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225章

作者:姜红酒 标签: 宫廷侯爵 成长 轻松 穿越重生

  今后生老病死,他都不会过问。

  温妃喊的嗓子都哑了,冯禄劝道:“娘娘,您还是走吧,您再喊下去,只怕陛下会直接赐死温二公子。”

  温妃彻底绝望,待到了天明,宫门一开,直接就往二皇子府赶。

  二皇子府的牌匾已经摘了下来,府内的下人都遣散得差不多,只有寝殿外跪着几名奴仆不住的在哭。

  温妃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加快步子进了寝殿。

  寝殿里也传来细微的哭声,温国公由下人搀扶着,已经老泪纵横。

  榻上之人双眼圆睁,眼眸灰敗,气若游丝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温妃强忍着酸楚,压低声音问温国公:“大夫怎么说?”

  温国公颤声道:“大夫说,郁结于心,神仙难救,尽早准备后事。”

  温妃一瞬间哭了出来,坐到榻边,不断的开解他。

  但二皇子压根没反应。

  温妃眼睛都哭肿了,气恼问:“寒松那狗奴才怎得如此胆大包天?”她一再交代,当务之急是治好启儿。

  只要启儿好了,要收拾赵砚和其余几个皇子有的是机会。

  温国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人偶给她,那人偶上贴了赵砚的生辰八字,扎满了针。

  温妃惊愕:“哪来的?”

  温国公:“在启儿枕头底下找到的,他估计恨毒了七皇子。那寒松是个护主的,日日瞧着启儿难受,在挺而走险……”

  温妃不解:“启儿原何如此恨七皇子?”他们和七皇子有过节是不错,但和其他皇子和嫔妃也结了不少仇。

  启儿缘何只恨七皇子?

  二皇子病情好转后,自尊心作祟始终没将姚侧妃事件的原委透露半个字。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温妃怕儿子出事,守在榻前,一直未回宫。

  温国公直接就病倒了,老管家只能担起操办后事的职责。

  温妃守了三日,实在有些撑不住,就在二皇子寝殿支了张软榻小憩。

  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外头有唢呐锣鼓和烟火声,热闹得紧,和二皇子府此时的凄凄惨惨格格不入。

  她恼恨睁眼,压低声音问:“外头是什么声音?”

  正守着二皇子的雪芽连忙走到她身边,同样压低声音回她:“娘娘忘了,今夜王军庆功宴,陛下宴请百官……”

  温妃这才记起已经过了三日,她儿子都快死了,外头的那些人却在庆贺。

  她心如刀绞,见榻上的人并未睁眼,才安心些,压低声音呜咽道:“陛下心狠,竟真完全不顾及启儿了。”

  雪芽想宽慰她,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温妃埋怨完天佑帝的薄情,又埋怨起自己:“都怪本宫,当年怀启儿时,若不强行用药催生,他也不会娘胎里带毒,生来一副弱身子骨……”

  “娘娘……”雪芽眼睛也红了:“这也是无法的事……”她眼角余光往榻上瞟,冷不防对上一双圆睁欲裂的眼睛,差点没吓死。

  温妃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就见榻上原本紧闭双眼的儿子,已经睁开了眼,正死死的盯着她看。

  温妃惊喜,拨开雪芽,三两步走到榻前,伸手去握二皇子的手。

  二皇子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她的手,眼里全是怨毒。

  真真是可笑!

  他是高傲也是自卑的,自他有记忆起,所有的自卑都源于这副孱弱病态的身体。

  他恨这个恨那个,到头来,竟是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母妃赐予他这辈子最承重的枷锁。

  他竟不知该恨谁?

  这个真像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笑,喉咙里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只能呼哧呼哧犹如破风箱喘着粗气。

  “启儿!你怎么了?”他状态实在吓人,温妃吓得不知所措,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无措的喊:“快来人啊,快来人……”

  雪芽吓得六神无主,赶忙跑出去找大夫。

  “启儿,你别吓母妃!是母妃对不起你!”温妃开始语无伦次,再次伸手去抓他的手。

  他的手死死抓住被单,眼角滑出一滴泪,别过脸去,始终不肯看她一眼。

  老管家拉着踉跄摔跤的大夫跑了进来,温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开位子,祈求道:“大夫,快救救我儿!”

  就在她让开的一瞬间,榻上之人的手松开,毫无生气的垂落在榻边……

  温妃双眸睁大。

  大夫只看了一眼,为难道:“娘娘,二公子殁了……”

  殁了?

  王军庆功宴当夜,被贬为庶人的二皇子殁了。

  没人敢告诉天佑帝,但天佑帝还是知道了。

  他面上不显,庆功宴结束后又吐血了。这次虽不至于昏迷,但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床。

  这次理由都不找了,直接罢朝七日。

  赵砚知道,此事症结在二哥。

  父皇心情没办法舒展,纵使他回档也无用。

  如今之际只能养着。

  二皇子被除了族谱,死后不得入皇陵,只得以温家子的身份葬入了温家祖坟。

  出殡那日,细雨连绵,亦如二皇子总是阴郁的脸。

  赵砚,五皇子和六皇子站在泰和茶楼的二楼看着,算是送他最后一程。

  五皇子瞧他心情不好,撇撇嘴,劝慰道:“你莫要难过,是二哥自己想不开才丢了性命,不关你的事……再说了,他生来体弱,太医院的太医们早就说过他恐活不长。”

  赵砚也没有多难过,他和二哥没什么感情,有的只是仇怨。

  只是有些感慨物是人非。

  他本想回档救二哥一命,但他终究把自己逼死了。

  匆匆一瞥,他看见姚侧妃站在对面的酒楼,似乎也在看送葬的队伍。她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孩儿,仔细一看,那女孩儿的眉眼居然生得和二皇子极像。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惊慌之余,抱着孩子匆匆走了。

  赵砚诧异,难道当初那假世子虽得逞了,但孩子确实是他二哥的?

  那还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不过以二哥执着皇孙的性子,也不会满意姚侧妃只生了个姑娘。估计还会想方设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六皇子自然也看到了对面的人,他小声道:“原先温妃和温国公是很紧张姚侧妃肚子里的孩子的,你出征那会儿,姚侧妃就生了。是个女孩儿,温妃和温国公就彻底没搭理过姚侧妃了,甚至默许她一直住在姚府,也不提让她回王府的事。”

  许是他们觉得,女孩儿对二哥没有任何帮助。

  待送葬的队伍彻底出了城,赵砚几人才从城楼上下来。五皇子和六皇子又争抢着拉赵砚去他们府上,赵砚摆手:“不了,我还是回宫,还要去照顾父皇。”

  五皇子问:“小七,你已经过了十五,也封了王,父皇打算什么时候让你出宫建府?”小七总是在宫里,他想要见人,一点也不方便。

  也没瞧见父皇有任何要建七皇子府的打算。

  “再说吧!”他要去临泉郡的打算,暂时谁也没告诉。

  “父皇那边暂时离不开我,至少要等父皇身体好得差不多。”

  “那好吧。”五皇子蔫耷耷的:“等我处理完公务,就去宫里寻你。”

  六皇子无语道:“小七忙得很,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烦他?”

  五皇子立马横眉冷对:“我烦的是小七,又没烦你,你出什么声?”还是小七最好说话。

  六皇子骂他:“你没看到小七很累?”

  这两年,他们两个好像死对头,没事就吵。

  尤其是在赵砚这事上,六皇子觉得从小就他和小七最好,老五这虎了吧唧的憨逼凭什么想后来居上。五皇子则觉得小七救过他的命,四舍五入,他和小七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小七凭什么不能和他天下第一好?

  他一定是小七最好的哥哥。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赵砚干脆直接走了。

  两人顿时也觉得没意思,互相剐了对方一眼,扭头就走。

  马车径自往皇宫去,快到城门口时,和另一辆华贵的马车碰上了。

  他略微讶异:温妃的马车怎么在这?

  但转念一想,今日温二公子出殡,温妃就是不能送葬,也必是要来看。

  此刻,他不是很想和对方碰面。

  他吩咐车夫靠边停一停,让温妃先过去。

  没想到,温妃的马车也被拦了下来。温妃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蹙眉问:“何事?”

  雪芽红着眼睛小声道:“他们说,马车上的白绫不吉利,需得取下来才能进宫。”

  从赵砚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看清楚她的脸。

  往日容色艳丽盛气凌人的温妃,此刻眼睑下耷,满面憔悴,整个人一下老了十来岁。

  正在收回目光,马车里的人突然就侧目朝他看来。

  那目光比冬日黎山上的寒冰还要叫人心凉,怨毒,愤恨……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赵砚叹了口气,怎么又关他的事?

  他无缘无故被刺杀,他招谁惹谁了?

  前面马车上的白绫被取了下来,那车缓缓往前,最后消失在视野里。他的马车,才再次行驶起来。

  随着二皇子的薨逝,二皇子党彻底散去。温国公也一病不起,温妃更是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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