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红
这个东西,如果在北江全面铺陈,士兵飘在海上的时间就可以延长,作战能力大大提升,北江军的战力——
耶律青野喉头上下滑动,死死的瞧着那几个嫩芽。
而这时,一只白嫩嫩的手指伸过来,轻轻地点在其中一颗嫩芽上。
“王爷。”手的主人似乎也怕惊扰了这嫩芽,声音也压的极低:“我们今日就将这东西送往太后处好不好?”
耶律青野的眼眸顺着那只手,落到其人的面上。
她依旧蹲在缸旁,用那双眼望着他,眼底清冽,唇瓣胭红,见他望过来,她似是有点羞涩,唇瓣一抿,道:“这等好事,我想早些与太后说呢——太后若知道了,还会赏我呢。”
她说到最后,尾音也随之飘扬起来,似乎暗含期许。
耶律青野几乎要溺死在她如春水一般的眼眸中,他唇瓣颤了颤,问:“你想要什么?”
她竟是没有唬他,而是真的将这神物送到了他的手里,还为了他做了这么多辛苦测试,每日勤勤恳恳浇水,为他忙碌这般久,实在是爱惨了他。
无须太后赏,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听见耶律青野这般问,宋知鸢的眼眸飘忽了一瞬——她当然是想当官啦!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当官嘛!
只是这件事还没成,她不敢走漏风声,所以忍了忍,道:“我得先跟太后说。”
小姑娘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眼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抬眸看他的时候,似是有一瞬间的羞涩,飞快将头偏到了一旁去。
“可能...”她说:“可能有点惊世骇俗,不知王爷听了,会不会发笑,也怕他人阻拦。”
女子当官...闻所未闻,以前是有一个林元英啦,但是林元英之前也是假冒太监得来的官职,而不是像她这样以女身去要,寻常人听了,一定会觉得惊讶的。
不说别人,光说那些御史,一定会跳出来说上两句“不合礼法”。
耶律青野瞧着她期待至极又紧张兮兮的模样,心口骤然一紧。
怕他发笑,不敢与他说,却要与太后说...难不成,她是想要去请旨为他们赐婚?
她前些时日是问过他有没有婚约在身,这几日间又对他痴迷至极,想要嫁给他也是情理之中。
耶律青野的喉头有些发干。
他是不打算成婚的,这世间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子,要不是中了药,要不是那只猫,要不是这口缸...他都不会给她靠近他的机会。
但是,若是她非要借着功劳勉强——
他的目光落到宋知鸢的身上,像是要将她从头到尾舔过一遍似得,后又用了好大力气才挪开目光,声线嘶哑的说了一句:“这等功劳,宋姑娘要什么太后都会给的,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宋知鸢被他鼓舞到了,她兴奋地站起来,问:“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要是有人阻拦我怎么办?”
耶律青野的目光又转回到了她身上。
赐婚这种事儿,谁会阻拦呢?也就只有他自己会阻拦了吧?这个贪图他的女人,生怕他明日不答应,所以特意来从他口中讨口封来了。
今日应了她,明日她便有理由来逼迫他同意了。
心机阴沉的女人。
耶律青野一想到她那点小心思,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又躁又痒,想狠狠地咬吮她的皮肉,又想把她捏哭。
罢了,看在这润瓜的份上,这天大的功劳,牺牲一下他的美色和每晚的安宁也未尝不可。
为了大陈的安宁,为了北江的战事——
过了两息后,耶律青野闭了闭眼,转而道:“本王应你,无论你向太后要什么,都一定会成,太后不给,本王也会给的。”
宋知鸢高兴极了,有耶律青野作保,朝中没人敢反对,她的官职稳了!
“多谢王爷!我们现在就去找太后!”
她抱着缸就想往宫中去送,小姑娘一动起来,耶律青野几乎听见了心口猛撞的声音。
她这么急,真是——太爱他了。
第28章 昭告天下他已经洞悉了她的一切……
宋知鸢抱着缸便往门外冲,但在跑出门的瞬间,又被耶律青野拦下。
他一抬手,宽大的手掌便拦在了她的腰上,连带着那一瓷缸,一起抱在了怀里。
在厢房中被冰浸的寒冷的缸、撞入怀中茫然抬眸的姑娘、远处静静照亮的蜡烛,拼凑成了一个温暖的画面。
耶律青野突然被烫了一瞬,他骤然
收回手,喉结一滚,道:“这等重要的事物。”
他的声音莫名的晦涩,每一个字似乎都是挤出来的,道:“不如明日早朝时,本王带此物与宋姑娘一起上朝进献。”
耶律青野突然不再看她,目光飘往旁处,定定的盯着某一口缸,像是突然被其上的纹路吸引了一般,道:“你想要什么,应当昭告天下。”
宋知鸢对朝堂之类的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耶律青野一说,她顿觉也对。
没错,确实当如此。
“我得昭告天下。”她说:“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宋知鸢转头又将手里的润瓜放回去了。
她将润瓜放下、又转身回头的功夫,却瞧见耶律青野依旧维持着刚才拦住她的姿势,连半空中的手臂弧度都不曾改,像是僵立在原处似得。
被她看了一眼,耶律青野像是被火烫了一瞬,猛地收回了目光。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竟是说不出来什么话,只囫囵的扔了一句“本王还有要事”,竟是转身就走了!
宋知鸢并未多想,只对着他背影喊道:“王爷明日寅时中我来寻您。”
大陈早朝卯时开,青天坊临近紫禁城,寅时中到正好。
耶律青野的步伐更快了,快到宋知鸢只瞧见那件武夫长袍在半空中一荡,“嗖”一下就不见了。
宋知鸢也不曾放在心上,北定王日理万机嘛,她忙她的瓜就好啦。
她喜滋滋的围着缸转了几圈,挨个儿浇过了水,随后便从北定王府中离开。
她走的轻松自在,北定王却没有半分清闲。
耶律青野回了书房之后,什么密函,什么案子全都读不下去了,他焦躁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觉得这万般事物都不顺眼。
桌案太矮了,坐着不舒服,临窗矮榻太高了,叫什么矮榻!窗外竟是要落雨,这样的天气,可会耽误明日早朝?
明日早朝——
一想到宋知鸢要在早朝上向太后请婚,耶律青野便觉得血肉翻腾,片刻不得安生。
骨头里像是突然生了虫,在骨髓之中搅动,骨缝里都一阵痒,这虫子还不甘愿,又顺着骨头爬出来,在他的心口啃来啃去。
他被啃的焦躁不已。
宋知鸢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洞悉了她的一切,他知道她对他图谋不轨,暗藏色心,离不开他这幅身子,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甚至连润瓜这样的滔天之物也巴巴的送到他的府门上来,就为了能接近他。
而他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曾察觉到来配合她,明日到了早朝,他又当如何说呢?满朝文武一同见证,他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他本是不想娶妻的,女人这种东西他就没有半点兴趣,软绵绵的只会哭,娶了也没什么用处,但是若是她非要提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应当如何推拒?他推拒之后,那些大臣又要如何劝他?
润瓜这么大的功劳,是可推国运的东西,太后下懿旨,他是不好推拒的。
耶律青野的脑子里总是闪过关于明日的幻想,连台词都思虑了几圈,最后恨恨的想,这个女人,为了一己之贪欲,竟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娶她,那也是被逼着娶的,待回了北江,他定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若是他们日后生了孩子,他还要亲自教导,万不能叫他们的儿女长成宋知鸢这般色/欲熏心的模样来。
越想越多,不只是赐婚生子,还有日后远嫁的流程,每一件事都十分重要。
耶律青野今夜怕是不能入眠。
而这时候,始作俑者宋知鸢已经从王府离开,回了方府之中。
润瓜已成,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卸掉了一半,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段坦荡官途。
她即将要去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来,要去做大陈女子的第一人,一想到此处,她便觉得激动万分。
一个小小的司农寺的官职,放眼整个长安去看,显得并不重要,长安的小官一抓一大把,一眼望去不计其数,但是这在宋知鸢的人生中,却是惊天动地的一笔。
她从这世间给女子设下的框架中跳出来,又以不同与男人的另一个姿态,走上不一样的人生。
宋知鸢难免为此而兴奋。
回到了方府之后,她一直在厢房中思虑这件事,从司农寺一直思虑大理寺,又一路想到吏部。
她现在只恨当初宋父教导齐山玉的时候,她以为这些事情跟自己没关系,只是草草听过些,却不曾认真去学,眼下赶鸭子上架,她才开始后悔。
但已经是有些来不及了!
直至扶光坠落,望舒遥升,她依旧难以入眠,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起身坐在矮榻上发呆。
这时候,窗外掀起几分潮意,她抬眸去看,发觉是落了一场雨。
盛夏已暮,连雨水也少了几分力道,不似是原先那般疾驰而落,反而轻细的像是耳边的低语,雨水沙沙打在树叶上,细雨湿衣看不见。
宋知鸢干脆抱着绸被来,窝在矮榻上听雨打残叶。
卧听疏雨梧桐,雨余淡月朦胧,拥被听叶声,残星映玉人。
半个时辰后,雨渐渐歇了,宋知鸢也多了几丝困倦,正裹在被子里,将将睡着时,却听见有人敲动窗沿。
宋知鸢从浅眠中惊醒,向外一探。
——
是夜。
雨已停,云散尽,明月流光,星沉烟水。
一片昏暗之中,有一道人影蹲跪在窗外——正是永安给宋知鸢的侍卫。
“进来。”宋知鸢拢了拢被子,道。
她手底下的这几个侍卫都派出去做事了,今日回来,显然是有消息要带给她。
门外的侍卫翻门而入,跪在珠帘外,道:“启禀姑娘,宫里的羽翼传来了新消息,他们研制出了新的减缓您所说的毒药的清心药丸,比之前药力更胜。”
前段时间,宋知鸢中了药,吃了不少清心药,是有些用处,但是又不能完全遏制药性,等到北定王药效发作,她便不再吃这些了。
但那些御医还在研制,今日正好研制出来了。
也好,回头可以给北定王吃一吃,这人药性太强,真的需要清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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