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刀
食铁兽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瑟瑟发抖。
残星褪去,桃花源在银色轻纱的笼罩里苏醒过来。沈秀还在睡梦中,阵阵食物浓香便将她熏醒。她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循着香味一路进入灶屋。
她一踏进灶屋门槛,在锅灶前忙活的谢扶光就转过了身。
盈盈晨光下,胧胧热雾里,他?一身红衣,系着围裙,手拿锅铲。精致如花的浓烈眉眼沾染了烟火气,显得?“贤良淑德”了几分。
“睡醒了?”他?眼里含着温柔的笑?,走过来,手掌按住她的后腰,直接将她摁进怀里。
眷恋痴缠地蹭蹭她的发顶。
她一激,立时推开他?,“别这样。”
被推开后,谢扶光捻了一下她的发梢,指尖在她发梢流连。像是没抱够她,贪恋她的身体。
她离他?远了一段距离,注意到?篓子里没洗的菜,“我帮你洗菜。”
“不用。”他?拉住她,“我来洗就好。”
“你不正忙着吗,我来帮你。”
“你只管吃便好。”
他?好像不愿她干活,舍不得?她辛苦劳累。沈秀呐呐,“我总得?做点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一切都由我来。”
他?还挺疼人的。如果他?真?是她未婚夫,那?么,她很幸运,拥有一个?很疼妻子的夫君。
注意力落在冒气儿的蒸笼上,她问:“你蒸了包子?什么馅儿的?”
“灌汤包,鲜肉馅,鲜笋馅,韭豆馅。”谢扶光揭开蒸笼。热气散开,白?软微透包子暴露在空气里。
每一个?包子都包得?极精致,皮薄馅大,湿漉漉,水晶晶。谢扶光夹起一个?包子,喂到?沈秀嘴边。
灌汤包放下似菊花,提起像灯笼,轻轻一咬,包子破皮,立刻爆汁。
灌汤流油的包子,外皮,肉馅,汤汁,融为一体,软乎,细腻,香滑,鲜醇,灌入喉咙后,仿若干旱的土地被滋润了一般。
咀嚼着汤汁丰盈的包子,沈秀竖起大拇指,“好吃!你做的灌汤包真?好吃!”
他?弯眸,擦擦她嘴角的汤汁。
她后退半步,“你手艺这么好,学了多久?”
“三年?。”他?轻声道,“遇见你之后,为你学的。”
沈秀咀嚼包子的动作一停。特意为她学的厨艺?
她若有所思,打量了他?几眼。
他?的视线黏在她身上,极其专注。仿佛在他?眼里,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仿佛他?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一个?男人,容貌出众,武功高强,温温柔柔的,脾性似乎不错,为了你专门学厨艺,待你极好,很疼你,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喝你的洗脚水。
各方面都极其出色的男人,这样的好男人,大抵很难有女?人招架得?住。
若说她心里一点都不动容,那?肯定是假的。沈秀略微垂眸。
只是,一切的前提,是谢扶光没有骗她,他?所说的一切都属实。一盆凉水,泼在她微微动容的心头上,把她浇得?清醒理智了一些。
第117章
沈秀嚼着灌汤包,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最后只含含糊糊道:“包子真好吃,我再吃一个。”
谢扶光又给她夹了一个包子。她吃包子时?, 他仍然一眨不眨注视她,连锅里都不看了。她转过身,避开他的注视。
他也转过来, 仍然将一双眼睛定在她身上。感受着他黏糊糊的视线,她咽下去的包子卡住了, 上不去下不来。她闷声道:“你别看我,看锅里, 锅里的东西都要糊了。”
待他把头转向冒着热气的锅里, 沈秀把?手里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拍拍手,直接坐到火门前, “我来烧火。别说不让我烧,我闲着无?事做, 我就要烧。”
闻此言, 谢扶光倒也没再说什么?。
她拿起?火钳, 捣腾灶门里的柴块。橙红色的火苗哔啵作响,夹了几下柴块, 感觉到他又?在看她, 她很是?烦闷。
他的目光黏糊糊的,若黏缠的蜘蛛丝,缠在她身上, 让她只觉有些受不住。
灶屋里有土豆和红薯。沈秀起?身拿了两个土豆红薯, 埋进?火灰里,烧了吃。
扫视灶屋里的土豆和红薯, 沈秀问:“家里的粮食多吗?我们的田地多吗?”
谢扶光道,他与她不善种地,分?的田地交与其他村人种了,到时?候与其他村人一起?分?粮食。而他平时?主要是?打猎,用猎物换粮食。
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种出?来的粮食多,山里能吃的东西也多,没有苛捐杂税,所有人过得都挺富足。
沈秀点点头。也就是?说,家里要做的农活不多,把?田地交给别人种,分?粮食,打猎,钓鱼,寻山菜山果,吃穿不愁,他们过得很不错。
沈秀望望窗外盛开的桃花,“这里真是?一块好地方。”
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风景优美,着实是?一块能过安逸日子的好地方。
晨阳越来越灿烂时?,谢扶光收捡碗筷去洗碗。沈秀道:“我来洗碗。”
谢扶光:“灶里烧的土豆红薯应该差不多了,去吃罢。”
她这才想起?她先前烧了土豆红薯。忙不迭去掏柴灰,掏出?烧熟了的土豆红薯,她分?给谢扶光。
山里小土豆烧了吃,格外得香,沈秀惬意?地咀嚼着,问谢扶光,“等会儿要干什么?活吗?今日要打猎吗?”
白吃白喝她受不了,便也想多干些活。
“今日没什么?活做。”
“喔。”
吃完土豆红薯,净了手,沈秀欲出?去转转。谢扶光随她一同出?门。
他伸出?胳膊,亲昵地搂住她的腰肢。她僵了僵,快速往前走了两步。
“秀秀,干啥去?”一位路过的大娘上前来打招呼。
“刚吃过早饭,出?来走走消消食。您吃了吗?”
“正回去吃呢。”大娘拎起?篮子,“我在山上采了些菌子,你抓几把?带回去炖汤喝。”
篮子里堆满了蘑菇,蘑菇沾着水珠,盈亮新鲜,透着淡淡的菌香。
“不用不用,多谢您。”沈秀问,“山上菌子多吗?”
“这会子正是?吃菌子的好时?节,山上的菌子多得很。”
沈秀眸光一动,“谢扶光,我们也去山上采菌子罢?”
“好。”
回家取了篮子,沈秀同谢扶光朝山上而去。穿行在山包上的桃林,沈秀举目四望,粉白的桃林,若香雪海,幽幽沁香,芬芳恬淡。
“等会儿回来的时?候,弄些桃花回去泡水喝。”沈秀捡起?地上吹落的桃花,含笑道。山上除了遍地的桃花,还有李子花与杏花,满山遍野的香气,熏得沈秀心旷神怡。
摘下一朵新鲜的菌子,沈秀放进?篮子里,余光触及前方大片大片的野山菌,她道:“蘑菇真多!谢扶光,我们多采一些回去!”
不仅蘑菇多,各种各样的野菜也极多,还有各种各样的春日山果。
“好多枇杷!”沈秀望着黄灿灿的枇杷,口中唾液分?泌出?来。三月枇杷四月李,五月杨梅六月荔,此时?正是?吃枇杷的好时?节!
“谢扶光,我们摘————诶?那?是?……猴?”枇杷树上,有两只金色小猴子在吃枇杷。
“是?金线绒。”谢扶光道。
胖嘟嘟,金灿灿的两个金线绒,嘴里啃着枇杷,毛发如丝般柔软,渗着点点阳光,一丝一缕散发着金子般的耀眼光泽。
“这猴子真可爱。”沈秀盯着金线绒,双目里透着浓浓的喜爱。
她很喜欢金线绒,就像先前喜欢食铁兽那?样喜欢。注意?到这一点,谢扶光偏头,对金线绒进?行死亡凝视。
动物大多敏感敏锐,金线绒察觉到危险,毛发竖起?,拔腿就跑。其中一只跑得慌急,爪子一滑,从高高的枇杷树上摔落下来。
“小心!”沈秀惊呼,脚尖朝地一点,飞身而起?。飞至半空,接住金线绒,快速落地。
她落地后,小金线绒从她怀里窜出?去,转瞬便不见踪影。她呼气,“还好没事。”
将将说完,她浑身一凛,“我、我方才是?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谢扶光:“你忘了,你会武功。”
“我会武功?”沈秀惊然,继而兴奋起?来,“我会飞,那?我的武功应该挺厉害?”
谢扶光莞尔,“很厉害。”
他告诉她,她学的是?他的武功,叫曼陀煞。
“曼陀煞……你还是?我师父?”
“我是?你丈夫。”
沈秀语滞,不过她此时?并不在意?这个,她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武功上。
她会武功。这对她来说很是?新奇。思及她方才貌似不错的轻功,她越发兴奋起?来。
紧接着,她回忆方才的感觉,又?纵身一跳,一下跳到了枇杷树上。她身体一晃,连忙抓住树干,旋即跳向另一棵树,这次比先前要稳当了许多。
直到采完蘑菇回家,沈秀仍然处于?兴奋之中。她从谢扶光那?里要来秘籍,一页一页翻,大抵是?她从前学过,只看一遍就会。于?是?她盘腿,开始练功。
夕阳西下,黄昏里夹杂着残褪的霞光,沈秀沐浴着昏黄残光,练功练得浑身是?汗。
“秀秀,饭好了。”谢扶光端着热腾腾的菌菇汤,唤她去吃饭。吃过饭,她捻了下黏腻的衣衫,去烧水洗澡。
洗完澡,她把?衣裳放到水池边,准备明天洗。她疾步回到房间,趴到床上马不停蹄翻阅秘籍。
屋外,谢扶光瞥向放在水池边的衣裳。
他将水放进?木盆里,拿起?沈秀的亵衣(内衣),轻轻搓洗。洗着洗着,他唇边漾开微微笑意?。
洗完亵衣,他拿起?亵裤(内裤),手指在亵裤上停留了几下。
搓洗着亵裤,谢扶光唇边的笑意?加深。
月色洒下来,沈秀还在翻秘籍。正要翻页,房门忽然被敲响。她放下秘籍,拖着扱鞋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谢扶光的红玛瑙发冠取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后。
他只穿了件单衣,劲瘦饱满的身体线条展露无?疑。腰带松松垮垮,白皙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
微卷的额发贴着额边,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坠入两弯浅浅的锁骨,将他的锁骨氤得莹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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