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刀
她晃他的胳膊,“谢扶光?”
谢扶光:“好。”
至午间,沈秀带着一身汗,沐浴之后,换上干净衣裳去前厅用饭。
魏朝清见?沈秀进了屋子,注意到她换了一身练功服。她换了一身新绿的罗衣,如水温柔。与自己的衣袍颜色如出一辙。
她与他穿了颜色一样的衣裳。
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开来,他道:“秀秀,快过来吃饭。”
沈秀向他投以一瞥。夫子貌似特别高兴?什么事这么高兴?她直接问了出来。
“吃饭当然高兴。”魏朝清笑了笑,把?剥好的虾放到沈秀手边。
他坐在她边上,两人穿着颜色相同的衣裳,宛若是?一对夫妻一般。
谢扶光看着他们,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氤氲的食物热气遮掩了他眸子里的阴翳。
吃过午食,谢扶光吩咐侍从,让侍从取来绿衣。
侍从:“主上,您没?有绿色的衣裳。”
主上的衣裳都?是?红色的,哪里有绿色的?
谢扶光眉心一蹙。
午休醒来,沈秀漱口?净面,稍微活动四肢后,去露天院子里练功。
她垂着胳膊来到地坝,步伐微微一凝滞。前方,谢扶光穿着一袭绿衣,温柔如水的颜色,将他浓烈秾丽的容颜都?映衬得温柔了几分。
他总是?穿红衣,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绿衣。
雪肤红唇的他,穿红衣视觉冲击力强烈,让人的双眼无法从他身上离开。而?穿绿衣的他,同样瞩目到让人无法挪开双目。
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挑衣裳颜色的,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很出众。她得出结论?,转而?拉回扯远的思绪,开始做热身功。
魏朝清来内院送甜点,发现谢扶光不知何时也换了一身绿衣,与沈秀站在一起,很是?扎眼。
他立在原地,微微敛目。
彼时,关外的一辆马车里,身形高大的男人身着一袭深蓝色宽大衣袍,袍子上绣着织金蓝月,繁复华丽,雍容尊贵。
他靠坐于覆盖着华美绸缎的马车里,发丝如雪,松散浓密地披散在肩后,如瀑白发从肩头一泻而?下,流过细长的腰部。
亦冰莹如雪的额间,印着一弯蓝月,蓝月之下,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手里的文书。
影卫前来禀报,影二?挑衅生事,与影六打架斗殴。
月楼迦:“影二?赐扙刑。”
侍从领命。月楼迦掀开车帘,车窗外群山起伏,马车快要抵达边关。
不多久,与影二?交好的影三跪到月楼迦面前,替他求情?,“陛下,影二?他……他快不行了!他对您忠心耿耿,请您饶恕他吧!”
月楼迦头也未抬,浏览着文书,“打了几扙?”
“回陛下,已经打了二?十扙。”
“应罚多少扙。”月楼迦俯视他,额间蓝月泛着凌凌冷光。
陛下不是?知道罚五十扙么,为何要明知故问,忽而?,影六心头一凛,已经明白月楼迦的意思。
陛下不是?在询问罚多少扙,而?是?在告诉他,该罚多少就罚多少。他竟忘了,陛下杀伐果断,从不心软留情?。
“属下……属下明白了。”影三离去。
月楼迦合上文书,从怀里取出一方锦帕。帕子上绣着红艳欲滴的石榴花。
指尖轻触石榴花,月楼迦冰冷的面容变得柔和了些许。
第92章
卫风气冲冲, 入卫府里时,又骂了谢扶光好几通。出完气,他没进屋, 而是抱着包袱,在假山前的石墩子上坐下来。
他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耷拉下双肩, 落水狗一般神色怏怏。不一会儿,他左右拍脸, 让自己重新振作。
假山后方突然传来人声,“王婶子, 你家金金才五岁便能作诗, 他莫不是文曲星下凡!”
“哪里哪里。”
“金金以后怕是要给你考个状元回来,以后你就?是状元娘了!”
金金?卫风眼波微动,面前掠过赵金金的身影。
随即, 他勾唇,阴笑一声。
赵金金从宿醉中苏醒。她按住沉重的脑袋。在床上静静躺了一刻钟, 待脑子清醒, 她唤道:“系统?系统?”
一如?之前, 系统未有半分回应。她神情涣散,双目没有焦点, 如?同被鬼差抽走了魂魄。
摇摇晃晃, 踉踉跄跄下床,她来到?桌边,抱起酒瓶子, 晃了几下。瓶子里空荡荡, 不剩一滴酒。她起身去门边,正?要开门, 门忽然被敲响。
辨清门外站着的人,她道:“卫公子?”
卫风:“我有事与你说。”
“什么事?”
“关?于?谢扶光的事。”
她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何处。”
“我知道他在哪里。”
赵金金一愣,“他在哪里?”
卫风轻摇扇子,与她说了沈秀与谢扶光的事。听罢,赵金金惊异地嘴巴里发不出声,将他说的话消化了许久。
“他有前科,有前车之鉴,我怕谢扶光在骗秀秀,就?如?他当初骗你一样。可我与秀秀说了这事,她并不相信谢扶光会骗她。”卫风唉了声。
“你是谢扶光的“受害者”,若你这个当事人能劝劝她,或许会比我们?其他人说的话更?有用。”
当事人劝告的力度不可小觑,最好?赵金金能在沈秀面前多骂骂谢扶光,多说几句他的坏话,给沈秀加深谢扶光恶劣形象的印象。
就?算谢扶光没有骗沈秀,是真的喜欢她,她心里也有可能会产生怀疑,可能会膈应。
赵金金久久不言。卫风眸光略微闪烁。他猜测,大抵赵金金并不想帮忙。
赵金金还爱谢扶光。之前她醉酒时,曾说过对谢扶光又爱又恨。即便谢扶光骗她,不爱她,她也还是爱他。
是以,她可能不会去劝告沈秀,不会在沈秀面前诋毁谢扶光。
“赵姑娘?”卫风挥扇子。
赵金金回神。她语气平静,“我知道了。”
就?这句话?卫风清:“你可愿帮忙?”
“你先回去罢。”
她这是不愿帮忙?果然她爱极了谢扶光,不愿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即便是助纣为虐也无动于?衷。
不过他对此有预料,早有心理准备,虽失望,但也不过多纠缠。他拱手作揖,告辞。
室内安静下来,赵金金一动不动,滞若雕塑。
不知多久过去,她喃喃:“沈秀……”
次日?,沈秀发现早食比平时丰盛了不少,尤其是肉菜极多,她道:“这么多肉?”
杨氏道:“明?日?开始便是国忌日?,从明?日?起,后三天都只能食素,所?以趁今天多吃些。”
三天都只能吃素?沈秀仔细搜寻脑中的记忆。记忆里,国忌日?这三日?,举国上下,无论王公贵族,平民百姓,都只能吃素。
要吃三天素,嘴里不得淡出鸟来。无肉不欢的沈秀赶紧往嘴里塞肉,“那我现在得多吃点。”
谢扶光对沈秀道:“国忌日?又如?何,你想吃肉就?吃肉。”
杨氏:“国忌日?不能吃,这可是大不敬!若被人发现,咱是要坐牢的!”
谢扶光并不将此事放在眼里,“怕什么。”
沈秀连忙道:“你不怕我们?怕,不能吃,我可不想坐牢。反正?也就?三天的事。”
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若为了吃肉,被人发现告发了那可就?不好?了。
谢扶光:“有我在,你无需怕什么。”
沈秀还是摇摇头。
到?了国忌日?这一天,沈秀晨起练完功,去前厅吃早食。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
不能食肉,只能食素,为了让沈秀能吃得好?些,更?有胃口些,以免她不能吃肉而食欲不振,魏朝清翻着花样做了许多素食。
“好?香。”沈秀食指大动,足足吃了两大碗粥。饭毕她马不停蹄去练功。练了一会儿工夫,谢扶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停下来,“怎么了?”
他从怀里取出油纸包,打开,肉干暴露在空气里,“吃吧。”
沈秀道:“不能吃,快藏起来,别人发现了怎么办,别让别人闻到?肉味了。”
“肉干气味淡。是蒲犁牛肉干。”
蒲犁牛肉?沈秀舌尖分泌出唾液来。她到?底没忍住,吃了一口,继而没忍住,一口接一口,没停下来。
魏朝清提笔写字,写着写着,纸面上出现了“秀秀”二字。他凝视这两字,轻轻叹息。
沈秀爱吃肉,且她每日?还要练武,练武更?要吃肉,否则力气跟不上。
他心疼她不能吃肉,也想给她做肉吃。只是国忌日?,吃肉实乃大不敬。他倒不是怕被告发,只是他作为国子监祭酒,为人师,更?是要以身作则。
“舅舅,你怎么啦?”魏长生两手托腮,眨巴着大眼睛。
“无事。”他收长袖,去往内院。内院里,沈秀在用力捶打沙袋。
她大汗淋漓,练得辛苦。魏朝清指尖微微蜷缩。她这般辛苦,更?是要点肉才能补身子。
魏朝清抬首,望青天。
夜里,沈秀在灯下看?书?时,魏朝清来了她屋里,“夫子,您来有什么事吗?”
魏朝清将一个食盒放到?她面前。食盒里,放着各式各样的肉脯。
“夫子,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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