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苟戈里
她甚至还彪悍到三下五除二就将一个结实有力的农村庄稼汉给打倒在地。
刘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当初刘雅音选择闫律作为儿媳的时候,他还只以为刘雅音是看上了闫家。
没想到刘雅音竟然还有其他的考量吗?
“闫律她不仅可以为沈总提供家族助力,必要的时候还能当他的保镖美救英雄。您当初同意这门婚事,真可谓是慧眼识珠啊!”
对于刘俊发自内心的赞美,刘雅音可不敢苟同。
毕竟她认识闫律的时候,对方还没有表现出如此勇猛非凡的模样。
刘雅音想想自己那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儿子。
她突然就开始担心自己儿子在床上被这个女人压得翻不了身了。
在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雅音开口对刘俊吩咐道:“给识微安排最好的体术教练,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光是肌肉好看,但是不会格斗,那就是华而不实!
刘雅音对于儿子最大的倔强就是在啪啪活动中,她生的孩子必须在上面!
她说完之后,又看了好一阵闫律跟孔宛瑜的身影。
之后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刘俊感慨道:“闫律这女人可真是不一般。”
刘俊颔首,他小心地瞄着刘雅音的脸色,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去乡下将孔楠带回来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哦?是吗?”
刘雅音不认为一个小乡村里能有什么新鲜事。
可是她知道这是刘俊要继续说刚才被自己打断的话语,她也很上道地给对方做了次捧哏。
“这次我在孔楠的老家遇见了汪强汪特助。”
“我打听到他雇了一个壮汉跟孔楠打架,并且薅下了孔楠的一把头发。”
“后面我派人跟踪汪强,发现他去了医院的遗传科做亲子鉴定。”
刘雅音闻言眯起了眼睛。
难道孔楠与孔宛瑜之间的父女存在蹊跷吗?为什么沈识微要刻意派人去查?
她知道自己那个儿子看似温和,实际上口风严得很,心思都往肚子里藏,让人琢磨不透。
刘雅音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一定天大的秘密。
她开口吩咐:“不必在意经费,一周之内我要得到关于汪强这次行动的全部消息。”
就在刘俊收到委托准备离开办公室出去行动的时候,他突然被刘雅音叫住了:“刘助理,你等一下。”
自从那天沈家家宴现场,闫律揭开了沈家的遮羞布打了所有沈家人的脸之后,沈家内部便强烈要求沈识微解除与闫家的婚姻。
可是向来对家族唯命是从的沈识微却在这次违背了家里人的意思,他态度坚决地拒绝解除婚约。
汪强一直与沈识微形影不离,沈识微能派出他去办事,说明这件事对他重要到不能被外人知道。
什么人能重要到让她的儿子派出亲信的汪强亲自去调查呢?
刘雅音的脑子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刘雅音用一种如在梦中的语气恍惚地问道:“刘助理,你说有没有可能……闫律跟这个孔楠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刘俊很显然没有对上她的信号,他一脸茫然地发问:“夫人,您是说少奶奶放着盘亮条顺的大少爷不喜欢,转而看上了一个皮肤满是褶皱的糟老头子吗?”
刘雅音对他的脑回路感到窒息。
她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
办公室的门扉被关上之后,刘雅音绕到办公桌后面坐到了椅子上,双目无焦距地看着空气发呆。
假如闫律是那个农民的儿子,那谁才是闫家真正的千金呢?
……会不会是孔宛瑜?
想到这里,刘雅音头疼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
但愿这匪夷所思的推测仅仅只是推测,不然到时候整个沈家跟闫家都会乱成一锅粥。
假如闫律不是闫家的千金,那两家之间的联姻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当时候自己的儿子又该怎么办?小小年纪就要变成二婚男吗?
显然,这个世界上为闫律身世发愁的人不止刘雅音一人,闫律本人也忧愁的很。
在小说世界,孔楠不惧怕抓捕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他只是打了孔宛瑜几巴掌并且将她推送在地,并没有构成轻伤。
而且这次孔楠对孔宛瑜的敲诈也没有成功。
孔楠甚至骄傲狡辩,说这些话语都是他气上头来才脱口而出的威胁,实际上他根本没想那样做。
孔楠在警察面前跟在两个女人面前,完全就是两副嘴脸。
他在警官那里,装作自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各种驳对方的同情。
并且他反手还给孔宛瑜扣上了白眼狼的帽子,他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含辛茹苦供孔宛瑜上学,结果孔宛瑜成才之后却想甩了他,不付赡养老人的责任。
这本来就浑的水,被孔楠不要脸的说辞弄得更加浑浊。
最关键的是孔楠跟孔宛瑜之间还是父女关系,清官难断家务事,双方各执一词,警官夹在中间也很头疼。
就在警察同志现场调解不成,要带两个人回派出所展开进一步审讯的时候,孔楠更骚操作出现了。
他膝盖一软,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孔宛瑜当场下跪。
“宛瑜呀,我含辛茹苦养你20多年!你不能对我这样狠心啊!你真的要把自己的亲爹送进监狱吗?”
“我今天打你骂你我都承认,但那都是我心里委屈狠了才做出的傻事!父女没有隔夜仇!你不能揪住这件事不放啊!”
说着说着,孔楠突然抬手就开始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抽巴掌。
“都怪爹太冲动了!是爹不好!爹这就给你道歉行不行?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闹上警局!爹丢不起这个老脸呐!”
“求求你了宛瑜!看在你早死的亲娘面子上,你就原谅爹一次吧!”
他丢不起人,孔宛瑜更丢不起人。
东洲是一个自古以来都讲究孝道的传统国家。
亲生父亲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的女儿下跪,这绝对是女儿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耻辱。
当场所有人都懵了,孔宛瑜面如白纸,浑身抖若筛糠。
她已经预感到未来沈氏内部提起她时,他们就会说她是那个逼自己亲爹当街下跪的白眼狼。
这场纠纷最终以警方调解成功的结果落下帷幕。
因为孔宛瑜真的没有办法在自己的亲爹给她下跪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拉着孔楠去警局立案。
在这种场景下煤气灯效应得到了完美的发挥。
加害者通过扭曲事实,有目的地对受害者进行精神打压跟情感虐待。
这让受害者失去尊严,让其陷入自我怀疑,从而让其无法逃脱加害者的手掌心,只能牢牢被操控。
闫律对此也没有办法,毕竟孔宛瑜已经被这个罪该万死的男人打压了20余年。
这不是自己嘴炮几句就能立刻将孔宛瑜的观念扭转过来,并且立刻将她拉出这片腐臭的深不见底的沼泽地的。
在警察走后,四下围观的群众也散去不少。
这个时间点,太阳刚刚开始落山。
天地之间的光线不是午后那般明亮,反而透出一种灰蒙蒙的暗沉。
闫律跟孔宛瑜的表情都很苍白,两个女人沉默着不发一言,只有孔楠一扫在警官面前的唯唯诺诺瞬间挺直了腰杆,开始对两个人大声地进行荡..妇羞辱,骂她们两个不要脸。
之前孔宛瑜独自承受对方的精神侮辱跟肢体暴力的时候,围观群众有很多。
但现在沈氏集团沈总的未婚妻闫律站在这里。
不帮忙的人再留下看戏唯恐被记恨,所以灰溜溜地溜走。
敢帮忙的人勇者已经走过来自发地隔开两名女士与那个喋喋不休的糟老头子,并且为两人撑腰,大声指责糟老头子不做人。
人群在两个女人与孔楠之间形成一道人墙,将双方牢牢地阻隔开。
两个女人不仅是今天的受害者,她们在过去的这二十余年里,也一直都是受害者。
孔宛瑜尽管自己难受到不想活在这个糟糕的人间了,可是她还是颤颤巍巍地苍白的一张脸牵住了闫律的手,低声跟她道歉。
“对不起,闫律。我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贱货。是我辜负了你的好心。”
闫律扭头恍惚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孔宛瑜。
她抬手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
“有罪的人是孔楠,他犯的错不该由我们来承担。”
“我还是会联系律师,并且承担一切费用。我一定会让这个人渣为这些年来他对你作出的伤害付出代价。”
她说这话时,她一张脸的脸色比孔宛瑜还要更加惨白。
孔宛瑜在职场上跟情场上确实是一个心思弯弯绕绕的女人,闫律也承认自己确实不喜欢她。
但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放纵孔楠这个垃圾在自己面前欺负人。
孔宛瑜听到这里,她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站在闫律面前痛苦万分地看着她,泪水如同脱线的珍珠般从她的眼眶里一颗一颗地滑下,砸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沾满尘埃的花。
闫律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用她最温柔的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安抚好孔宛瑜之后,闫律又在帮孔宛瑜联系好了律师,并留下了一大笔律师费。
做好一切之后,她这才离开孔宛瑜,开车前往商场。
她准备去买一些东西作为礼物,让店家在自己走后寄给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照顾有佳的人。
并且她还为即将到来的农村生活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
在来到地下停车场时,她又一次撞见了孔楠。
她走到自己车旁边的时候,发现孔楠正贼眉鼠眼地蹲在那里。
他一看见她,便立刻眼冒精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上前就要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