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红
永安看的眼底发湿。
这是一场及时雨,她的姐妹,在不同的阵营,不同的地方里,依旧尽力的在帮她。
幸而北定王把宋知鸢带走了,永安想,否则她都可能保不住宋知鸢。
她擦了擦眼泪,缓了缓神,开始想现在的局势。
目前朝堂看上去是稳固了,有了新的太子,新的护国大将军,日子能继续过了,但是实际上,大廖现在依旧不安稳,内外都是麻烦。
外面是,北定王和东水军一直不曾降服新朝,依旧沿用旧制,自称大陈臣子,这是外面的问题,外面被人虎视眈眈,里面是,永安这个顶着大廖长公主名号的公主,却又并不肯嫁给蒋兆麟,这让蒋兆麟更不舒坦。
蒋兆麟不舒坦,同时,永安觉得屈辱。
本来这种屈辱的日子要过很久很久很久,可能要过好几年才能弄死蒋兆麟,但现在,有了宋知鸢留给她的东西,和北定王不打过来的承诺,她兴许有更好的机会。
永安眼珠子转了几圈,想了一个绝顶的好主意。
她先给宋知鸢去了一封信。
这封信隔着千山万水,到了北江。
第97章 驱虎吞狼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这封信秘密到北江时,已是四月。
北江远,四月凉。
北江军撤回长安之后,宋知鸢便随着耶律青野到了北江,在这儿继续做起了太仓属令,耶律青野知道她爱种地,大刀阔斧的将他冰冷冷的王府给推了一部分,改出了一个种植房,让她闲来无事有个消遣。
北江这个地方,水多,雪厚,常年都飘着一股冷意,四月也不显得热,正午的太阳懒洋洋的透过云层落下来,她种完东西,闲来无事,便回到厢房中,在通风的矮榻旁边坐下。
坐下之后本是想看看书的,结果一看到字就脑袋发晕,她就老老实实地倒下睡了。
半睡半醒间,宋知鸢从小侯爷处寻到的小猫咪从一旁转过来,盘绕在她的怀抱中,蹭着她睡着了。
在矮榻旁边睡觉很舒服,人躺在高矮合适的矮榻上,抬头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色,风从木窗外吹进来,缓缓吹到面颊上,人裹上薄被,再摸一摸猫咪,便能沉沉睡去了。
午后,北定王忙完政务,从书房中而出。
他的北定王府被他修建成了个巨大的牢笼,其内水泥浇筑,处处都透着一股阴冷潮湿的寒意。
他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一直觉得这样的地方才能让他掌控感,钢筋铁笼,一切都在他的指缝间。
直到,直到宋知鸢来了。
他绕过长廊,走过台阶,进了后院。
对,他的后院。
以前北定王府都没后院儿,整的跟官衙似得,往下走就是牢狱,往前走就是议政厅,连个花园楼台都没有,更别提后院了。
但宋知鸢来了之后,什么都有了。
跨过最后一道月拱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收拾齐整的小院。
院子里开辟出来一小块土地,做了活水池塘,池塘里养了锦鲤,旁边里面种了几颗果树,树苗就那么小,绿油油的,绕过树苗,行过池塘,就是宋知鸢的厢房。
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
姑娘家家都喜欢这种调子,耶律青野也惯着她,连池塘里的锦鲤都是他亲手钓的。
耶律青野快步走过去。
池塘里的锦鲤都是人养的,被喂的胖嘟嘟的,见有人来也不怕,听见脚步声就往池塘壁上钻,长大了嘴等着被投喂,耶律青野瞥了一眼,心说胖成锦猫了,比宋知鸢养的橘猫还要胖。
他才想到猫,木窗里面便窜出来一只橘黄色的身影,正是宋知鸢养的胖狸奴。
狸奴见锦鲤贴壁,就冲到池塘旁边去咬,正好咬到一个大锦鲤,结果被锦鲤拖下了水池,猫咪又喵喵咪咪的爬上池塘壁,在池塘壁上甩毛。
耶律青野低笑。
还是只笨胖狸猫。
思虑间,他已经跨进了厢房中。
耶律青野从厢房外走进来、拨开水晶帘子时,便瞧见这么一幕。
漂亮的姑娘解了外衫,褪去了鞋袜,正躺在矮榻上浅眠,手中的书本早已顺着她的手掌滚落到了一旁去,因为倒在榻间,簪子歪斜,发鬓也便显得松散,只在枕头间露出一张娇俏圆嫩的面来,被褥下方还探出来半只足腕,白的脚趾,粉的脚踝,勾着人的眼。
像是一截笋尖儿,脆生生的,让人想吮一吮。
耶律青野慢慢走过来。
他的腿脚已经好了,不再是瘸子了,虽然落下了些病根,每到阴寒时候,双腿就隐隐作痛,但是并不耽误他行走。
慢慢放下帘帐,他缓步接近宋知鸢。
睡熟的小猫猫也很可爱,她将两只手都举过了头顶,粉嫩的指甲在光芒下泛出泠光,软而肉的唇瓣微微嘟起,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耶律青野缓步走过去,慢慢掀开她的裙子。
他要亲点好亲的东西。
——
湿润,粘稠,水声,奇怪的——
宋知鸢缓缓睁开眼,就瞧见了耶律青野那个讨厌的人。
在意识到耶律青野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她呢喃着问了一句“你做什么”,就听见耶律青野一本正经的回:“本王在效仿前人,羊羔跪乳。”
“这什么东西?”宋知鸢想要踢开他,反被他抓住了足腕。
耶律青野便道:“鸢鸢没听过吗?就是一典故,说是以前有一皇帝,是杀了自己兄弟上位的,上位之后,为了唤醒父皇对自己的爱,跪而吮乳,希望让父皇记起与自己的美好时光。”
说话间,耶律青野又吮了一下,伴随着响亮的水声,道:“本王也如此。”
鸢鸢和本王的美好时光,记起来了吗?
他这人占了个冷脸的便宜,什么样的狗屁话都说的理直气壮,一脸光辉正义。
宋知鸢被他这幅大言不惭的样子臊的睁不开眼。
这人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干这种讨厌的事儿啊!
但她也自知阻碍不了他,耶律青野性子起来了,谁都收拾不了他,她只能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眼,做一个“掩耳盗铃”的人。
只要她看不见,就什么都没发生。
结果她才刚捂上眼睛,耶律青野那头便慢慢从榻下爬上来了,这人竟然不折腾了!
宋知鸢疑惑间抬眸看他,就听这人慢悠悠的说:“长安那头来了信,也不知道宋姑娘想不想知道。”
宋知鸢当然想知道!
可耶律青野这个人讨厌死了,他明明知道宋知鸢想知道,还要假装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跟宋知鸢讲,逼着宋知鸢过来求他问。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一次!只要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宋知鸢听话,他就会挥舞这个东西过来,像是挥舞逗猫棒一样在宋知鸢的面前晃来晃去。
宋知鸢就会像是一只被逗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猫儿,顺着他的方向颠来跑去,用软绵绵的爪子勾着他的手腕,对着他喵喵喵呜呜呜的叫。
这世上怎么会有耶律青野这么讨厌的人!
宋知鸢被他逗弄极了,蹬了他一脚,气鼓鼓的背过身去,道:“爱说不说!”
她还不听了!
哎呀,小猫逗生气了。
耶律青野便转身过来,亲她后脖颈,亲她漂亮的肩胛骨,亲她单薄的背,直到宋知鸢因为痒而转过身去推开他,他才抬起眼眸来看她。
她还是一副气鼓鼓、生着气的模样,但是眼角眉梢里却已经堆起了几分笑意。
是很好哄的猫猫。
“是永安。”耶律青野道:“她给你和本王都写了一封信,本王带在了身上——你猜猜本王藏在哪里了?”
宋知鸢就自己来他身上摸。
她来摸他,他就敞开胸膛,一副“既然你非要摸本王那本王就大发慈悲的配合你一下”的模样。
宋知鸢在他胸口前面找到一封,扯开衣襟,就瞧见其中躺着一封信,她掏出来,发现是永安写给北定王的。
什么人呀!把信藏在这种地方!
宋知鸢继续摸,应该还有一封永安给她的信。
但是永安给她的信没有摸到。
宋知鸢疑惑的往下继续摸,手都伸到最下面了,终于在其中摸到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耶律青野。
耶律青野理所应当的挺了挺腰。
宋知鸢把信抽出来,先撕开了永安给她的信。
这两封信,耶律青野自己的是拆开的,但永安给她的没拆开,想来耶律青野只看了他自己的那一封,没有看她的。
在这方面,耶律青野倒是从不弄虚作假,他不会去事无巨细的监控宋知鸢,他天生有一种自信,就算他不去看,宋知鸢也会自己过来告诉他信上写了什么。
宋知鸢拆开永安的信,发现信上只写了一些生活上的事,还有一些趣事,说夏季将至,长公主府的荷花要开了,她瞧见了,在信上附带了一朵莲花,邀约她共赏。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山川异域,日月同天,同一朵荷花,跨越千里,过来与她相见了。
从信上看,永安好像还是当初长安城中那个无忧无虑的长公主。
她对宋知鸢报喜不报忧。
宋知鸢翻来覆去片刻,内心不安,匆忙拿过北定王的信。
她打开信封来一瞧,便瞧见永安是恳请北定王出兵,替她引走蒋兆麟。
在北定王的信上,宋知鸢才瞧见永安的困境。
那些求人的、为难的话,永安不想让宋知鸢知道。
永安虽然成功击杀永昌帝,但也并没有大权在握,内忧外患依旧紧紧跟随着她,内有蒋兆麟,外有东水军和北定军,如果不是北定王跟宋知鸢的关系让她稍微喘口气,她现在都要考虑嫁给蒋兆麟,以此来维持住自己的地位了。
永安当然知道她是在与虎谋皮,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没接到宋知鸢留在长安、给她的这封信和亲兵之前,她确实没什么办法。
上一篇:踹掉攻略一半的男主她被强取豪夺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