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第56章

作者:一绛红 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轻松 穿越重生

  所以,司空玉就在里面等着她吧,等着、身中九转鸳鸯梦意乱情迷的她。

  要么跌落金丹期,要么和他双修,甚至这两种恶心的事情都会发生,司空玉真是好算盘啊。

  祝遥栀视线飘摇,几乎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大意了,她以为修为高就能不被暗算,没想到司空玉和朝璃正是冲着她的修为来暗算她的。

  她闻到了腥膻的臭气,也许是来自这些阴损的鸳鸯花,也许是那些孽物。

  系统催促她:“赶快进结界,先把命保住了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祝遥栀咬牙保持清醒,恨声说:“我就算死,也轮不到这种贱人来救我。”

  她听见了那些孽物发出的嘶吼声,各种千奇百怪的附肢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所有异响都在下一刻消失不见。

  祝遥栀抬头,瞥见了一抹璀璨银光,犹如明月照彻幽暗山川。

  邪神的触手搅碎了那群对她虎视眈眈的孽物,触手上面的尖刺犹如刀剑,将孽物切成碎片。

  她闻到了熟悉的鸢尾香,淡而清幽。

第38章 鱼衔珠

  月夜空灵, 万山幽蓝,群怪的嘶鸣都在一瞬间远去。

  祝遥栀以剑驻地,但还是浑身发软, 在她颤抖着摇摇欲坠的时候,背后的拥抱稳稳地接住她。

  就像是,每次她跌入深渊, 都会有这个怀抱为她托底。

  邪神身上冰凉的体温在这一刻犹如救命的良药, 一触即上瘾。

  “栀栀, ”少年的手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大概是因为她一个人就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祝遥栀大口大口地喘气,哑声说:“离开, 这里。”

  司空玉就在附近,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都快要吐了。

  困住她的幽紫花雾眨眼间消散不见,银蓝鲛绡和珍珠琉璃灯摇摇晃晃,灯焰飞蝶照亮了她如蒙水雾的视线, 祝遥栀被轻柔地放到榻上,她想要挣扎着起身, 伸手却只能抓紧了垂落的床帘, 质地细腻的青纱, 上面的描银昙花栩栩如生。

  祝遥栀的思绪有些迟缓,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邪神带她来了禁地。

  她很快想起来, 明晚琉璃塔的修士就会带着追魔铃踏入禁地。

  然而, 哪怕她不是很想来禁地, 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去处。

  九转鸳鸯梦再加上合欢蛊, 已经容不得她多想。身躯里似有春江水涨,所有理智正在一点点被冰消雪融。

  迅疾如雨下,远比上一次要更加难受。

  祝遥栀错觉自己要在汹涌潮水中溺毙,却又似搁浅在岸边的一尾鱼,被烈日炙烤,身上像要裂开细纹,渴求水露盈满每一道裂隙。

  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触手抚过她的眉眼,眼尾红润,水汽迷濛,一片泣露花色。

  祝遥栀脑中理智的弦都被越发汹涌的潮水崩裂冲垮,她抓住少年邪神骨节浮凸的手腕,声音嘶哑,嘶哑得像是将枝头琼花摘下撕扯得一片泥泞:“你知道怎么做……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邪神的话语轻如夜雾,“栀栀,你对我只有欲,没有情。”

  祝遥栀神思一片迷乱,分辨不出少年话语里的情绪,只觉得祂的声音很轻,如雨丝如青烟,在她耳边绕呀绕。

  她忽然回想起刚才邪神谈起这些事情时的话语,祂说如果没有情感,这种事情,有何意义。

  如果是别的时候,随便这小怪物怎么想,和她没有关系,但现在,她很难受,也没办法顾及那么多。

  祝遥栀攀上少年宽阔挺拔的肩,手上力道也许轻了也许重了,她管不了那么多,总之她用力把邪神拽到了榻上。

  玉榻上堆锦叠缎的衾褥一片散乱,青纱罗帐也被带得摇晃起来,银昙飘飞绽放,流光明明灭灭。

  祝遥栀欺在邪神身上,混乱的呼吸洒在线条秀朗的脖颈与锁骨上,她看间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

  她伸手摸索着,不消片刻就解开了那身白袍雪衣,红绳松散青铃坠地,敲在白玉浮金的地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祝遥栀伸手胡作非为,她原本想诱发邪神的合欢蛊,但她发现自己多虑了,根本不需要她多此一举。

  “你明明也很难受。”她低头埋在邪神肩颈上,贪图少年身上冰凉的体温,她的指尖轻巧地在线条绷紧的胸膛上画圈,“在忍什么?”

  她的手腕被扣住,但力道很轻,欲拒还迎。

  邪神沉默了片刻,才哑声说:“栀栀,弄香楼的那些人,只被拿来成全一时声色,然后就被抛弃,如同器物一般。”

  少年用手指轻抚她簪钗凌乱的鬓发,轻声问:“我也会被你抛弃吗?栀栀。”

  “……”祝遥栀没有办法否认,她确实如此,她从头到尾,就只打算解除合欢蛊后离开邪神,离开榴花汀。

  但她知道,邪神拿她没有办法。

  她只需趴在少年怀里,胡乱地蹭几下,可怜兮兮地说:“我好难受。”

  邪神颤了颤眼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掌心扶着她的腰,隔着衣裳与她交换体温,“……没关系,被当作器物也没关系,栀栀,我甘愿予你欢愉。”

  先动情者,向来一败涂地。

  雪缎织锦的裙摆被翻动,犹如海浪退潮,露出一片光洁细腻,上面绣着的莲花鲜妍柔美,莲蕊是金线织就,缀了圆润珍珠,而今裙上的莲花倾颓了一榻,一颗圆珠不慎掉落窗外,落入檐下一汪清潭中,惊动了水中几尾游鱼,鱼尾摆动漾起圈圈涟漪,水边的一树白梅落花纷坠,梅瓣沾满潭水,淋漓流艳。

  祝遥栀被腰间的双臂架起,她抓住榻上的雕花床栏,俯视着少年邪神灼红含欲的瞳孔,修匀有力的手臂将她缓缓往下压,少年高挺的鼻梁与淡色的薄唇逐渐被她丹府以下之地覆盖,层叠裙摆被拂到腰后,从少年的脖颈堆到胸膛上。

  “栀栀,弄香楼沉湎风月者,不乏未出阁的姑娘,”邪神以唇舌承受她,其他的发声器官运作,说出她能听懂的语言,“我知道如何,不进犯而让你欢慰。”

  杀千刀的弄香楼,果然上次就不该带邪神去那种鬼地方!

  祝遥栀看出邪神的意图,顿时心头一跳,抓紧了床栏后的镂金错彩的窗格,但她遍体软腻,只能无力地滑坐下去,将重量倾压在邪神半张脸上,丝丝缕缕的银发缠上她发颤的膝弯,开出细碎而柔软的白花。

  很快,她连指尖都细细战栗了起来。触手缠绕而上,汲取她所有的气息与声音,沉溺至极,一点点都不肯放过。

  祝遥栀挣扎着往上,却摆脱不了腰间的禁锢,玉竹一样清挺的指节沉如金铁,她撼动不了一分一毫,只能伸手在床栏后的窗格上乱抓,无意间推开了窗户。

  夜风轻柔拂面,捎着淡而清雅的梅香,夜露湿黏,薄汗透衣。

  窗外月弄竹影,玉阶明净,白梅簌簌落雪,廊下的碧潭波光粼粼,她看见那颗先前从她裙摆上掉出去的玉珠落到潭水中。游鱼追逐着那颗饱满圆润的珠子,时而轻衔时而用鱼尾扫弄,尖牙收敛了力道细细碾过,漾开一圈又一圈湿淋淋的涟漪,水边一枝白梅不堪瓣上水露,被压进了潭水中,鱼群穿花拂蕊,梅花一片粉滟,甜香溢满整张玉榻。

  祝遥栀背脊弓起,伸手去抓那些衔珠穿花的鱼群,无尾无鳞,触手吸附在她手心,印下一连串黏稠亲吻。

  天际明月高悬,清光如霜,落到她脸上,全都融成了眼尾潋滟的水汽。

  琉璃塔第七层。

  夜寒水静,匣中宫殿无处不精巧,无处不华美,朱璃碧宇莹莹流光,在夜色中如同瑶池仙宫。

  正殿门前,傀儡雀停栖在锦簇花枝上,木偶少女跪坐于殿前,裙摆如红莲盛放,无声守卫。

  殿中明珠璀璨,不点烛火也一室明亮,柔美明秀的女子端坐于窗前,抬手拿出了一个木匣。

  匣盖滑开,灵光闪动,须臾之后,匣中传来一道玉冷霜寒的女声:“墨天音,何事?”

  “参见盟主。”墨天音隔着木匣盈盈一礼,而后柔声道,“盟主放心,明晚榴花汀的所有人就能得救。”

  仙盟盟主说:“诛邪箭上有我的血,他一闻到就会有所警觉。”

  墨天音:“我知道,所以才派人带着追魔铃去禁地。”

  “禁地凶险,你是如何劝说他们?”

  “盟主不必挂心,只是一点恩威并施的手段。”

  “你既已安排妥当,何必传信于我?”

  墨天音柔柔一笑,只说:“只剩明天一天了,盟主不过来看看首席么?”

  “……不必。”

  “哎呀,到底是盟主的亲生儿子,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吗?”

  “我当初选择留他一命,就已经做好来日为他收尸的准备。”

  “你们母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绝情。”墨天音话锋一转,缓声说,“盟主,其实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我们可以舍弃榴花汀。”

  “墨天音,”仙盟盟主的声音冷而肃杀,“你是不是坐在高位太久,已经敢把人命看做草芥了。”

  墨天音面上神情一敛,“天音知错,一回仙盟立刻去秉烛狱领罚。只是,我们真的要把首席当做一枚弃子?”

  “你说我绝情,我确实没把怪物当做人,但你也不遑多让,只是把他当做一把好用的刀。”

  “……谁说不是呢。”墨天音颇为感慨,“这些年来首席为仙盟斩杀了多少魔教的圣子和圣女,甚至是即将破茧的半神,它们要么死在昙释刀下,要么被怪物吃掉。盟主可曾想过,没了首席,下一次再有魔教孽物孵化出他们的神明,我们该拿什么去杀?”

  “难道仙盟无人?难道修真界无人?我们不可能把所有胜算押在一把随时会噬主的刀上。”

  “可是,对付怪物,还得是怪物擅长啊。”墨天音轻叹。

  “墨天音,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这只怪物逃出秉烛狱,差点覆灭了仙盟。”

  “天音不敢忘。”墨天音低首垂眉,“上一次若不是盟主相护,我已经被那怪物撕碎。”

  “那就收起你无谓的怜悯或功利心,若是放任这怪物再次长到成年,覆灭的可不只是仙盟。”

  “是,天音谨遵盟主教诲。”墨天音似是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道,“那天秉烛狱所有的孽物都在俯首称臣,十几年来,我们利用他斩杀孽物,却也相当于在不断地用这些孽物喂养他……盟主,我们竟然,把一只一开始只会开花的怪物喂养成了邪神。”

  仙盟盟主沉默了片刻,才说:“所以,尽早除去为好。”

  “盟主所言极是。”

第39章 雪中殿

  菱镇。

  山崖下的溶洞往上走就是结界内的街巷, 司空玉在溶洞出口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人。

  “已经过了两刻钟……”他皱眉自言自语,“师姐怎么可能撑那么久?”

  而这时, 杏黄衣裙的少女安静地走向他。

  “璃璃,你确定把师姐推下去了?”司空玉问她。

  “是,我确定。”朝璃一板一眼地回答, 神情乖巧得近乎呆滞。

  “你做得很好。”司空玉微笑, 看着少女的目光却似在看一只他养的狸奴。

  “师姐, 你可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生在剑阁。”他望着那个出口,眼神忽然柔和了起来,“要是你乖一点, 我也不至于用上九转鸳鸯梦, 现在只能砍断翅膀,拔掉利爪,你才会知道,我是整个剑阁里唯一能救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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