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栖春山
某种?程度上,他们夫妻二人?是同一类人?。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温情。
目送王苍夫妻离开,三家人?说?笑着进了贺家,梅羡林一直跟在姐姐身边。
姐弟俩走在后面,渔娘主动牵他的手问他:“最近读书可累?”
“不累。”
渔娘摸摸他的发髻:“这才大半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嘛,头发也长了。”
梅羡林抿嘴笑,娘也说?今年?开年?他长高了许多,他现在比孙平还?高了一点,孙平比他大呢。
贺家的下人?殷勤地摆好茶点,孙浔和贺宁远坐在上首,坐在右下首的梅长湖问:“文嘉何时摆酒?”
“后日吧,进士牌坊都建好了,街坊们都问了几回了,如今二郎既回来,那就早些请客。”
阮氏点点头:“早点办了也好,后头的日子才好安排。”
林氏忙问女儿女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
贺文嘉:“我有三月假期,师父叫我不要?等到最后一日才去翰林院报到,最好提前几日去。”
梅长湖算了算日子:“这般说?,只能?在家停大半个月?”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回来时路过?淮安,大堂哥特地在码头上等着我们,给我们带话,叫我们回去时一定要?去淮安住两日,叫文嘉见见梅家的长辈们。”
渔娘接着说?:“我答应了,我觉得该去一趟,有些话若是不说?透,我怕后头梅家栽了,我们帮或不帮都不好做。”
“出什?么事?了?”
渔娘看贺文嘉一眼?:“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说?吧。”
贺文嘉轻咳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朝廷今年?会继续推行清算丈量田亩罢了。”
“山东那边……”
“听说?派兵镇压后老实多了。”
贺文茂:“山东已解决,剩下的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福建,听文嘉的意思,是要?动江苏了?”
“我师父亲口说?的。”
他师父一介书生哪里知道这些事?,只可能?是他从范尚书那儿听来的。
“你们两个小辈过?去,有些话只怕不好讲,不如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梅长湖有些心急。
渔娘不赞同:“爹,就是因?为我们是小辈,有些话我们才好说?。”
“就是,岳父别?为我们担心,我和渔娘年?纪小,说?话没分寸,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孙浔同样的意思:“师弟,渔娘和文嘉的话说?得对,梅家主支若是连这话都听不明白,纵使他们栽了,那也是他们该的。”
林氏也赞同,转头看向他。梅长湖点头,他相信堂哥不会胡来。
阮氏笑道:“今儿文嘉和渔娘才回来,这些事?以后有空闲再说?,渔娘赶紧说?说?文嘉游街的事?吧,那日可热闹是不?”
“热闹得很,听说?那日有三个进士游街的时候被抢走了,有个抵死?不从跑回来了,有两个被拉回去当天就拜堂成亲了。”
“呀,京城的小娘子这般凶?竟然敢当街强抢民男。”
“哪能?呢,都准备好当天拜堂成亲了,肯定是早就说?好的,抢亲也是沾沾喜气。”
孟氏大笑:“咱们二郎这般俊秀,一看年?纪就小,没人?抢他吗?”
贺文嘉得意道:“我早就知道肯定有人?眼?热我,所以会试的时候我就当众说?了我已经成亲,我可不是《青云志》里的张青云,就算中进士也不会撇开原配另攀高枝的。”
梅长湖和林氏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他们从小看到的孩子,品性就是好。
一大家子说?说?笑笑,外头摆饭了,都去花厅用饭。
用完饭长辈们也累了,各自回家歇息,贺文嘉渔娘夫妻俩回房洗漱也睡了。
天上的太阳晒人?,屋外花园里鸟雀鸣虫叽叽喳喳,卧房的窗开着,几阵山风吹过?来,舒坦的直叫人?想睡到天长地久。
贺文嘉读书多年?养成的习惯,中午睡一会儿就醒了。怕打扰渔娘休息,他悄摸出去,不想看书,没地方可去,就去大哥大嫂的东跨院。
贺文茂也起了,独自在廊下看书喝茶。
贺文嘉坐过?去,打了个哈欠:“大嫂和安安没醒。”
“嗯,想喝茶自己倒。”
给自己倒了杯茶,吃一口,竟是冷的,他喝了半盏:“哥,你现在能?喝冷茶呀?”
“不多喝,天热,冷茶喝着舒坦点。”贺文茂的目光没有离开书本?。
贺文嘉趴过?去,隔着茶桌看他哥的脸,看得格外仔细,半晌也不曾坐回去。
“看够了?”
贺文嘉坐回自己的椅子:“李晓月怎么说??”
“她说?前头用的药好,也对症,加上我听医嘱没有胡来,伤口长得好,伤疤没有长出凸起的肉龙,就成功大半了。”
“李大夫去益州府后,每月都叫瑞鹤堂的小大夫来给我送药,顺便看看我的伤口。若不出意外,再有半年?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伤口还?是会留下白印吧?”
“嗯,以后多晒晒太阳,脸晒黑了就看不太出来了。”
贺文嘉看他哥,跟他一样皮肤白,他们哥俩肤白都是随他们母亲。
“能?考科举吧?”
“能?。”
春天时田知府来南溪县看田地,他见过?田知府一面,田知府说?这点伤痕不碍事?。
当官虽要?求不能?有残缺,不起眼?的伤疤不算残缺。
贺文嘉放心下来。
“去岁腊月初八,我跟渔娘随林家舅母去安国侯府给老夫人?贺寿,渔娘在后院碰到郑良欲玷污一个小娘子,渔娘暗中帮了那小娘子一把。”
“开始只听说?那小娘子是侍郎家的庶女,后来林舅母那边送来的消息,那小娘子是兵部左侍郎任得立的二女儿,那小娘子虽是庶女,却极得家中祖母宠爱。”
“这件事?被安国侯府暗中处理了,郑良被禁足,那任二娘子嫁给了京卫指挥使司的经历高金。”
“安国侯府牵的线?”
贺文嘉点点头。
贺文茂冷笑,那等玩意儿,若不是出身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郑家除了宫中那位贵妃,只有郑匡一个户部左侍郎还?算拿得出手。任得立是侍郎,郑匡也不过?是侍郎,郑良算什?么东西?
任二娘子不声不响地低嫁,郑良跟没事?儿人?一样禁足,任家不记仇就怪了。
“任二娘子嫁的那家是安国侯府牵的线,他们还?同为武将之家,本?来就同气连枝,以后联系只怕越发紧了。”
不过?是一个贵妃的侄子,就敢在侯府就玷污武将家的女儿,这事?儿若是叫人?知道,其他武将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郑家,就等着吧。
贺文茂相信他会看到郑家落魄那一日。
兄弟俩说?完话,贺文茂继续看书,赶他走。
贺文嘉喝完茶起身走了,这会儿该叫渔娘起了。
贺文嘉回来时渔娘刚起,醒了醒神,两人?撑伞去孙家师父师娘那儿坐一坐。
去的时候碰到温子乔正在休息,温子乔过?来笑道:“拜见贺大人?,拜见梅夫人?。”
贺文嘉捶他肩膀,温子乔笑着后退两步:“你们来找先生的?”
“嗯,先生可忙?”
“不忙,一会儿我写?文章,先生不用给我讲课。”
“我弟弟和孙平呢?”渔娘问。
“他们俩下午背书,也不用先生。”
贺文嘉:“既然这样,我们俩先去找先生了,你自己用功。”
温子乔点点头。
走到一半,渔娘回头道:“差点忘了,我们给你在京城收集了各地往年?乡试的书册,一会儿回去我叫人?收拾好了送去你家。”
“多谢您。”
“不用这般客气。”
目送两人?走远,温子乔轻叹一声,距离下一回乡试还?有两年?,他要?再努力些。
贺文嘉和渔娘在孙家留了半下午,陪着师父和师娘说?笑,等到快晚食的时候,两人?这才回去。
回的是梅家,中午时就说?好了,晚上他们夫妻去梅家用饭。
回家的头一天忙忙碌碌,隔天他们休息,家里为了准备贺文嘉中举的宴席忙碌起来。
家中不用他们夫妻帮忙,两人?就去梅家书楼里消磨时光。
午时,贺升去王家送帖子回来,说?王家后日摆宴,正巧比他们家迟一日。
正好,不用打挤。
贺文嘉和王苍两人?都是一榜进士,还?都是南溪县人?,他们俩可给罗县令的政绩单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两家摆宴,罗县令都是亲到的。
田知府人?没来,派人?给两家送了贺礼来。
贺文嘉和王苍两人?都知礼,罗县令和田知府那儿,他们肯定要?亲自上门道谢。
去罗县令那儿两人?一块儿去的,去田知府那儿王苍先去,贺文嘉过?了一日才去。
王苍比贺文嘉早去,是因?为胡玮家也要?办宴,他是胡玮的舅哥,当然要?提早一日去。
王苍上午去叙州府拜见田知府,下午去胡家。
贺文嘉则是等到胡玮办宴会那日早上去胡家赴宴,下午去拜见田知府。
贺文嘉去的巧,他去的时候田知府正巧不忙。
田知府轻笑,哪里是不忙,只是猜到了他今日下午要?来,所以专程在府中等他。
“听说?我先生点你为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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