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瞌睡的田园猫
史嬷嬷听了后也叹气,这真的是很难办啊。
她道,“要不,娘子哄哄他?”
朱露白笑了,想了想,“好,我试试。”就是不知道姜薄吃不吃。
现实是姜薄不吃,朱露白放低了身段去哄他,他依旧甩袖走人了。
所有人,“……”王爷,将军,你到底要夫人怎么做啊!
姜薄憋屈,旁人只看到朱露白弯了腰哄他,但他们都没看到朱露白的眼神,里面是赤|果果的嘲讽,好像朱露白在说,“你想要的是这个吗?你喜欢我这样吗?那现在你满意吗?”
对于招赘招了个摄政王,朱露白怎么可能不生气恼火,可她偏偏不能表现出一点来,她就在和姜薄相处时带了出来,非暴力不合作,看似处处和顺,实际上可以把姜薄气死。
打破僵局的居然还是杨先生,他看不下去了,姜薄的情绪不好是会连累很多人的,他觉得朱露白拿捏的也该够了,在继续下去就是不识相。
杨先生来求见朱露白。
朱露白并不了解姜薄身边的人,还是秋云给她略微介绍了一下杨先生是何人,听了秋云的介绍,朱露白总结,这位是姜薄身边的第一谋士。
那就见吧,也不能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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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民女四十四
杨先生外貌清癯, 蓄着山羊胡子,看起来笑眯眯的。
朱露白没心思和他打什么太极,落座后就问他所来何事。
杨先生先把朱露白弄得那些瓷器了, 白糖了, 烈酒了之类夸了一遍, 赞朱露白心思巧妙。
他以为朱露白听了夸奖会高兴, 哪怕会控制情绪, 眉梢眼角也会流露出来, 只要她高兴了,接下来就有了切入点,哪知道朱露白皱起了眉头。
杨先生就住嘴了,这个女子, 和他想的好似不同。
朱露白忍耐道, “先生究竟有什么事,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话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杨先生一直在观察朱露白,闻言笑了笑, 摸了摸胡子, “夫人, 凡事适可而止, 将军每日都很忙,我们做下属的见他心情不好也是忧心忡忡, 想来夫人也是能理解的。”
朱露白冷笑一声,“你家将军心情不好是他的事, 这口锅我不背。你们直接说要我如何做, 是希望我如同花娘一样接待你家将军吗?”
杨先生噎住了, 他收起笑脸, 看着冷若冰霜的朱露白,终于发现朱露白好像并未欲擒故纵。
杨先生沉吟了一下,“夫人,恕我冒昧,请问您想如何?”
你有什么诉求,要姜薄付出什么。
朱露白冷冷地看着杨先生,“你能做主?”
杨先生道,“不妨说来听听。”
朱露白冷哼,“桥归桥路归路,摄政王身份高贵,我高攀不起。”
杨先生一愣,继而笑了笑,“夫人何必妄自菲薄……”
朱露白打断了杨先生的话,“所以你做不了主,也听不懂我的话,或者说你根本不信我有不想高攀的意图,以为我在欲擒故纵!”
杨先生这回彻底呆了,好一会儿,“夫人可否为我解惑?”
朱露白看了看指甲,抬头,“和你们说别的,你也听不懂,我来直接点,做摄政王的女人与我有什么好处?”
杨先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朱露白继续,“不外乎就是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那我问先生,摄政王会让我做正妻吗?”
杨先生心想,“你果然有这个意图。”
朱露白也不等他回答,“必然是不可能的,我也不会异想天开,那么简单了,我只能当妾或是外室。妾通买卖,我相信摄政王不会卖了我,但妾就是妾,等同于奴仆,我以后只能待在摄政王后宅,坐牢一样蹉跎岁月,每天只盼着摄政王能见到我,能宠爱我,我还得鞍前马后服侍他,那么什么权势地位与我完全无干,我的地位会比现在还要低,现在我还是户主,可以全权做主我所有的事。”
“那么就剩下荣华富贵了,既然先生赞叹我的主意,必然也知道我靠这些赚了多少钱,要说腰缠万贯,堆金积玉是夸张了,但以我的消费水平,哦,就是我花钱的习惯来讲,我赚的钱绝对够我花,还有不少结余,先生认同吧?”
杨先生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这无可辩驳,姜薄靠这些都赚了不少银子。
朱露白接着道,“我成了妾,我的产业还是我的吗?我不知道摄政王开给他的女人多少月钱一个月,想必也不会超过宫里妃嫔的量。据我所知,皇后娘娘一年也不过一千的月例,加上其他开支,一年四五千顶天了。”
“而这个,是需要摊手向上问夫主讨要的,我现在有必要这么做吗?那么先生告诉我,我当了摄政王的女人,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统统和我无干,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他妈贱的慌吗?!
杨先生彻底傻眼了,好半天,“夫人不能这么狭隘,将来您若是有了孩子……”
朱露白忍不住哈哈大笑,杨先生,“……”我哪里又说错了。
朱露白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我观先生岁数也不小,必然妻妾环绕儿孙满堂?”
杨先生道,“……我只一妻一妾,两儿两女,儿女具都婚嫁。”
朱露白点头,“那先生福气不错,老妻和两位千金都无有难产吧?”
杨先生,“……”
他小女儿难产,好容易救了下来,只生了个女儿,以后不能生了,为着女婿家的香火,只能给女婿纳妾生儿子,老妻一会儿庆幸,庆幸女儿没死,一会儿又替女儿难受,因为自己不能生了,以后没有亲生儿子傍身。
而他身边,女子难产而亡的例子其实并不少,不过男人们都会选择性无视。
死了老婆再娶就是,并不是大不了的事。
朱露白一看就明白了,也没追问,只顺着杨先生的话往下说,“我有了孩子,运气好没有难产,生下来却只是个女儿,那必然是不行的,我还得生,还得冒生命危险,终于我闯过重重难关有了个儿子,运气爆棚我也没生孩子生死,只我这个孩子肯定是将来摄政王夫人的眼中钉,能不能长大还两说了。”
朱露白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嘲讽地看着杨先生,“现在先生可以用你的理由来说服我怎么心甘情愿当摄政王的女人。”
杨先生,“……”
你这根本就是离经叛道不成体统!哪个女人能有这种想法?
女人么,就该温良恭俭让,孝顺公婆,服侍男人,教养孩子,管理内馈,其他想法都不该有!
但杨先生说不出来,他的道理只能拿来约束规范认同这些道理的女人,朱露白明显不是。
她就是那种不安于室,离经叛道的女人,你和她讲这种道理,等于对牛弹琴,闹不好还会蹶你一脚。
朱露白的思维其实杨先生也熟悉,男人就是这么考虑事情的,利益优先锱铢必较。
这么说吧,如果朱露白泯然众人,姜薄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入赘。
杨先生终于觉得棘手了。
所以朱露白和姜薄并不是夫妻闹闹别扭,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个矛盾不解决,朱露白和姜薄永远不可能和谐得起来。
但这个矛盾杨先生也无能为力。
他就算想诓骗朱露白能当摄政王夫人,朱露白也得信啊,明显她肯定不信,杨先生敢说这句话,朱露白就敢让他写保证书。
其实朱露白对摄政王夫人的位子也不稀罕,成了摄政王夫人,她那几个矛盾点也照样存在,还会有别的麻烦添上来。
杨先生思考良久,终于抬头,“夫人,我得承认夫人与我之前想的颇有差距,夫人的疑虑我也明白了,说实话,我并无解决办法,但我能告诉夫人,将军现在心里是有夫人的,将军很在意您对他的态度。”
朱露白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厌倦。
姜薄不过是还没玩够罢了,说什么心里有她,简直可笑。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必然会替她解决生活中的烦恼,更别说这烦恼本就是他带来的。
比如后世永远无法解决的婆媳问题,其实婆媳问题的主因就在那个隐身的男人身上,他的不作为或是偏颇,才是照成婆媳关系的根本原因。
婆婆和媳妇都会根据男人的态度调整自己对对方的态度。
杨先生也看到了朱露白的不耐,他心里苦笑了一下,继续,“但我也承认,将军现在心里有您,也不代表以后也一直心里有您。”
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本就是男人的本性,大鱼大肉吃惯了也想吃清粥小菜。
何况是姜薄这个阶层的人,女性对他们来讲是富余资源,可随意挑拣,一心一意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朱露白看向杨先生。
杨先生继续,“将军现在喜欢夫人,夫人就无法做任何事,这点夫人也得承认。”
朱露白抿着嘴不做声。是,她就是明白这一点才烦躁,就好像一只向往自由的猫被关了起来。
有的猫喜欢居家不介意被关,但有的猫就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关了它,它能闹腾死。
杨先生看着朱露白,“若我告诉夫人,一旦将军心里没您了,就让您离开,夫人愿意否?”
朱露白也看着杨先生,“多久,你如何保证?”
杨先生轻轻道,“最迟,等将军大业已成,或许到时候夫人还会改变主意。若将军下个月就厌了倦了,也就不用我做什么了,夫人想做什么也难。”
“至于保证,我无法保证,一些都在将军手里。”
杨先生说的其实都是废话,但朱露白沉默了,这是她在迷茫的未来中看到的一点点希望。
她也不能自恋地说姜薄就会喜欢她一辈子。
过了好久,朱露白终于开口了,“希望先生记得这件事,将来如果有那么一天,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杨先生看着朱露白点点头,“到时候必然不会让夫人失望。”
只要姜薄不喜欢朱露白了,那么朱露白的去留又有什么关系,杨先生答应地毫无负担。
朱露白也明白这点,不过杨先生算是给了她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所以她也得打起精神上班了,不能再消极怠工。
杨先生回去劝姜薄,姜薄道,“她根本不想见我!”
之前,杨先生还是会认为这是朱露白的把戏,目的就是拿捏男人。
现在他倒是不这么想了,朱露白的想法和别人不同,她太清醒,糊弄其他女人的言语行为糊弄不了她。
她的问题直指核心,她从姜薄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朱露白爱姜薄,且爱的不可自拔,那没得说,女人为了爱情是会把脑子丢了的。
可惜朱露白早就没有恋爱脑了。
杨先生道,“我今天去见了夫人,和夫人谈了谈,也算解开了夫人的心结,将军也别和夫人计较了,多哄哄她不就行了。”
姜薄,“我还要怎么哄?”
我都让唐婉儿的儿子当皇帝了,可她对我还是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