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霜月无边
【美女跟你分手的原因就是嫌你小气吧……】
【够了哥,你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怎么感觉他俩还有点苗头?】
短信都发完后,就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
几位嘉宾要通过游戏决出胜负,按照排名选房间,优胜者最先挑,最后一名只能挑剩下的。
嘉宾们需要比赛犁地,谁犁得多,谁就获胜。
是的,犁地。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我们有思宝宝不能犁地的】
【让我替我担犁地吧,我是牛马,最擅长这些了】
【哇哦,期待一些种田文糙汉文学】
几个嘉宾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站在了田埂上。
江蝉月坐在遮阳棚下,拿着大喇叭宣读开场白:“加油啊各位纯恨战士们,拿出你们恨人的力量,把地当作仇人的头一样犁吧!”
“三、二、一,比赛开始!”
大概是受了江蝉月一番话的激励,话音刚落,嘉宾们就拖着犁地工具如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片刻后,离弦的箭栽到了地里。
大家都没种过地,根本不知道这个工作是怎么用的,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艰难。
连樱力气最小,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她忍受着膝盖的疼痛,眼眶有些红,正要努力爬起来,一个眼熟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
竟然是廖宇。
廖宇抿着嘴唇,神色有些复杂,对她伸出手——
连樱心头一动,没想到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竟然是曾经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
她伸出手,想借着廖宇的手站起来,结果那只援手嗖地收了回去,廖宇咧开嘴笑嘻嘻地说:“你好,这里不让睡觉。”
说罢,扬长而去。
连樱:“……”
突然就有了爬起来的动力了:)
她化愤怒为力气,爬起来奋起直追,誓死要追上去给他一个大比兜。
一片混乱中,方程阳是跑得最快的。
年轻人体力好,有力的小臂上青筋暴起,跟他纯良无害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引得弹幕一片尖叫。
第一个到达终点后,他还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头上的汗,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腹肌。
【啊啊啊啊啊啊男菩萨!】
【我的舌头被烫到了,程阳你的腹肌是冰的吗?】
【姐每个月两千生活费,跟了姐不会亏待你的】
江蝉月盯着显示器看了两眼,咂摸了两下嘴。
日百人灵性道:【需要替额娘收入后宫吗?】
江蝉月摇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
见过大海的人又怎会爱上溪流。
【跟愉贵妃比,确实差点意思】
“你喜欢这种的?”
孟延年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点不高兴。
江蝉月扭头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嘴角紧绷,眸色沉沉。
他见江蝉月一直盯着显示器看,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江蝉月本想解释,话到嘴边突然拐了个弯:“国宴吃多了,偶尔想来点清粥小菜。”
孟延年一愣,紧皱的眉头松开,显然是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但他了然地点点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原来是吃腻了,我本来带了家里的厨师过来给你做顿大餐,既然腻了我就让他把菜单换成拍黄瓜吧。”
江蝉月皱起眉:“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你想难为我?”
孟延年终于失笑,道:“逗你的。”
他看了看时间,继续说:“今天的直播马上就结束了吧?那边的菜也快做好了,不如先跟我回去?看你昨天半夜吃泡面,这两天都没吃好吧。”
江蝉月哪能拒绝,立马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孟延年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某个孔雀开屏的身影,带着嗷嗷待哺的江蝉月离开。
录制现场,胜负已经分辨,方程阳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姜有思是最后一名,连一半都没犁完,最后是被岑涟语连人带犁拖到终点的。
方程阳得到了优先选房的权利,非常高兴,下意识看了眼遮阳棚那边,愣住了。
江姐姐去哪了?
孙乐明像幽灵一样紧紧盯着他,注意到他的举动,突然道:“程阳怎么不去选?在看谁?”
弹幕也察觉到不对劲。
【那个方向是节目组啊,嘿嘿,我想起了以前的一桩旧事】
【前面的,我懂你,他肯定也在看白月光姐姐】
【我的cp还有售后?!天都亮了!】
方程阳立马回过视线,面上滴水不漏,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看你家祖坟埋在哪,以后避开那个地方,不吉利。”
孙乐明的笑容又一次僵住。
他说话声音不大,隐隐约约传进直播间,但大家都能听出来这应该不是一句好
话。
【好有攻击性的小哥哥……】
【嗑cp的都散了吧,他不是纯爱战士,他明明是纯恨战士】
节目组及时打断两人的战火,催促方程阳去选房间。
等几个嘉宾都选完房间后,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
直到直播结束都没见到江蝉月影子的方程阳郁闷地挠了挠头,回到了房间。
他们的手机都被收上去了,也没法给姐姐发信息。
……她在干什么呢?不会又跟着那个人走了吧?
江蝉月来了几天终于吃了顿好的,靠在椅背上发出满足的喟叹。
孟延年看她吃的满足,也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想到某个存在,又抿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问起:“怎么想到让方程阳参加这档综艺的?”
江蝉月吃的太饱,有点晕碳,迷迷糊糊回答:“嗯?怎么了,他不好吗?犁地多快啊。”
下午,年轻男大矫健奔跑的身姿映入脑海,孟延年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
“你觉得他很好?”
江蝉月这才清醒过来,琢磨着对面人的神色,试图找补:“当然没有你好,小叔你犁地肯定比他快。”
孟延年语气淡淡:“哦?但我不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吗?”
这句话说的过于直白,几乎是自戳心窝的程度。
“这你就不懂了!”江蝉月一拍桌子,“把犁地的牛换成你的电动轮椅,绝对跑得嘎嘎快啊!”
孟延年:“……”
他敛了神色,语气听不出情绪:“嗯。”
江蝉月察觉到他有点不开心,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孟延年道:“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她看着孟延年离开,满头问号。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很少见面,江蝉月早上起来就去拍摄地看热闹,晚上才回去。
孟延年竟然一直也没走,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
“你这样不行,”连夜从国外飞回来的林谦渺医生有点头疼,试图劝阻,“你双腿的情况不算乐观,如果强行练习站立有可能更加恶化的。”
孟延年沉默地坐在那里,平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播放着今天《再见吧咋种》的直播。
“后果我自己承担,”他淡淡地说,“要签免责条款吗?”
林谦渺简直气得要背过气去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总裁朋友脾气跟个倔驴似的,根本劝不动。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你都瘸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开始急了?年龄这么大了怎么突然变得急躁了,你的沉稳呢?”
直播又给到了方程阳镜头,他因为参加了这档综艺,人气逐渐上升,多少人都喜欢他阳光开朗强壮的形象。
连江蝉月都天天跑去看。
孟延年把眼神挪开,语气更坚定了:“我现在就要练习站立。”
林谦渺拗不过他,叹着气把复建的器材组装起来。
“这宾馆房间怎么也没个地毯,”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把可能有安全隐患的家具挪开,“不然你摔个狗吃/屎的时候还能缓冲一下。”
他把两排双杠一样的东西放到孟延年面前,站到他旁边:“来,你先试试吧,用这个支撑自己站起来,看看腿部还有没有力量和知觉。”
林谦渺想要架起他,孟延年摆摆手拒绝,尝试自己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撑在上面,尝试站起。
尝试了一下,没动。
又尝试了一下,双腿还是没有任何配合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