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康熙四公主 第189章

作者:陌时雨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历史衍生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闭嘴,不准说话了,”

  丹卿冷着脸给他嘴里塞了一颗安太医留下的止咳药,“你那肺不打算要了?”

  他后背上的外伤倒是不算要紧,可毕竟伤了肺,丹卿实在怕他会留下什么隐患。

  薛思文这才老实了下来,只是用没伤一侧的手勾着丹卿不放。

  丹卿柔声给他说着他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她如何替他报仇的一带而过,重点给他说康熙给他们的补偿。

  丹卿:“以后你就是四品武官了,比陈大人还高一级呢。”

  薛思文摸摸她的手。

  丹卿:“不过我还是打算叫你先接手牧场和马场,其他生意都好走商会的路子,这两个他们是吃不下的,主要供给军中和京城,若是做得好,不愁销路。”

  薛思文将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

  丹卿:“还有蒙古人赔的牛羊和金银,都给你,也算是稍微补偿,叫你家里人能安心。”

  薛思文从手背吻到了手腕。

  丹卿:“对了,你之前选的那处宅院实在是太偏了,不然我叫人将公主府旁边那处宅子收拾出来给你家人住?”

  薛思文怒了:“我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你床上,你心里就只有那些身外之物??”

  丹卿挠了挠耳朵:“你说你是什么玩意儿?”

  薛思文一点都不害臊:“大美人啊,我想好了,等回去之后我定要好生保养,你那些润发养肌的好东西也得给我用用,我觉得论相貌身段,我也不一定就比你那个孙将军差!”

  丹卿:……

  这到底有什么好比的!

  她是那种见色起意的肤浅人吗?!

  薛思文委屈道:“以前你都是忍不住对我上下其手的,如今我脱光光趴在你身边,你眼里心里却都只有什么牧场金银的,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女子薄情——啊疼疼疼——”

  见他求饶,丹卿才松开他的耳朵,笑道:“我倒是想对你上下其手了,你现在这样,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我好得很,咳咳——”

  薛思文一激动又咳了起来,丹卿赶紧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一手轻抚后背给他顺气,顺着顺着,只觉得掌心痒痒的,手下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开始拉丝了。

  “薛素瑜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若不是他身上有伤,丹卿一定锤他几下,“你再胡闹,我就叫人将你送回去,不让你在这儿了!”

  流了那么多血,他怎么就还能这么精神!

  “我错了我错了,”

  薛思文认错很快,“我不闹了,千万别送我回去。”

  丹卿挑了挑眉,总没觉得他好像不太想回去跟家人在一起。

  薛思文倒是坦白:“昨夜之事吓到他们了,一直念念叨叨个没完,我听着烦,又不敢顶嘴,还是先叫他们自己冷静冷静吧。”

  丹卿觉得这也正常。

  薛家本是山西富户,世代经商,家族产业都在那里,如今却被迫北迁,一路只怕是又心惊又辛苦。

  好不容易见到了薛思文,又赶上被人偷袭,看着他身受重伤,如何能不心疼?

  念叨几句也是为了他好。

  “你且忍忍吧,本就是你该受的,”

  丹卿温声道,“等回了归化城将他们安顿好,我再请他们到公主府一叙,叫他们知道你过得好,才能安心。”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就住远些,”

  薛思文却不愿意,“我爹迂腐得很,只怕见面会叫公主不痛快,等到了归化城,你就只当他们不存在,他们有钱,能找到营生之路,不必我们操心。”

  丹卿倒是奇怪了:“你之前为了他们什么都肯,如今好不容易将人接到身边了,怎么还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薛思文表情略痛苦:“公主你不懂,有些人就是远香近臭的。”

  丹卿是不懂,但这是他的家事,自然是要尊重他的意愿。

  他若是希望她能跟他的家人友好相处,她自然给他们几分面子,他若不希望他们往来,那也无所谓,只要他家人不给她找麻烦,她也没想过要上杆子去亲近。

  夜里,在薛思文的坚持下,丹卿终究还是上床去睡了。

  她白日里睡得不好,如今有薛思文在身边,心里踏实了许多,很快就睡着了,但薛思文却是睁着眼睛偷偷看着丹卿,没有一丝睡意。

  她今天话比以前多了很多,嘴里恐吓要将他送走,手却一直拉着他不肯放开。

  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他的公主是那么善良的人,杀一人尚且要多番核实,旁人的枉死亦叫她多思伤怀,更何况是亲自下令诛杀了那么多人。

  她甚至亲手开枪替他报了仇,在看到鲜血的那一刻,

  她可曾害怕?

  若不曾,那她怎么会一语带过,不愿多谈呢?

  薛思文心里满满都是心疼,他宁愿她没有开那几枪,只盼着她不会惊惧。

  是他太没用了啊,她在外面浴血而战为他报仇,而他却只能趴在营地里昏睡,没办法替她分担一点。

  若是放在之前,说要给他封个二等侍卫他一定是不屑的,可如今,他却有些感谢这个封赏,让他以后有资格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为她做事,支持她,保护她。

  薛思文挪动不了,只能尽量伸直胳膊,将手放在丹卿的腰间,试图带给她一些安慰和温暖。

  愿自此之后,所有血腥残忍之事皆由他来承担,愿她能初心不改,不会被这世道所染,永远能做想做的自己。

  ……

  毕竟还是年轻底子好,修整三日后,薛思文不再咳血,也能自己下地走动了,只是还不敢使力。

  安太医对他伤口的愈合程度表示满意,说若是慢行,可以动身上路了。

  于是丹卿便命人在马车里给学薛思文铺了厚厚软软的垫子,吩咐全营开拔。

  起初几日,他们走走停停,等薛思文的伤口彻底结了痂,才加快了速度。

  一路到了归化城的时候,薛思文伤口处的痂已经脱落,留下了一个圆鼓鼓粉嫩嫩的伤疤。

  安太医说会给他调配祛疤的药,丹卿本以为薛思文不会在意,可没想到他竟是十分积极,不但愿意用药膏,还向安太医要了泡澡的香药,说他这一路上不被允许洗澡都臭了,必须得仔仔细细搓干净才行。

  丹卿看了大半日这些天堆积下来的信件后,回到寝殿就看到薛思文已经洗得白白香香的上了她的床,颇有几分试图以色侍人的模样。

  他主动投怀送抱,丹卿自然也不会客气,不过也还是注意分寸,只纵着他两回就将人推开了。

  “且老实些吧,安太医说你如今还是不能活动太多,内伤难愈,总得将养三五月才行。”

  薛思文意犹未尽,直往丹卿身上蹭,哼哼唧唧的不肯放手,丹卿便与他说起正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算日子,袭爵的圣旨差不多该到库伦城了,我之前派出去的军队里没有什么得用的将领,四哥说他去前线督战,确保万无一失。”

  说起来无将可用的确是归化城如今最大的困境。

  蒙古人虽然善战,但她信不过,而能用的满汉官员俱是文臣,没有一个能领兵的。

  也就护军营的达春还能用,但他身负守城之责,也不可能轻易派出去。

  若非实在无人,她也不会每次都请哥哥们帮忙了。

  说到这个,丹卿又想起了那个传说中为胤礽运矿的绥远将军了。

  也不知这次事发之后康熙会不会将他给换了,要不然她趁机跟康熙要两个武将来,就归在绥远军中,平日里给她用用也好。

  于是乎第二日丹卿就写了信叫人给康熙送去,与此同时,胤禛带上了之前丹卿带出去的两百护军和三百蒙古骑兵离开了归化城,秘密北上与之前派出去的军队汇合,暂时将归化城的城防交给护送他们回来的御林军。

  回到归化城后,丹卿一直都很忙,处理积攒的政务,关注北疆的局势,还要召见大盛魁以及山西商会的其他人,安排之前协商好的向蒙古王公借款的事情。

  好在这件事上薛思文能帮得上忙,他接手后,省了她许多麻烦。

  只是这么一来,他也忙了起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自是比之前少了许多。

  又过了几日,前线传回消息说已经找到了车凌巴勒所在,正在紧密监视,借款的章程也订的差不多了,丹卿便没叫薛思文出门,叫他与她一起休沐一日,也好陪陪蘼蘼。

  薛思文自是愿意的,干脆叫人在花园的亭子里支起小榻,挂上吊床,一手抱着蘼蘼,一手牵着丹卿,打算就在园子里消磨一天的时光。

  对他而言,能跟她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休息。

  今日惠风和畅,凉亭遮去了耀眼的太阳,丹卿躺在吊床里轻轻晃悠着,看着薛思文抱着蘼蘼靠在小榻里将故事,觉得岁月静好,温暖又惬意。

  忙里偷闲的时光尤为珍贵,不管外面有多少纷扰,她只盼着此刻能一直停留。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他们这边刚用过午膳,正叫人挂了帘子,打算就在这儿睡个午觉的时候,有侍卫来报,说槐梦想要见丹卿。

  之前在围场里确认了槐梦是胤礽的探子后,丹卿就跟薛思文探讨过要如何处置他的问题,不过回来之后她事务繁忙,也没空去与槐梦再谈,就叫人先将他迁到外院看管起来,却也没有苛待他。

  原想着等北疆事定再说,可槐梦似乎坐不住了。

  “公主,梦公子已经两日未进水米了,奴才怕这样下去会出事,所以不敢不报。”

  负责看守的侍卫如是说道。

  丹卿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她还没去找他算账,他竟然敢用绝食威胁她?

  难不成他以为她还会心疼吗?!

  “素瑜,你陪着蘼蘼睡一会儿吧,我去跟他‘谈谈’。”

  丹卿安抚的拍拍闺女和薛思文,然后转身冷着脸道,“将人带到地牢去,他要谈,那就换个地方谈吧!”

  ……

  公主府的地牢是一开始修建的时候就规划出来的,不过之前还从来没有用过,甚至有一部分都被膳房拿来当地窖储藏食材了。

  槐梦也算是这地牢的第一位“住客”,丹卿没叫人打他,只是用一根麻绳绕过他的脖颈,再在背后反绑住他的双手,叫他只有努力将手往上抬,才能不被麻绳勒紧喉咙。

  这手法是娥眉跟江津学来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反人类,即便槐梦筋骨足够软活,没过多久,脖颈上的麻绳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慢慢收紧,让他不由得张开嘴努力呼吸。

  记得初见之时,他就是在他那位“亲娘”手里这般艰难的求生的,当时丹卿动了恻隐救了他,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公主,他快坚持不住了。”

  峨眉低声说道。

  丹卿对身边的侍卫道:“去帮帮他。”

  侍卫应声上前,抓住槐梦被反绑的双臂用力往上一顶,槐梦脖颈上的麻绳是松了,可手臂上的剧痛却叫他忍不住惨叫。

  即便是如此,他也没反抗,只是努力的大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