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内娱嫂子系统后 第240章

作者:草莓珍珠蛋糕 标签: 时代奇缘 天之骄子 娱乐圈 系统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支撑着她以女明星的体面出席社交场合,另一半装满了关于电影的内容,她紧张又期待,忐忑又不安。

  该来的还是会来,当演员们坐在放映厅的座位上,等待《大侠无忧》播出时,季照莹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

  她再去摸凌穗岁的手——好嘛,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淡定,生理反应和她差不多!

  “我相信会有导演主动放弃了。”季照莹艰难地咽了咽,“我在成片的戏份可能还不到十分钟,就紧张得手脚发抖……我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啊!”

  现场坐满了,虽然看不到评委的具体位置,但应该就在她们附近。

  黑暗会放大内心的负面情绪,凌穗岁想拉住季照莹的手安慰她,但她现在的心跳太快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估计只会更紧张。

  她悄悄地深呼吸,等待电影开场。

  先是一段空镜,然后是穿着麻衣的侠客以轻功的方式出场。她在林间穿梭跳跃,在水上健步如飞,她就像一阵自由的风,以这般轻盈的方式拂过观众心灵的湖面。

  下山后,她背着一把剑赶路。侠客是个热心肠,沿途遇到被地痞流氓欺负的老人家,她会用剑赶走对方。她的剑术非常高超,哪怕剑不出鞘,依然能打得对方落荒而逃。

  即使老人家不领她的情,不向她道谢,侠客也不介意。她继续往前走,路上还和穿肚兜的小孩交了朋友——也只有小孩不会对她退避三舍。

  通过他们的谈话,观众才得知她的名字,原来侠客叫无忧。

  无忧从前住在山上,现在下山来寻亲。她只知道亲人住在京城,她就来了。

  但京城可不是一般地方,是天子脚下,进出管理都很严格。从山里出来,按法律属于黑户的无忧没法走正常流程,不过没关系,京城的小吏是很友善的。

  即使他眯着眼睛看无忧,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打量,眼珠子转个不停,还去拉她的手,但当他摸到无忧手上厚厚的茧,看到她干净的指甲,白净的面庞和身后的剑,他的眼神瞬间清明,态度也变得友善极了。

  无忧做了个准备抽剑的动作,他就立刻放她进了城。路引不查了,户籍凭证也不用出具了。

  无忧高高兴兴地进了城,她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我身上的剑,所以想给你看看呢!”

  小吏脸上的微笑更友善了,他还扯下自己腰间的荷包,硬塞到无忧手里。

  无忧感慨:“你们京城人真是太大方,太热情了!”

  小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目送她进城去。

  进了京城,屏幕上的色彩忽然变得鲜艳亮眼。

  街道上商铺林立,耳边尽是市井烟火的喧嚣声。无忧身上灰扑扑的麻衣,似乎与行人们花团锦簇的服饰格格不入。

  京城很大,不断有马车经过,四处避让的她显得格外渺小。

  她茫然地抬起头,接收着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之前很紧张的凌穗岁,突然能静下心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直到此刻,《大侠无忧》的内容才算正式开始。

第251章

  《大侠无忧》首映内容(上)

  《大侠无忧》的首映看片会吸引了很多观众,留学生小蔡就是其中之一。

  她平时很喜欢看电影,也对凌穗岁有些好感,所以想办法弄到了门票。不得不说,这件事相当的难度相当高,凌穗岁在法国的人气真不是吹出来的。

  在小蔡的观影记忆里,无忧的寻亲之旅并不顺利。

  毕竟她能拿出的信物,只有一根金簪。偏偏这也不是什么巧夺天工、独一无二的手艺,就是京城贵女里常见的款式。虽然贵重,却并不稀奇,她拿着这个登门询问,谁会搭理她呢?

  高门大户的奴仆没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愿意向她透露主家的事。他们轻蔑地告诉她,这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一根簪子,没人能凭此确认她的身份。

  在茶楼里,上流圈子们聊天时也提到了此事。

  倘若是个郎君,长到二十多岁的年纪,有着这样一幅好面孔,也许会有人详细地询问,带去认祖归宗;但她是个女郎,还是个抛头露面、随身背着一把剑的女郎。

  吏部侍郎的孙子看上了她,想纳她去做妾。她一个身份不明、清白存疑的女郎,能有这样的去处已经算是攀了高枝,可谁知道,她竟用剑柄敲晕了对方的脑袋!想要抓住她的小厮和护卫,也全被她撂倒了!

  闹了这么一出,京城里更没人敢认她了。

  且不提她得罪了吏部侍郎这样的实权官员,谁家也不会把这麻烦揽上身,光说她本人,简直是毫无女子该有的贞静淑雅。谁家养出了这样的女儿,要被说家风不正的。

  ——当无忧坚持不懈地在京城敲门询问,第无数次被人赶出来时,有辆即将回府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下,车内的人掀开了帘子,告诉了她这些事。

  “京城没人会认你。”车上的女郎冷漠地强调,“你早些离开吧。”

  无忧站在原地,她和车上的女郎对视。

  这一幕的构图很有意思。无忧在画面左下角,与坐在马车中露出半张脸的女郎遥遥相对。

  在画面中,无忧的视觉重心是她自己,而她抬起头仰视的方向,是精致华丽、闪着金光的布帘。

  她以真面目待人,女郎的面孔却若隐若现。小蔡忍不住想,这个时候会飘来一阵风,将这道帘子给掀开吗?

  没有这阵风。没有这种戏剧般的巧合。

  此时镜头转到了无忧的特写,她问对方:“你说了会让我伤心的话,但你并不讨厌我,为什么?”

  由夏天扮演的女郎看着她,一时没有回答。

  无忧笑了起来:“我叫无忧,你的名字呢?”

  女郎轻轻地皱眉:“女子闺名岂能挂在嘴边,便是称呼,也该按姓氏……”

  她的话顿住了。现场的观众能读懂她此刻的想法:就是因为无忧没有姓氏,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才会这样到处寻亲啊。

  但她也完全没有向无忧道歉的意思。她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让车夫离开。

  无忧目送她的车架离去,发出了轻微的叹息。

  比起失落,小蔡觉得她的情绪更像是失望。无忧并不在意自己的姓氏问题,她只是失望于女郎的态度。

  哪怕她拥有同情心,担心无忧留在京城会被报复,所以用恶劣的言语催她离开,但她仍然坐在马车上,和她说话时也隔着一层昂贵的布帘。

  女郎不会拉开帘子,更不可能离开这架华丽的马车。京城的上流圈子看不起无忧,她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身份。坐在车里,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说几句提醒的话,就已经是贵女们对“善良”这个词所理解的极限了。

  无忧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绘制的舆图,用铅条在这一户门前打了叉,然后朝下一个地点走去。

  放映厅内没有任何交流,但如果小蔡会读心,她就会听到评审团主席的心声。

  寻亲,也可以是个很好用的理由。

  小蔡产生了一点模糊的猜测,无忧竟然会画舆图!这放在古代,是一项非常难得且专业的技能了。

  她想到了刺客,无忧会是一个以寻亲为幌子,光明正大进入京城的刺客吗?

  从开头的情节就能看出,这个王朝对基层的统治已经相当崩坏了。就因为无忧做了个拔剑的动作,小吏如此轻易地放她进城,丝毫不担心她在城内会惹出什么麻烦。或许在他看来,京城的秩序能否维持,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她是无忧,她是大侠,她是来杀某个很坏的高官,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而对方位高权重,无忧以寻亲的名义,其实是想争取政治同盟?

  这些都是小蔡的猜测,也许电影里的角色也想到了这一点,或者他们只是为了向吏部侍郎示好。总之,无忧被包围了。

  寻常的健仆和护卫奈何不了她,即使给她扣上了“偷盗金簪”的罪名,捕快也不敢和她真刀实枪地干架,总有一百种方法应付了事。

  就像前面说的,只要不是祸到临头,牵涉己身,谁在乎她在京城做什么!指望基层官吏有社会责任感,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所以,为了抓她,他们甚至还动用了羽林军。

  无忧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周围是披坚执锐的士兵。

  镜头里的他们人高马壮,威风凛凛,眼神里带着必胜的信念,无忧都有些看呆了。

  她问道:“燕北之地,也有尔等善战之兵么?”

  结合在之前的剧情中,市井内流传国朝军队在燕北一战即溃的消息来看,这句话相当贴脸开大了。

  对北方的蛮夷,他们唯唯诺诺,望风而逃;对孤身一人的女郎,他们信心十足,重拳出击。小蔡冷笑,这就是古代绝大多数军队的常态。

  偏偏无忧脸上的表情还那么真诚——别怀疑,凌穗岁能用最天真的态度,演出最嘲讽的效果。

  剧情发展到这里,她应该在街头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戏,事后再昂首挺胸离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样才够高级,够有格调,也符合观众对大侠的想象。

  这是小蔡的心理预期,但这场战斗,并不是这样的。

  无忧的剑从不出鞘,士兵们的刀刃却直逼她要害。他们带着头盔,她没那么容易砸晕他们的脑袋,所以无忧陷入了苦战。

  她在地上打架,上流人士们在酒楼雅座观看。他们优雅地喝着茶,吃着点心,讨论究竟是该把她杀了,还是将她打残,再送到吏部侍郎府上呢?那位公子会喜欢哪一种方式?

  还有人说,真可惜。这样精彩的表演,以后就见不到啦。戏班子只会套路式的过招,一点都没有命在弦上的紧张刺激,没意思!戏子们不搏命,又怎么带给他们这般愉悦的体验呢。

  至于士兵们在作战过程中推翻的货架,践踏的物什,是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同理,市民们因家产被破坏、家人被随手抓来当肉盾的哭喊声,也飘不到他们的耳边。

  这座酒楼很高,可无忧就在地上,她看得见,听得到。

  她的表情越来越愤怒,眼神也越发锋利。直到出现这个特写画面,她的手握在了剑鞘上。

  小蔡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从开场她就在期待,无忧的剑终于要出鞘了么?她是否已经做好决定,要用利刃杀出一条复兴王朝的血路?

  在她拔剑前,从画外传来一道呼唤声。有人在叫停这场战斗。

  来者骑着毛色油亮的骏马,无忧听到士兵们称呼他为六皇子殿下。

  来得真巧,小蔡心想。他简直是掐准了时间。

  小蔡心里还有一点无忧并未拔剑的遗憾,而之后发生的情节就是俗套的打脸桥段了。

  六皇子说她手上拿的是无忧剑,此剑是高祖皇帝赠给欧阳先生,她的名字又叫无忧,那她肯定是欧阳先生的高徒了!

  小蔡当然不认为六皇子能在百米之外认出一把剑,而且他出现的时间点就很微妙,他肯定提前知道。

  那么,他到底是自己发现并求证后赶来,还是无忧主动找到了他呢?结合前面对无忧刺客身份的猜测,小蔡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

  按照无忧自己的叙述,她从小在山上长大,确实有恩师教导。但她只以“先生”称呼恩师,并不知道他的具体名讳。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坚持说,她就是欧阳先生的徒弟,绝对不会错的。

  这位欧阳先生可不得了,他可是辅佐高祖皇帝问鼎中原的头号功臣呀!他一生无儿无女,也无族人眷属,以他在国朝如此崇高的地位,留下了如此深厚的政治遗产,现在全给无忧继承啦!

  小蔡啧了声,不管无忧的恩师到底是谁,反正这个欧阳先生的弟子,她是当定了。

  没人在乎她是真是假,只要大家都说她是真的,那她就是真的。毕竟欧阳先生已经与世长逝,他们又不能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给骸骨披上官服,就只能另找一个人,来代表他的意志了。

  某种程度上说,在他们眼里的无忧,和死掉的欧阳先生也没什么区别。她只是会动,会说话,会吃饭,但依然是一具任人摆布的,还活着的尸体嘛。

  看,无忧被他们簇拥着住进欧阳先生在京城的旧宅,还被塞了七、八个管事,一百多个仆从,伺候她的人全挤在屋内,争先恐后在她面前献殷勤,她连移动一下都困难。

  仅仅过了一晚,就有十几家的管事拿着同款金簪登门拜访。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无忧,这些年家里人有多么想念她,她又因为什么样的苦衷流落在外。

  说到最后,他们还不忘强调,这都要感谢她某些长辈和欧阳先生的深厚交情,先生才会在隐退时将她带入山中,亲自抚养长大。

  来得早一些的人,还可以当面和无忧哭诉,至于来晚的管事,就只能在门口排队取号了。

  就隔着层屏风,压根谈不上什么保密,无忧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一个人在里面哭,外面的人全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