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209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莫总管若是知道太后如此褒奖,定会对着宫中慈宁宫的方向,向太后您磕头感激。”吃了止吐的药,此刻身子除了疲惫和发酸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妥。梁太后越是这样为难,她越要强迫自己挺住。

  梁太后点点头,像是对苏瑜这番说词很受用。她又慢悠悠的言道:“听说方才郭夫人和冯夫人两人在听澜水榭附近为什么事闹起来了,据说是为两个戏角儿。每年中秋宫宴宫里都会从民间请大家进宫余兴,不知今年你请的是哪几家?”

  “回太后娘娘,臣妾安排的是广德楼的薛小蛮,还有吉庆班,如意班,柳梅坊这个戏班子连着助兴。”苏瑜不紧不慢的应着,没半丝不耐烦。

  梁太后不免多看苏瑜几眼,如此沉得住气,真不亏是能在她面前叫板的女人。“如意班和吉庆班还有薛小蛮哀家都略有所闻,那个柳梅坊是几时冒出来的,能请进宫来,可不能马虎。”

  “太后有所不知,这柳梅坊是近半两个月才兴起的,唱旦角的叫赛锦红,玉江春是他的成名戏,很得眼。臣妾是想着年年都请那老几个戏班,今年就来点新花样,又真是个唱得不错的,讨太后您一笑一赏罢了。”

  话说来这个份上,梁太后不得不喊苏瑜起身了。苏瑜没犯错,断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跪着,否则传扬出去,她的清誉就要受损了,“罢了,起来吧,随哀家去瞧瞧吧,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蝶依和雪娇赶紧扶起苏瑜,默默跟在梁太后的凤辇后头。

  两个丫头十分关心苏瑜的身子,苏瑜分别轻轻拍拍两人的手,示意让她俩放心。

  来到听澜水榭,搭在御花园一角的戏台上,暖场戏已经开锣。诸多朝臣命妇分等级各自落坐,或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或对戏台上的戏子品头论足,随着戏剧剧情的发展,不少人沉迷其中,直到有太监唱驾,“太后驾到……。”

  戏台上的戏立即停了,戏子与众朝臣命妇一样跪拜在地,山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太后落坐后,看着下头乌压压跪着的人头,笑道:“都平身吧,今日中秋佳节,哀家与众卿同乐,有些姑娘媳妇子还是年前宫里除夕宴时进过宫吧,别拘着了,怎么高兴怎么来。”

  “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有了梁太后这番话,现在的气氛似乎比先前更热乎似的,“谢太后。”

  “适才王妃随哀家一同前来,她说有个什么柳梅坊的赛锦红唱的玉江春是个极好的戏,说是近几个月才兴起的戏班,王妃特别推荐,也不知如今台上正唱着什么,若真是赛锦红就罢了,若不是就且换下吧,晚点再上,哀家想一睹为快呢。”

  梁太后这番话听起来没任何问题,但其中有不少人听入耳中就觉得意有所指。堂堂摄政王妃怎会青睐一个新兴起的戏班和戏子,这其中的原由不得不让人思量啊!

  苏瑜心下微恼,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只见她往前站了站,冲着梁太后曲膝,“太后娘娘,臣妾本想卖个关子,可见太后娘娘已是如此高兴,臣妾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臣妾是听说太后娘娘年轻时娘家每办宴请皆会请戏班子,特别中意一个叫水无痕的戏子的戏,还曾评论说那戏子的声音当真若雾袭潭,水过无痕。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水无痕也不知了踪迹,臣妾多方打探,才得知水无痕已过逝,如今这赛锦红便是水无痕惟一的关门弟子,臣妾相信这赛锦红定得水无痕真传,不叫太后娘娘您失望的。”

  在场众人在听闻苏瑜这番洗白自身的话后,只有两人面上不显而心下焦燥难安。

  一个是相爷肖禀坤,再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年那个叫水无痕的人。他与水无痕相识于微,奈何命运捉弄他成了低贱的戏子。可他与梁太后幽会,哪次不是以梁太后爱戏为借口?后来被发现了,水无痕当即被梁太后的父亲一剑刺杀,连尸首都拖到乱葬岗喂了狗,哪里来的什么关门弟子?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这个摄政王妃是怎么知道水无痕这件事的?

  肖禀坤心中大为震憾,再见梁太后对摄政王妃的话表现得很奇怪,她那表情分明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就知道她与摄政王妃之间肯定有什么是他不知情的。

  苏瑜话里的用意梁太后深有体会,这不过是她的你来我往罢了,更是在提醒她别太放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瑜的话不仅给自己解了围,还给足了自己里子面子,她不得不按住满腔怒火,扯开唇角笑道:“弟媳真是有心。”

  “能博太后一笑最好,臣妾这就安排,让柳梅坊的伶人先上。”实则她有些不舒服,想到别处去躲躲,顺便找萧景仁说说话,她方才看到他进来入座了。

  

第398章 针锋相对

  瞧着苏瑜施然离去,那单薄却不失潋丽的身影像一团她无团拿捏的雾色,梁太后气得漂亮的丹寇深深陷入掌心,见了血还不知其痛。

  一旁的方嬷嬷赶紧给梁太后奉上一盏茶,想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毕竟这么多人在场盯着,她与一个小小的王妃计较,实在有失凤仪端庄。

  饮茶间,精冷的眼神下敛,她看到肖禀坤有意无意的看着她,那眼神中充满的疑惑和质问。梁太后将视线收回来,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的见着戏台上旧戏人下去,新戏人上来。

  苏瑜躲到观澜水榭的罩房里歇息,吃了茶用了点心才恢复点力气,可现在却不是松口气的时候。原本她想着有了身孕,迟早是藏不住的。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让人算计,才会化被动为主动,用心谋划,为自己和孩子闯出一条路来。

  大相国寺仓促接下中秋宫宴,琐事之多罄竹难书,各方为难更是纷沓而至,为应付这些麻烦,她透支心力,仍不能保证今晚的盛况不出瑕疵。

  想占得先机搬倒肖美媛这个总在暗中窥探,不知几时就会伺机咬她一口的危险存在。才会有肖敏之事曝露这桩天赐的好时机,可她不会坐以待毙,肖家亦不会,他们选择的自救方式献出肖美媛的美色。说起来宫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选秀了,对于已经审美疲劳的皇帝,肖美媛出现绝对是一股清流。可想而知一旦她进到后宫,会有多受宠。受宠就意味着会有子嗣,有了子嗣,就算将来肖敏的事再暴发,肖家会受创,但却不会断了根基。

  “蝶依,这里有雪娇就行了,你快去找机会把皇帝有意纳肖美媛的事告诉吕尚书,务必赶在皇帝宣布前将肖敏还活着,肖禀坤徇私枉法的事捅出去。

  蝶依曲膝离开,雪娇轻轻揉着苏瑜的太阳穴,“王妃可有好些?若身子真吃不消,咱们不能病遁好了。反正王妃辛苦了这么久,身子累垮不会叫人生疑的。”

  “你傻了。”苏瑜无奈的笑了笑,“太后已知我怀有身孕,我病遁或许会给她制造作业害我的机会。”

  雪娇想想也是,苏瑜又道:“我倒是忘了一件事,世子爷还不知道皇帝对肖美媛的打算呢,如今他与吕中信是绑在一起的,毕竟肖敏在他手里呢,一旦吕中信那里出现什么意外,保不定世子爷会受什么连累。”

  “王妃,您可不能将奴婢支走,世子爷是聪明的,肯定会见机行事。”雪娇说。

  “可我也想知道他找到嫣如的下落没有。”

  “那就再等等吧,等蝶依回来了,奴婢再去。”

  雪娇也是担心她,苏瑜想了想道:“咱们也不能一直不露面,皇帝和皇后娘娘估计要到听澜水榭了,咱们还是赶紧到前面去侍候吧。”

  离开罩房,见着回来了,说了差事已然办妥,然后还提起了另一桩事,“奴婢碰到世子爷,知道王妃心急嫣如小姐的下落就上前问了几句,世子爷说他进宫前依旧没嫣如小姐的下落。”

  苏瑜越来越担忧嫣如的下落。

  “世子爷还说,他会继续注意嫣如小姐的下落,让王妃管好自己。”蝶依又补了这句。

  苏瑜能脑补起萧景仁说这话时的表情,肯定很别扭吧。

  “那你有没有跟世子爷说皇帝有意纳肖三姑娘的事儿?”雪娇低声问。

  蝶依摇头,“世子爷不是一般人,肯定会见机行事的。”

  蝶依也相信萧景仁的处事能力,苏瑜再担心就显得奇怪的。

  来到听澜水榭,戏台上赛锦红的玉江春还没结束,苏瑜朝梁太后曲了曲膝,“太后娘娘觉得这戏曲如何?”

  梁太后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赛锦红的确唱得出色。她旦笑不语,倒是一旁的方嬷嬷言道:“王妃适才离开得久了,不知道太后娘娘已经看了好多赏赐给赛班主,直夸王妃您会讨她欢心呢。”

  好多赏赐?

  直夸她会讨人欢心?

  有了先头的不快,梁太后这是要将她架起来让人怀疑呢,还真是惹不得。

  “能得太后喜欢就好。”

  “这是你专程为哀家请来的,哀家也觉得好,赏他岂不就是赏你?”

  瞧瞧人说的这什么话?虽然戏鼓声声不断,但也有耳朵尖的,听着梁太后将摄政王妃与戏子相提并论,心里清楚这二人的嫌隙断然不浅。梁太后是谁?能一路爬到太后的位置,宫里什么戏码没见过?哪里会说错半个字?

  纷纷侧目想看摄政王妃如何接招,就见她巧笑嫣然,浑然大方的朝梁太后曲膝一礼,“柳梅坊是臣妾请来孝敬太后的,没唱毁了就是给臣妾长脸,太后您虽然赏了,但臣妾也高兴,自然也是要赏的。”

  看得出来梁太后就是要将摄政王妃与低贱的戏子往一处扯,但摄政王妃的反驳同样精彩。她先阐明这戏班因何会来,又说太后赏了她也要赏立稳自己的地位和立场,太后若再揪着此话题不放,就未免落了刻意为难之嫌,得不偿失了。

  果然,梁太后只是笑着点点头,不再作声,好像很认真的在听戏。

  苏瑜也收了声坐在她的位置上,也好像在认真的听戏。

  观澜水榭就这样和谐了起来。

  “皇上皇后驾到……。”

  按说今日这种盛宴,皇帝可以晚些来,毕竟日理万机,但皇后来得这么晚还真是有些奇怪,但她又跟皇帝一起出现,纵使梁太后想苛责也张不开嘴来,万一人家在侍候皇上呢?

  朝臣和命妇们统统跪地相迎,山呼皇帝万岁,皇后千岁。

  皇帝和皇帝齐齐站在跪在梁太后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都起来吧。”不论如何,皇帝是她这辈子后半生的骄傲,梁太后的表情因为看到儿子而变得柔和起来。

  “谢母后。”皇帝恭敬起身,随即又转身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

  一时间观澜水榭回声阵阵,皇帝和皇后分别坐于太后两侧。

  众朝臣命妇起身又重新落坐,皇帝的视线打肖美媛身上一扫而过,肖美媛将眼中的痴迷和羞涩还有胆怯演释得很好。皇后之所以会来这么迟,就是因为被皇帝截住说了要纳肖三姑娘之事。还以为自己中午多虑,没想到皇帝真动了凡心。

  皇后心里很纠扰难过,可她又能如何呢?贵为皇后,她身份尊贵,地位超然,但始终只是个要依附丈夫的女子。皇帝这样提,她连拒绝都没资格,还要高高兴兴接纳。说不憋屈,鬼才信呢。而且宫中多年不曾选秀,这肖三姑娘一进后宫,铁定的专宠,说她内心不妒忌,连她自己都不信。

  所以,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酸辣辣的。

  “不知台上演的什么戏,叫母后看得这样专注?”

  皇帝随意的一句话,却叫苏瑜心眉一皱。果不其然,梁太后开始老调重弹。

  “你小皇婶特意请进宫来为哀家解闷的,真真是唱得不错呢,你小皇婶果真没看过人。”

  被梁太后点名,皇帝又看了过来,苏瑜不得不站起来侍候。“臣妾也只是想讨太后欢心吧了,皇上有所不知,这赛锦红还是名伶水无痕的关门弟子,太后娘娘尚在闺中时就特别中爱水大师的戏剧,如今水大师过逝了,臣妾也只能寻来他的弟子为太后助兴,太后看得高兴,就是这赛锦红的福气了。”

  梁太后笑意浓浓的夸苏瑜有心,眼中的冷凌却是不减反增,她再次提及了水无痕,再次威胁了她。“都是过去的事,哀家都要忘了,不提也罢,好好听戏吧。”

  

第399章 不得志与意外

  苏瑜低头称是,恭敬曲膝,然后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夜色逐渐浓愈,一轮蟾宫高高升起。工部尚书正襟危坐,对面前的矮案上摆放的珍馐毫无兴趣,一双手紧紧捏着袖中的奏折,看着坐在下端首位的肖禀坤与同僚推杯换盏,恨得牙痕痛疼。他的亲大哥,虽然不务正业,一无所成,也正是他在幼小贫穷,衣不避体,食不果腹之际将惟一的读书机会给了他这个弟弟的人。

  肖敏以命抵命也就罢了,偏偏肖相以权谋私,偷梁换柱活下了他,这口气怎让他咽得下去?既然他要做初一,别怪他掀他老底告得他万劫不复了。吕中信深吸了口气,沉了沉自己的心绪,在睁眼时眼中全是坚定,在他打定主意起身禀圣时,徒然在席上传来一声惊呼,“唉呀……。”

  接着看到有一小群里乱成一团。

  “郭夫人你没事吧,可有烫到?”

  “这么热的汤肯定烫到了,这季日又穿得单薄,肯定是叫御医了。”

  ……

  郭夫人看到宫女奉上来一盅汤,汤泽亮眼,闻着十分清香。近来天气热,她没什么味口,平日就爱吃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充饥,看到这样有食欲的汤自然要品尝一二。她拿起勺子往盅里舀去,刚碰到盅沿,汤盅就突然裂开来,炽热的汤汁猛地泼到她膝腿上,烫得她惊恐无状,不得不殿前失仪。

  “出什么事了?

  看着郭夫人周围乱成一团,上方的太后扬了扬声问。

  张夫人神情焦急的跪在席场上,语带焦急和惶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郭夫人想喝汤,勺子才碰到汤盅,那汤盅突然破了,滚烫的汤汁泄到她的膝腿上,只怕烫得起泡了呢。”

  苏瑜一听,神情一凛,她微微阖上眼,想着内务府的常太监跪在她面前,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他的言词值得令人推敲,他说:“王妃,奴才是奴才,在这宫里谋生计,自然事事都得谨守本分。”

  他的‘谨守本分’用词很微妙,奴才干什么都是主子吩咐的,显然,这是他在给自己提醒,而这席面上若要出什么丑,她真是防不胜防。

  今夜中秋宫宴,为防止意外发生,御医院的御医们都留守宫中待命。郭夫人既是出了事,就不免要劳烦御医走一遭了。苏瑜起身面对梁太后,“回禀太后,好在御医都待命,臣妾这就安排人去请。”

  梁太后神情冷睦的盯着苏瑜,在她操持的宫宴上出了事,她自然不必再留有情面给她好脸色,“还不快去。”

  苏瑜立即吩咐宫女将洪夫人请回一侧的罩房里歇息,忙忙乱乱一团后,她又跪在地上请罪,“是臣妾失察,才会让郭夫人受伤,请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帝这是第二次见苏瑜,头一次是在她与摄政王成婚后进宫谢恩时见过。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品性才德却是下下乘,一丝半点也比不上肖三姑娘。第一见他,行礼请安规范有度,他想着这样一个乡下弃妇该是练了许久才达到不将脸丢到皇宫的程度。此刻再见她,跪于地,身姿却跪得笔直,低头着,看不清表情,她浑身四溢的气息显得从容不迫。她这是做什么?虚张声势?量着太后慈悲不敢当众罚她么?

  “哀家知你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你既已是摄政王妃,就该担当起皇室的一份责任,这才将这夜这场宴会交由你主理练手,毕竟往后这种事情还多着。这里朝臣都是肱骨,他们的夫人哪个不矜贵?在你操持的席面上出现这种失误,就算是哀家也不知要怎么在洪夫人面前说情了,等她一会儿出来,你亲自向她赔罪吧。”

  让一个三品诰命夫人去给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赔罪,太后这话虽然在情理上说得过去,但在法理上却站不稳,未免太下王妃颜面,成何体统?

  众人面面相相觑,却又不敢拂太后颜面,难道她给洪夫人长脸长错了?何况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没有疑异呢。

  苏瑜敢确定,今夜这宴席不结束,梁太后就会一直难为她到底。她这是在报复,报复自己挑衅她,报复她虽然不能明着将自己如何,却不表示她会放过自己。

  一层涅白的月光盈盈落在她肩上,冲着太后磕了个头,苏瑜没拒绝,“是,臣妾遵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