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朝来
在我面前,你才是挑战者!
成功护送「太宰治」唤醒了中原中也的神智之后,小玉把他们拦在了身后,面对着荒霸吐神举起了手,手上的龙符咒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喂,大个子,你的对手是我。”
龙的爆裂炎伴随着小玉的话语瞬间爆炸开来,就像一条愤怒的红色河流一样冲向了荒霸吐神。
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下,即使是神也会为止变色。
利用重力迅速躲开的荒霸吐神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看起来娇弱的公主居然还能有这一招呢。”
赌气的小玉没有理会荒霸吐神的垃圾话,凭借着自己灵活的优势和荒霸吐神周旋着。
“你很努力哦,”荒霸吐神看起来非常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有闲心点评道:“可惜你的战斗经验和准头都不太行,这样是不可能达到你本来的目的的哦。”
“嫌我不准的话,你站着不动乖乖挨打不就准了吗!”
小玉咬着牙,即使双手握着无数的符咒,但仍然很吃力,看起来就像是强弩之末一样在强撑着。
“没关系没关系~”游刃有余的荒霸吐神放生大笑了起来:“就是这个表情,余很欣赏你哦,公主。”
“那个好像共享了我的力量的小鬼你想让他走就走吧,余不在乎。”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起离开风暴中心之后,看起来好像被小玉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的荒霸吐神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反正余的目标从一开始只有你而已。”
“不给你那些没用的骑士们一个深刻的教训的话,即使是余也会烦恼总是有小虫子往这里蹦跶呢。”
荒霸吐神躲开层层攻击靠近了小玉,强硬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来吧,你应该知道,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其他的生物都只不过是蝼蚁罢了。”
“安心地留下,然后和余一起畅游在理想乡吧!”
手腕被握住挣扎不开的小玉在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之后卸了力,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好吧,我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须要放织田哥他们安全离开。”
“没问题~毕竟即使是余也不想被公主大人讨厌嘛~”
荒霸吐神笑容灿烂地说道:“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
荒霸吐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从脚部开始一块块地石化,恢复到了原来的雕像形态。
趁着这个机会成功把手抽出来的小玉终于把之前刻意伪装出来的忍辱负重的表情换下,转而露出了见到荒霸吐神之后唯一的一个开朗的笑:“没错,接下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咯。”
“只不过那个世界里没有你而已。”
小玉欢快地对着已经完全变回雕像了的荒霸吐神摆了摆手:“再也不见哦~”
手上泛着绿光,手里拿着鼠符咒的织田作之助松了一口气,蹲下来给了小玉一个紧紧的拥抱:“赶上了。”
小玉从织田作之助的手上拿起了鼠符咒,先是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欢快地回抱了织田作之助,一瞬间提出了许多问题:“织田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个魔法药剂?你怎么知道可以这么做的?”
“你的叔叔之前跟我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是他把你托付给我之前交给我的,”织田作之助干巴巴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做,是乱步告诉我的。”
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荒霸吐神刻意地把小玉放走想要给她来一个“先希望后绝望”的把戏就是祂最大的失误。
在小玉跟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见面,又提出要带着「太宰治」一起去救中原中也之后,他们只对小玉提出了一个要求:
把蛇符咒留下。
蛇符咒拥有可以让人隐形的力量,在小玉和「太宰治」正面突破风暴找到中原中也的时候,隐身的织田作之助其实一直都呆在荒霸吐神的附近。
织田作之助是一名天才少年杀手,曾经凭借着可以预知未来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夺走无数渣滓的生命。
现在只是把武器换成了涂有魔法药水的双手,要暗杀的对象换成了神明而已。
在荒霸吐神最得意忘形的时候,也是祂离死亡最接近的时候。
耐心等待,随后一击必杀。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冷静而果断,这就是属于织田作之助的暴力美学。
“你好酷啊,织田哥!”
小玉松开了织田作之助,高兴地对着他说道:“看来你真的把我之前说的话记住了,我好开心!”
正在细心地为小玉擦去脸上的灰的织田作之助停了下来,疑惑地反问:“什么话?”
“织田哥,人生——”
“是狂野啊!”
本来在一旁待命着,随时准备在情况不对的时候再冲上去帮忙的中原中也吐槽道:“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狂野人生吗?织田他看起来和这个词一点也不沾边啊。”
“即使你夸我我也不会忘记你之前做了什么的,”织田作之助像个无情的杀手一样宣告着猎物的死期:“这个月内你被限制出行了,小玉。”
“哦不,织田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知道这对一个热爱自由的小女孩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吗!”
第23章 错的是这个世界
被剥夺了出门权利的小玉非常不高兴,但是她不敢反驳织田作之助的决定。
仔细一想,不就是失联了两天还被变态神缠上了差点走不掉了嘛,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曾经还一个人在岁月史书上改写历史拯救了世界呢,这些在我眼里都不算得上是什么啦!
虽然是这么想的,看着织田作之助担心的表情和微微颤抖的双手,小玉还是把反驳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作为杀手,织田作之助的双手需要保持绝对的稳定,一丝一毫的偏差波动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然而这双从不发抖的死神之手却在刚刚环着小玉的时候不停地颤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稳定。
好吧,这次好像可能也许大概真的让织田哥担心了。
距离这个月结束也没几天了,暂时就先听他的吧。
于是小玉在织田作之助不赞同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拉长了声音:“是——我明白了——”
等织田哥的PTSD一好就立刻出发!
中原中也在旁边赞同:“没错,小玉真的是太喜欢乱来了,织田你真的应该多管管她。”
小玉每次去找中原中也的时候都要在擂钵街整个大活,要不就是追着她看见的欺负小孩子的人打、要不就是拽着一脸不高兴的芥川龙之介横行霸道、偶尔还要去“羊”找组织里的人麻烦。
中原中也对此非常头疼,但管不住。
要不是因为小玉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以她这种到哪都要惩恶扬善、爱管闲事的性格可能早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擂钵街的贫民窟了。
虽然中原中也都知道小玉是出于好心,看不惯那些被她找麻烦的人才要这么做,比如“羊”里的那几个被小玉用“切磋”的理由揍过的那些人曾经都说过他的坏话,但是中原中也更希望小玉能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他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到小玉身边的。
你看,这次不就差点出事了吧!
小玉对中原中也卖队友的行为非常不满,大声反驳:“可恶,我那才不算是乱来!”
“我知道,”织田作之助摸了摸小玉的头发,然后站起来牵起了她的手对着中原中也说道:“小玉只是喜欢交朋友和帮助别人,这不是她的错。”
错的不是小玉,是我,是这个世界。
这里是一个不能让孩子尽情欢笑的世界,生活在其中的“大人”们只能顺从这个世界的规则,然后要求像小玉这样的孩子去压制自己的本性、克制自己的本能,学着像个“正常人”一样去做个普通人。
可是“大人”们做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正常”就一定要是所有人的行为规范吗?
如果我够强、如果这个世界够好,拥有那么多能力的小玉根本不用受到这么多限制。
她可以像个脱缰的野马一样天天在外面撒欢、她可以在外面和任何一个新交的朋友一起唱着歌玩游戏、她可以拿着自己的符咒们向朋友们展示自己的能力然后带着他们一起玩......
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只要小玉还记得回家就没问题,她是自由的。
因为我不够强、因为世界还不够好,所以小玉被要求在外不能任意使用她那些符咒,也不能随意跑出去玩,就连出门找朋友玩都要先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所以她不自由。
所以她不仅不快乐,还会受到伤害。
哪有加害者对受害者说“这都是你的错”的?
退一万步讲,小玉只是喜欢交朋友,喜欢帮助他人,她又能有什么错?
糟糕的世界和糟糕大人们,这绝对不是孩子们的错,不是小玉的错。
织田作之助这样思考着,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吧,我只是提个意见。”本心只是想要小玉注意安全的中原中也被织田作之助严肃地反驳了之后耸了耸肩,扯到伤口之后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之后准备告别,“既然人也救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啊,下次有事再来找我。”
“不对,是最好别再来找我了,”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的中原中也扭头,随后蹲下伸手给小玉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听见了吗,小玉?”
中原中也一直贯彻着这个观点:小玉不适合擂钵街,更不适合经常咋咋呼呼地跑来和他“做朋友”。
我的未来一片黑暗,一眼看得到头。
像小玉这样只有在阳光下生长、在爱的浇灌里才能生长出来的小鬼还是乖乖地呆在学校学习,之后交几个书呆子朋友,每天最烦恼的事就是考试和考试成绩,这才是适合她的人生。
“什么,”在中原中也靠近之后,小玉先是立马眼疾手快地用马符咒把他身上的伤都治好,随后在听见他的话之后不可置信地抬头:“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们是朋友!”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中原中也嘀嘀咕咕地重复了一遍,先是下意识地笑了一下,随后又拧起眉反驳道:“我之前可没跟你说好啊,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吧。”
“好了好了,”一直不说话就像是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太宰治」插入了他们的话题,把要吵架的小玉和中原中也两个人分开,“小矮子就早点回去吧,你那群羊宝宝还在擂钵街嗷嗷待哺地等你呢。”
“小玉也不要和他吵了,织田作......织田还在担心你呢。”
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根棒棒糖的江户川乱步原本一直在咬着棒棒糖看戏,直到现在才舍得分出一丝精力插话:“事情解决了就早点走吧,这个异空间要快塌了。”
伴随着空间的晃动,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荒霸吐神”的神域。
被监护人牵着手一起回家的小玉非常生气:“可恶,中也哥居然说我不是他的朋友,我再也不要喊他叫中也哥了,我要叫他中也!”
“你那样的惩罚根本算不上是惩罚吧。”江户川乱步咬着棒棒糖含含糊糊地评价道。
「太宰治」接上了江户川乱步的话,丝滑地就像提前打好了配合一样:“我想小玉其实本来就并没有那么生气,所以才想了个这么随意的惩罚吧。”
“乱步哥和太宰哥,你们再说这些没用的话的话,”小玉试图露出一脸凶相:“我就给你们和中也一样的惩罚。”
「太宰治」好脾气地应和:“遵命。”
江户川乱步连句话都懒得回,随意地摆了摆手。
“可恶,”小玉拧起拳头,又回想起了刚刚中原中也说过的话,“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中也居然说我不是他的朋友,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
和织田作之助一起走在队伍的两端做护卫的福泽谕吉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走在中间的三个熊孩子,随后叹了口气。
唉,看来之后的日子仍然还是不得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