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第55章

作者:宇宙第一红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齐山玉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刑部。

  这一趟回刑部,齐山玉已经说不出什么“宋知鸢一定是运气”之类的话了,他一个人在刑部熬了一整个上午,下职后,罕见的没有直接回宋府,而是随着同僚们出去喝了几杯酒。

  这几杯酒,喝的他头晕目眩,神魂颠倒,满脑子都是宋知鸢今日的模样。

  他恍惚间发觉,宋知鸢不是和宋娇莺一样需要人保护的姑娘,她靠着她自己,站到了与他一样高的地方,所以她不可能如同他想的一般,垂首伏低做小。

  他心神不宁的回了宋府,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谁也睡不着,只在书房中乱走,最终如惯性般拿起笔墨,随意在纸上作画打发时间。

  兴许是酒气过浓染就墨,他的笔也醉了,在纸上胡乱的走过,最终竟然画出了一张明媚的面颊。

  是宋知鸢。

  齐山玉向后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那幅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忽然间...有点后悔。

  这种悔意斑驳的缠绕在他心中,让他无法言语,他几次想要去找宋知鸢,但又硬生生摁下。

  他没有颜面去见宋知鸢。

  这种感觉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忍受。

  而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敲门。

  他当时醉酒,意识又囫囵,以为是自己的小厮,忽略了没有人通禀的事情,只低低的应了一声“进”。

  门外的人提着食盒走进来,一股淡淡的面粉甜香气息随着风一起从门缝外钻进来,随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齐哥哥——”这道声音自门缝外面钻进来,一路行到齐山玉面前。

  齐山玉拧着眉抬起一双醉眼,看向走进来的宋娇莺。

  宋娇莺面色桃粉,手里拿着一个食盒,道:“我给你熬了解酒汤。”

  她走过来的时候,难免看到了齐山玉手里面的画,画中的女人圆面明眸,寥寥几笔就勾出一张娇俏的脸来。

  哪怕是短暂一瞥,宋娇莺也能认出来是谁。

  在看到是宋知鸢的时候,宋娇莺脸色一变,而案后的齐山玉正拧眉看来。

  齐山玉那双眼眸抬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你的病好了?”

  宋娇莺步伐一顿。

  自从知道父亲和齐哥哥要将她送走之后,宋娇莺就假装自己初秋伤了风寒,一直借此拖延时间。

  她的病当然没好,她只是不想被送走而已。

  “我——”宋娇莺低声道:“吃了些药,好了些了。”

  而这时候,齐山玉又道:“你如何知道我醉了酒?”

  如何知道的呢?自然是贿赂了齐山

  玉的小厮知道的,但是这话不能这般说,宋娇莺柔柔弱弱的道:“是方才我丫鬟在外面瞧见的,我怕齐哥哥——”

  “以后不要过来了。”齐山玉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你这般行径,会叫人误会。”

  宋娇莺面上的笑意一僵,随后忍下这些,点头道:“娇莺是担心齐哥哥——好,我现在离开。”

  “等等。”

  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宋娇莺期待回头,就听见齐山玉道:“把你的汤拿走。”

  齐山玉声音落下时,整个书房里一阵寂静。

  宋娇莺慢慢的抬起步伐,走过来,将醒酒汤拿走。

  她拿走这醒酒汤的时候,目光没忍住,一次又一次的落到书案上的画上。

  她压着胸腔里翻滚的嫉妒,回了自己的瑶台阁,还不曾缓下一口气,便听外头的丫鬟说,宋右相派嬷嬷来了。

  这嬷嬷说要来帮宋娇莺收拾东西,说这两日外头正是秋初,要宋娇莺去外面转一转,游玩游玩,这话儿说的好听,是去游玩,但实际上,不过是要送她离开村子,去乡下庄子里避一罢了。

  这一避,以后都不一定回的来了。

  宋娇莺在瑶台阁中呆呆地坐着,转而让丫鬟对嬷嬷说:“我身子不大舒服,明日再来收拾。”

  嬷嬷也不敢强搬,转身便走了。

  嬷嬷走了,丫鬟也不敢留在宋娇莺这里,低头行个礼就走了,只有宋娇莺一人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

  孤零零的厢房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身影,她又坐在了这个窗户前,看窗外的月亮。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她得到的永远都在失去?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宋娇莺沉默的坐在原地,片刻后,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不,她不可能走。

  她一定要留在这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宋府。

  ——

  这一夜,宋娇莺对自己下了点重药,真的感染了风寒,倒在床上起不来,而这同一个夜色之下,旁的人也没安生。

  齐山玉睡不着,借酒浇愁愁更愁;宋知鸢在司农寺里忙活了整整一日,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浑身都发飘;永安没有新鲜男人玩儿很生气很想多抓俩新的,但她的左控鹤这段时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竟然不搭理她;耶律青野熬了一日一夜,终于翻到了孙公子的身影,正在满长安抓人。

  今夜,长安多人注定无眠。

  ——

  是夜。

  北定王府。

  孙公子被北定王府的人从乡下庄子里翻出来,硬拖进了府内——之前宋娇莺与孙公子筹谋过陷害宋知鸢这件事后,孙公子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后来宋知鸢突然入朝为官,孙公子吓坏了。

  孙公子连夜就找了个围猎的借口跑了,直奔郊区而去,躲在庄子里不出门。

  但谁料,北定王的人还是将他翻出来,从郊区一路拖到了北定王府,由北定王亲自审讯。

  北定王的侍卫们从天而降,一看见这群人,孙公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从给北定王下药到现在,已经过了月余,他见时间渐长,还以为能逃过去呢,谁能想到,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

  这一路上,孙公子痛哭流涕的忏悔,求饶,几次想将事情真相抖落出来,叫北定王去找宋娇莺的麻烦,但他才冒出来一个音调,一旁的侍卫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闭嘴。”侍卫道:“我不想听。”

  虽然不知道这狗东西是怎么得罪了他们王爷,但是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他们最好还是别知道,该死的就他一个,别人还想活呢。

  这马车一路行到北定王府,由北定王亲自审讯。

  北定王进去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便从中而出,他的衣裳下摆沾着一点血迹,显然是在里面动了刑。

  进去之前,北定王神色冷沉,出来之后,北定王周身都绕着一层暴戾之气,冲外面的侍卫道:“把这人拖去右相府,送给宋右相,告诉他,本王等他的回礼。”

  侍卫应声而下,将此人从暗室中拖出来。

  孙公子双腿被打断了,但人还活着,被拖出来的时候,从嘴边一直往外淌血,血迹从暗室里一直往外拖,一路拖到北定王府门口,后又从门口,一路拖到了丞相府门口。

  北定王府的侍卫从马车上跳下来,提着个血糊糊的人,直接丢到了丞相府门口,将丞相府的侍卫吓了个够呛。

  

第34章 还女儿清白鱼死网破

  当时正是九月初,桂花浮玉,正月漫天街,夜凉如洗,街巷的青砖被月华晒出清冷的颜色,正是万籁俱静时,两个北定王府的侍卫策马而来,哒哒马蹄逼来,隐隐透着来者不善的意味。

  只见他们迅速接近后,“砰”的一声响便丢下来个人,血肉迸溅中,门口两个侍卫被吓得都要拔刀。

  “这是何人?”丞相府的侍卫忙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北定王府的侍卫丢下一句“我们王爷送丞相的厚礼,静候丞相回礼”后,直接离开。

  丞相府的侍卫被吓坏了,谁家好人大半夜直接丢个血糊糊的人过来啊,但是碍于北定王府的名头,他们也不敢将人丢开,只能匆忙去告知宋右相。

  宋右相当时正在翠竹居二楼中浅眠。

  他丧妻之后一直不曾再娶,府里面也没什么别的女人,几乎就将翠竹居当成了第二个起居室,有时候忙累了,直接上楼休息。

  今日他为了闵恒生的事儿忙了一夜——本来他以为这事儿交给了林元英,应当是稳了,但偏偏,他今日联络林元英时,林元英竟然推脱他,不与他相见。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难不成林元英真要将他送上刑台?

  林元英这个女人跟他虽然没什么君子之交,但是他们起码一起害过人啊,那也算是一起同路而行过,没仇没怨的,林元英怎么能不帮他呢?

  宋右相想着这些事儿,他睡不着,深夜残月过竹楼,睡觉北窗凉,起绕中庭独步,复而回榻长眠。

  在床上辗转反侧片刻,好不容易人要睡着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人踩着翠竹居的地板砰砰的跑。

  地板是用老木头铺的,人一走上去,脚步声尤为清晰,宋右相从浅眠中被惊醒,正是恼怒时候,外面的人竟然不停,而是一路跑到厢房外面敲门,急声道:“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宋右相从床榻间起身,身着中衣,披着一件湛蓝色长衫开门,道:“何事?”

  门外的是宋府的管家。

  管家额头上带着汗,唇瓣都显得惨白,弓着身子站在二楼的走廊中,身后廊檐下悬挂的灯被风吹得呼呼的晃,管家的脸就也一明一暗的,瞧着跟个鬼似得,声线颤抖的道:“老爷,方才北定王的人驾车而来,在咱们大门口,扔下来个血糊糊的公子,侍卫的原话是,这是北定王送来的礼,北定王要等您的回礼。”

  宋右相听的心里一突。

  他这一个闵恒生还没解决完,怎么又冒出来个北定王?

  自北定王来长安,迄今为止一月有余,他也一直是以礼相待,眼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快。”宋右相疾下台阶,道:“将人带进来问询!”

  北定王根基虽在北江,但在长安也是战功赫赫,他可不能得罪北定王。

  宋右相疾行到院中时,这位被丢进来的公子已经被管家的人安置进了客厢房中,请了府医来看,宋右相前脚跨进到客厢房中,后脚便被听见客厢房中传来一阵惨叫,又被血腥气熏的向后退了半步,面如肝色的站在门外,厉声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家医匆忙回身,对门口的宋右相道:“回禀右相,里面的公子双腿都断了,日后怕是不良于行。”

  一旁的人又补充道:“瞧着像是户部郎中家的嫡

  子。”

  “什么?”宋右相的脸色更难看了:“户部郎中?孙广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