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锈唐刀
沈长宁仰着头,乌发披散,眼泪从眼角滚落,嘴里一声声地叫着陆景行的那个假名字。
陆景行听得耳根滚汤,身体里血液仿佛已经开了锅一般沸腾着。
他终于俯下身,沉腰,在少女哽咽的哭叫声里把侵略进行到底,而后俯身贴近沈长宁耳边,一边亲吻一边说着什么。
沈长宁紧紧抱住陆景行,整个人犹如溺入水中,连呼吸都无比困难。恍惚间,男人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但还没等她听清楚,又很快被撞散。
沈长宁和陆景行在汪洋中接吻,缠绵,直到月上林梢,一切才终于彻底停止,
第45章 婚约‘你与云丫头之间有着婚约缔结……
“你给陆景行下了春药?”
书室里,烛光摇曳,自中午那场为某人精心准备的鸿门宴散后便一直在书室看书的齐炀捧着本书,突然向一旁坐着的齐澍发问。
齐澍摇摇头,回道:“不是,是云蛊。”
身在边境多年,齐炀自然也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他翻动书页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后饶有兴味地弯了弯唇角,没说话。
齐澍从他脸色上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正犹豫着想要发问,门却被敲响。
“主子。”
瘦小的仆人进了门,躬身跪地,神情恭敬道:“确实是一直在屋子里,刚刚那郎君还让人送了热水进屋子里。”
“嗯?”
齐炀挑了挑眉,这下脸上倒当真流露出些许诧异。
“知道了,你下去吧。”
齐澍见他神色不对,连忙将人打打下去。房门再次关上,屋子里便又只剩下兄弟二人了。
“他们的关系竟不是捏造的?”
齐澍看着齐炀,也诧异无比。
齐炀没说话,只轻轻眯了眯眼睛。
他想到席间那两人的相处,又想到那云蛊的效用,盯着那根熊熊燃烧间落下斑斑烛泪的蜡烛看了许久,齐炀意味深长地道:“倒也未必,毕竟你这云蛊虽然少见,但也不一定真就无人识得,或许他们二人中,有人能探出这蛊的来历,从而看出了我们的试探。”
齐澍眨眨眼睛,虽然没说话,但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
因为云蛊一旦入体,蛊虫便会死亡,所以毕竟即便是在边境,也得非常厉害的巫医才能辨出云蛊与寻常春药的区别。
他正出着神,便听见齐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但无论如何。”
齐炀放下书本,微
笑着看着齐澍。
“明日,我们都该去向这位大名鼎鼎的陆大人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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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送过来了热水毛巾。
陆景行摸索着绞了毛巾,坐在床榻边一点点擦拭着沉睡着的沈长宁的身体。
手心下少女的皮肤温热细腻,因为不久前的欢好而沾了细汗,几乎要将手掌都吸住。而面对这样的诱惑,陆景行却只是握着毛巾一点点细致擦过,动作间不带任何狎玩意味,更像在仔细呵护自己视若珍宝的珍贵宝物。
将沈长宁从头到脚都擦拭过后陆景行放下毛巾,才终于伸手轻轻摸到她面上。少女在睡梦中感受到手掌的贴近,轻轻侧了侧脑袋,呼吸洒在陆景行掌心,让他的心脏也跟着微微发烫起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掀开被子躺上床,侧身张开手臂,很珍惜地将沈长宁抱进了怀里。
“沈离。”
他叫沈离的名字,倚在他怀里的少女听见了便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答应。
陆景行闻声忍不住微弯起嘴角。
“等事情结束了,和我一起回京城吧。”
少女睡得正熟,沉默被问话的人对等替换成默认。
陆景行等了一会,没听见拒绝,便在她发顶轻轻亲了一口,而后耍了生平第一次无赖。
“那就说定了。”
他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而后便也心满意足地跟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齐炀和齐澍上门的时候陆景行和沈长宁还在睡。
丫鬟在外面敲门通报,陆景行猛地睁开了眼睛,怀里的沈长宁也不安地动了动,仿佛要被吵醒。
陆景行察觉到她的动静,便抬手轻轻拍她后背,抛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换好衣服,一边摸索着袖内藏着的短刀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齐炀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怕自己此行是冲着齐家来的,所以昨日才会故意给自己下蛊,想方设法地借着沈长宁试探自己。
毕竟大理寺卿并未婚配,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想到昨日自己中蛊后狼狈的模样,陆景行忍不住顿住脚步,眉眼间神色微微一冷。
然后房门被打开了。
齐炀和齐澍两人就站在门外,看着面前的男人,齐炀的目光闪了闪,而后不再弯来绕去,张口,径直开门见山道:“齐某携幼弟,见过陆大人。”
陆景行的脸色并未变化半分,他早料到会如此,只弯起唇角,毫不留情地直接道:“镇北将军客气了,陆某与将军身处同一级,不存在谁见过谁的道理。”
齐炀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退后一步,让出位置,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齐澍便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陆景行面前。
“陆大人,幼弟玩性太大,昨日只是为了逗弄府中的下人,结果却不慎给大人的茶杯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还望大人恕罪。”
“是么。”
陆景行顺着那点隐约轮廓,似笑非笑地看向齐澍。
虽然都知道他暂时眼睛不能视物,可谁也没想到那纱布底下的这双眼睛即便没多少光彩却仍显得如此锐利,仿佛一柄开了鞘的短刃,让齐澍和他对视的瞬间,只觉得心下猛地一突。
不安感如潮水一般丝丝缕缕地从心底泛滥生出。
“陆大人。”
他连忙拱手躬身,诚恳万分地向陆景行赔罪道:“是我疏忽,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道歉的话说完,陆景行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笑了一下,脸上看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
但下一瞬,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当口,陆景行赫然出手,动作快得甚至连一旁站着的齐炀都没看清楚便已经利落地折断了齐澍抬着的手腕。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终于反应过来的齐澍在一阵彻底的僵硬后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一旁的齐炀也没料到他会突然下此狠手,当即立刻变了脸色。
他上前将正垂着那只被折断了的手腕哀嚎不休的弟弟挡到后面,随即抬眼,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陆大人这是何意?”
陆景行对他的冰冷注视不避不让,只视若无物一般地笑了笑,答道:“我以为齐将军也很清楚,不管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得罪了人后想要求得人饶恕,付出一点自己的东西作为代价是必然的事情。”
齐炀哽住,只神色阴冷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冷笑道:“陆大人如今住在我府上,如此行径就不怕我趁机报复?”
陆景行微微一笑:“比如?”
齐炀看着他。
“比如夜黑风高时,有贼人闯入院落,陆大人本就身受重伤,因此不慎遇害,身首异处,踪迹难寻。”
陆景行若有所思地点头。
“听上去倒确实是个悄无声息地让我消失的好办法,只可惜。”
他微笑着看着齐炀。
“我来齐家之前,便已经将我的行踪告知大理寺,这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人应该正带着从陛下那里请旨调拨来的金吾卫往江南赶。”
“届时,陛下会不会相信齐将军的一面之词,陆某可就不太清楚了。”
他分明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住进来的。
齐炀看着他,脸色到这时终于冷了个彻彻底底。
陆景行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凝滞的气氛,他不避不让,坦然站在原地,关切道:“齐将军还是快带令弟去医治吧,这晚了的话,说不定就永远留下什么损伤了。”
齐炀冷笑一声,拎起一旁低垂着脑袋,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齐澍往屋外走去。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了什么,齐炀却又突然止住脚步,转过头来。
“此次却是是在下之过,不过说起来这缘由还在陆大人自己身上。”
他挑了挑眉,装出一副兴趣盎然的语调,故作不知地问道:“我倒是不知道陆大人何时竟偷偷与人成了亲,这朝野上下竟无一人通知我。”
陆景行没说话,只脸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对他的话仿佛置若罔闻。
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男人,齐炀冷笑着正要再说话,却又突然瞥见他身后半开的门后那一点摇曳在地面上的影子。
那屋子里只有一个人,那影子是谁的似乎也一清二楚。
于是目光轻轻一闪,齐炀明明已经到嘴边了的话突然便变了个味道。
他扬起唇瓣,面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而后朗声道:“而且还望陆大人不要怪罪,毕竟我们兄弟俩从前都只知晓你与云丫头之间有着婚约缔结,还想着某日能见到你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模样,如今见你身边站着的不是她,不免心中也有些诧异。”
“昨日之事是我兄弟两之过,还望景行你代我们向弟妹道个歉,让她勿要与我们计较。”
陆景行听着,神色逐渐变得冷淡起来。
齐炀说完再向他身后投去目光,却见刚才还铺着一小片阴影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空荡荡一片。
他得意地弯了弯嘴角,再不停留,带着身边已经痛得快要昏厥的人快步出了院子,只留下身后陆景行仍站在原地。
屋子里。
因为被屋外的声响吵醒,所以换上衣服偷偷躲在门口偷听的人此刻沉默着重新蜷缩回被子里,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刚刚齐炀说的那句话在回荡着。
‘你与云丫头之间有着婚约缔结’
云丫头。
沈长宁想起来这里的那日,齐霍见到白药后叫出的那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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