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又穿了 第19章

作者:流云南 标签: 系统 正剧 穿越重生

  魏璋回到医院西的时候,礼部侍郎的回信已经扔上来了。

  赵鸿打开纸页看了又看,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为难:“大郸礼部侍郎宁温书,奉晋王秦王之名,携礼物拜访飞来医馆,商榷诸事。”

  “商议何事?”魏璋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赵鸿只能实话实说:“国都城和方沙城地界,春雨一滴没下,占星卜筮官巫汾提议在方沙城祭坛上摆盛大的燎祭求雨,现在……飞来医馆就在祭坛之上。”

  “哈哈哈……”魏璋笑得好大声,“上次把夏宫选址给填了,这次把祭坛给盖了……这系统真会搞事……”

  赵鸿一脸懵,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王强的手比嘴快,直接给了魏璋一拳:“差不多得了。”

  魏璋终于停住,说出更严重的问题:“燎祭是所有祭祀中花费最多的。”

  从古至今,祭祀的本质就是交换,要求的越多、付出越多,缺水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也关系到国运,燎祭是让国库都为之颤抖的花销。

  “是,”赵鸿点头,“非轻易不燎祭。”

  魏璋拿出对讲机摇人:“老爸,大郸礼部侍郎带礼物求见。”

  “邵院长,大郸礼部侍郎带礼物求见。”

  很快,邵院长和和金老一起出现在柏油路的尽头,先看信再听赵鸿的解释,足足沉默了三十秒。

  邵院长真是哭笑不得,要是医院能随心移动,不早就穿回去了吗?谁愿意窝在这到处是风沙的地方?

  金老也一样,只能对赵鸿说:“移动整座飞来医馆,如果是我们那里确实可以,需要许多装备和专业工程与施工队。”

  “但落在大郸,这里什么都没有,飞来医馆也不可能移到其他地方去。”

  赵鸿又一次震惊了,整座建筑竟然可以移动?这是连话本子里都未曾出现过的事,飞来医馆到底从哪里来?那里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邵院长和金老短暂地商量过后,又摇来了供应科全员,这次的目标很简单,把大郸的礼部侍郎拽上来就行。

  赵鸿又写了一张简短的纸条,飞来医馆的笔就是好用,既不用磨墨又快得飞快,书信收好想直接扔怕被风吹走,用绳索又大材小用、还怕绳子放下去以后,下面的人全都爬上来。

  这种时候,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邵院长拿主意:“先不放绳,把纸条送下去就行。”

  保科长的科员拿出空了的口香糖小铁盒:“装这里面扔下去,保证不会被风吹走。”

  赵鸿把纸条折好,塞进绿色印花的小铁盒里,只觉得做工精巧、花纹美丽、还耐摔耐磨,每天都会被飞来医馆的物件惊讶到。

  小铁盒在众人注视下扔出去。

  ……

  “宁侍郎,有什么掉下来!”眼尖的人立刻看到。

  沙土飞旋的地面,绿色印花小铁盒格外惹人注目。

  宁侍郎亲自捡起来,只觉得没什么重量但又出奇地精巧,翻来覆去地看时,小盒轻响,原来里面有纸条?!

  急忙拿出纸条后,宁侍郎看到赵鸿的回复,激动不已,飞来医馆会放绳具和担架下来,不用攀爬,只要躺在上面就能上去,而且只让自己一个人上去?!

  “来人,更衣!”宁侍郎到底是礼部官员,对仪容依表、衣饰服装非常重视,尽管水囊的水有限,但代表大郸进飞来医馆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半点不能马虎。

  宁家管事和家仆围着宁侍郎一通整理,终于在担架放下来的同时,把家主打扮得极为光鲜,送了上去。

  宁侍郎小心地躺在担架上,在离地的瞬间,紧张得连嘴都不敢张,生怕一张嘴心就蹦出去。

  但上升速度比较平稳,担架两旁还有护栏,对宁侍郎来说,这可比爬绳索要体面十倍!

  然而,在宁侍郎的视线与飞来医馆的柏油路面持平时,最先看到是路两旁的荫荫绿树、灌木丛和绽放的蔷薇花,还有几只鸟儿掠过。

  天爷啊!

  方沙城缺水到处都是黄土沙尘,绿意盎然的飞来医馆却鸟语花香,这哪里是医馆?分明是座“空中花园”!

  然而,宁侍郎的震撼远不止于此,满眼都新奇,尤其是看到与自己一样蓄发蓄须的十三皇子赵鸿,以及他身后那么多笑得自然、眼中有光的飞来人。

  久经考验的神经,实在受不了这么多强烈的冲击,宁侍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噗!”供应科全员都傻了,我们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全员恶人吗?就这么吓得晕过去了?

  魏璋眼神有深意地再次打量赵鸿:“你是不是和他有过节?”很明显,这位大郸官员两次晕倒,都和赵鸿有关。

  赵鸿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供应科保科长把担架从绳索上拆下来,和科员一起拉高担架:“邵院长,就这样送去急诊?”

  邵院长多年前是神经外科主任,迅速探了鼻息、心跳和颈动脉搏动:“不是休克,送过去就行。”

  “是,院长!”供应科推着担架飞快走向急诊,赵鸿紧随其后。

  邵院长拿起对讲机通知急诊:“大郸的礼部侍郎太激动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去抢救大厅的路上。”

  “急诊收到。”

  金老等邵院长摁了对讲机,打趣道:“如果我们不按要求搬医院,晋王秦王震怒,派军队来怎么办?”

  邵院长当场噎了一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飞来医馆人才目录》:“我们医院人才济济,化学专业就有好几个,到时候让大郸人瞧瞧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

  魏璋和金老相视一笑,邵院长威武!

  “走吧,我们回去。”邵院长迎着阳光,大步向前,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第一次,医院让人有家的感觉。

  ……

  事实上,宁侍郎的晕倒来得快去得也快,担架车刚进急诊大厅,人就醒了,看着阳光透过琉璃窗和琉璃门,以及映入眼帘的一切,又晕了过去。

  “哎,哎,哎!”保科长急了,这算怎么回事?激动就激动嘛,怎么老晕呢?怪吓人的!

  赵鸿也急,礼部侍郎上飞来医馆代表大郸颜面,这老晕老晕的,可如何与邵院长金老商榷事宜?这不成了笑话吗?

  所以当邵院长走进急诊大厅时,赵鸿赶紧解释:“邵院长,大郸官员身体强壮的多,像礼部侍郎这样老是晕的,实在不多。”

  邵院长微一皱眉:“几次了?”

  赵鸿算了一下:“六次了。”

  邵院长沉默片刻:“保科长,走,送他去影像科拍个片。”

  “好咧!”保长科和科员调转推车方向,向影像科走去。

第25章 文德殿惊变

  祭坛旁,宁家管事和家仆们原地休整,喝水的、吃烧饼的、出去解手的、看马车、看牛车的……四五十人聚在一起,在衰败的方沙城中格外显眼。

  只是烧饼很干,带的水本就有限,还被宁侍郎洗漱更衣用了不少,每个人的水在重新分配以后,吃烧饼都觉得费劲。

  但这就是当下人的日常,尤其今年,许多百姓家现在瓮里没米、缸里无水,除了硬挨还是硬挨,税赋半点没减,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

  相比之下,宁家家仆们虽然吃得有些噎,但也格外香甜。

  ……

  国都城长信宫文德殿

  文武百官又开始水深火热的一天,虽然大部分都有自己的阵营,但每次朝会都要争辩、吵架甚至互掷东西,也是劳心劳力的事情。

  更别说,看似温和实则阴鸷的晋王,暴躁易怒的秦王,两人随时能找准机会处罚大臣,只最近半个月,已经先后责罚了八名官员,文武都有。

  上个月处罚得更多。

  雨水到现在,仍然滴雨未下,吵了将近一个月的晋王和秦王难得同意举行燎祭。

  燎祭作为最大的祭祀之五,程序繁琐,不仅要准备大量价格高昂、稀有的祭品,还要将被沙尘覆盖的方沙城打扫干净,大量人手、车马等等物资。

  礼部首当其冲应该先忙起来,偏偏那座不知道是什么的建筑把方沙城祭坛盖了个严严实实。

  祭坛被盖了,国都城与方沙城地界也没有其他适合举行燎祭的场所,所以问题来了,是等宁温书拜访结束再定,还是趁早找个合适的地方新建一座高大的祭坛。

  不论选哪项,都需要很多时间,而干涸的土地、春耕时节、无水无粮的百姓……哪个都等不起。

  所以,群臣们按轻重缓急商议对策,哪知刚开始没多久,晋王与秦王又莫名其妙地起了争执,大吵起来。

  正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一封急报送到晋王手中,打开看完扔进旁边的炭盆里,顺便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秦王:“宁温书进去了。”

  秦王半信半疑,然后又出言讥讽:“晋王殿下,请问,就算举大郸工匠之力能搬走任何一座建筑么?”

  “您是如何想到让宁侍郎去拜访加谈判的?谁能搬?退一万步,就算他们同意搬,那要等多久?等到夏日,秋日,还是冬日?”

  “大郸等得起吗?”

  大殿之内,晋王被秦王这样责骂,脸都没红一下,反而虚心求教起来:“不知秦王有何高招?”

  秦王冷笑:“直接攻进去,所抓之人皆为人牲,礼部直接在上面主持燎祭。这些从天而降的人够稀有贵重了吧?”

  文武百官发出不小的商议声,但又立刻安静,这招还真符合秦王酷爱杀伐的性子,但如果燎祭真不能再等了。

  晋王立刻反对:“秦王殿下,你越发暴戾了,本王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秦王呵呵:“巫汾出列!”

  占星卜筮官巫汾走出来行礼:“秦王殿下。”

  秦王声色俱厉:“告诉妇人之仁的晋王殿下,最迟何日前必须举行燎祭?”

  巫汾两腿抖个不停,秦王要的不是燎祭期限,根本是要自己的死期,这种时候不论他回答什么日子都是个死,因为秦王打算用这招置晋王于死地。

  “说!”秦王大喝一声。

  巫汾立刻跪倒,额头抵地,憋得满脸通红:“回秦王殿下,近日风云变幻没有休止之时,絮下官愚钝,实在算不出来。”

  虽说非必要不撒谎,可碰上秦王这样起了杀心的,撒谎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说与不说都是死,巫汾绝望地想,今日回家的可能是自己的尸首,不知还有没有全尸?

  秦王负手站在巫汾一步远的地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你是如此无能之辈,来人啊,拖出去……”

  巫汾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且慢!”晋王看穿了秦王的路数,“秦王殿下,春燥如此严重,实在称不上宅心仁厚,明日就是二月二,不宜见血闻惨。”

  秦王轻蔑回敬:“这世上本王最瞧不上两种人,一类人惯于假惺惺地装宅心仁厚,背地里阴暗手辣;另一类,不顾家国天下,整日拖延塞责。”

  “晋王殿下,你刚好两样都占齐了。”

  文武百官习惯二位殿下每逢朝会必定吵架,骂人也会,但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因为两人眼中的杀意根本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