骆明湘来到花园后面一处没人的亭子,亭子四周都挂上了竹帘,虽然里面没有人却依然放置着火盆,桌上也摆放着点心鲜果。
见两人进来,侍候在附近的侍从立刻就上前来给两人添上热茶。
骆君摇挥退了侍从,这才拉着骆明湘坐下来,小声道:“明湘姐姐,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骆明湘迟疑了一下,伸手将一个东西放到了骆君摇手里。
骆君摇愣了愣,发现骆明湘放在她手里的是一张帕子,只是那帕子里面还包裹着什么东西。帕子上还被染上了一些暗红色,只一眼骆君摇就看出来那显然是血迹。
骆君摇眨了下眼睛,抬手将帕子打开。
里面果然放着一个东西,是一支乌铁打造的暗器。骆君摇没有见过这种暗器,看那暗器上的纹路似乎并不是中原——至少不是上雍一带的东西。
“大姐姐?这是……”骆君摇神色微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骆明湘连忙拉住她,看了看四周方才压低了声音道:“不是,是…我在城外的庄子里,有一个人……应该是摄政王要抓的那个人。”
见骆明湘神色有些古怪,骆君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曲天歌?就是上次抓你的那个人?”这年头的画像技术实在不能指望,更不用说真正见过曲天歌的人少之又少。骆明湘能一口确定的通缉犯,除了曲天歌还有谁?
骆明湘点了点头。
骆君摇豁地站起身来,“他怎么会跑到你的庄子里?”
骆明湘道:“前几日我去那边检视庄子今年收成和账目,省得回头年底了瞎忙。当时恰好下起了雪,我担心雪大了便想先回来,谁想正要走的时候那人…那人就闯入了我房间里。”
曲天歌显然给了她很大的惊吓,此时说起来脸色还有些惨白,手也有些颤抖着。
“他当时浑身是血污,我没认出来。本想要叫人,却被他给治住了。”骆明湘低声道。
不用她再说骆君摇就明白了,骆明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是曲天歌的对手?
哪怕他已经身受重伤多日,拿下骆明湘还是轻而易举的。
更何况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骆明湘房里,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是一桩事。
骆君摇伸手握住了骆明湘的手,轻轻拍了拍,“大姐姐,没事的,别怕。”
骆明湘点点头,继续道:“他只让我叫了翠雀进去,帮他端了水拿了药,处理伤口。等他洗过了脸,我才发现他是……那个人。他不肯放我走,这两天我便只能住在庄子里,只对家里说看账耽搁了时间,时间太晚雪也大路滑不好走。本来想让翠雀设法出去传信,却被他给发现了。”
骆君摇道:“那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
骆明湘道:“家里的下人将帖子送到庄子上,我跟他说这个花会很是要紧,我如果不来的话,会被人看出不妥。就算我称病,到时候娘和你肯定也会担心会过去看我,他这才放我出来的。”
曲天歌显然并不了解上雍权贵间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无法判断这个花会到底重不重要。
不过她离开的时候曲天歌并没有说什么,或许他知道她并不敢将这事大张旗鼓的声张,也或许是她出门之后他就也跟着离开了,根本就不怕她告诉别人。
骆君摇蹙眉思索着,摇了摇头道:“不对,他怎么那么巧正好就闯进你的庄子?还正好进了你的房间?大姐姐,他的伤如何了?”
骆明湘迟疑了一下,才道:“好像…挺重的,头一晚一直发着高烧,翠雀说…他胸前有个洞,血淋淋的。”
即便是曲天歌高烧几近昏迷,她也依然不敢逃走。曲天歌的手段实在不是她一个寻常闺中女子能够匹敌的,只是在她身上隔空轻轻一点,她就动弹不得了。
她被当成人质扣着,被指使着干这干那的翠雀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此处,骆明湘就忍不住眼睛有些发红。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曲天歌也没有轻薄她的意思,但是接二连三遭遇这种事,骆明湘偶尔独处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流泪。她甚至梦到这事被婆家撞见了,自己百口莫辩的模样。
骆君摇也知道曲天歌给她带来的阴影有多重,伸手搂住了骆明湘道:“明湘姐姐,别怕,我会解决的。”
骆明湘连忙抹了泪,低声道:“让你笑话了,我也不知道还能跟谁说,娘那里……”
娘跟她一样都是闺中弱女子,她也实在不想让她担心。若是跟父亲或者两位兄长说,她又开不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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