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时雨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该在此时还敢背叛她给胤礽传消息。
可若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公主若是不急于杀我,不如将事情说与我听,也听听看我是如何‘辩解’的?”
薛思文不见一丝慌张,“便是当真要判罪,也得叫我做个明白鬼不是?”
丹卿哼了一声,叫禾苗带着蘼蘼继续玩,然后随手抓着薛思文的衣领将他扯起来,拉进了寝殿里去。
第104章 第104章二合一章
寝殿内,听丹卿说了事情的始末以及她的怀疑后,薛思文叹了口气,苦笑道:“公主也太看得起我了。这公主府内外层层封锁,更是人人都提防着我,别说往京城里传消息,我如今想给天上香传个消息都传不出去。”
丹卿怀疑的盯着他看,手里摆弄着马鞭。
薛思文略畏惧的咽了咽口水:“公主,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能先将鞭子放下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几鞭子下去,我只能趴着过年了。”
丹卿嗤笑一声,对着他招了招手,等他到了近前,用手里马鞭缠着他的脖子,迫使他靠得极近。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在同知府大牢里挨杀威棒的时候你不是挺能忍的么,连陈大人都说你心性坚毅,很难驯服呢。”
丹卿可不信他会怕鞭子。
这人惯会演戏,他越说怕的,越是不怕,不敢说出口的,才是真的畏惧的。
薛思文也不抵抗,只是笑道:“上次在天上香的时候,公主就用马鞭勒我的脖子,如今又来,难不成你喜欢玩这个?”
玩?
丹卿挑眉看去,却见他一脸莫名的表情,满含深意。
她突然反应过来他在暗示什么,嘶了一声,瞬间收回了鞭子,将人推开。
“薛思文,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会动你?”
丹卿狠狠的盯着他,“我虽然原则上不会动做交易的对家,但你若是再敢招惹我,我也不是非得遵守原则!”
她是不跟谈利益的人谈感情,但她也不是非得用他不可。
惹急了她,她就找个铁链将他锁在屋里,把从天上香搜出来的那些个破烂玩意儿都在他身上用一遍,看他还敢不敢再嘚瑟。
他又不是槐梦,她对他可没什么怜惜的,且看他受不受得住!
然而薛思文却不怕死一般还敢继续说:“同是公主的入幕之宾,公主怎么对梦公子百般疼爱,却对我喊打喊杀的?我将性命和家人都交给了公主,难道还换不来公主的信任吗?”
丹卿思忖了一下,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她信任槐梦,因为觉得他无依无靠,无知无害,这世上除了她,他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薛思文,如今却也是一样的别无选择,因为他的软肋已经完全被她捏在手中。
薛氏一族二十三口,都在她的监控下,他安敢不忠?
只是这人便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反骨依旧高高支起,生怕她看不见一样,实在是叫她很难完全相信。
“公主对梦公子,怎么不像对我这般谨慎?”
薛思文走到丹卿身边,拿走她手里的马鞭丢到一边,然后挨着她坐下,“据我所知,他的亲人可都不在归化城里呢。”
丹卿嫌弃的将他推开些,说道:“他那亲娘如何对他的,你难道不知道?我留着她那一家子有什么用,抓来给他出气吗?”
薛思文顺势滑到地上,将下巴搁在丹卿的膝盖上看着她:“公主为何就怎么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呢?当初在天上香,你便是只凭所见就认定了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唔——”
丹卿用力扯着他的脸颊将他扯开,嗤笑道:“难道你还成好人了?”
“可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该死吧?”
薛思文捂着自己被扯疼了的脸,语气略带抱怨,“若非你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不信其他证词证据,至于对我那么狠吗?”
丹卿并不觉得她亏待了他,甚至还觉得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不然他怎么如今还敢往她身上贴,当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你要是再装出这幅狐媚的样子,我就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打。”
丹卿恐吓道。
薛思文立刻坐直,一本正经道:“我想说的是,当初在天上香门口你救下槐梦的事,也都只是单方面所见,其实并无旁证,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不是一场戏呢?”
丹卿皱眉:“我自然是叫人仔细查过的。”
“那公主派去的人,能确定如今的槐梦就是他们查的那个人吗?”
薛思文追问道。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呢?
他的意思是,现在的槐梦,可能被替换过?
但槐梦当初刚进公主府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是她一点点看着他好起来的。
后来她也给了他做事的机会,如果他想要打探更多的消息,难道不该趁机接触政务军务,又何必还要将自己困公主府后宅之中呢?
他在她身边已经两年了,从来都是小心恭顺的,她也不是没试探过他,可却从未看出任何破绽。
若他真的另有所图,怎么会如此安分守己,甚至已经搬进了她的寝殿都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每日里不是服侍她,就是帮着侍女们干活,努力的讨好所有人,却几乎从无所求。
这样的人,真的会有问题吗?
薛思文见丹卿一脸不信,又叹了口气:“当然,我也没有任何证据,可公主说过,能接触到库伦城消息的,除了你,就只有娥眉姑娘、槐梦和我。娥眉姑娘是你最信任的人,而我也没做过,那剩下的便是看起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答案了。”
“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为何要信你?”
丹卿有些意动,但还是嘴硬,“相比起你,槐梦还是更值得信任些。”
薛思文再次往前,又贴上丹卿的腿:“为何他比我可信,就因为他是你的人?那我也可以,公主为何不试试看呢?”
边说着,他边拉着丹卿的手往他的脸上摸去,“公主喜欢我如何伺候,我会的可比他多多了,只要公主想,我都能配合。”
丹卿不悦道:“你是皮痒找抽吗?”
“公主若喜欢,抽我也可以,”
对于薛思文来说,丹卿没有直接将他踹开,就是可以继续的意思,“我如今已经想通了,反正我的命已经给了公主,又何必吝惜这身子?公主,我愿意为你卖命,但我想要更多,你能给我吗?”
他的野心几乎是写在脸上了,也就是丹卿忍耐力还不错,才没直接抽上去。
“薛思文,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美人,我会馋你的身子?”
丹卿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你怎么不好好照照镜子!”
“天仙美人又如何,他有我知情识趣,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吗?”
薛思文一点都不害臊,“公主,你想要我卖命,总不能只是威胁,半点好处都不给吧。便是养条狗,除了打也得给块肉骨头——啊——”
丹卿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薛思文锃亮的额头上,拍得他一声惨叫,捂紧了脑袋。
“你怎么能跟狗比,我若是养狗,那自是一日三餐都有肉骨头吃的。”
丹卿懒得再跟他磋磨,站起身往外走去。
薛思文的话虽然不怀好意,但她却是听进去了几分。
对于槐梦,或许是因为初见时他的经历太像孙天阙了,所以叫她确实多加怜惜,他太过驯顺,也很难引起她的怀疑。
可万一呢?
万一如刚刚薛思文暗示槐梦是被人替换过的,那他的温良柔弱甚至不识字都可能是装出来的,那这两年来他经常在她身边伺候笔墨,也不知已经探听了多少消息了。
刚走出寝殿,丹卿就看到槐梦坐在椅子上盯着蘼蘼玩耍。
当人心里生出怀疑的时候,看什么都会觉得不对劲。
就比如现在这场景,以前丹卿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当槐梦不敢上前,可如今却感觉槐梦对蘼蘼没有任何亲近之意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他是她的男人,即便只是为了讨好她,也该主动去亲近蘼蘼才对,怎么会一直敬而远之呢?
而她闺女从小就不认生,别说侍女们,就是薛思文她都乐意亲近,怎么就对槐梦疏离呢?
小孩子往往是最敏感的,她闺女不愿意靠近槐梦,定然是因为槐梦不喜欢她在先。
丹卿深深看着槐梦,印象里他是个动不动就掉眼泪,却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可怜。
除了晚香玉的那次之外,他好像从来没主动为自己争取过什么,都是她想要,他便给,她不去找他,他就静静的自己活着。
他说过,只做她的槐梦,可他对她,却好似没有应有的欲望。
每次同眠,他都是努力叫她尽兴,但她却从未见过他真正忘情,这真的对吗?
是夜,丹卿留了槐梦同眠。
他依旧穿着她喜欢的宽袍大袖,半梳着头发,额前留下两缕发丝更显出几分媚态。
层层帷幔之中,他如往常一般想要碰触她,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今夜咱们换个方式吧,”
丹卿将槐梦的手放回他自己身上,“你做给我看看,如何?”
她今夜也换了半透的寝衣,披散了头发,甚至还特意化了妆,更显妩媚动人。
她在自己的脚踝上系了个与他发带同款的铃铛,抬脚踩在他的胸口时,发出清亮的声响。
自小精心保养,她连脚趾都是极美的,这样的姿势春光若隐若现,带着十分的魅惑。
丹卿是没有太多的经验,但至少她知道,若是换成敦多布多尔济,此刻怕是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她了。
可眼前的槐梦,一脸羞涩红晕,身体微颤,仿佛情动,却也仅限于此。
丹卿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出来,他对她,没有欲望。
他的反应都是讨好,是故意叫她看到的模样,却没有任何本能的冲动和占有欲。
当真,可笑啊。
丹卿收回脚,沉下了脸。
槐梦察觉到她的不快,有些慌张的凑向前,想要去亲吻她的身体来讨好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说,今天你做,我看。”
丹卿冷冷的看着槐梦,不再有往日的温柔。
槐梦的眼泪瞬间滑落:“公主,别这样,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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