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不辞
小染举起手，和游文钦同仇敌忾：“我支持，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走，等你出来，一定能揍这条狗！”
三眼狼怒火冲天：“我是狼啊！！！”
“我现在好歹是贪婪之主吧，你们这么对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游文钦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你说的有道理，我必须更强才能揍你！”
累了，毁灭吧。
三眼狼心中再无其他想法，面对这些不讲道理的人，他真的很心累。
摸鱼摸了那么长时间，苟了那么久，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目送游文钦和小染进入深处后，三眼狼趴了下来，呆滞的望着周边的一切。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他躁动的心难以安定。
他果断转身跑向深处。
“升阶我也可以帮忙的啊，加我一个，加我一个啊！”
小染气呼呼的扒拉着狼头：“你走开，哥哥不需要你。”
“谁说的？我可懂升阶了。”三眼狼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没有这俩人，乐趣都少了一大半，他还是跟上去吧，反正已经上了贼船，那就跟着漂呗，还能咋。
游文钦笑了：“呦呵，我们伟大的三眼狼怎么跟上来了？”
三眼狼瞪眼：“不敢当不敢当，我哪能担得起您一声大人呢，是吧，五阶的菜鸡。”
“你才是菜鸡，你这只乐子狗，一天天除了苟就是苟！”
“你个小腊鸡，五阶没实力，除了干嚎就是干嚎，有本事你吊死啊！”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游文钦大怒。
三眼狼笑得嘎嘎乐：“咋滴，破防了？”
一人一狗再次扭打在一起。
小染面无表情的流泪。
三道身影闹腾的走入主城深处。
留在暴食之层的陈一归和昙生如同岸边的礁石，等啊等，也没等到个人。
“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我们忘了。”昙生苍白的脸上挂上勉强的笑容。
陈一归的卷毛在风中如同毛球般颤抖：“可能吧，或许只是太忙了呢。”
看好戏的林恒哼笑：“别等了，他们估计去升阶了，你们也跟我走吧，暴食之层最不缺的，就是材料。”
没什么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说明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他们也不能安于现状，得行动起来。
蓝星。
纪伯君看着沐颜递过来的计划，闭了闭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燎原的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沐颜平淡的开口：“我是有意成为您的秘书的，很抱歉，接触您时，我是带着目的的。”
“……两年前，看来稷下学宫初立时，你们就开始行动了。”
真早啊。
纪伯君不由感慨，是庆幸也是自责。
“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你们，看来重启前的我们，做的并不好。”
沐颜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您做的够多了，稷下学宫也做的够多了，为蓝星争取了时间，拿到了很多信息。”
“末世来临，每个人都躲不掉，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终究走出了一条路。”
纪伯君站起身，负手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宁静祥和。
他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所有信息都是推断出来的，只是从那只言片语中，也可窥见上一世那惨烈的局面。
“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赢来今天的局面？”
沐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古井无波的眼中映出澄澈的蓝天。
“代价……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付出了代价，末日之前，众生平等，以死换生，终有回报。”
“死了多少人？”纪伯君握紧了手。
沐颜张了张嘴：“十不存一，除了麻木认命的……应该都死了。”
纪伯君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也没听清一般，定定的看着沐颜。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处理不了这个信息，什么叫除了麻木认命的人，都死了。
什么叫十不存一。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只有空旷的冰寒死寂。
沐颜知道纪伯君接受不了，没有人能接受这个结果，这种不可想象的，无法描绘的痛苦。
不是尸横遍野，不是尸骨堆积成山，就是没了，那种空洞的，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到最后，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沐颜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纪伯君，才缓缓开口：
“您应该还记得言初说过的话，【不周】大战前，家国覆灭，人类建立的城池毁灭，燎原之火暗淡。”
“那才是绝望的开始，被文明册影响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逐渐开始异化，向着异生物的方向变化，心怀不轨之徒被文明册吸取灵魂，压入地底，变成养料。”
“活下来的人逐渐麻木，有的放任自己变成了异生物，有的找寻着其他生机，想要联合抵抗，却依旧找不到人类的存活之道。”
“那时候没有人再去建立城池，因为大家都意识到，那是无用功，蓝星毁灭，失去了土地的我们，没有了家园，所做的一切，在毫无秩序，人性，道德的地方，最终走向的只有毁灭。”
纪伯君望着眼前升起的水雾：“重建文明，也不行吗。”
“不行的。”沐颜苦涩的开口，“那是一个无限放大私欲的地方，您也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注定会有争端。”
“而文明来源于思想的碰撞，争锋，无数城池其实都毁灭于此，小的矛盾会极速扩大，钢铁般的律令也会引发动乱。”
“试了无数种办法，直到绝望，那时候言初才走进人类幸存者的视野，她混迹在异生物中，十分明显。”
“说是卧底，其实根本没有演技，甚至还会被异生物骗材料。”
说到这，沐颜自己都笑了。
“因为被骗的多了，所以她后来才会讲价，而且十分抠门，砍价都是拿着屠龙刀砍。”
第142章 风风火火的莽夫
沐颜笑着摇了摇头：“我接触到她的时候，我们两个简直天差地别，一个像是阴暗角落的蘑菇，一个像是风风火火的陀螺，我说没用的，最后大家都得死。”
“她说……她想回家，死也要死家里，她想把蓝星的东西收集起来，带回去，仅此而已。”
想到当初两个人坐在墙角的情景，沐颜神情恍惚。
“我当时很绝望，陷入了失败主义，就跟着她到处跑，看着她砍价，看着她一次次死里逃生，我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做这些。”
“她说大家都忙着救世，没空做这些，她刚开始的异能很弱，刻录效果也不好，遇上不讲理的异生物只能跑，还得我帮她打。”
“后来……她的升阶速度越来越快，能力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做人。”
纪伯君：……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沐颜还在继续：“您不会想知道她做了些什么的，我问她为什么不招揽人手，她说她不会管理，也没空，只会带着大家送死。”
“其实那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应该说很难不注意，她把暴食之层给毒害了一大半，有人暗中相助，结果转头她就被暴食之主给丢到了其他文明册。”
“我和一些人想办法追了过去，找到她的时候，她在贪婪之册混的风生水起，还暗中拐到了贪婪之主。”
纪伯君：………
这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咸鱼貌似不是一个人。
沐颜的看着纪伯君，眸中含着无奈。
“我当时再见她时，她正带着贪婪之主在砍价……”
嘈杂的声音犹在耳畔，拉扯着记忆回到曾经那段绝望的岁月。
“你看看这是谁，这可是贪婪之主！你出价五十枚SS级材料，你胆子真够大的啊！”
“那你有本事打我，打死我这些破书全是你的！”
“好啊！”少女撸起袖子，露出得逞的笑意，“打的就是你，小染，给我看场子！”
“好。”小染瞪着眼睛看向周围蠢蠢欲动的异生物。
叫嚣的异生物傻眼了：“你这是狐假虎威！你……你！”
言初上去就是一刀：“有本事你再纠结一群异生物来堵我啊！”
一分钟后，言初抱着一堆书带着小染离开了。
目睹这一切都沐颜跟了上去。
言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小染，文明册到底从哪来的？”
“不知道，没人知道它哪来的，也不知道它毁灭了多少文明，这里没有规则，没有秩序，你也回不去了。”
“谁说的？”言初举起拳头，“人在家国在，总得想办法回去。”
小染沮丧道：“可是……你们的星球已经不在了，被文明册吞噬，彻底消失了。”
言初思考着，换了个话题：“说实话，我有个问题，你们没有尝试在这里重建文明吗？”
小染哭了：“做不到啊，无论什么样的政权，都会在短时间内被颠覆，毁灭。”
“哦……这样啊，那没人想回去吗？”言初问道。
小染哭的更厉害了：“想回去的都死了，我哥哥也是，他们都不在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回去。”
“作为文明册之主，你也没办法吗？”
小染低着头，低声细语：“文明册之主其实没法离开相应的文明册，我们困于王座，即便感知得到曾经世界的本源也什么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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