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一九
寻真不敢相信,刚才还声音低哑,满脸沉浸其中的模样。
这么快就变脸了?
寻真震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爽完就拉上裤子不认人了?”
昏暗中,谢漼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是被她如此粗俗的话给震住了。
谢漼:“真儿一女子,怎么说这般……”
谢漼似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又或者是那形容词让他说不出口,总之他略过了,“不像话,在床帏间便也罢了,白日里可不能再说这种话!”
寻真呵呵,推开他,往回挪去。
谢漼一把捞住,语气软和了些,下巴搁在寻真的肩上。
“真儿以为,我白日是说着玩儿的?”
“肾精缺损可不是小事,若不好好调理,时间长了,身体便会出现各种虚损之象。”
“例如骨骼失养,腰膝无力,或是耳鸣、耳聋、齿摇、发脱……”
寻真:“……哦。”
谢漼摸摸她的脸:“真儿怎就与我气上了?”
“我都是为了真儿的身子着想……”谢漼压低了声音,热气吹着寻真的耳朵,“……不入真儿身子,用手,也是一样的,都会致使肾精亏虚。”
寻真:“那你好好说不行吗?那么凶干嘛?”
“我何曾?”谢漼回想,方才的确是一时着急,便言辞重了些,软着声音哄道,“是我的不是,真儿莫要气了……我下回注意,再不这样了,嗯?”
寻真气哼哼,转过头,用脑袋撞了一下谢漼的胸膛。
谢漼环住,拍了拍:“好了,真儿睡吧。”
结果第二日,谢漼就尝到了苦果。
谢漼抱着寻真,很快有了反应,想让寻真帮他。
寻真想起昨天,还有些气:“你自己没有手吗?”
谢漼便低声哄了几声。
寻真意志坚定:“我不。”还故意晃了晃自己的手,当着谢漼的面,背到身后。
谢漼用力抱住她,咬了一口她的肩。
“真儿怎如此记仇。”
只能暗自调息,等这阵子缓过去。
寻真觉得挺好,她忍,他也忍,这样才公平。
雪一连下了七天,天地间一片银白。
寻真望着窗外,目光落在那棵橘子树上,突然忆起了什么,回头问他:“谢漼,你想不想吃橘子?”
谢漼见她眼底跳着光:“真儿心里又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寻真捏住他的手掌,“走,跟我来。”
廊中,飞雪扑进来,谢漼给她系好裘衣,拂去她脸上的雪粒:“真儿要吃橘子,吩咐下人去摘便是,外面风雪烈,若是吹冻了……”
寻真捏着他的手掌,晃了晃,笑得狡黠。
谢漼想随她去,却被她推了一下。
“你站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摘个橘子来。”
谢漼看着她拎起裙摆,一路踩着雪,蹦跳着跑去,摘橘子时,树枝上堆积的雪簌簌抖落,纷纷洒在她身上。
她缩了下脖子,捧着两个橘子,欢快地朝他跑来。
头上、脸上、身上都是雪。
她笑容灿烂,跑到谢漼面前,将冰凉的两个橘子丢到他怀里。
眼睛明亮,盈盈有光。
第8
8章
第88章 “可否…”
摘个橘子,怎笑得这般开心。
谢漼拉着寻真进屋,把那两个橘子放到几上,又取来一块干帕子,在炉边烘了烘,待烘热了,为寻真擦脸。
寻真仰起头,闭着眼。
谢漼将她的脸和头发擦干后,捏了捏她的鼻尖,他发现她领口处藏着一小团雪块,取出后,领口已湿了一片,正要唤人进来,给寻真换衣服。
寻真伸手,捂住了谢漼的唇,指尖触到那片温热柔软,又按了按。
谢漼垂眸凝视着她。
寻真张开了双臂,晃了晃,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帮换。
谢漼:“真儿这是使唤我上了瘾?”
寻真:“……不行吗?”
寻真心想,她之前给谢漼“宽衣”那么多次,怎么着也得讨回来一点吧?
谢漼一笑:“岂敢不从?”
谢漼先将她的头发拨到脑后,接着慢条斯理地解扣子,目光随着手指的动作一寸寸下移,动作缓慢,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粘滞感。
脱到最后一件抹胸时,谢漼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寻真抓住了他欲伸向背后系带的手,“好了,这件又没湿。”
谢漼顺势环住她,声音低沉、粘稠起来,在矮塌坐下,将她放在膝上,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真儿,可否……”然后点了点她胸前。
寻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眼睛瞪得溜圆。
谁说古人含蓄内敛的?在情事上,跟现代人一样开放!
谢漼在她耳边轻声道:“真儿便答应我吧?这几日我实在忍得辛苦,你定也不忍心看我如此煎熬吧?”
谢漼低低恳求,寻真被他磨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但那个又太挑战自己的节操了,红着脸:“……不行,你就不能自己来吗?”
谢漼:“只这一次。”
“真儿若满足我这一回,日后便都由我来为真儿更衣。”
谢漼居然这么想要这个。
寻真瞅瞅谢漼,这六天禁欲,他确实每天都一脸欲求不满,精神也不太好。
而且她还发现,谢漼这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坚持,
就算难受至极,憋得额头冷汗直冒,也坚决不用自己的手解决。
寻真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拒绝谢漼的说法。
寻真:“除了帮我更衣,我还要再加一个条件。”
谢漼:“是何?”
寻真笑嘻嘻地伸出手指,点了点谢漼的唇,暗示道:“你用这里帮我……我就答应你。”
这样总该放弃了吧!
谢漼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为难的样子,反而将她圈得更紧了,低沉的声音在寻真耳畔响起:“真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香甜,我自然是——”
“求之不得。”
寻真脑袋“轰”的一声,瞬间热了起来。
她只是打个嘴炮,没想到谢漼真的同意了。
寻真嗖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扇着风,见谢漼含着笑望着她,视线不禁往下挪去,看着那粉嫩的嘴唇,不禁在脑海中幻想出了那个画面,脸便熟透了。
这人,不仅辩论水平一流,说骚话,也是一流的。
谢漼:“分明是真儿自个说出口的,怎还羞起来了?”
寻真:“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有本事你现在就帮我!”
谢漼:“自然是等两个月后。”
“真儿仔细想想,我可曾骗过你?”
“当然有!”寻真立马反驳,“你上次是不是答应我不再自称‘为夫’?”
“结果呢,还不是反悔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你自己说,是不是?”
谢漼微微一滞:“不过是私底下,闺房之中的情趣罢了,这又怎能算?”
“且我身为你的丈夫,以‘为夫’自称,本理所当然,你却不许我如此称呼,真儿是不是太蛮不讲理了些?”
“那你也是答应我了的!”
寻真现在思路极其清晰,好不容易抓到谢漼这个把柄,定要“痛打”一番,好好说道说道。
“《尚书》中说了,‘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你连这点小承诺都兑现不了,叫我如何信你在大事上能靠得住?”
“《老子》中也有提到,‘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你当初答应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寻真还模仿谢漼的语气:“‘如此小事,怎能不应’。”
“现在呢,是不是觉得做到很难?后悔答应我了?”
见谢漼一脸吃瘪、理亏的模样,寻真有被爽到。
总算是轮到他了!
谢漼注视着她,良久,嘴角忽然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