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猫的鱼儿
666麻了:[周彦行来了!快起来打他。]
鹤姜嗖的一下惊醒,喊出名字:“周彦行!”
第63章 当他妹夫是差资格了点,但加把劲……
鹤姜再次恢复意识醒来,已经是在次日阳光明媚的下午了。明净玻璃窗外绿草如茵,白云蓝天,呼吸间是消毒水独特的难闻气味。她不适的蹙起眉头,身心都想赶紧离开这里。
入眼是洁白宽阔的天花板,闭眼前的疼痛和黑暗通通不见了。耳边清静无声,好似一场虚幻飘渺的噩梦。
她眼神呆了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身处现实世界中。
[我死了?这里这么白,应该不是地狱吧。]
666一成不变的机械音透着明显的欢快:[宿主大大,你终于醒啦。你没死,这里是医院。]
鹤姜诧异:[你怎么还在?]
她后知后觉:[哦,我还没死啊。那你还在就正常了,还以为你跟着我一起嗝屁了。谁找到我的啊?怎么感觉昨天隐隐约约听到周彦行了,奇奇怪怪的。]
666实话实说:[宿主大大,昨晚就是男主第一个找到你的。你当时发烧了,半梦半醒的,统喊了你好久。]
鹤姜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她遭遇绑架,醒来这会儿身心正需要人来安慰陪伴,却一个人都没有。
好好好,一个个的都是大忙人。
不管有没有人陪伴,她也想立刻马上离开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姜柔生病那一年里,她经常三天两头的往返于学校、医院和家三个地点之间,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姜柔是正常的因病去世,毫无征兆的。
鹤姜被班主任喊出教室的时候,还在想着放学后给姜柔带她最喜欢吃的百合酥。虽然那时候的姜柔已经虚弱到什么都
吃不下了,全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接到电话拼命赶去医院,还是连姜柔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自那之后,她就格外的讨厌医院,同样讨厌医院的标配味道——消毒水味。
鹤姜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掀开被子下床,手腕丝丝痛意传来。低头一看,两只手的手腕都被缠的严严实实,不知道的还以为双手受伤严重到要断了。
“什么鬼啊,这谁给我缠的。大夏天是想捂死我吗……”她不高兴的嘀咕出声,说着就要上手拆开绷带。
从病房外走进来的周彦行,恍然见到她醒来眼里迸发一丝光亮,大步流星走上前:“姜姜,你醒了。手别动,有伤,医生刚给你换了药。想做什么跟我说,我帮你好吗?”
青年脸色不太好,剑眉紧蹙,眼下黑眼圈明显。身上衬衫不规则的发皱,黑色裤脚灰扑扑的,还沾有些许褐色泥点。那双黑眸专注执着,仿佛只看得下面前女孩一人。
整个人憔悴又疲惫,像是好久没休息了。
这是小情侣分手后,第一次见面。两人状态都不是很好,一人比一人惨。
鹤姜半推半就间又坐回了病床上,看着他利落蹲下脱掉自己脚上的拖鞋,脱完也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仰头看她。
“姜姜,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周彦行问的小心翼翼。
鹤姜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张憔悴却不掩俊英俊的脸庞,烦躁情绪莫名缓解了几分。原谅她就是个俗人,男色当前,控制不了躁动的小心脏。但想到近半个月没见,对他的可信度悄悄降低了,冷着小脸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彦行肉眼可见的身体一僵,长长睫毛轻颤,低眉顺眼的解释:“你生病了,我想照顾你,很担心你。”
鹤姜:……
怀疑他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的。
但她还真就吃这一套。在外冷脸示人的男人,在家任由使唤和差遣,比调皮的小花还要舒心。
鹤姜告诫自己:不能轻易中了美男计。
“才不要你担心我,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周彦行,你就是个骗子,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信了。”
周彦行眼里慌乱,有意辩解时碰巧进来查房的护士,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护士见病人醒来,按照规定一一检查过后,“病人醒来就好,没有发烧了。手腕是皮外伤,觉得室内闷的话可以出去走走。”
鹤姜受伤不严重,大多都是裸露在外手臂和小腿上被树枝划伤的小口子,最严重的是被打了一巴掌的小脸。发烧大概是因为连续受了惊吓,加上又在陡崖上吹了凉风。手腕只是被磨破了皮。
护士说完,就出去了。
鹤姜想起自己宝贵的脸蛋,连忙双手碰脸,疼倒是不疼了:“这里有镜子没?帮我看看我脸好了吗?纪菀打的那一巴掌,我当时脑袋都嗡嗡嗡的,我不要毁容啊。”
周彦行眸色沉沉,安抚说:“放心,脸没事,卫生间有镜子。”
鹤姜这时候不信任何人,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去照镜子,脸蛋白里透红,气色不错。不见巴掌印的痕迹,她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我的脸蛋没事。”她气愤的长呼一口气,“纪菀真的有病,之前就烦死她了,像苍蝇一样不消停。你是不知道,她在仓库里有多装逼。仓库到处都脏兮兮的,她还让那些人给她擦桌子凳子,铺桌布,还摆花瓶插花……”
鹤姜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周彦行都没问,就把昨晚发生的经过知晓了七七八八。他耐心听着鹤姜的吐槽,时不时的点头应下声。
方才气氛还有些尴尬无措的两人,又如同回到了过去,温馨和谐。
“昨晚是谁先找到我的呀?”鹤姜从666那里知道是谁,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一问。其实她是好奇周彦行怎么和纪政礼凑一块去了。
周彦行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后怕多一些:“是我。我和纪先生一群人在树林找了很久,姜姜,幸好你那会儿出了声儿,我才能发现你在那簇黑漆漆的灌木丛里。当时你嗓音都沙哑了,额头滚烫,身上都是伤口。”
他陷入自责:“对不起,姜姜,是我没保护好你。”
鹤姜顺着问下去:“纪政礼?”
“嗯,是他。我从林荟那里知道你被绑架后,林荟联系上了纪先生那边,我很担心你,就主动找上纪先生,希望能带我一起去找你。”周彦行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昨晚更是清晰认识到了自身的无用和无助,遇到这种事他一点忙都帮不上。报警只会是他的第一选择。不敢想要是没有纪先生和容柏青的帮助,他要多久才能找到姜姜。
以他现在对上纪家,毫无胜算。
若是纪家一心保纪菀,他连替姜姜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鹤姜没察觉他情绪低落的异常,追问道:“其他人呢?绑架我的那些人抓起来了吗?”
这话刚说出口,半掩的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道悠闲不着调的嗓音响起。
“哟,还知道关心这些,我以为某人一心想要吃回头草呢。瞧瞧,聊的多开心啊,身体不舒服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鹤姜抬抬下巴,望着来人不满轻哼:“喂!你到底是不是我哥,我遭遇绑架这种吓人的事情后醒来,你非但不好生安慰我关心我,居然还在那儿阴阳怪气我。要不是我聪明,你现在都可能见不到能说能笑的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卖出国了!!!”
可恶啊,亏她昨晚还一直念着容柏青。结果刚睁眼,这人就跑来嘲笑她。
“是吗?我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你们叙旧呢。”容柏青似笑非笑,没告诉她那四人压根就没那个本事把她卖出国。
鹤姜脸颊发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说中了:“你好烦啊,不想看到你。”她偏过头,用实际行动表示不想看他,宁愿看病床前的周彦行动作斯文的削苹果。
苹果皮一整条的掉在半空,并在不断增长。拿着苹果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仔细一看,发现食指弯曲处有条尖锐利器话划伤的伤口。连张创口贴都没贴。
没有流血,伤口处有些发白。
许是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容柏青也跟着看了过去,见到默不作声的周彦行,眼底闪过一缕嫌弃之色。分手了还眼巴巴的缠上来,半点男子气度都没有。
网络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人一样安静。
这小子一看就还不死心,怕是心思都在如何挽回鹤姜这件事情上了。不过看在昨晚他尽心尽力帮着找人的份儿上,容柏青硬是忍着没刺这人几句。再者,鹤姜现在多了个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要再管东管西,怕别是出院后第一时间就要把他给踹了,好奔向纪家的怀抱。
容柏青如今非常不平衡,一想到鹤姜会在下一秒或者是他看不到的地方,喊姓纪的一声‘哥哥’,他心里就刺挠得很。凭什么他看着长大的好妹妹,要喊别人哥哥。还是一个纵容身边养了二十多年的妹妹伤害鹤姜的人。
纪家又如何,论能给鹤姜的,无论是纪家还是纪政礼,都必定远远不及他。
所以,他需要一个盟友。
而周彦行就很适合。
他那好妹妹明显还对周彦行念念不忘,分手分的莫名其妙。他有种预感,这两人和好是迟早的事儿。现在多了个纪政礼,容柏青突然就觉得周彦行也怪顺眼的,鹤姜喜欢就好,当他妹夫是差资格了点,但加把劲努努力也不是不行。
容柏青唇边荡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鹤姜抬头就看到他这模样,看着后背心直发凉,容柏青指定在憋坏主意。
容柏青进来后,身为前男友的周彦行识趣的闭上嘴、管住眼,没参与这对兄妹怼天怼地的谈话。若不是昨晚加班回家路上,碰见林荟和邓柠,知晓姜姜被绑架、不知所踪的事情,并通过林荟和那位纪先生参与进来,他压根就没机会走进这间病房。
被容柏青盯着,他也丝毫不慌张,仍旧慢条斯理的将削好皮的苹果分开,削核,再切成入口大小的小块。用叉子叉了一块喂到鹤姜嘴边。
鹤姜张嘴吃掉,嚼嚼,没忍住找话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容柏青见好就收,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今天早上到的。本来预计是今天回国,下午这些能到B市,现在提前回来也行。”
知晓她好奇昨晚绑架案的结果,“这事我报警了,那四人在局子里蹲着。昨晚把你绑去厂区的那人,警察那边还在搜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至于罪魁祸首,纪菀……”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下。
鹤姜瞪他:“快说,少装。”
容柏青察觉到右侧一道阴影进入,脸上笑容淡了淡,讥讽道:“纪菀得了纪家人的庇护,现在在纪家吃好喝好呢。证据不足,又有纪家有心护着,普通警察拿她没
法。”
第64章 你好,我是纪琮
在容柏青那句话说完后,鹤姜的病房走进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戴着一副银边方框眼镜,遮住了眼眸探索好奇的目光。黑发少许凌乱,面容帅气锋利,身上有股利益至上的刻薄资本家气息。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性格。
男人怀里抱着一捧盛放的百合花,没搭理言语攻击的容柏青,表情淡然的将百合随手放在旁边空桌上。脚步果断坚定,丝毫不见犹豫。
鹤姜盯着他看了又看,确定不认识这号人。眼神看向满脸写着不悦的容柏青,无声问道:你朋友?
容柏青冷哼一声:“纪二少来的可真快,可惜我妹妹最讨厌百合花的味道了。”
鹤姜吃着周彦行递来的苹果,一边嚼嚼嚼,一边眨眨眼。她什么时候说过最讨厌百合花的味道了?百合花味道是差了点,但花束还是很好看的。
这男人姓纪?难不成跟纪家有关系?
她对纪家并不了解,就知道纪政礼和纪菀两人,其余一概不知。哦,托纪菀的福,她还知道纪父是她亲爸了。
被唤作纪二少的男人没让鹤姜疑惑太久,他走到病床前,却与鹤姜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你好,我是纪琮,纪政礼是我哥。”
容柏青插嘴道:“你亲爸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暗戳戳提醒她,人家不缺你一个孩子,别傻乎乎的就跟着跑了。
他在一次商业晚宴上见过纪家这对兄弟,都不是什么心思简单的人。鹤姜这笨蛋进了纪家,怕是要被兄弟俩玩的团团转。
单看在纪家还没把纪菀送去警察局这一点上,他对姓纪的就不可能有好脸色。鹤姜是他容柏青的人,有且只有他能上手欺负,还没谁在欺负她之后能安然无恙的脱身了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鹤姜没听懂他的潜意思,出于礼貌干巴巴的朝纪琮打招呼:“你好。”
突然冒出来两个有点血缘关系的哥哥,感觉浑身刺挠得很。一想到小说里的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因为和纪家的这层血缘关系才死的那么凄惨的,她就说不出来的……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心情。
很想怒骂纪菀一顿,她又没说要回纪家去认亲,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弄死她了。还让她死的那么丑,简直是天降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