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5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说完,朝颜元今那边佯装羞涩地飞了一眼。

  颜元今在旁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方才不过踢飞了一只虫子。

  他约莫真是见多了这种场面,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只是投怀送抱的伎俩是有,还没人能真的碰到他。思及此,广陵王世子的脸色才难看了一分。

  这一跤导致气氛莫名诡异了一会儿,一行人沉默半晌,忽听颜元今道:“道长怎么不继续说了?”

  他语气平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乔吟在一旁看了看他,见这世子依旧是靠在墙边,把玩着手中短弓,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由暗忖他委实目中无人,旁人姑娘摔跤,直接给甩开便罢了,更是视之为空气,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居然还有闲心聊他话,若换做她是李秀色,被人这么无视,心中指定是要不适的。

  扭头去看李秀色,却见她偷偷抬手捏了捏脖子,虽看不清脸,但仍能看出莫名放松的模样。

  卫祁在皱眉道:“世子,我方才说到,那僵尸……”

  “罢了,我又不想听了。”颜元今忽而出声打断,而后站直身子,啧一声:“抓紧滚吧,本世子今夜心情不大好,懒得与你计较,便放过你了。”

  乔吟眉头一跳,这叫什么话。

  心情不好懒得计较,心情好倒要找事儿了?

  卫祁在的容忍度似也到了极限,开口道:“世子应当尊重……”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颜元今已轻嗤一声,再不搭理他们,越过围墙归府了。

  他轻功确是极好,几乎是瞬间在三人面前消失,卫祁在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倒是李秀色在边上连忙道:“卫道长、乔姑娘,眼下还是正事重要,你们也看到了,这长杉巷有那世子盯着,就算他不盯,我夜观天象,今夜这里也不会出什么事。你们还是去六牌楼吧,我听我家丫鬟说,那里似乎真有古怪。”

  乔吟奇道:“李妹妹,你还会观天象?”

  ……这是重点吗!

  李秀色煞有其事地点头:“是的!学过一点。”

  卫祁在也看过来,钦佩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赶过去。二位姑娘也抓紧回府罢。”

  乔吟道:“我会些拳脚,跟你过去还有个照应。李妹妹,你身体弱,快让车夫送你回去,我与小道长骑了马来的。”

  李秀色心知乔吟巴不得时时刻刻与卫道长黏一起度二人世界呢,便赶忙点了点头。

  她转身欲走,忽听脑中突兀响起一声——

  【恭喜宿主煞费苦心,成功纠正主角方向,功德分+2!】

  “……”

  虽然她本意不是为了这个,倒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

  回到李府时,头脑已困得发昏。

  前院这会儿灯火通明,哭得昏天暗地,李秀色自后门溜进去,回到东厢房,小蚕已然等得如热锅蚂蚁,她见李秀色回来,双眼登时通红,边迎上去,边急道:“三小姐,你可回来了!”

  李秀色累得伸腰,佯装不知情道:“怎么了?”

  小蚕哇一下哭道:“秀荷小姐出、出了事,说是有游尸害人,小蚕见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也出事,吓、吓死我了。”

  《尸舍》中并未有对这小丫鬟的半点描写,只知原主不招人待见,亲爹不疼正室不爱,两个姐姐大抵也是处处刁难没事找事,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好不凄凉,却没想到身边还有这么个贴心小暖炉。

  李秀色难免共情,心生感动,上前揽住小丫鬟的肩,又替她抹抹眼泪:“别哭呀,我这不是没事么?走罢,我们回屋睡觉。”

  原主性格温软,待小蚕也是不薄,可从未如此近身亲切过,小蚕眼下当即一愣,受宠若惊了一番后,哭得更大声了:“小姐,咱们不去前院看看么。”

  “不了,”李秀色脚步顿了顿,低声道:“我送过她了。”

  *

  次日,李府上下都挂上了白灯笼,二小姐昨夜便哭昏了过去,李谭之整宿未曾合眼,又是忙着给她找郎中,又是时刻拦着夫人梁氏莫伤心过度意图寻死。外头一团乱麻,东厢房内倒一片安静。

  李秀色睡到晌午才起,睁眼便唤小蚕道:“你出门替我打听一番,六牌楼昨夜可曾发生什么事端。”

  “是。”

  “啊等等。还有,去长斋阁问问,广陵王世子今日会不会再去。”

  吩咐完后,李秀色随便换了件灰白色外衣,深吸一口气,往前院去了。

  甫一过去,便见梁氏正抱着白绫,扬言要一头撞死在心肝女儿的棺材板上,李谭之大抵是劝不动了,吩咐下人拦着,自己则满眼红血丝,抚额沉痛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他年方四十,身材偏瘦,本就是文官的书生气质,此刻瘫坐在长椅上,凭空又添出几分落寞狼狈来。

  李秀色走过一厅鸡飞狗跳,欠身道:“父亲。”

  李谭之痛失爱女后形容憔悴,似也刚哭过没多久的模样,面上两抹泪痕干渍,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昨夜何处去了?”

  李秀色道:“回父亲,女儿整夜就在房里。”

  “府里出了这么大动静,你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李秀色摇头:“女儿早上才听闻。”

  李谭之见自己这小女儿脸上未见半分哀恸之色,心中竟也并不奇怪。说起来,他何曾不知自方氏死后,她所受怠慢。他向来不管内宅闲事,对她也确实从无袒护,许是因她容貌丑陋、性格懦弱,加上他本就不喜方氏,醉酒荒唐之后才得的这个小女儿自也不讨他欢心,便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揉揉眉心:“罢了。府内丧葬七日,这七日内,你哪儿都不许去。”

  *

  钦天监有急务,李谭之走得匆忙,梁氏与李秀衣也早已累极去休息。小蚕回来时,正见自家三小姐独自在灵堂跪着,身披麻服、额束白绫,头半低着,替大小姐烧纸。

  她上前欲说话,李秀色“嘘”了声道:“出去说。”

  小蚕规规矩矩道了声是,待出了灵堂才小声道:“小姐,你让我打听的都问到了。那六牌楼还真出了事,说是昨夜没了一个小女童。那女童本是遭人贩拐,趁那贩子睡着想要自己回家找娘亲,便独自那附近溜达,夜深人静的,不知怎么就遇了害,听说死相那个惨哪,可怜见的,小小年纪,两个耳朵都没了,身上也……”

  李秀色深吸口气:“知道了,不必说下去了。”

  小蚕继续道:“长斋阁我也问过了,广陵王世子今日不去。但听小二提起,昨日他听世子身边常跟的小厮说,世子今日在东郊马场有比试。”

  李秀色垂下的眼睫又抬了起来:“比什么?”

  “说是骑射。这奴婢也有耳闻,每半年一次,回回都有许多人围观。世子最喜玩这些,他年纪虽小,但已连续三年拿了头筹。“小蚕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小姐今日怎么关心起世子来了……”

  李秀色没法解释,只能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小蚕,似今日这种比试,是否会有许多官家小姐去?”

  “那是自然,”小蚕颇为老成:“广陵王世子那行人在姑娘们眼里那就是最艳的花,多少蜜蜂蝴蝶都想朝上凑呢!”

  行罢。

  这么多蝴蝶,多她一个也不多。

  *

  问完了小蚕,李秀色便从灵堂偷溜回了东厢房。

  她脱下丧服,麻利地换上了紫襟小袄,手法凌乱地胡涂乱抹了一通,戴上帷帽,匆匆出门了。

  马车一路颠簸,直奔东郊。

  东郊马场四周设有围栏,围栏边上早已聚满了莺莺燕燕,看得出都是精心打扮了番,面上多戴轻纱或是幂篱,三五成群,娇声说笑。

  李秀色甫一至便油然生出股误入盘丝洞之感。她捂好头顶的帷帽,艰难地自美人中挤出一条小道来,趴在最里的栏杆上,透过缝隙朝场内打量。

第5章 骑射

  场内四周有数十余匹骏马,李秀色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最出挑显眼的身影。那人坐在马上,身着深紫色缎锦,腰间由一镶玉缎带束紧,脚上是双黑色长靴,正闲散地搭在马镫处。

  轻微一动,发间的翡翠铃铛与铜钱便叮铃作响,不是颜元今是谁。

  他所骑骏马金身银鬃,高大挺拔,背上扣着亮银色宝珠马鞍,马脖上也挂了串玉铃铛,与主人一般张扬。

  这广陵王世子此刻正拽着缰绳忽悠那银毛马原地打转,马儿转得晕头转向,摇摇晃晃,他倒是兴致大好,优哉游哉。

  李秀色正在琢磨等会要怎么去投怀送抱,忽听身旁人窃窃私语:“世子今日几次发挥失常,这一回莫不是要谢小公爷拔得头筹了?”

  “瞎说什么,殿下是挂念顾大公子伤势,前几局未好好比罢了,没看见他那淡定自若的模样?哪像是要输的。谢小公爷射箭虽有准头,可他骑术不好,方才都是走运,也不见得次次能在马背上坐稳当。”

  顾大公子伤势?李秀色不小心偷听到了个八卦,连忙竖起耳朵。

  “唉,”一个偏瘦的少女娇滴滴叹了口气:“怎的偏偏叫顾隽哥哥撞上那游尸?我与哥哥相熟,知他平日可是最不信那些鬼神的,如今还被伤了,柳儿心疼得紧。”

  “柳妹妹,”又一高个女子咯咯笑起来,娇嫣如花:“我怎不知你与顾大公子乃是熟交?据我所知,顾公子对吃食向来是来者不拒,妹妹不会是送成过几次糕,便以为他与你关系匪浅罢?”

  “姐姐真会说笑,我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顾隽哥哥经常邀我切磋书画罢了。可惜柳儿比不上哥哥一双妙手,每每都叫他笑话。我知姐姐最不喜这些文墨之事,不然怎么说都要唤上你一起的。”

  另一人闻言面色果然一阵青白,不作声了。

  眼看她们说得好好的突然话题跑偏,李秀色赶忙收了耳朵,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男二号顾隽竟被游尸伤了?

  在哪?六牌楼?

  可游尸不是只伤穿红鞋女子?

  李秀色疑云满腹,忽听场上铜锣敲声:“末回开始!谢小公爷先行!”

  她朝场内方向看去,便见一眼生的公子骑黑色骏马行至起始之点。他眉眼清雅,不难看出斯文气质,背起箭囊来倒意外有几分英气。

  箭靶立于纵向百步之外,他则横向来往三个回合,除了第三次有些稳不住身子,每回都射于靶上正中,可谓是百步穿杨。

  场内外顿时喧哗不已,先前几个看好小公爷的姑娘家更是不好意思直观郎君英姿,丝帕捂脸,又喜又羞。

  “谢寅,用时三分之一刻,十环,全中!”

  李秀色也默默赞叹,还没多看两眼帅哥,便见他谦逊地牵马下场,紧接着又一人驾着晃晃悠悠的马蹄子飘了上来。

  场内有专主事判决的行官,见广陵王世子已然准备好,便当即换上了一炷新香,毕恭毕敬道:“可以开始了。”

  颜元今半天没动,嘶一声,忽道:“等会儿。”

  行官立马凑上去,靠在马边问:“世子有何吩咐?”

  颜元今道:“我的‘小桃花’晕了,待她缓缓。”

  “这,”行官挠头:“殿下,这香已点上……”

  颜元今点点头:“算时间里。”

  李秀色听不清那边讲话,只知道用来计时的香正一点点烧,颜元今却仍旧在原地与他那转圈上瘾的骏马掰扯。

  围观众人皆是紧张起来,行官更是抹了把冷汗。

  香燃至四分之一时,那骏马才终于冷静了下来,颜元今拍拍它脑袋,似笑非笑:“待会收拾你。”

  小桃花委屈地举起了前蹄,倘若它说人话,怕是要破口大骂这主子是不是有毛病,将它转晕了,不反省自身,还怪罪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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