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荷风送
现在回首过去,总能忍不住的笑起来。
“以前多好啊。”春天的半夜风虽微凉,但却不算冷,任风拂面,追忆往昔,“虽然穷,虽然前程未卜,但的的确确是每一天都极开心的。”
吴容秉将人揽在怀中,自然脑海中也浮现了过去时的许多同妻子有关的画面。
有关她小时候的事,他倒记不太清了。但自从二人站在一个阵营里,共同去对付了姜氏母子后,那日常相处的一幕幕,包括一些细节,吴容秉全都历历在目。
但对这些过往,他虽怀念,却也知道,若再叫他回去,他是不会愿意回去的。
想到此处后,不免问妻子:“那若现在有个机会放你面前,你可以回到曾经,你会怎么选?”
“当然不回去啊。”叶雅芙尖叫。她是疯了才会在已经发达后,再回去过那种穷苦日子。
而且还在担惊受怕,怕未来不能如期许的那般。
曾经那么努力,就是在努力过想过的日子。如今已经过上了这样的日子了,为何还要自虐去吃回头苦呢?
回忆之所以甜,是因为现在的日子够甜。所以,哪怕曾经的日子甜中有苦,也会全然忽略那片苦。
试想一下,如果现在日子过得不尽如人意,早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把日子过好了,又怎会去想曾经是苦是甜?
见妻子如此反应,吴容秉会意一笑。
叶雅芙见他笑,自己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也笑起来。 。
柳娇蓉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但到底识字,且也是认真想学多。所以,四个人之中,叶雅芙还是对柳娇蓉最满意的。
事实证明,也的确是柳娇蓉算目前阶段里手艺最好的一个。
柳娇蓉很少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件事,尤其,还是得到的这样的正确的反馈。
在付出得到了回报后,柳娇蓉更是备受鼓舞,更是认真的努力着要去做好这件事。
学徒和手艺问世之前,叶雅芙心中紧张。但一旦问世之后,叶雅芙反而不紧张了。
之后,就更是认真的过日子,尽力的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基础有,态度又认真,久而久之,这门生意自然一点点做出了成绩来。
而柳娇蓉,也成功的因为这个手艺,渐渐结交了不少京中贵妇人。
一时间,“娇颜”养生馆,渐渐一点点的闯入大家视野。
叶雅芙见时常行情好,自然又马不停蹄的赶紧收第二波学徒,从开始教起。而如今已经投入市场去的一波人,也仍不断在学习,只是相较之前,输出比输入多了些而已。
叶雅芙仍是日日上课,竟比之前还略忙些。
“娇颜”养生馆,强势进入众人视野之中。柳娇蓉等人,自然也各自都获得了应得的收获。
一日,在一位高官府中,柳娇蓉竟遇到了前夫冯裕贤。
这些年柳娇蓉一直藏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是直到最近,她跟着叶雅芙学了手艺,出了师后,这才常于各贵人府中走动的。
而这些年,冯裕贤一直都知道柳氏也在京中,但却从未想过主动去找。
甚至,意外的消息中,他还知道她生下了个女儿。
哪怕已经猜得到那应该是自己的孩子。
这次相遇,冯裕贤很意外。但柳娇蓉将人看在眼中,却十分平静。
甚至,只抬眸觑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只当是没有看到人一般。
反倒是冯裕贤,主动靠了过来。
“真是你?”他主动打起招呼问。
柳娇蓉不想见他,却也没有刻意躲着。见他既厚着脸皮靠过来打招呼了,柳娇蓉便说:“冯大人可有事?”
冯裕贤立刻问:“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柳娇蓉言简意赅。
这会儿,二人已一块从贵人府邸出来了。府门外,停着两架车,一架是柳娇蓉的,一架则是冯裕贤的。
出了门后,柳娇蓉径直往自己马车去。冯裕贤没也往他自己马车的方向去,而是跟着柳娇蓉来了她的马车这边。
或许曾经对这个男人有很深厚的感情,可如今时过境迁后再面对他时,柳娇蓉心中再无波澜。
甚至会觉得,他不算多英俊,品性又差,当初自己怎就看上了他了呢?
怎么就会跟着了魔一般,对他那么的在意。甚至,在他百般的欺辱、践踏了自己自尊后,她还能对她余情未了、念念不忘。
如今再回想过去,她都觉得那是件很荒唐的事。
“冯大人。”见他一直跟着自己,柳娇蓉脸上嫌恶之色尽显,“我想我们如今不熟吧?何必跟着我?”又抬手,朝他马车所在位置指了指,“冯大人的车在那边,莫要走错了路。”
曾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柳氏,如今,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她竟也视自己如无物。
那本书里,这柳氏更是早在赴京的途中,就被奸贼所害死。
哪里还像现在,继续好好的过着日子。甚至,还凭着叶氏那贱人教她的手艺,如今竟也因此而攀交了贵人。
事实不尽如人意,他已经渐渐接受和习惯。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连柳氏都这般甩脸子给自己瞧。
只是没想到,曾经毫无主心骨的柳氏,如今一朝脱胎换骨,她竟也变得这般坚强、独立,他似是不认识了般。
“虽和离了,但终归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们也有好几年没再见过面,今日既能在这里碰上,也是缘分,为何不能坐下来说说话?”
“我同你有什么好说的?”柳娇蓉言词不客气,就是半点机会都不给他,“我还有事,冯大人最好别做纠缠。若是再行纠缠,我就报官了。”
如今,不仅有叶氏、苏氏两位姐姐撑腰,她自己也又另外结交了贵夫人们,早不是从前的那个柳氏。
所以,在身为朝廷官员的前夫面前,柳娇蓉也敢底气十足的对他撂下这些狠话来。
可她越是如此,冯裕贤便越觉自己自尊心遭受了打击。
自从他把自己亲妹妹送去惠王的床上,让自己亲妹妹去给老王爷做妾起,一切都再难回头去。
起初,惠王宠爱妹妹时,他的确是因此得到过一些机会。但很快,随着妹妹失宠,且叶氏那贱人又跟惠王妃亲近起来,他如今处境竟连从前还要不如。
得不到惠王爷的支持,曾经那些看在老王爷面子才愿意与他亲近之人,更是立刻远离他而去。
如今,甚至他都不如眼前这柳氏体面。至少,柳氏登某个高官的门,她还能进得去、甚至能见到府里的主人。而他呢?这段日子来,不知吃了多少回闭门羹了。
曾经还想过,要娶高门女为妻。如今,别说是高门女,便是京中的那些商户之女,都不愿意把家中女儿嫁自己为续弦。
现实越是憋屈,冯裕贤便越怀念书里的美好。
越想到书里自己的结局,便越是对现实所有的一切不甘心。
尤其如今,比起之前来,更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第140章 第一百五十章一番匆忙收拾后从馆内出……
冯裕贤之前心里还很矛盾,一边看不上柳家和柳氏,仍做着高攀上高门贵女的美梦。一边,心里也会在想,若此生再无翻身之地,或许和柳氏再续前缘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若真要他再回头来找柳氏,他难免又不甘心。
这段时间来,心中也一直拧巴和矛盾着。
却不曾想,今日偶然之下再遇到柳氏,她对自己竟是这般态度。
早不是从前那般对他死心塌地,如今,竟是连她都能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冯裕贤强压制住内心的那股子即将喷射而出的怒火,尽力着平心静气说:“蓉娘,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若愿意,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说。”
“我!不!愿!意!”四个字,柳娇蓉说得铿锵有力,并且是回得半点迟疑都没有。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并非是还对自己有意的模样,冯裕贤微愣。
可若她当真对自己彻底死了心,又何故要在和离之后还坚持生下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他轻蹙着眉心问。
“什么为什么。”柳娇蓉始终态度冷漠,与其也始终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冯裕贤喉结滚动了下后,这才望着她眼睛问起:“既然连坐下来说几句话都不愿意,当初又何必坚持生下俪娘?”
听他突然的提起俪娘来,柳娇蓉气极反笑起来,问:“这么说,你一直都是知道有俪娘的存在的?一直知道她的存在,知道我们母女艰难,却仍是选择多年来都不曾露过一次面?”
不知道她如今言词会这般犀利,再不是从前那个行为唯唯诺诺、毫无主心骨的柳氏了,一时被怼得,冯裕贤竟接不上话来。
就在他沉默之际,柳娇蓉说出了更是戳他肺管子的话来:“哼,那个时候你自然不会露面,不会肯与我们母女有一丝一毫的瓜葛。那时候,你还想着如何攀上高门之女,续高门女为妻呢。可既然你有这般远大的志向,为何如今又来贴我们母女呢?不会是……如今处境堪忧,见攀附高门无望,则又把主意打到我们母女头上来了吧?”
柳娇蓉说破了冯裕贤心事,把他的那些小心思就那样赤裸裸的说破,这不免令冯裕贤十分尴尬且难堪。
此刻的冯裕贤,面部青筋隐现,背负腰后的手,更是紧紧攥握住,成了拳头。
“怎么,不说话了?”柳娇蓉如今对他丝毫惧怕之意都无。不说冯裕贤如今的处境,他毫无权势。便是他有些权势,可他们柳家也不是他轻易就能欺负得了的了。
不说有吴家、程家对他们柳家多有照拂,便是她自己,如今也凭借自己的手艺,深得几位贵夫人的喜爱和信任。
只要她不出错,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她坚信自己将来的日子一定可以越来越好。
见他不说话,而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便没再搭理。
转身,进了马车后,便吩咐车夫驱马。
而冯裕贤,这会儿仍怔愣在原地,似是还未回过神来般。
马车擦肩而过,风吹起车帘,他抬头看去,恰好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侧颜。
他实在不甘心!
他那么拼命,可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而别人的生活,却都在蒸蒸日上。
凭什么?
如今,就连曾经哭求着自己不愿和离的柳氏,都能一脚踩到自己头上来……若往后的日子尽是这般憋屈,又还有什么意思。
而柳娇蓉,虽早看透了冯裕贤,早不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真正彻彻底底放下,却是在这一刻。
这一刻,她把藏心里许久的话全部对他吼了出来,她把心中的憋屈、不甘、委屈,全部吼了出来后。果然,心中痛快多了。
那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她整个人心情轻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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