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第33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腰间一紧,一根鞭子抽缠而来!

  他被一股巨力拖拽过去,硬生生跌跪而下、对方又坐在马上抬起靴子,用靴尖将他的下颌挑起。

  那时正是八月夜晚,临近九月,长安的夜已经见了几分凉意,头顶上残月当空,明河在天,他被拉跪在公主府后巷长街而上,被迫昂起头来。

  当他昂起头的时候,正看见一位身穿月绸书生袍的身影,对方身量极高,比之他一男子都不弱上半分,女生男相,眉目凌厉,皮骨皆艳,挺拔的骨上覆着一层有力的肌理,掩在书生袍下,但一旦爆发,便会鼓起流畅的弧度,男子的力量美与女人的艳美杂糅在她身上,连提靴抬人这种冒犯的动作都做的漂亮又蛊惑。

  像是一只狩猎而回的猎豹,懒洋洋的,但没人会怀疑她的力量。

  对方一低头,唇瓣抿起,便溢出略显嘶哑的声线来,慢条斯理的问:“这位小吏,我是否在哪见过?”

  正是林元英。

  前些日子,林元英为太后驱使出了长安,忙碌了一月有余,眼下才刚回,人还不曾进门,便见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这人她抓过。

  过了她手的人,她都记得。

  被她以鞭束在地上的人被迫抬起面来。

  这是个瞧着清隽的公子,竹清松瘦,身长如玉,一张面斯文白皙,被鞭子捆住一窄细细的腰,竟比女人还要细些,皮还很薄,被靴子挑起下颌时,面颊迅速涨红,连淡粉色的唇瓣都润出水色。

  叫什么来着?

  林元英用靴子碾着他的下颌,隐约间记得,姓李。

  见到了她的面,这位李公子隐忍的开口道:“林大人——下官与您曾见过,您引荐下官来过长公主府,后,宋姑娘要走了下官,送下官科考,下官又考回了公主府,做了邑司小吏。”

  李观棋被她用靴子挑着下颌,晦涩艰难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一旁的守门侍卫连忙作证。

  原来如此。

  听了这些话,林元英顿时明白了其中关节——宋知鸢替他去讨过长公主的行卷,才使他高中,这人倒也有本事,不仅有几分才气,还很会审时度势,进了长公主府就伏低做小,去找最好说话的宋知鸢,出了长公主府得了进士后,也不自视甚高、立刻甩清过日龃龉,而是认清自己的能力,继续回来在长公主府忍辱负重来当狗,完全不介意自己过去当过男宠的历史,倒是能忍。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儿,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脱他们衣服他们就去死的君子们不同,这人是个满腹野心的伪君子。

  这种人很好玩的,他会在权势和金钱的边缘迷失,为了向上爬做出来很多有趣的事,光看一眼,都足以让人捧腹大笑。

  林元英玩味的瞧了他一眼,后道:“是林某冒犯。”

  当然了,她也不是真心赔礼,一个小吏而已,冒犯就冒犯了,北定王养子她都敢绑来,何况李观棋。

  李观棋也不敢真心计较,低头道了一声“都是误会”,便起身恭送林元英。

  堂堂左控鹤,太后心腹,位同三品,这种人,李观棋也不敢招惹。

  偏林元英要来招惹他。

  “明日有空。”林元英道:“陪林某出去掳几个人献给长公主吧——李大人有经验。”

  李观棋面上浮起几分难堪的热潮之意,他的尊严本就支离破碎,林元英偏要过来踩上几脚,让他难免暗恨。

  但他也不敢说出口,只挤出一丝笑意来应承:“得林大人看重,是下官的福气。”

  这叫林元英看的有趣极了。

  还是个很能忍的伪君子。

  与伪君子告别,林元英含笑而回,进了公主府,绕过长廊,回到采芳园住处后,林元英从厢房暗格中翻找几番,最终找出来一封信。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这是廖家军那头送来的信。

  他们俩一起合谋谋逆,联络方式就是送信,这信会随时出现在她住的地方的暗格里,所以她每次回到房中,都会翻找一番。

  今日的信拆开来,上面写了廖家军的一些新的动向。

  廖家军最近开始暗地里招兵买马,并向长安夜潜兵,挑合适的时候起兵——大概就是最近。

  之前他们是打算通过长公主激怒北定王,使北定王谋反,但是中途跳出来了个宋知鸢,硬生生拦下了这条路,她也只能作罢,另寻他法。

  林元英烧掉手中信封的时候,瞧着那火光,脑中闪过了宋知鸢的面。

  宋姑娘已许多时日不曾见了,不知现下在忙什么呢?

  ——

  宋知鸢现下日子也不好过。

  那一日从琼林宴上回来之后,宋知鸢在厢房中睡了许久,直到第二日正午才醒来。

  醒来时,她的身子酸麻凝涩,骨头间藏着一股麻劲儿,看起来好像是没吃饱,想要再吃一口,却又起不来身子。

  她混混沌沌的想了一会儿,昨夜的事情重新回到脑海里,越想越觉得觉得丢脸极了,几乎羞愤欲死,第一次被人下药暗害还说的出去,可是第二次却是双方都清醒的时候,这等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

  宋知鸢都恨不得把头插进缸里,把自己当个润瓜种了!

  这些事儿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就狠狠地憋在了自己的心里,连同那个盒子一起,被她藏在了床头前,不肯让任何人看见。

  她——她再也不去北定王府了!

  ——

  她不去北定王府,北定王那头却来了信,说是那一批被存放的润瓜看起来好像发芽了,旁的人不懂,还请她过去看看。

  宋知鸢在前途和脸面之间左右摇摆,最后选择了她的前途。

  第二日,宋知鸢又去了北定王府。

  宋知鸢啊宋知鸢!前途可比脸面重要!

  只不过,这一次过去,她不敢在北定王府看任何东西,只低着头行走,一路上脑袋都不敢抬,见了北定王转身就跑,还把清心药当水喝。

  这一回,她必不骑人!

  ——

  宋知鸢如此避嫌,倒是让耶律青野一阵不爽。

  分明对他的身子念念不忘,分明百般接近他,引诱他,却又做出来一副对他并不在意的样子——呵,欲擒故纵。

  宋知鸢一定是在跟他比耐力,她一定是想要让他忍不住,让他先低头,逼他先出手。

  呵,手下败将,心眼倒挺多,但是他不吃这套。

  忘了琼林宴时在他手里是怎么哭的了?

  区区一个宋知鸢,还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为了诱敌,耶律青野便故意在她面前练刀,故意多次不经意撞上她,掐她的腰,甚至故意在种植房中、趁着宋知鸢倒水的时候走路绊倒,与她跌到一处。

  与她跌到一起的时候,耶律青野清晰地感受到宋知鸢在抖。

  他知道,她药效快压不住了。

  她很快就要屈服了。

  但他没想到——宋知鸢竟是咬着牙从袖间抽出一把小刀,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插!

  “王爷放心!”宋知鸢竟是咬牙道:“我定能控制好自己,绝不会再碰王爷!”

  耶律青野暗暗咬牙。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演戏演全套,对自己都这般下得去手。

  她硬说自己不想要,但又日日送到他面前来引诱他,现在又拿着一把刀作势要划伤自己,不就是逼着他来服软,让他来承认想要她吗?

  他若是不承认,她还真要割伤自己!

  她真是想方设法的逼他去低头。

  他倒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在宋知鸢即将把小刀插到她白嫩嫩的手臂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天而降,死死的握住了那把匕首。

  宋知鸢面颊泛着潮红,抬眸望了过去。

  当时种植房屋内一片昏暗,为了模拟船舱,里面不仅放了冰,还没有光,略有些许冷,简直如同地窖一般,靠窗的地方摆了个矮榻,榻上矮案上只有一盏油灯亮着,耶律青野那张峻丽肃杀的面在这豆大的火光中一片阴沉,正

  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她对自己倒是真下得去手!

  耶律青野捏着那只手,面色都隐隐铁青。

  他气她对自己下手都这般狠,为了逼他低头,她真是煞费苦心!

  若是寻常人敢这般算计他,早被他掐脖子弄死了,偏生躺在这里的是宋知鸢。

  像是玉一样的姑娘被他撞躺在地上,墨色的发散着流水一样的光泽,嫣红的唇泛出亮晶晶的润色,花光灯影,美人浮香。

  昏暗之中,她那双盈盈润润的眼眸含着水望过来,便让耶律青野胸腔中的恼意微微一凝。

  她不过是喜爱他而已,纵然是满腹心机,也只是想得到他的垂怜罢了。

  ——

  他的手越发用力。

  宽大的手掌死死的抓握住那只白皙柔嫩的手掌,老茧摩的宋知鸢的手背微微生痛。

  过了两息之后,宋知鸢才听见耶律青野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宋姑娘忘了——”

  耶律青野打了一辈子的仗,直了一辈子的骨头,终于在今天软下来了。

  就当是——看在猫的份儿上。

  “本王也中药了。”他喘着粗气、声音晦涩道,说到此处时,目光都跟着偏移了一瞬。

  其实他也没中药,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想要她,所以将那些罪责都推到药上。

  非我之过,实药之罪。

  听到耶律青野的话,宋知鸢恍然记起来,耶律青野身上也是有毒的,但是——

  宋知鸢茫然的看着他:“王爷不是能自治吗?”

  好,还嘲讽上他了!

  耶律青野气笑了,他眼眸泛着点猩红之意,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本王现下不能了,还请宋姑娘来帮帮本王。”

  他那双眼死死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吃了。

  逼着他低头,有点本事。

  ——

  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