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檀
“你要弄死谁?”
丁志革平时跟锯嘴葫芦一样不爱吭气,但他不是哑巴。
枉他刚才看见丁建设进来还慈爱地多看了两眼,亲侄子嘛,虽只见过一回,但血缘断不了,还是感觉有点稀罕的,结果亲侄子这会儿要弄死他老婆,当即不让了,瓮声瓮气地怒问道。
丁桃也不是个老实的,从小时候欺负原主就能看出来,敢欺负人的,都不是吃亏的性子,二话不说冲上去照着丁建设的脸就抓了下去:“你骂谁呢?你妈才是泼妇,你妈还进过革委会呢,谁家好人会被带去革委会调查?你家还出贼,你就是那个贼吧?”
唰唰几下,一时不妨的丁建设脸上多了几条血印子。
丁志钢脸黑的都能滴墨汁了。
丁建设脸上被抓的火辣辣的疼,气疯了。他打不过丁果,还打不过这个乡下来的土村姑吗?抬手劈头盖脸就对着丁桃一顿抽,还想抬腿踹,结果刚抬腿突然脚下一滑,又噗通摔了下去。
因为家里拥挤,没那么多空地让他好好发挥仰面朝天,所以倒地后直接砸在某间卧室门上,力道之大硬生生将那扇卧室门砸了下去,屋里一阵尘土飞扬,伴着丁建设的惨叫。
丁果遗憾叹气:“香蕉道具今天还剩一次了。”
丁志钢怒吼:“住手,行了,丁、丁……”他一时想不起这个侄女叫啥,转头冲二弟咆哮,“管管你闺女。”
丁志革冷哼一声,闷声闷气道:“大哥,你也管管你儿子吧,一个当侄子的要弄死亲婶子,可真是本事啊。以前大嫂回家话里话外总说你们城里人教养这好那好,我瞧着也不怎样嘛,还偷东西!”
丁志钢顿时气结。
“我那不是偷东西!”丁建设迟迟没起来,他的尾巴骨现在疼死了,乡下那个土村姑还在踹他。
“我踹死你,我踹死你……”丁桃狠狠踹了好几脚才作罢。
丁志钢视线满屋找,终于看到了那边的丁果,气道:“跟你二叔二婶胡咧咧些啥?”
老二家能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丁果传回去的。
丁大勇赶紧道:“大爷,不是我姐说的,是我说的。我寻思你们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跟老家人说一声不好,说出来,有需要解决的大家也能一起帮你们想想办法嘛。”
丁志钢有点出气多进气少了。
说这些事让老家的人一起想什么办法?一起嘲笑他还差不多。
岳红梅这时候才发现丁果也回来了,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搅家精啥时候回来的?
还有,老二家的欺负自己,这搅家精也不说过来帮忙,她是站沙发后头看戏吗?
岳红梅因为儿子的惨叫都忘了生气,这会儿又气的眼前开始发黑了。
“行了,有啥事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丁志钢趁着屋里声音没那么躁了,赶紧开口,看向老二家两口子,道,“你们肯定不是专门为这事来的,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真要为了这件事你们早过来了。说说吧,到底为了啥事!”
别说,小绿头龟虽然在气头上,但还是有点脑子在,一下抓住了重点。
黄梅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看着丁志钢道:“大哥,你这话错了,我还就是专门为这事来的。大嫂坑了我一场,现在弄的我在村里头都抬不起来,让村里人戳我脊梁骨……”
她这人也不是一根筋,在车站问丁果,丁果承认后,哪怕她仍然存疑,这会儿也不能直愣愣来找大伯子要工作,得把要工作这事说成补偿。
所以只能咬死这件事不放,跟老大家要赔偿。
“之前忙着秋收没空过来,现在不忙了,当然得过来找大嫂算账。”黄梅花理了理刚才被岳红梅弄乱的头发,轻飘飘地道,“多了我们也不要,就给我们丁桃在城里弄个工作吧。”
“你做梦!”
丁志钢还没说话,岳红梅先跳了起来尖声制止。
跑来打了她一顿,还当着左邻右舍的面败坏了她的名声,还想要工作,老二家脸咋这么大呢。
大家各顾着各自的心思,都忘了那边的丁建设,他艰难地扶着门框站起来,这会儿脸上挂着几道血印子,其他位置则有些煞白,额头冷汗直冒,但仍然坚强地附和了句:“想都别想!”
只是尾巴骨疼的太厉害,脸上也火辣辣的疼,所以他这话说的
有气无力,谁也没听见。
黄梅花老神在在地道:“那我就不走了,反正这会儿老家地里也没活,不用出工,我们三口人就不走了,就住你家,睡在你们家的床上做梦。”
丁志钢转头狠狠瞪了丁果一眼,他这会儿也不再为一个侄子能留城里而喜悦了,只觉得丁果给他招来了无尽的麻烦。
对小绿头龟的怒视,丁果报之以微笑,补充了句:“爸,大勇转正了,高兴不?”
丁志钢阴沉的脸顿时转为震惊,猛地抬眼看过去。
岳红梅也不可置信地看过去,真的吗?她不信!
那边脸色苍白,还挂着好几道血印子的丁建设也满眼惊愕!
丁果不是烧包,有二叔一家在,这会儿不说出来,这一家子等会儿说着说着也能秃噜了,还不如她亲自报喜,顺便收割一波内耗值。
丁大勇似笑非笑地道:“虽然之前也不知道被谁搞黄了一个工作,不想让我留在城里,幸亏我大姐疼我,又重新把我安置下来,还转了正,以后我也是城里吃商品粮的了。”
岳红梅和丁志钢脸上双双闪过一抹心虚。
黄梅花和丁志革则一起抓住了重点:“大勇,你之前还被人搞黄了一个工作?”
接着就又给安排了一个,城里工作这不挺容易的吗?那这么些年大伯哥都没拉拔拉拔老家的侄子侄女。
二房两口子看丁志钢眼神更不友善了。
丁大勇看了岳红梅一眼,才点点头道:“嗯,我之前在制衣厂当装卸工,干了几天就被辞了,说我得罪了什么人。我那会儿才来城里没几天,要说得罪,也就跟大娘大爷吵过架……”
丁志钢喝止道:“大勇,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亲叔叔,还能害你不成!”
丁果笑了下,小绿头龟还挺会抠字眼,他说这话咋不把他爱妻一起带上呢?
见岳红梅不说话,丁果道:“妈,爸表态了,你也表个态?”
岳红梅气急:“我表什么态,你这个搅家精……”
“哦对了,妈,你说搅家精提醒我了……”丁果也不急着让她妈表态了,打断她的话,转头跟二叔二婶道,“刚才在楼下丁建设也说我是搅家精,说我给家里惹麻烦,二叔二婶,丁建设的意思是你们就是麻烦,说我要是不管三叔家的大勇,就引不来你们。”
岳红梅声音劈叉:“丁果!”
那边丁建设白里透红的脸更是气的不知道变什么颜色好了,怒瞪着她。
黄梅花已经阴阳怪气上了:“哟,这就是你们城里人的教养,大嫂,这就是你教的儿子,你儿子教养可真好,成了小偷被厂里开除,还有脸嫌我们老家这些穷亲戚,觉得我们是麻烦,吃我们家粮食的时候咋不嫌我们家是麻烦呢?”
“谁是小偷,你才是小偷!”丁建设气得眼前都开始飘金星星了。
被厂里开除那件事是丁建设心里过不去的痛,今天被他眼里的乡巴佬一次次反复鞭尸,羞恼至极,气血上涌,两眼一黑朝后倒去。
“建设!”岳红梅尖叫着扑了过去。
屋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吓得丁果赶紧查看香蕉皮道具的使用次数,还好,她就说,她没动手,这次是丁建设自己倒的。
丁建国接到他爸的电话就赶紧找领导请假急匆匆赶了回来,推开门,刚好看到丁建设晕倒的一幕……等等,那是建设?脸怎么了?
第99章 丁大勇知道了,他姐不是看病人,……
丁建设长这么大都没这么憋屈过。
小时候怼天打地,尤其是有人欺负念君姐的时候,他冲过去没轻没重的揍人,反正只要是因为念君姐打的人,他妈都会给他兜底,在他这里,也没有不能打女人的理念,惹火了他他就揍,是出了名的炮仗脾气。
这么多年也没失过手,直到今年丁果回城。自从被丁果甩了两巴掌后,感觉他的人生都不一样了,开始走下坡路了。
丢工作,被人打个半死也就算了,二叔家这女村姑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打她?二婶那乡下老泼妇算哪根葱,居然敢这么骂他?
丁建设睁开眼,还没彻底回神呢就挣扎着想爬起来打人,结果刚一动弹,尾巴骨上传来的刺痛顿时让他眼前一黑。
“建设你醒了?别动,打着点滴呢。”丁建国忙按住他,道。
丁建设这才发现他手上扎着针,正在输液,他茫然道:“哥,这是医院?”
他都被送来医院了,这是晕了多长时间啊!
丁建国点点头:“你尾巴骨摔断了,断了两个位置,至于为什么会晕倒,应该是跌倒时碰到了头部,你脑袋后头有个包。”
他骨头怎么又断了?
丁建设整个人都不好了,当时只觉得屁股后头疼的厉害,让他忽略了摔倒时脑袋也碰了下地面,站起来后有些发晕,也只当是被那帮乡巴佬气的。
想到那一家子,丁建设咬牙切齿道:“那个村姑推我的,让她赔偿。”
丁建国沉默了下,道:“妈也想这么说……”
确切的说丁建设当时摔倒后,岳红梅就想把这笔账算到丁桃头上,可当时屋里人多,都看见是丁建设抬腿想踹丁桃,结果一脚蹬出去,丁桃没怎么样,他自己摔了下去,不是丁桃推的。
“这事不是想赖就能赖上的。大姐说你在院子里就摔了一次,爸和晓梅也都看见了,还有一楼的邻居。”丁建国有些想不通,“你咋好好的会突然摔倒呢?”
丁建设一阵气闷:“我也不知道我咋摔的,我还纳闷呢。对了哥,那我这脸呢?我脸还疼呢。”
这能赖上吧?
丁建国又沉默了下,吸了口气才道:“你脸上的伤用的紫药水的钱…二婶掏了。”
花了两毛,负责到丁建设脸上的印子结痂。
二婶掏完钱,然后趾高气昂地问他妈,自己这方赔偿完了,是不是该赔偿他们一家的损失,他妈当时差点撅过去。
丁建设:……
要不是他还是继续晕着吧。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道:“妈呢?还有那一家乡巴佬呢?”
丁建国不想提,太让人心烦了。
二婶非得揪着爸妈给丁桃解决工作。
丁建设摔断了尾骨,二婶居然说反正丁建设现在上不了班,不如直接把工作转给丁桃,等丁建设伤好了再另安排,把他妈气够呛。
他妈想留下来照顾丁建设,可二婶也不走,跟在他妈后头要账,他妈走到哪儿二婶跟到哪儿,都把他妈气哭了。
最后没办法,丁志钢安排他留下来照顾丁建设,招呼着二婶他们先回了家属院。
丁家!
岳红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前虽然知道这个妯娌爱占点小便宜,但不知道这人还是个无赖,她儿子都住院了,老二家连等建设醒来的这点时间都等不及,赶着投胎啊!
她怎么这么倒霉跟这样的人做妯娌啊。
丁志钢也黑着脸,最后只能答应,让丁桃先留城里,他帮着找工作。
黄梅花:“得是正式工!”
“办不到。”丁志钢也火了,他要是有这本事,当初就不会被大女儿挤兑成那样,结果到最后也没给大女儿安排到工作,还是靠她自己。
黄梅花不依不饶:“丁果咋就能给大勇办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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