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轻
这两个人是最熟悉她的,虽然她有着傻乎乎的骆君摇的记忆,也难保不会被人看出来什么。
另外,骆君摇没看出来,可不代表她也看不明白。
那两个丫头的主子到底是谁,可还不好说呢。
她可不是傻乎乎的骆君摇了。
骆谨言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乖。”
骆君摇刚吃完饭,已经送走了宾客的骆云和苏氏就过来了。
骆云细声安抚了女儿一番,看着她重新睡下四人才转身出门,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再提过关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骆君摇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雕花拔步床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无论是从记忆中看到的还是现实中,骆家人真的都对骆君摇很好。不过她其实也有些理解原主的,就如同她自己,她当然也知道爸爸妈妈很爱她,但这些理智上知道的爱并不能替代小孩子渴望亲人的陪伴。
长大了尚且好些,在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也会在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大哭大闹,会在他们一去一年半载才回来的时候跟他们怄气。
只是她生活的环境好很多,身边的人都会对她做正向引导。
而原主就差多了,对她好的继母继姐不是亲生的,唯一亲生的祖母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姑姑和表姐看似对她很好,然而说话做事无不是别有用心挑拨离间。
虽然原主傻乎乎的,其实她也并没有那么坏。
她爱极了谢承佑,用尽全力杜绝女子靠近他,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
但她最多也只是挤兑阻拦那些姑娘靠近谢承佑,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们,更没有使过什么阴暗的手段陷害谁。
她讨厌继姐和继母,也只是对她们不太客气,偶尔被忽悠着帮着姑姑表姐跟她们作对,主观上却也从没想过要怎么伤害她们。
或许也正是因此,今天大姐姐还依然愿意心平气和地来给她送饭听她讲话吧。
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骆君摇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再看到那傻乎乎的小姑娘,一定要告诉她……
她的家人都很爱她,并没有责怪她。
骆家的书房里,骆云和苏氏各据一方坐着,骆谨言骆谨行两兄弟并肩站在一边。
骆云将手中一页纸重重地拍在桌上,咬牙道:“谨行,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显然是对次子的成果很不满意。
骆谨行脸色也有些难看,“爹,人已经暗中抓起来严刑拷打了。对方一口咬定了是自己买来助兴的,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骆云冷笑,“这话你信么?”
骆谨行当然不信,“孩儿会继续审讯!”
骆谨言微微蹙眉问道:“那个叫南玉的丫头还有今天下午接近过迎风阁的人呢?”
骆谨行道:“全部抓了,还在审。那个叫南玉的一直在外面放风,没进去过。不过那药是香料制成的,必须控制时间。所以摇摇必然是在迎风阁中了药的,但我们没找到迎风阁里有香料的痕迹。无论是香炉还是香囊都没有。”
骆谨言思索着,“显然是有人趁乱处理了,香炉太显眼了,应该是香囊或者类似小而且不起眼的东西。”
骆云皱眉道:“我带走摇摇的时候便让人将其他人遣走封锁了迎风阁。我若没记错,其他人都在门外,只有两个妇人进去了,她们应当没有这个时间。”
骆谨言道:“还有一个人。”
书房里沉默了片刻,骆云道:“你是说,令湘?”
骆谨言沉着脸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骆云道:“摇摇要在迎风阁见谢承佑的事情,令湘也知道。”而且很可能还是她暗中挑唆的。
骆谨行倒是一愣,有些不信,“大哥,令湘跟摇摇关系好,应当不会吧?”
骆谨言沉声道:“就是关系好,所以才能知道具体情况。”若是关系不好,难道摇摇还会将自己的事情到处乱说?
骆谨行脸色顿时一沉,他对这个表妹印象不坏,但对方若果真算计摇摇,就别怪他不客气!
坐在旁边的苏氏蹙眉道:“若是香料,为何玄昱公子没有中毒的迹象?难不成那药只对女子有效?”
众人都是一怔,骆谨言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冷声道:“谢承佑提前服用了克制药性的药,此事果真与他有关?!”
书房里一片安静,一个小小的王府公子,竟然能够将手伸到骆家来?
骆谨言剑眉紧锁,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谢承佑若真的想要与骆家结亲,只需要按照摇摇所说让穆王府来提亲即可。退一步说,只需让人看到他与摇摇在一起举止亲密即可。
反倒是下药的事,不仅多此一举,而且…一旦暴露便会引得父亲勃然大怒。
对谢承佑来说,反倒是可能弄巧成拙,可不是一件好事。
谢承佑这人心高气傲,他笃定了摇摇对他一片痴心,下药的可能本身也不大。
而且,从将谢承佑赶走之后,他就都让人暗中盯着。
谢承佑的表现,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摇摇被下了药。
难不成这人心机深沉至此,知道他们会被派人盯梢才故作姿态的?
第10章 算计!
“夫人,你怎么看?”骆云看向苏氏问道。苏氏揉了揉眉心,沉声道:“除非有人亲眼看到,否则…现在想要再找证据,恐怕难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就算真是沈令湘,恐怕也早将那东西毁尸灭迹了。
“我现在去问她!”骆谨行道。
苏氏看了继子一眼,“既然已经晚了,你现在去问又有何用?徒然打草惊蛇罢了。”
骆谨行皱眉,苏氏道:“所幸,摇摇今天那一通打,打得好。”
就这一点,不管继女是真的急中生智还是一时气昏头了,苏氏都想要夸她。
骆家二姑娘将人打了,不算什么大事。
但若是骆家二姑娘被人看到在迎风阁里和男人纠缠不清,那才是天大的事情。
她听人说了,那谢承佑被打得鼻青脸肿。
打得越狠,越跟那种事情关系远。
哪怕是有人传说骆二姑娘求爱被拒暴怒打人,都比原本可能发生的事情好上百倍。
以骆君摇的名声,求爱被拒打人,也不算特别匪夷所思的事情。
“且不管沈令湘是不是跟此事有关,今天的事…谢承佑才是罪魁祸首!”骆谨言沉声道。
苏氏道:“此事不可声张。”
“难道这个亏咱们就这么吃了?”骆谨行有些不甘道。
苏氏看了他一眼,“我只说,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就算真想要找谢承佑麻烦,也要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姑娘家的名声容不得半点疏忽。
骆谨行和骆谨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意味。
不能放到台面上来,但台面下收拾人的法子还是不少的。
深夜,谢承佑脸色阴郁地踏入了穆王府前院的书房大门。
虽然已经过了大半天,但谢承佑心中的怒气和羞愤却还未散去。
玄昱公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丫头打了不说,还被人直接赶出了大门!
若这是别人,谢承佑绝不会让对方好过。但对方是骆云,他却无能为力了。
如今皇帝年幼太后垂帘,朝中权力实际上掌握在几位辅政大臣手中,而兵权却掌握在骆云和摄政王谢衍手中。
骆云早年追随高祖太宁帝平定天下,手握大盛精锐之一的玄甲军和大盛三分之一的兵马。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王府公子,就算是当朝丞相以及摄政王本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而骆君摇,是骆云唯一的女儿!
谢承佑走进穆王府的书房,书房里有两个人正在等着他。
穆王今年已经五十九岁,跟征伐一生的兄长太宁帝不同,他是个从未上过战场在锦绣堆里活了一辈子的人。
虽然已经年近花甲,看上去却像是不惑之年,头上虽然已经有了银丝,一眼看去却依然有几分雍容和英俊。
坐在他下首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虽然也上了年纪,但男人依然相貌英俊,一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做派。
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油滑和狡诈,生生破坏了原本姣好的面相。
“祖父,父…大伯。”谢承佑恭敬地躬身行礼。
那中年男人正是穆王府的庶长子,谢承佑的亲生父亲,谢衡。
只是他跟穆王坐在一起,两人看上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
“傍晚便让人去叫你,怎么现在才来?”穆王看着长孙蹙眉,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谢承佑自然不敢说自己气闷喝醉了酒,这会儿才刚醒过来。
“有些事情耽搁了,孙儿知错。”
穆王打量着跟前的长孙,微微眯眼道:“今天下午,怎么回事?”
谢承佑瞬间想起了下午受到的屈辱,顿时涨红了脸。
谢承佑有些不忿地道:“那骆云一介武夫,仗着手握兵权就……若不是当年运气好跟了高祖皇帝,他算什么东西!”
穆王神色平静并未因为他这番话而动容,淡淡问道:“你跟骆家那丫头,如何了?”
谢承佑神色有些厌烦,“祖父,那骆君摇性格刁蛮跋扈,愚钝不堪。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摄政王世子妃?”
原本他还想着看在骆云的面子上娶了她算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那你觉得谁配?”穆王微微眯眼,道:“姓沈那丫头?”
提起沈令湘谢承佑眼神一柔,迟疑了一下道:“令湘也是骆家的人。”
穆王冷笑了一声:“也是骆家人?你问问看,骆云认不认她是骆家的女儿?就连她那个娘,都跟骆家没有血缘关系,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糊弄谁呢?”
“可是……”谢承佑尤有不甘。
穆王道:“你说骆家那丫头不配做摄政王府世子妃,没有她,你能不能当得成这个世子都不好说!”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有些慵懒地坐在一边的谢衡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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