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 第140章

作者:鱼非子 标签: 女配 快穿 轻松 炮灰 穿越重生

  桓瑄收拢掌心,对宗以成的说辞觉得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反驳道:“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用。我吃这些东西,为的是果腹罢了,你莫要胡乱攀扯其他。”

  元滢滢脚步微顿,她端着新蒸出来的玉米米糕,闻言没有递给桓瑄,而是放在了离桓瑄稍远的地方。

  桓瑄看着那颜色黄澄澄的米糕,心中的烦躁竟然不知不觉地被抚平。上次,他为了不让江暮白尝到紫米米糕,便一口气吃光了所有的紫米糕。以至于最后,桓瑄已经没有胃口尝自己想吃的黄米糕。他本以为,元滢滢当时的心思全都在江暮白身上,根本不曾注意到他。元滢滢只知道江暮白会喜欢吃紫米糕,却从未抬眸看过他的喜好。

  只是,桓瑄看着散发着玉米甜香的黄米糕,心中微松,暗道元滢滢也是知道他的喜好的。

  元滢滢眼睫轻颤,刚才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桓瑄用不了粗鄙食物,便道:“粗茶淡饭,恐怕会伤了桓公子的身子,桓公子不如回去用些好的罢。”

  她言语轻柔,丝毫没有讽刺之意,尽数是纯粹的关怀。但桓瑄听了,不觉得心中舒展,反而觉得胸口发闷。

  桓瑄站起身,冷声应着好,便阔步离开,全然不顾身后的宗以成。

  宗以成面露歉意:“桓瑄性子如此,元姑娘莫要见怪。家中的饭菜,我觉得这些都极好。”

第172章

  说罢,宗以成便拈起一枚黄米糕放入口中。他指骨嶙峋分明,简单的米糕放在他的手中,不像是粗陋的吃食,反而似拿着珍品把玩。

  元滢滢闻言心口舒展,这些米糕本就是为了答谢桓瑄而准备的,但桓瑄看不上,平白放在这里也是浪费。元滢滢便随口道,宗以成若是喜欢,他便将这些米糕尽数带去。

  宗以成的唇角挂着浅笑,轻轻颔首。

  回到住所,宗以成听闻桓瑄未进餐饭,看着小厮慌乱着急的神情,他淡声说道:“桓瑄向来有分寸,他既然不想用,向来是腹中充盈,吃不下东西。你不必忧心忡忡,更不用开口劝慰,只等他何时饿了,自然便会吃了。”

  因着宗以成的一番话,桓瑄左思右想,直到天蒙蒙亮时,他才睡去。桓瑄睁开双眸时,日头凌空正悬,他连忙起身匆匆梳洗一番。

  平日里,桓瑄赶到元滢滢家门前时,尚且能够闻到空气中夹杂着的露水气味,今日却是迟了许久。桓瑄脚步匆匆,腰间佩戴的长剑随着他的行走发出晃动声音。

  桓瑄赶到时,元滢滢正领着随清逸念书。日光正好,暖融的光线倾泻在元滢滢的身上,衬得她越发温柔缱绻。她端坐在随清逸旁边,随清逸念书时却不坐下,而是站直身子。他小小的一个人儿,念书时声音清脆,字字清晰。

  念罢最后一个字,元滢滢脸颊露出柔笑,轻声夸赞了随清逸。

  随清逸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口中却说道:“在私塾里也是如此念书,娘亲不必特意夸赞我的。”

  余光轻扫,元滢滢看到了桓瑄的身影。她惊讶地站起身,脱口而出道:“桓公子如何来了?”

  昨日的话,元滢滢听得真切。她知道桓瑄身份尊贵,用不惯粗鄙吃食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元滢滢并不因为桓瑄的话而感到难过伤怀。在元滢滢的眼中,除了自己和随清逸,其余人等只分成两类,一类是有用的人,另外一类是无用之人。

  而桓瑄能帮自己震慑宵小之辈,自然被分到有用之列。对于这类人,元滢滢自然很是宽容。她并不斤斤计较桓瑄曾经说过的嫌弃话语,只是单纯好奇,既然桓瑄紧锁眉峰地离开,便是不喜随家简朴,却为何匆匆赶来。

  桓瑄见自己来迟了,元滢滢口中并无半分关切。好似桓瑄来与不来,元滢滢都不甚在意,她一切如常地陪伴随清逸,神态平静,没有流露出半分不适应的神情。

  桓瑄顿时冷了脸,语气变得生硬:“我既然答应了你,定然不会言而无信。”

  说着,桓瑄便拔出长剑,照旧练起剑法来。日光映照下,桓瑄衣袍的丝线轻晃,散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元滢滢见了桓瑄多次舞剑,却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般,气势凛冽至极,仿佛将心中的郁气尽数发泄在剑上。

  舞罢,桓瑄随意地擦去额头细汗,意抬脚离开。元滢滢并不在意他来与不来,桓瑄心想,自己何必多费唇舌,和元滢滢言语。

  “桓公子留步。”

  元滢滢娇声道,随即便转身去取物件,只留桓瑄和随清逸面面相觑。

  两人之间长久沉默着,桓瑄清咳一声,询问随清逸可看得懂书卷。

  随清逸朗声回道:“我看的懂。若是有哪里不懂,可以去请教夫子。”

  他言语平静,桓瑄却从其中听出了冷意。

  桓瑄微微拧眉,似是想不通为何随清逸会对自己露出抗拒的姿态。

  元滢滢腰肢款款地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冷硬的氛围。她端来一壶茶水,是用大麦煮的茶水,滋味虽然不甘甜可口,但却能生津止渴。这大麦茶是煮好后提前晾凉的,如今倒出来便可以入口。

  元滢滢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桓瑄,又给随清逸倒了一杯。

  随清逸捧着茶水慢慢喝着,轻轻抬眸注视着桓瑄的神态。桓瑄扬起脖颈,手中的大麦茶便空空如也。他望着空了的茶碗,没有继续倒茶水的打算,反而凝眉沉思着。

  元滢滢觉得奇怪,这大麦茶她时常煮来让桓瑄喝。桓瑄练剑耗费体力,每次都要喝满整整两壶大麦茶才能解除身子的乏累。只是如今,桓瑄只用了一碗便停下,好似没有要继续喝的打算。

  放凉的茶水入喉,抚慰了桓瑄烦躁的心绪。他沉下心来,忽然发现之前他嗤之以鼻的平淡日子,如今却从中觉出几分滋味。往日里,桓瑄最是喜欢花团锦簇的热闹景象,他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所想要的便是轰轰烈烈的经历。但这几日,桓瑄每日都来元滢滢家门前练剑,饮茶闲话,如此平淡的日子不让桓瑄觉得无趣,反而生出了“若是能就此安逸下去,余生平淡未尝不可”的感触。

  桓瑄悚然一惊,他不可能放任自己沉溺在平淡的日子里。即使他想要再饮一杯大麦茶,但最终只是姿态强硬地将茶碗放下,不再续茶。

  随清逸自己提着茶壶,重新倒了一杯,抿唇喝着。

  元滢滢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随清逸身上,哪里能注意到桓瑄突然的冷淡。元滢滢随口问道,前来寻找桓瑄的男子是何人。

  提起宗以成,桓瑄的神色越发冷了。

  “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君。”

  桓瑄加重了“未婚夫君”的字眼,他待宗以成,并不十分喜欢。虽然世人常说,红颜祸水,便是模样生的好的美人,会凭空招惹许多麻烦。但桓瑄觉得,宗以成更是一个大麻烦。宗氏的显赫景象,早就过去数年。如今的宗氏一族,逐渐呈现出破落之景。而宗以成作为宗氏旁支,家境更是远远比不上桓家。但桓瑄不明白,姐姐桓冉明明心智清醒,却对宗以成颇有好感。经过陷害一事,桓冉本是准备和宗以成退亲的,不知宗以成和桓冉说了些什么话,桓冉便不再提退亲之事。

  这其中弯弯绕绕,和李家女多有牵扯,桓瑄不便挑明,便只含糊说道:“宗以成人不风流,但风流事却主动来寻他,此人不益靠近,恐怕会惹祸上身。”

  元滢滢轻轻颔首,心中却对桓瑄的话半信半疑。

  桓瑄离开后,对元滢滢的态度便冷了下来。他的人生应当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而不是平静无波。桓瑄以为,他实在不该沉溺在平静如水的日子中。这就仿佛温水煮青蛙一般,时间久了,桓瑄便会生出留恋的感觉,再也离不开元滢滢所给予的平静生活。一想到元滢滢的身份,和自己之间的差别,桓瑄眉峰紧蹙,仰面躺在床榻。

  在此之前,桓瑄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寡妇有所牵扯。

  桓瑄想不明白,有许多人曾经向他百般讨好,桓瑄却不喜欢他们。而元滢滢不甚在意他的存在,桓瑄却情愿日日出现在她的面前,心中甚至觉出一份欢喜。桓瑄本能地察觉到,自己如今所有的情绪,大大不妙。

  既然不妙,那便该及时停止。

  接下来的几日,元滢滢都未曾见到桓瑄的身影。她心中不以为意,像桓瑄那般金尊玉贵的人物,待她好恐怕也是一时兴起。等桓瑄的兴致无了,自然便收回了对元滢滢的好。

  元滢滢心中坦然,并不难过。在她心中,不会对一个男子全然依赖,离开了对方便魂不守舍。因为元滢滢深知,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有用的男子。没了桓瑄,还会有其他人,何必耿耿于怀。

  反而是随清逸对此事颇为在意,他诵读完书卷后,便悄悄地打量着元滢滢的神色,被她抓了个正着。

  元滢滢抿唇笑他:“清逸,你不专心了。”

  随清逸面色微僵,没有出言辩解,询问出了心底的话:“娘亲,桓瑄日日都来,这几日却不曾来了,你可曾觉得不适应?”

  元滢滢轻揉着随清逸的脑袋:“清逸喜欢桓公子吗?”

  随清逸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回答的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他默了默,在心底道,他只喜欢爹爹和娘亲,其余人再如何好,他都不会喜欢的。

  随清逸仔细思考着自己的感受,缓缓说道:“我只是突然不习惯罢了。”

  正如同一个人,日日对你亲近。突然有一日,他却神情疏远,难免会让人在意。

  元滢滢垂眸,纤长的眼睫在她的眼底投下阴影,她只柔声说着:“清逸长大后就会明白了,有些好总是不长久的。”

  好似她嫁给随席玉时,满心欢喜,即使心中不安却大着胆子打量着随席玉的模样。元滢滢一身喜庆婚服,心中暗自想着:她是要同随席玉白头偕**度余生的。

  元滢滢虽然不知道,随席玉是否心悦她。但这些日子元滢滢细细回想着两人的过去,方才记忆起随席玉待她的种种好处。元滢滢想着,她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像随席玉一般,珍视她的人了。因此对桓瑄的好,元滢滢不去追究缘由,只坦然接受。因为她心中觉得,桓瑄的好不过是一时的,她何必为了一时之好思虑良多。

  元滢滢虽然有银钱傍身,但却不想坐吃山空。马家媳妇要她盘个铺子,每日都有进账,生活花用亦多了一份保障。

  开什么铺子,元滢滢思索了许久。她厨艺不精,只会做几味家常小菜,是开不得食肆的。而若想要卖些点心,则要天不亮便起,从早忙碌到晚,将脸蒸的热气腾腾。元滢滢平日里做几味点心倒是尚可,但她绝做不来这样辛劳的苦差事。思来想去,元滢滢便准备开一间书舍,卖些笔墨纸砚,画本子之类的物件。

  读书人大都沉默寡言,即使擅长言辞,因为顾虑着元滢滢的寡妇身份,定然不会和她过多交谈,免得污了名声。

  东市南巷口有一家铺子,门前来往人数众多。元滢滢便前去查看,转铺子的老板舌灿莲花,直将元滢滢说的晕头转向,哄得她快要掏出银子,定下契约。

  “元姑娘且慢。”

  宗以成含笑看着元滢滢,手掌轻轻一推,便将元滢滢的钱袋放了回去。他环视四周,顷刻间便寻出了铺子的几处不妥当——梁木传来潮湿的气味,应是该更换了。桌子长凳并不牢固,墙面也需重新粉刷……

  他说一句,铺子老板的脸色便难堪一分。元滢滢逐渐清醒过来,暗道自己差点盘下一间糟糕的铺子。

  老板还欲再劝,宗以成却拉着元滢滢走了出去。

  元滢滢心中感到奇怪,宗以成既然能成为桓瑄的准姐夫,可见家世地位不凡,怎么会懂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宗以成眸色淡淡:“我和桓瑄不一样,他生来便是含着金汤匙。元姑娘,我总觉得,你我才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第173章

  元滢滢轻抬水眸,蝶翼般的眼睫颤动,她柔声说道:“宗公子说笑了。”

  宗以成何等身份,怎么能够和元滢滢一个寡妇相提并论。

  闻言,宗以成眸色沉沉,却也不再开口言语。元滢滢开书舍之事,宗以成常来帮衬,选定铺子、内里摆设,选购什么内容的书卷……宗以成都出了不少力气。

  桓瑄帮元滢滢,尚且是有原因的——随席玉因为救桓家人而死,桓瑄心怀愧疚,待元滢滢好便在情理之中。但宗以成,他又是为何忙前忙后,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元滢滢开口询问时,因着她的坦率直接,宗以成神色稍怔。宗以成倒是从未遇见过元滢滢这般的人物,普通人得了旁人无缘无故的好,或不问缘由地沉默接受,或心中默默感激,哪里像元滢滢这般,她既然心中不解,便要问个分明。

  宗以成有很好的理由——他是桓冉的未婚夫,替桓冉照顾好救命恩人的妻子合情合理。但宗以成半句没有提及桓冉,他只是轻声道:“桓家派桓瑄来此处,只为了一个你。但桓瑄……他向来只凭借意气用事,行事多有不妥当。桓瑄帮了你,却没有完全相助,如此半途而废,可能会让你的处境更加艰难,而我便是在这半途中出现的。元姑娘就把我当做桓瑄的代替者罢,对于我的好意,只需要坦然接受。”

  元滢滢听罢,深觉有几分道理,待宗以成不再像之前一般疏远抗拒。

  和桓瑄时常有的少年气相比,宗以成行事更加成熟。在置办书舍的事情上,几乎都是宗以成一手揽下,没让元滢滢耗费心思。

  寻常铺子开张,势必要热闹一番。但因为元滢滢的身份特别,不便大张旗鼓,就只在匾额上遮着红绸。元滢滢和宗以成一左一右地站在两侧,分别拉扯着红绸的两端。

  两人面对面而视,双手同时扯动红绸,绸布便晃悠悠地垂落下来。艳丽的红色遮挡住宗以成的视线,他隔着大红绸布,看到元滢滢妩媚的脸蛋,被朱红颜色衬得越发艳丽。元滢滢仰面,美眸定定地看着匾额上镌刻的“元氏书舍”四个大字,丝毫没有注意到,宗以成正用着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

  匾额上的字,是随清逸写的。他早几年便开始练字,如今轻易便可以泼墨写字。随清逸的字,虽然比不上大家书法的肆意风流,但略微瘦削的字体中,隐约可见风骨。

  宗以成轻轻俯身,将地面的绸布卷起在手中。他走到元滢滢身旁,手拿红绸的模样,像是要迎娶心上人的少年郎君。

  “进去罢。”

  之后,宗以成便因为桓瑄帮人“半途而废”的理由,时常来元氏书舍。宗以成此人,素来会拿捏女子,如若不然,桓冉和李文珠也不会被他迷惑的心神不稳。但宗以成围在元滢滢身旁数日,对方待他的态度却无甚改变。

  宗以成出生时,宗氏就已经落败。他身为宗氏旁支,家中处境更是不好。宗以成慢慢学会利用自己的相貌性情,换取想要的物件。桓冉心高气傲,她能够中意落魄的宗以成,可见宗以成下了不少心思。但宗以成深谙奇货可居的道理,而且他没有打算就此和桓冉一生一世一双人。宗以成有意无意地获取着其他女郎的好意,借此让桓冉心有危机感,待宗以成越发看重。宗以成没有在李文珠身上耗费心思,不过是让李文珠看到了自己对桓冉的好,她便心怀嫉妒。但宗以成没有想到,李文珠既蠢且毒,竟然想做出毁人清白抢夺未婚夫的举动。

  李文珠如此莽撞的性子,对宗以成而言,已经是丝毫利用价值都无。但宗以成向来会留一条后路,他并不直言呵斥李文珠,只是面露惋惜地责怪李文珠几句。此等做法,让李文珠生不出对宗以成的怨恨。她便是有嫉妒恨意,也尽数朝着桓家和桓冉去了,沾染不到宗以成的身上。

  随着宗以成和桓冉定下亲事,宗氏一族也逐渐开始有了起复之势。倘若旁人知道了宗以成讨好女子的手段,定然会嗤笑他只会凭借依靠女子,才得了如今的风光。但宗以成丝毫不以为耻,他从未看不起女子。男子位高权重,依附而来的美人如同过江之鲫。那男子自然也能依靠女子,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至于凭借自身,还是依靠男子女子,无非是一种手段罢了,谈不上高低贵贱之分。

  但宗以成对元滢滢百依百顺,便显得得不偿失了。元滢滢丧夫有子,能够给宗以成什么助力?宗以成无需在这样的小人物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只是他实在好奇,为何一个元滢滢,能勾得桓瑄流连忘返。

  紫檀木雕竹纹书柜上,宗以成修长的手指轻折,将书卷一一放好。暗蓝色的书卷散发出浓浓的墨香,比不上香料清甜惑人,但足够平心静气。

  隔着书柜的镂花纹路,宗以成瞥见一身素色长袍的男子走进书舍。他拿着书卷走到元滢滢面前,在看到元滢滢后,神情变得极其局促不自然,脸颊泛起红晕。

  元滢滢看了一眼书卷,说出了价格。那书生通红着脸颊,摸出铜板放在桌面。他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来书舍寻书的,只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元滢滢。

  元滢滢不觉得冒犯,对着书生柔柔笑道:“还要其他的书卷吗?”

  “不,不用了。”

  书生握紧手中的书卷,说道他若是还需要寻书,定然不会去其他书舍,只来这元氏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