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168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李秀色终于找回了舌头,着急忙慌地打断他的话,使劲抹了把自己眼睛道:“世子误会了!我方才不过是有些吃痛,并非是哭。”

  吃痛。

  广陵王世子听着这两个字,眉头不禁轻拧了下,问道:“痛什么?”

  没等李秀色开口,傅秋红已经怒道:“这还用问吗!”

  顾隽又叹气:“昨昨兄,瞧瞧,你这般专*制,李娘子如今都难过到心痛的地步了。”

  “……”

  *

  另边厢,楼下的高兰还在叫嚣:“我说笑什么?”

  店家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姑娘可知这楼早被广陵王府上的世子包下了?”

  高兰自然知道,她更知道世子就在楼上坐着,可她就是不信那个邪。

  她不信世子这般能被她蛊惑至此,一再试探发现确实并未有人下楼来制止,再一再发泄着心中怒气,还顺道将那李秀色过去的事捅了出来,照理说一切水到渠成,世子知晓了这李女此般不堪,她就只等着看她的下场。

  可为什么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被迎上楼了?

  难不成世子没听到她方才讲的那些吗?

  见高兰不吭声,店家继续笑道:“那姑娘可知这楼,世子爷又是为谁包的?”

  “……”

  这娘子的脸瞬间白了。

  店家续道:“世子对李娘子并非不迎,只是这楼都是她的,想不想入全凭她自己,轮不着旁人多嘴且多事。”

  又笑眯眯:“方才姑娘于楼下的言论想必那世子爷也全听着了,小厮传了话来,说是未干涉并非没记在心上,只是不想擅作主张,世子知晓李娘子聪慧,能解决好她自己的事。瞧李娘子,不是解决得很好?再有其他,且等姑娘候着,他抽了空再替李娘子收了那些腌臢烂尾去。”

  高兰只因着不可置信,身子都要有些发软,一旁的柳儿面色难看地上来搀住她,还未开口,听得扬州亭内有什么声响传来,便又忙松开高兰的手,远远站去一边。

  视野望去,楼上有几人下来,行在前头的是顾隽与傅秋红,在他们后头的便是李秀色了。

  这小娘子走得有些急,就好似身后的广陵王世子会刺人一般,还有意地与他拉开距离。

  因脚步太快有些踏空,小娘子身子稍稍歪了一记,身旁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稳了住,像是生怕她摔。

  楼外观望的人群俨然鸦雀无声,瞧着这场面,不少人微微张开了嘴,眼神震惊,却也不敢多说。

  李秀色猛地被颜元今这么一扶,觉察他轻握住自己胳膊,指尖隔着衣衫摩擦上肌肤,当即浑身一激灵,只活像是触了电般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广陵王世子:?

  李秀色立马轻咳一声,解释道:“有些痛了。”

  颜元今看着她护住的胳膊,嗤一声:“本世子动作很轻。”

  “……”

  他目光落至小娘子微微发红的耳尖,微不可察地眯了下眼。广陵王世子直觉她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今日好似打从见到他起,就不敢正眼看他。

  几人下了楼,行至茶棚边。茶棚内的人全都默默看着谁也不敢再多言造次。

  眼见着就要过去,颜元今却忽然停了脚。

  眼神轻轻朝这边棚内望来一眼,棚中的娘子们一时有些慌张发怵,见他视线又往上抬了抬,慢条斯理道:“本世子看了碍眼,拆了。”

  “……”

  语气轻飘飘的,说的不过是这个棚。

  店家是个机灵的,忙迎上来痛心道:“是、是。”

  广陵王世子再未说其他,甚至连个眼神也未给旁人,只忽然道:“李秀色。”

  李秀色回头:“啊?”

  “要骑小桃花吗?”他语气再自然不过:“我牵来了。”

  李秀色一愣,她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提起小桃花。这话棚内那些人全听见了,尤其高兰面色发了白,唇都气得发抖,行在前头的傅秋红与顾隽自也听见了,顾大少爷是个热心肠的,忙替答了道:“不必了,昨昨兄,马场离这这么近,走过去便行了。”

  “没问你。”

  “好的。”

  “上回你骑它骑得很好。”颜元今继续对小娘子道:“小桃花有些想你。”

  “它想我?”李秀色到底被这话戳中了,果然道:“好呀,世子,等会儿看完马球,我可以骑它转转吗?”

  广陵王世子自动略去了“看马球”这一句烦人的,瞧着她生动的神色,眉毛稍稍扬起:“也行。”

  *

  马场距扬州亭不远,不多时便到了边上,场上人声鼎沸,有几个眼力见儿的人特意替广陵王世子一行人腾出了条路来,只是还未等进去,便见有人急急忙忙奔出来道:“出事了!出事了!”

  陈皮眼疾手快拽住那人:“出什么事了?”

  “谢小公爷的马发疯,将人摔了!”

  傅秋红早先观骑射时已经知道自己幼时那匹马如今被谁骑着,当即一惊:“是飞电?它把谢寅摔了?”

  那人摇头:“不不,小公爷没事,只是他所驾那匹马忽像是生了疯病,将对面队伍领头的陆公子踹翻了,单是这样也不够,人都倒地了,那马蹄还死死压在他胸膛上拉也拉不开,险些要将人踹死了。”

  又道:“若非小公爷下了马拦着,怕是真的要出了人命。眼下那人被送去医馆了,还不知情况如何呢!”

  一番话说完那人便跑了,场上的马球赛也因中途出了变故暂时中止,说是小公爷也不比了,换了人上场。

  傅秋红急于看飞电情况,拉着李秀色她们朝场内找去,李秀色远远瞧着,正见谢寅站在边上牵着马未动,身上有些泥尘,而飞电半跪在他身旁,正轻轻蹭着他的腿。

  朝他走去时,有两人经过身边时正在低声议论:“那陆正是个活该的,编排谁不好,非要编排已故的谢国公夫人。”

  “他说什么了?”

  一人掩了唇:“说小公爷并非谢家亲子,是个私生的!”

  “还有这事?”

  “我呸,你也是个傻的,国公夫人去了这么些年,何曾有过什么风言风语,自然是假的了!那陆正今日这般胡说,无非是故意在场上气人,想小公爷分心好去抢球,谁知正触了逆鳞,小公爷生气了,这才纵容爱马伤人呢。”

  “小公爷也是心善,这种人叫那马踢死他算了,到底还下去把人给救了。不过他那马也真是生猛,我还从未见过这般的,你没瞧见那眼都红了,还有些吓人呢,踢个人不死不休的……”

  两人还在八卦着,抬头时忽然瞧见了广陵王世子就在边上,登时噤了声,灰溜溜跑了。

  李秀色行至谢寅身边,他还没察觉身旁来了人,只是抬手一下一下抚着飞电的头,像是在安抚它。

  傅秋红啧一声道:“我记得这马幼时脾性软,没想着今日这般有骨气,护得了主子,值得夸奖。”

  谢寅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他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神色掩在阴影里,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显得有些罕见的低沉。

  李秀色虽然也不过见过他几回,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不同于往日的从容温润,倜傥风度,有一种说不清的狼狈,还显得有些哀伤。

  她不知他为什么哀伤,是因为被那些话中伤吗?

  谢寅对傅秋红礼貌地颔首:“飞电是匹好马。”

  傅小娘子哼了一声:“本是我的马呢。”

  谢寅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秀色瞧见他掌侧有一道道清晰的、夹杂着沙粒的划痕,应是拦马时误伤的,忍不住开口道:“小公爷伤口流血了,先去包扎罢。”

  谢寅视线落至她身上,点了下头:“好,多谢李娘子。”

  李秀色见他神色仍是黯然,忍不住又道:“那些闲言碎语小公爷不必放在心上的,嘴长在他人身上,我们行正坐直便是好的。说起来今日也有人编排我呢,我都不听的,只当是有犬吠了两声。”

  谢寅眼睫颤了下,笑了:“好。”又道:“李娘子也勿放在心上。”

  李秀色拍拍胸脯:“好说好说!我气量大得很,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什么阿猫阿狗的我才没放在心上。”

  谢寅仿佛真被她哄得好了一些,眼带着看不清的笑意望她片刻,又想到什么,道:“只可惜同李娘子约定好的,今日要让娘子失望了。”

  傅秋红顿起八卦之心:“约定?什么约定?李妹妹,你和谢小公爷约好什么了?顾阿绣,你知道吗?”

  顾隽摇头:“不知。”

  傅秋红又故意问后侧始终没吭声的某位小郎君:“你知道吗?”

  颜元今:?

  谢寅笑道:“李娘子希望谢某能赢,只可惜谢某今日先退了场,不能再赢给你看了。”

  李秀色这也才反应过来,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诚然她已经再将这事儿抛去脑后了,但此刻还是笑眯眯道:“不急不急,小公爷您负了伤,还是好好歇息,有机会再好好打一场,咱们可不同那些小人比。下回我再来看便好!”

  这小娘子笑时总是眉眼弯弯,除却那些狗腿假笑有些惹人烦外,尤其似现在,在哄人开心的时候,总是这样的神色,像是吃了糖似的带了点甜,又像小月牙一样勾人的心,还显得有些乖巧。

  这样乖巧的笑,自然也一丝不差地落在了广陵王世子眼里。

  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幻境里,她坐在他身边给他折草编小狗时的样子。

  又不禁想,假如现在面前也是一片可以折花的小草,她也会给谢寅折一个吗?

  会的。可能连话术都会一样,毕竟她总是擅长让旁人宽心。

  她对顾夕如此,对他可以如此,对谢寅可以如此,甚至对个只不过一面之缘的结巴道士也都可以如此。这个这小娘子真是出了奇了,为什么试图去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开心。他们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她也会愿意给他们每个人都折一个小狗,无论是他广陵王世子,还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一样。

  天色微微有些暗了,远空落了大片大片的霞,旖丽动人,世子看着这样好看的天,却越看越觉得连带着藏了半身的那个夕阳都有些面目可憎。

  而后忽然觉得臂间有些微微的疼,皱了下眉。

  陈皮观察到主子神色,视线向下移,先是一愣,瞧见他胳膊处本该好全的地方不知怎么又沁出点血来,险些惊呼出声,又想起主子说不得声张,这才凑上前去,小声道:“主子,你……”

  “没事。”

  颜元今看了眼还蹲在谢寅面前宽慰他的李秀色,只冷笑道:“我们回吧。”

第164章 看望

  世子爷自从马场回来看上去心情便不大好。

  回来时陈皮拦着, 很奇怪的没叫人瞧见世子的面,但第二日但凡入了栖玉轩的都能瞧见院中竹子又被练剑砍得没了几棵,谁在世子面前说错了话也都得被他活活踹出几里地。

  作为水深火热惯了的贴身小厮, 这两日陈皮可谓是如履薄冰, 前一刻还在屁颠颠将自己打探或是偷听到的所有关于李小娘子的消息一一献宝似的给主子呈上, 后一日便再也不敢再在主子面前提起关于那小娘子的半个字。

  说来小娘子也是,这些时日怎的桃花叠出不穷,可不是给主子找不痛快么!旁的不说,还险些忘了高复那一茬,那高兰也是个不怕哥哥死的, 于扬州亭上听她一字一句,陈皮眼瞧着主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心中都要狠狠替那高复捏个几把汗。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陈皮觉得主子这回同往常不大一样, 不单单是不高兴,还有些低沉。说是伤心还不至于,毕竟主子什么都能忍得下来,也总能什么都不在乎,可当他见着主子独自于房内低头包扎起自己伤口,泛红的眼珠掩在垂下的阴影间时,陈皮在他沉默的脸上看出了丝寂寥,甚至还有些罕见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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