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187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小娘子却是上前拿过他手中的酒坛,将坛中剩下的酒水细细洒尽于地面,对着坟头轻声道:“阿五师傅放心,就算您的徒弟脾气依旧差得很,但是总归长成了……”她偏头看了下身旁的广陵王世子一眼,摇头叹了口气,再转回头来对着木牌,有些违心,又像是万般真心地道:“还算不错的人。所以便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说完,又想了想,道:“这样,您若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

  “……”

  半晌,没有闹鬼,只有坟头的小草轻轻地摇晃。

  这是不知何时冒头的小草,若仔细看,这远看光秃秃的小坟头边其实是长出了小小一片细细的草尖,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那沾了酒水的嫩芽,于阳光下晶亮莹莹,宝石珍珠般璀璨。天边偶有几声鸟叫飞过,鲜活的、欢欣的,是万物复苏的迹象。

  李秀色笑道:“世子,您瞧,阿五师傅答应了。”

  广陵王世子的神色由怔怔,忽然变得有些别扭,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起身道:“走了。”

  说着还真没良心地甩下小娘子先行离去,背影依旧是那般不可一世,却不再像是湿漉漉。

  李秀色见人走远,这才双手合十,对着坟头匆忙地拜了拜。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又小声道:“那也顺便保佑您徒弟下个月平安无事罢……阿五师傅。”

第七卷 都城乱(下)

第182章 挨打

  下了山, 众人远远便瞧见陈皮驾着马车迎上来,这小厮恨不得将马鞭甩得在天上炸出花来,大声喊道:“主子!”

  车停了, 又火速跳下, 抱着大氅拎着刻着宫中贡品字样的果盒一溜烟地窜了过来, 一屁股撞开一旁挡路的道灵,再一通狗腿的朝着自家主子嘘寒问暖:“主子,山上蚊虫多吗?昨夜睡得可好?吃食可还能入口?那破观未怠慢了您罢?”

  广陵王世子倒也从容,掀开果盒懒洋洋挑了粒看上去最甜的的丢嘴里,稍挑了下眉:“是休息得一般。”

  小厮立马扭头朝着山上方向“呸”了一口, 再回过头来,也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个带着桃花香的水壶对着主子浑身上下喷了喷, 似是要抹去山上带来的一切晦气, 再一路屁颠颠跟着主子捶肩揉臂, 挥打周围并没有的蚊虫, 还时不时伸手去接吐出的果核。

  卫祁在看着越走越远的主仆,有些愣道:“多时不见……这是否……”太夸张了些?

  顾隽习以为常地拍拍他的肩,从容道:“一直都是如此的,是从前收敛着了。”

  一旁的紫衣小娘子也望着那一双背影,尤其某位骚包那好一幅养尊处优的标准纨绔模样,颇为嫌弃地摇了摇头:“故意的,没看出来吗?”

  “什么?”

  顾隽:“通俗而言,约莫是看贵观有些不大顺眼。”

  卫祁在:“……”

  广陵王府的派头满胤都挑不出几个, 马车也是极大的, 行至车前,见颜元今上了车,卫顾几人理所当然也欲上车同行, 谁料却被陈皮扬手拦住:“且慢!”

  “这车太小了,满打满算也就够坐两个人。”陈皮没良心地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李秀色的方向露出殷勤的笑容:“李娘子,上车里歇着罢?”

  顾隽:“那我们呢?”

  卫祁在目光落至不远处停在其后的那辆看起来要窄小、简陋、还有些倾斜的马车:“在那。”

  “……”

  好在这几人都非是骄矜性子,对着陈皮颔了颔首,便兀自朝那厢小车去。李秀色似乎纠结了下,对着陈皮说句“对不住”,而后提起裙子便也要朝着卫祁在他们跟上。

  陈皮忙道:“坏了!主子,小娘子跑了。”又满口操心:“那车小娘子要是坐了,只怕腰都要颠断。”

  车内的颜元今默了一默:“知道了。”

  片刻后。

  陈皮驾车而行,时不时竖起耳朵听车内情况。而此刻车厢内,则是坐足了五个人,其中有四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属道灵最先打破宁静,他摸着身旁花纹精致的软垫,由衷感激道:“我还未坐、坐过,垫子这么软……这么舒服、宽大的马、马车!多谢世子啊!”

  后者似乎压根懒得搭理他,只自己靠边坐着,不轻不重地揉着额角,目光落至另一边角落里安稳坐着的小娘子身上,小娘子此刻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偏偏就是不看他。

  像是觉得好笑,广陵王世子并未说什么,将目光移开了。

  车外陈皮听着里头并无异样,像是忽想起什么,嘶了一声,后扬脖子禀告道:“主子,那礼部的秦友死了。”

  “什么?”李秀色坐得最外,闻言掀帘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陈皮道:“昨夜传来的消息,据说是前一晚就已心疾发作而猝,此事礼部处理得低调,说是当夜就叫那秦家差人将尸首带回去火化了。”

  这么草率?卫祁在道:“这秦友原本可有心疾?”

  陈皮道:“这并不晓得。只是主子叫我看着人,还待回来找时机押他盘问,谁料人却已经先死了。”

  “应当是白子石与吴承巡的事还是打草惊了蛇。”颜元今轻嗤道:“看来背后之人盯得很紧。”

  顾隽皱眉道:“昨昨兄的意思是,秦友之死并非因疾?”

  广陵王世子未置可否,低头掸去衣摆上因下山时不小心沾染的杂草:“谁知道呢。”

  *

  入夜,城西国公府门前停了辆马车。

  车子倒是气派,乔府阍侍伸长了脖子看,见车上下来个小娘子,紧接着又跟着两个粗布道士,三人行至面前,他才瞧清是那李府的三娘子和那个当日早被府中赶出去的阴山观道士,没等他们说话,已率先不屑道:“娘子打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罢!老爷说了,我家小姐近日身体抱恙,见不得人。”

  卫祁在面露忧色正要说话,却被李秀色拦住,她上前道:“我担忧乔姐姐,便是来探病的。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

  那下人眼珠子都快白到天上去:“我家小姐有什么好担忧的,娘子有时间担忧担忧自己罢。”

  说着瞥了瞥李秀色额头,眼神不言而喻,他本就是日日能见着自家小姐美貌的,对李秀色这般面有胎记者多少有些瞧不上,又见惯了一众小娘子们对自家小姐大献殷勤攀附国公府关系,语气便又沾了些不耐烦,续道:“再者这都戌时了罢?老爷说了,这个点儿谁来都不便通报!”

  “哦。”马车内忽又下来一人,不紧不慢道:“是吗?”

  阍侍是个眼力不好的,眯眼瞧了半天也没看清,直至听见那人身旁的小厮嗷嗷乱叫:“好大的胆子,我家世子前来问候,便叫你这么在门外晾着?!”

  这下人登时一惊,屁滚尿流上前来,忙道:“原是广陵王世子!早说是您来了,怎还会叫您在外头等着!”

  拍马屁时,又瞥见马车里居然还有一个,模样也极为眼熟,乃是顾太师家的那位公子,更是毕恭毕敬:“二位且等,我这就进去跟老爷通报一声。”

  跑回去时穿过李秀色几人身边时,还有些不耐烦地说了声“让让、让让”,道灵瞧见这阍侍对人天差地别,忍不住挠了挠头:“早知道便叫世子先、先下来了。”

  下人一阵风似的来去,“老爷说了,快快请进。”

  说着便要将广陵王世子与顾隽迎进去,颜元今却是未动,只对着李秀色方向看了看。这阍侍再是个蠢的也看明白了,忙对着李秀色道:“小的方才眼拙!娘子先请!”

  李秀色哼了一声,领着卫祁在他们进去。

  广陵王世子行在最后,经这阍侍身旁时,眼神未给他分毫,只丢了一句:“日后再叫我看见你出言不逊,这张嘴便别要了。”

  那阍侍点头连说:“是、是。”抬眼瞧见世子的小厮仍在盯着自己,忙抬手狠狠扇起自己巴掌:“小的嘴贱!小的嘴贱!”

  陈皮哼道:“直到我们出来前,都莫要停了。”

  一记比一记更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府门外,顾大公子于心不忍,进门时只得捂住耳朵,装作没听见了。

  几人入了正厅,正瞧见乔国公坐在堂上细细喝着茶,瞧见颜元今来了,也未起,只将目光跳过,落至他身后那一拨人上,眼神扫过卫祁在时眉头跳了跳,旋即收回目光,道:“从前也未见小世子多来我府上,今日倒是稀客。”

  颜元今道:“不请本世子喝一杯?”

  “怎么会?”乔国公道:“来人,给世子上茶。”

  又道:“给顾公子、李娘子也倒上。”

  顾隽道:“多谢。”

  李秀色闻言却是心中不快,扭头看了一旁的卫祁在与道灵一眼。乔恒这个老东西,这是故意无视他们二人,给卫祁在下马威,有意瞧不起他呢!

  思及此,眼见下人要给自己端茶,小娘子直接摆手:“不必了,我不渴。”她开门见山道:“乔伯父,听闻乔姐姐病了,可还安好?我想见一见她。”

  乔恒摇摇头道:“好不好不晓得,总之还在祠堂跪着。你也应当晓得,我这女儿脾气执拗,每日送去的饭菜多半也是吊个命数,吃不了几口。”

  此言一出,下方的卫祁在神情顿时变了。

  李秀色更是微惊,本来阴山观那么一遭下来有了经验,还以为这乔国公会似那长齐掌门一般同她打太极,没曾想此人竟这般诚实。乔吟毕竟是女子,这乔恒生的个慈父模样,是如何这般风轻云淡地说出这番话的!

  “乔姐姐做错了何事?伯父为何如此狠心?”

  “怨不得我。”乔恒道:“是她冥顽不灵。”

  卫祁在深吸一口气,上前道:“乔伯父,此事乃小道一人情意所起,令千金并无过错,还望伯父看在乔娘子躯体尊贵的份上,莫要再多加苛责,我……”

  “伯父。”乔恒淡淡打断他的话,言语却满是讥讽:“你是什么人,如何配得对我这般称呼?”

  道灵皱眉道:“话怎能这、这般说!我师弟好、好歹也是阴山——”

  卫祁在将他拦住:“是小道失言无礼。乔国公,令爱性格坚韧顽强,严厉做法并不可使她低头,责罚也不过伤及父女二人之间情意,落得两败俱伤。况且乔娘子终究年幼体弱,若这般下去,只恐有所损伤。还望国公宽宥于她,若有何不满或责罚,只对我一人便好,此事因小道一人而起,无论什么,小道都甘愿承受。”

  乔恒却是笑了:“无论什么,你都愿意承受?”

  卫祁在:“是。”

  乔恒道:“倘若我要你的命呢?”

  此言一出,在场除卫祁在与广陵王世子以外的其余人顿时大惊:“乔伯父!”

  卫祁在似是认真思索了下,而后沉声道:“只要国公愿意放过乔娘子。”顿了顿,又认真道:“小道有要务在身,待我办完诸事,听凭国公处置。”

  李秀色扭头见了鬼似地瞧他:“卫道长,你傻了!听凭什么?他要的可是你的命!”

  卫祁在未语,乔国公却是冷笑一声,又道:“倘若我现在便要呢?”

  卫祁在道:“小道要务事关阴山观同僚与都城之安,在此之前,不能为己之私误于其它。”

  乔恒静静盯着他看:“好一个耿直纯良的道士。你便是如此,骗得我的女儿?”

  卫祁在低声:“小道从未行诓骗之事。”

  “是吗?”乔国公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是什么身份,阴山观的亲传道家弟子,据我所知,不能娶妻罢?你一个出家人,诱得我女为你一再三番五次冲撞其父,违常背纲,甚至还千方百计要去毁下与顾府早早定下的婚约,这些便不是诓骗?!小女天人之姿,出身尊贵,为你变成此般模样,这便不是诓骗?!”

  顾隽在旁弱弱地插嘴道:“伯父,此言差矣,婚约是我主动……”

  “你住口。”乔恒道:“这没你的事!”

  “……”

  这国公爷此刻才真的将心底怒气抒发了出来,先前的沉稳早已不见,又道:“你以为我要你这贱命有何用?我只求你莫要再纠缠于我女儿,我便谢天谢地了!我不想再看见你,此地也不欢迎什么阴山观的道士,抓紧滚罢!”

  卫祁在神色有一丝难堪:“国公爷所说并无错,只是我已与师门商议改为俗家弟子,我定当竭尽所能,让自己再无情之戒规。再者,小道对乔娘子真心实意,虽不敢奢求国公认可,但绝无诓骗之心。您不愿见我,小道也自会离去,只是乔娘子情况堪忧,还望国公准允我知晓她眼下如何……”

  “她如何与你何干?她就是死了,也轮不得你来问!”

  卫祁在沉默一瞬,低声道:“那小道便不走。”

  “你——”

  见台下这人言语固执跟自己那女儿竟是如出一辙,乔恒几乎是气急攻心:“好,不走是罢!”他大声道:“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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