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刀
“唱戏吗?”沈秀点点脑袋,“还行。”
“明日我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你一起来?看罢。”
这一日傍晚,府里水亭前搭了戏台子,沈秀来?到水亭,坐在魏长?生身边。
魏长?生道:“姐姐,舅舅请来?了京城里有名的名角儿?,他唱的戏一顶一的好。”
沈秀应了声。
边侧,魏朝清把零嘴果盘推到她手边,她道谢,捻起几颗香瓜子,嗑起瓜子来?。
这瓜子真真香,有椒盐味和奶味,能?让人磕上瘾。她又抓了一把瓜子。
乐师奏响琴筝鼓板等等乐器,随着乐声悠扬的奏响。戏子浓妆艳抹,粉墨登场。
扮作花旦的戏子步态轻盈,一颦一动,巧笑嫣然。此人唱腔清晰,曲声婉转悠扬,时而像高山流水,时而像春雨绵绵。
对戏曲其实没多大兴趣的沈秀,听得入了神。她听了一会子,歪头问魏长?生:“长?生,这位花旦是女子还是男子?”
她觉得女子。但唱戏的花旦不一定是女子,是以她问了魏长?生。
“是男子,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名角儿?,叫柳笙,戏唱得可?好了,好多人请他唱戏都请不到,还是舅舅有能?耐,能?请到他来?府里唱戏。”魏长?生奶声奶气道。
是男子?沈秀意外。她打?量戏台上的柳笙。他身姿聘婷,眉眼如?画,一举一动皆是妩媚勾人的风情,没想到竟然是男子。
她打?量着柳笙时,在台上唱戏的柳笙无意间与她对视上。
他的歌声滞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初。
接下来?,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去瞧沈秀,眼底桃花酒半醺,秋水似的眼波,流转间透着化骨的温柔,不经意地勾缠着谁似的。
魏朝清发觉柳笙似乎在故意用那双眼波流转的眼睛勾缠沈秀。
而沈秀,她听戏听得很?入神。
魏朝清面色沉下来?,抬手欲叫停柳笙,然沈秀很?喜欢这出戏,他不愿扫她兴,打?断她的兴致,于是没有叫停柳笙。
柳笙唱完这段戏,先退了场。退下去时,他望了一眼沈秀。沈秀发现他看过来?,她礼貌性地回以一笑。
对上她的浅笑,他的眉眼更加妩媚起来?。
退至后台,他静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柳父疑惑,“阿笙,你这是怎的了?”
柳笙微抿红唇,“阿爹,你可?知魏大人旁边坐着的女子是谁?”
“我没看见人。”柳父摇摇头,“怎么了?”
“没事。”柳笙手指轻轻抚摸发间垂下来?的流苏步遥。
面前闪现出沈秀清清秀秀的面庞,他低垂下巴,妩媚风情的眼眸里,几分女儿?家的情态若隐若现。
彼时,公主府里,司马烨听了下属的话?,冷笑,“果然在夫子那里。”
“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司马烨强行把关心她的话?吞回去。
之前夫子说并不知沈秀在何处,大抵是以防他不同意饶恕她,所以才?故意说并不知她在何处。
夫子也肯定猜得到,他来?公主府求情后,自己肯定会怀疑沈秀在魏府。但夫子没有将沈秀藏起来?,也是因为自己已经答应饶恕她,所以不必再如?此。
“她还真是找了一个好靠山!”司马烨咔嚓一下捏碎杯子。仿佛捏是在捏碎沈秀一般。
这边厢,秦伯得知沈秀的下落后,他暗地里松下一口气。但见司马烨一脸黑沉,他又担忧起来?。
殿下这样子,并不像如?他所说那般会放过沈秀。殿下真的会放过她?
“下去。”司马烨吩咐回来?复命的手下。
手下方走出几步,被司马烨叫住。
司马烨喉头滚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受伤,瘦了还是胖了?”
第32章
司马烨喉头滚动了几下, 终于忍不住,“她现在如何?有没有受伤,瘦了还是胖了?”
手下怔了一下, “这倒是不大清楚。”
“那就去查清楚!”
“是,殿下。”
“慢着,”司马烨掀开冰丝被, “算了,我自己去见她!”
秦伯急道:“殿下, 您伤还未痊愈,不能下床!”
“无碍。”
“沈秀, ”司马烨咬牙切齿, “我可要好好见见她!”
秦伯见状,心里一跳,殿下这样子, 分明是要去杀沈秀!
……
“阿笙,我方才出去问了下, 坐在魏大人旁侧的女子乃魏府贵客。”柳父快步来到?正在上妆的柳笙跟前?。
“哪家贵客?”
“不清楚, 只说是贵客。”柳父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偷瞧到?的面容, 他?有些发?怔。这位贵客,也不知怎的, 恁是合他?眼?缘, 他?见了她,便止不住地心生欢喜。
柳笙轻梳长发?,“阿爹, 我今日唱的戏好吗?”
“好, 好的不得了。”
“也不知她……他?们喜不喜欢听我唱的。”
“阿笙唱得顶顶好,谁人不喜?”
“是吗?”柳笙唇角抿出笑意来。
“好了, 阿笙,你该上台去了。”柳父催促道。
“桃花覆雪,尽付倾心……”戏台上,柳笙唱腔宛转悠扬,一双眸子时不时落在沈秀身上。
魏朝清凝眉。
魏长生发?现柳笙好像老是在看沈秀,他?嘟嘴,这人做什么,为何老是看姐姐?
沈秀也发?觉台上的柳笙似乎总在看她。他?那双妩媚的眸子,仿若两把勾子,总往她这里抛。下一刻,她猝地惊觉,这人,莫不是在勾引她?
不会吧?该不是她自作多情了吧?她拿起凉茶,喝下两口凉茶压压惊。
等?她喝完凉茶,柳笙又用剪水秋眸睇她,她确定?,他?大抵就是在勾引她。他?为何要勾引她?
她脑子急速运转,霎时明白过来。她猜测,柳笙可能以为她身份高贵,是以想勾引她。
毕竟她在魏府里,与魏朝清魏大人同坐听戏,或许猜不出她身份,但任谁都看得出她身份不低。
不过,这柳笙胆子忒大胆了些,万一她是魏朝清的妻妾呢,他?也敢这么大胆,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她?
也许是他?已经?知晓她并非魏朝清的妻妾,所以才这么大胆。
不过他?要失望了。她身份并不高贵。她的身份兴许还比不过他?。虽戏子身份低贱,但他?是唱红了的名角儿,大概还是有些地位在的,不然也不至于许多人请他?唱戏都请不到?。
对?上柳笙柔情似水的眸光,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她很快又听他?唱的曲儿听入了神。他?唱得极好,宛若天音一般,很难不让人听入神。
这场戏只剩尾声,不多久便唱完谢幕。
戏唱完了,魏长生气鼓鼓道:“舅舅,以后再也不要这人来府里唱戏了!”
“为何?”
因为这人老是盯着姐姐看!魏长生哼了一声,“他?唱得也没那么好。”
这一边,沈秀惊讶,“你不是说他?唱得最好?”
她觉得柳笙唱得很好。她没怎么听过戏曲,对?戏曲也不大感兴趣,但今日听了这一回,方识戏曲之美,皆因柳笙唱得好,很能带人入戏。
“也没那么好!”魏长生抓住魏朝清的长袖,“舅舅,以后不请他?唱戏了!”
魏朝清摸摸魏长生的脑袋,温声道:“好。”
沈秀倒是还想再听柳笙唱戏。不过大概没什么机会听他?唱戏了。
听魏长生说,柳笙早已不公开唱戏,只有有能耐的人才能请得动他?开口唱。例如魏朝清这样有能耐的人,就能请得动他?。
她没什么能耐,肯定?是请不动他?的。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柳笙唱戏了。她是有些可惜遗憾的。
夜幕已降临,时候不早了,沈秀与魏长生各自回房,魏朝清则去了书阁。他?批阅了两盏茶功夫的文书,侍从?进屋,说司马烨来了府里。
魏朝清将毛笔放在笔山上,起身走出书阁。
前?厅。司马烨被?秦伯搀扶着,向魏朝清作揖。魏朝清拱手回礼,“这么晚了,殿下何故来此?你的伤没事吧?”
司马烨开门见山,“夫子,我要见沈秀。”
魏朝清并未否认沈秀在府里。司马烨定?是已确定?沈秀在这里,才来这里。
“见她所为何事?”
“有些话要问她。”
“你有什么话要问她?”
司马烨笑了下,“夫子,不必了解得如此清楚。”
见魏朝清眉心微蹙,司马烨明白他?的顾虑,“夫子,我已承诺过您,我已饶恕她,不会伤害她。”
长廊上,沈秀浑身绷紧,嗓音发?颤,“夫子,世子殿下他?要跟我说什么?他?会不会……会不会杀我?”
司马烨突然来魏府,要见她。她觉得他?可能是来杀她的。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小偷,还在他?为她而伤后,忘恩负义?,弃他?而去。
他?必定?恨透了她,必定?是来杀她的!
“他?承诺过不会伤害你。”魏朝清声音柔和了许多,安抚她,“若他?反悔,你也不用怕,我会护着你。”
“可是……”她喉咙发?干,生怕她一见到?司马烨,司马烨就会提剑一剑刺穿她。
“别担心。”
沈秀深深一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路步至前?厅,她一进屋,便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没有抬头,只看到?司马烨的紫色衣摆,而后行礼轻声道:“殿下。”
司马烨上上下下端详她,冷声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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