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第133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宋知鸢便站在原地目送永安离开。

  长长的军队在原地拉出一条长线,走出很远才彻底消失。

  等到人彻底走了,宋知鸢回头一看,才发觉耶律青野也早走了。

  她只能自己走回营地之中。

  回营地的路上,她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耶律青野要去对她做什么,但偏偏,她这一路走过去都格外安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找她的麻烦。

  耶律青野像是把她给忘了,只是一切如常的将她丢在这。

  她有些不明白耶律青野在想什么,明明说了不愿意见她,却也不让她走,她也不敢去见耶律青野,就这么一直躲着人,直到过段时间,来了个亲兵,说王爷点名让她去给王爷打水。

  宋知鸢茫然了一会儿,点头应了。

  她隐隐能够察觉到耶律青野为什么不肯放她走。

  他舍不得像是对之前那群人一样杀了她,却也不情愿就这么放了她,只把她留下来,就这么日日留着她,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来折磨她。

  他沐浴要她打水,他用膳要她做汤,却又不准她出现在他面前,中间还要用旁人来在其中传递送物,但东西真的送到了耶律青野的帐篷里,他也不吃不碰,有时候恼起来,还要骤然掀翻这些东西。

  一旁的亲兵看了,都要低下脑袋来,哀叹一声倒霉。

  这种行为就像是在火堆旁边埋了一个鞭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知鸢就要就被耶律青野身上的火星子给点了,然后被炸的尸骨无存。

  幸好宋知鸢也乖觉,被耶律青野掐了两回,浑身的骨头都软下来了,现在远远碰见耶律青野就躲,就蔫蔫儿的垂着脑袋躲看,从不出去现眼找事。

  耶律青野有时候大半夜醒来,坐在床上气的说不出话,便要叫旁人去宋知鸢帐篷里,将人叫醒。

  “本王要沐浴。”他道。

  宋知鸢就得去打水。

  小姑娘被叫醒的时候迷迷瞪瞪的,但也不翻脸,不生气,只慢悠悠的点点头,然后披上一层棉衣裳,由着亲兵打着火把,带着她去取水。

  取水的地方在很远,有一条冬日里的河,要砸碎河面才有水,但宋知鸢是走不了这么远的,王爷也等不了这么久,一般都是亲兵替她作弊,带她直接去附近的帐篷里取水,然后再替她烧开,宋知鸢只要将水桶提到帐篷门口就行。

  真要让宋知鸢这么个娇娇姑娘去烧水,能直接烧到天亮去。

  因为王爷不肯见宋知鸢,所以亲兵还得提进去。

  亲兵提进去的时候,耶律青野正坐在案后,神色冰冷的掀起眼皮来看他一眼,后问:“人呢?”

  问的当然是宋知鸢。

  别看王爷不愿意见她,但每日宋知鸢做了什么,王爷却都要知道。

  耶律青野当然要问,他要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好好赎罪。

  “宋姑娘刚歇息,被叫起来后也不曾恼,现在正站在外面等吩咐。”亲兵道。

  这些显然不够满意。

  耶律青野又看向亲兵。

  亲兵后背都开始发麻了,有时候伺候主子真想在伺候一头猛虎,不是说主子很厉害,是说他听不懂主子的意思,主子也不说人话啊!

  他到底是想问什么?

  亲兵不知道,但亲兵胡编乱造,为了不被殃及池鱼,亲兵微微垂下头去,硬着头皮说:“宋姑娘...瞧着分外思念您。”

  耶律青野冷呵一声。

  思念他?不过是演戏罢了。

  “滚出去。”他一脚踹翻水桶。

  亲兵赶忙拎着水桶退下去了。

  亲兵走了之后,他便盯着地上的水渍来看。

  那水渍渗透在地毯上,像是也浸透了他的心,让他觉得沉闷极了,人也喘不上气,像是被压在北江底,那些湿重的思绪纠缠着他,让他反复的想,她到底爱不爱他?

  也许是爱过,也许是没爱过,他总会去想那些旁枝末节,每一丝蛛丝马迹都要放大,放大,放大,人的情绪被各种小事所左右,浑身的力气似乎都消耗在了这里。

  再冷静的人,也会在爱里变成疯子。

  她来找他,他要生气,要恨她,她不来找他,他还要生气,更要恨她,她想他,那一定是作假,她不想他,那就是她绝情。

  这人如同脑内有疾般反复无常,一句道理都说不通了。

  陷入到爱意里面的人都是疯子,耶律青野只是疯的更厉害一点而已,别人认命放手退后,他不会,他只会短暂内伤自己然后开始疯狂外伤他人,谁靠他太近谁倒霉。

  他这样大权在握的人发疯,比一般人发疯更吓人,因为有些事儿,他是真的做得到。

  而宋知鸢反倒对此接受的十分顺利,大概是认准了她对不住他,所以耶律青野怎么给她找麻烦她也不翻脸,耶律青野是一把硬烈的刀,她却是一团棉花,什么都顺着他来。

  宋知鸢这一顺,就是三日。

  三日后,该割第一个城池,且同时换回第一批旧臣。

  这一回永安不曾摆驾军营,只是留在长安,跟身边的官员磨合。

  她之前去了长安,便将身边能提的人提一提,能拔的人拔一拔,现在身边的官员几乎都是新的,李观棋在其中暗暗动了动手,几乎将所有能换的官员都换了一遍。

  永安只是想给自己手下添点家底,谋谋富贵,但李观棋可不是,李观棋是要保自己的党羽一直不倒。

  自从沈时行念叨了一次“永安上位”之后,李观棋心里面就已经揣上了这个事儿了。

  李观棋跟北定王比起来,又是另一种类型的祸害了,北定王最起码还能说得上一句“有仇报仇没怨放走”,当初宋知鸢第一次因为误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曾对宋知鸢动什么强制手段,他还算讲理,但李观棋可不一样。

  李观棋不讲理,他讲权,只要能让他得到权,他干什么都可以,谁挡在他面前他都要杀一下,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手中权柄交出去的。

  但是,等永昌帝和永昌帝手底下那一批老臣回来了,他一定要交权。

  他不情愿,所以只能先将手底下的人都提拔起来,等着到时候永昌帝归朝,他手底下好有几个能用之人。

  因为要看一看这群老臣又活着几个,以后又有哪个会给他添麻烦,所以李观棋这一回特意向永安请旨,亲自过来接这群人。

  他得瞧瞧这些人质那个能跟他打擂台,那个又能为他所用——最近长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天翻地覆,很多老臣人在大别山被抓,后被逮到洛阳里去,根本就不知道长安的事儿。

  长安之中,官宦人家也是几度沉浮,也没少死人,这群老臣们,也早不如原先光鲜亮丽了。

  现在下手拉拢,正是好时候。

  所以李观棋大张旗鼓带着一群人直奔军营而来。

  北定王这一回并不曾亲自去迎,甚至也没设宴,只让手底下的亲兵去交代。

  一来是李观棋阶级不够,不配让北定王来迎,二来是北定王也看不上他这样钻营的人。

  而这位刚上任的李右相也浑然不在意这些,只笑呵呵的与一旁的亲兵道:“王爷忙啊,都是为了公务,本官知晓的。”

  他似是不在意这些,来了帐篷中也只是与一些官员先打招呼,随后挨个儿分发一些从长安带来的东西,又拉着这些亲兵说说话,问问局势,俨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他生的好,这一张温润公子面给他添了几分斯文气,旁人一看他这张脸,总会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也没有多少防备。

  当夜,亲兵负责设宴,简单为李右相接风。

  右相的宴席办的很小,说是怕奢靡浪费。

  “眼下大战还不曾结束,朝野上下都勒紧裤腰带,当初为了弄钱填补军资,本官连长公主的嫁妆都给卖了,眼下本官实在是舍不得吃喝啊。”李观棋到了席面上,也只喝几杯普通的散酒,一开口,处处都是熨帖,听的那亲兵都跟着红了眼眶。

  看看,好官啊!真是好官啊!

  啊!听听!长公主都卖嫁妆了!真是体恤为民啊!

  酒过三旬,李观棋已经将军营内的事情打探的差不多了,他饮下一杯薄酒,目光左右转了一圈,后才不经意的问:“为何不见宋大人?”

  跟李观棋喝酒的亲兵目光一凛。

  李观棋装似不曾察觉,只是又道:“我以前是在公主府上做从官的,与宋大人常见面,有几分交情,这次出长安来,长公主还叮嘱我瞧瞧宋大人——我记得方才,我去请了这位宋大人,眼下怎的不曾瞧见?”

  亲兵咂摸了一下酒杯中的酒味儿,后道:“大人忙呐。”

  忙什么就不能说了。

  李观棋似是也不着急,只笑着点头道:“长公主给我留了一封信,回头得去送给宋大人,一会儿劳您带个路。”

  亲兵自然应下。

  他们王爷虽然时不时癫狂一下,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比较冷静,也不因为跟宋大人争吵,便将宋大人关起来谁都不让见,长公主来送个信也是理所当然。

  待到酒席宴散后,李观棋并不曾亲去送信,而是安排了一个小将跟随亲兵一道儿去宋知鸢的帐篷前。

  他们二人正撞上要去烧水的宋知鸢。

  当时宋知鸢提着两个桶在走。

  耶律青野本来也不是什么爱沐浴的人,他不跟宋知鸢滚在一起,都不会一日洗两遍的,现在不过是为了磋磨她。

  宋知鸢明知道,但也不翻脸,只是将水拿去提,谁料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在不远处激动地唤了她一声:“宋、宋姑娘!”

  宋知鸢回头来看,正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愣愣的瞧了一会儿,有点忘记对方叫什么名字了,等对方冲过来,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话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谁。

  “我太久不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死了,那时候我去军营里去选武状元,我们那儿全都封闭了,我根本都出不去,我都不知道外面打仗了,等我出来了你都出长安了,我本来都选不上官,后来还是遇到了李观棋,他选了我进了金吾卫里——”

  过去的事情在脑海中回荡,宋知鸢喃喃的道:“吴公子。”

  吴惊云,吴公子。

  不,是吴小将啦,他显然是跟了李观棋后,被提拔进了金吾卫。

  金吾卫可是个好地方啊,天子近臣。

  说话间,吴公子替她提了水桶,去一旁烧水,两人言谈间,烧水的时辰都快了许多,好像一眨眼水就好了。

  吴公子提着两桶水就跟着宋知鸢走,他完全不知道这水是给谁烧的。

  宋知鸢也没提醒他,只伴着他往主帐的方向走。

  反正耶律青野从来不见她,她送个水就走便是了。

  但她并不知道,她与吴公子一起到帐前的时候,耶律青野正在帘帐之内望着他们。

  

第80章 王爷不肯低头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帘帐的缝隙只有两根手指大小,但偏偏,能将外面的男女都笼在其中。

  当时正是深夜,明月出长云,潇潇洒清辉,年岁正好的少男少女面对面的言谈,月华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柔润的肌肤照出光泽,将他们稚嫩的眉眼中映出泠光。

  少年少女是最惹人眼的,像是两颗熠熠明珠,都不需要太阳来照,他们站在那儿,自己就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