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糕粉丝汤
包括高真如,忙碌工作的闲暇时间也会看看这些搞笑视频,放松下心情。
可在这里,龙舟赛上翻船似乎是难已接受的事儿。她举着望远镜观看的时候,恰见那些被捞起来的比赛选手神色失落,更何况不但比赛宣布暂且,而且连御船都紧急靠岸。
高真如想着,自己不能把这个当普通的龙舟赛来看待,而是应当换个思路。
放在后世,这就像是选手在国家领导跟前出糗一样。这样一想嗯……比赛选手乃至负责人都得吃排头吧?
好像也不一定。
高真如思绪一顿,忽然想起某国总统马某龙便看到跳水运动员出糗现场的视频来。
……就,怪搞笑的?
高真如没忍住,偷偷笑出声来。
皇太后疑惑地侧目,看向脸颊上挤出酒窝的贵妃,心中迷茫。
身为这个帝国地位最高的女人,皇太后有了疑问便选择立刻说出口来,好奇道:“贵妃,你在笑什么?”
高真如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的位置。她脸上噙着笑容,温声道:“妾身是在想——”
“他们掉下去的姿势太搞笑了。”
“对……他们掉下去的姿势。”高真如下意识附和,然后急忙打住,转头怒视跟在后头的大公主:“才不是为了那个呢。”
“明明就是——”大公主笑嘻嘻地跑到皇太后的另一侧,挽着皇太后的胳膊道:“皇玛嬷皇玛嬷,我与你说——刚才第一人掉下去的时候,高额娘说能打十分。”
高真如的脸腾地红了,着实是站在船首的男人落水的姿势着实搞笑,教她忍不住。
和婉公主也小跑着上前:“我觉得高额娘没说错,那个人掉下去的姿势真的很……厉害。”
和婉公主双手呼啦啦地转圈,绘声绘色描述着刚刚的景象:“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而后才噗通砸进水里的。”
那姿势,真真教人印象深刻!
就连皇太后都想起来了,连连点头:“是最开头敲战鼓的那人吧?我瞅着年纪还不大,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有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庇护,想来一定没有事的。”高真如笑盈盈道。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岸上走。曲院风荷的码头为一片平坦的石桥,越过桥梁,便能见着独属于曲院风荷的那一片荷塘。
高真如远远望去,只见上回来时含苞待放的荷花,已是三三两两盛放开来,她想着来都来了,也没别的事情可做,遂开口询问皇太后要不要往那边走走看看:“虽然开得还不多,但瞧着也独具一番韵味。”
“也好,也不晓得要闹腾到何时。”皇太后正巧在船上坐得腻味,闻言欣然应允,招手唤裕太妃上前来:“咱们上回一道逛荷塘,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看的还是残荷。”
“残荷颇有情调,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模样。”皇太后眯着眼儿,望着四周景致:“瞧着便是欣欣向荣着。”
裕太妃同样笑弯了眉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啊。”
残荷那是先帝的喜好,如今大家赏荷也应换个时间了。
皇太后与裕妃相视而笑,顺着九曲桥往荷塘深处行去。高真如退后两步,抬眸望了一眼皇太后与裕妃结伴而行的背影,再看看打打闹闹往前跑的大公主与和婉,而后美美地挪到娴妃与婉贵人中间,左手挽一个,右手挽一个。
“瞧那荷叶上,停着蜻蜓呢。”
“还有水黾。”高真如探身过去,指着从九曲桥边越过的虫子惊呼,就那小小的虫子却能在水面如履平地,轻盈越过水面,
然后……
“啊,被青蛙吃了。”
“哎?真的被吃了?”娴妃眨了眨眼,便错了水黾消失的那一幕。
“你看,青蛙的嘴巴还在动。”
“……好快的速度。”娴妃啧啧称奇,顺着高真如与婉贵人的对话,垂首细细看着脚下这一方小世界。
这一眼,一幅生机盎然的画卷跃然映入她的眼底:除去如老僧入定的青蛙,匆匆而过的不知名飞虫,还有时而低空盘旋,时而轻点水面的蜻蜓,与那时而隐没水间,时而溅起波澜的游鱼。
因着娴妃有些洁癖还有些强迫症,故而她一贯不喜欢蛇鼠虫豸之类的小生物。
即便与婉贵人同住一宫,娴妃顶多能做到眼不见为净。通常情况下,除了婉贵人到前头来请安时会聊上几句,娴妃是万万不会到后院去的。
而婉贵人也极有眼色劲,到娴妃那请安时,提的多是吃穿玩乐,又或是宫中趣事,也不提自己养的小昆虫们。
娴妃自是能察觉到婉贵人的体贴,偶尔也会提上两嘴,不过对于近距离观察这等事,还是敬谢不敏。
而时下,娴妃望着那从未注意过的景致,扑面而来的生命力教她移不开眼,双手扶着围栏静静注视。
“高额娘,高额娘。”大公主小跑着上前,指着不远处的乌篷船:“咱们坐乌篷船到荷塘里去,好不好?”
高真如欣然应允,又侧身询问娴妃与婉贵人。两人也正闲的没事,自是乐意,纷纷同意,几人步行至湖边,驾驭乌篷船的船夫已将船只拖到岸边。
“好小的船。”
“瞧着稍稍有些简陋啊……”娴妃走到近处,不免蹙起眉梢。面前的船只船身狭窄,船蓬低矮,孩童尚且能灵活进出,成人就必须弯腰低头,方能坐进去了。
“这船是江南一带特有的交通工具。”婉贵人倒是很熟悉,拎着裙摆轻盈地落在船上。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乌篷船晃了晃。不过婉贵人却丝毫没有被影响的迹象,依然是站得稳稳当当。
“婉母妃好厉害啊!”
“婉贵人,你曾坐过?”高真如和娴妃异口同声。
“是啊。”婉贵人环顾周遭一圈,笑着回答高真如和娴妃的问题:“我小时候,还曾坐过几回。”
第二个上船的是娴妃,她紧张地落下脚,却是在乌篷船摇晃的瞬间发出低低的惊呼声,直拽着婉贵人的手腕才站稳。
再来是高真如,有了娴妃和婉贵人两人的经历,她也稳稳站住。高真如没急着弯腰进入船舱,而是往身后看去,望向两个跃跃欲试的小家伙。
最后上船的是大公主与和婉公主,两人别看刚刚吵着要坐乌篷船,真要上去的时候又紧张起来,犹犹豫豫好一会儿都不敢往船上蹦。
大公主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和婉,终究是鼓足勇气踏上船板。随着船只的晃动,耳畔边也随之响起轻微的吱呀声,强自冷静的大公主瞬间化作雕像,僵在原地。
“……”高真如哭笑不得,别看外表胆大妄为,其实有时候也还真是小孩子呢。
她伸出手,拎住大公主,将她提放到船舱里。紧接着高真如又朝着和婉公主伸出手:“来,高额娘抱你上船。”
和婉兴奋地应是,大着胆子往前一蹦。她被高真如稳稳抱住,一起送进船舱里。
见诸位主子坐稳,船夫手里的船桨一推石板,整艘船轻盈地划了出去。
几人坐在船舱里,摇着手里的团扇,静静欣赏着周遭的风景。大公主与和婉趴在边缘,看着距离极近的波浪,还有甩着尾巴迅速游走的游鱼,不死心地探出手去,意图抓到一只。
“看我的——呜哇!”
“笨——蛋!小心点。”高真如眼明手快地揪住大公主的后脖颈,将人拉了回来。
大公主心有余悸地坐回位置上,不过她老实了没半盏茶功夫,又与和婉公主磨掌霍霍向荷花。
就在此刻,噗通的落水声骤然在诸人耳边响起。正在聊天的高真如、娴妃和婉贵人悚然一惊,齐齐望向大公主与和婉公主,却发现两个孩子正稳稳坐在船边,一脸懵地四处张望。
等会?大公主与和婉公主没落水,那刚刚的声响是从哪里来的?
高真如三人还未想出答案,岸边就传来一叠声的惊叫:“救命——!”
“快,快来人啊!”
“有人落水了——”
高真如悚然一惊,忙指挥着船夫往那边而去。或者说不用高真如发言,跟随在她们这艘乌篷船后的其余乌篷船已加快速度,朝着声音来源处而去。
高真如等人抵达时,便见九曲桥上立着不少面色苍白的常在答应,众人中央的地上,躺着已被宫人救上来的落水之人。
而听到声响的皇太后,也从不远处匆匆而至。她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再看看显然是宫妃装束的落水之人,心中顿生怒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曾唤了太医?”
在场的宫妃还都懵懵的,听得皇太后的话语才回过神来,忙不迭万福请安。
只是面对皇太后的问话,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齐齐落在因资历而排名常在第一的索绰罗常在身上。
平日里索绰罗常在对自己的身份还颇为满意,直到现在面对皇太后的冷视,方才发现这是一桩苦差事:“回禀皇太后。”
索绰罗常在心里发慌,硬着头皮回话:“妾身已遣人去请御医了,就是这事,这事……”
“她是如何落水的?”
“额……这,这,”索绰罗常在支支吾吾半响,最后索性跪下请罪:“回禀皇太后,妾身也不清楚揆常在怎么落水的……”
索绰罗常在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飞来横祸,她好端端地领着宫妃过来给皇太后请安,没见着皇太后一行人也就罢了,先遇见紧张兮兮的揆常在。
揆常在见着她们,更是见着鬼似的,拉着宫婢便要离开。她自是要人上前拦着,好心要唤她也一道去给皇太后请安。
可揆常在半点不信,非要走人,她使宫婢拉着,又与其余宫妃上前说明情况,争执之中揆常在与婢女便双双落了水。
索绰罗常在哭丧着脸,只觉得揆常在大体是失心疯了,不然怎会出这种幺蛾子。
“等等?落水的人是揆常在?”随着乌篷船靠岸,匆匆上岸前来查看的高真如面色突变,止不住惊呼一声。
她赶紧遣人将溺水的揆常在和宫婢一道送往观景台,而后再使人去催促太医,教人立刻过来。
最后,高真如才附到皇太后耳边,悄声提醒道:“皇太后,揆常在便是那个,那个怀了孕却瞒着的宫妃!”
皇太后瞬间记起这桩事来,面沉如水。她抬眸扫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宫妃们,唤所有人跟上,径直往观景台而去。
索绰罗常在虽然郁闷,但也是行的直坐的正,半点不心虚。
直至揆常在悠悠醒转,并哭喊道:“皇太后!皇太后!他们,他们想要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索绰罗常在面色的淡定顿时消散,大吃一惊:“咦???”
啥玩意?她一点都不知道啊!
宫里怀孕的不是嘉贵人与林常在吗?何时又多了一个?
不小心冲撞嫔妃与不小心冲撞怀孕嫔妃,两者的问题等级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索绰罗常在两眼一黑,脑海里已蹦出无数数自己完蛋的结局,想了又想,她还是不愿意背这等级别的黑锅啊!
索绰罗常在麻溜地跪在地上:“皇太后,妾身冤枉啊!”
她强烈怀疑揆常在有病,说不得就是癔病,幻想自己怀孕了,要不就是幻想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
索绰罗常在的话说出口,其余常在答应有意无意,皆是纷纷附和道:“回禀皇太后,索绰罗姐姐所言极是。”
“妾身压根不知道揆常在怀孕!”
“揆常在怕是疯魔了 ,见着我们上前便满脸防备,好似咱们要谋害她一般!”
就连陈答应也把之前在观景台前发生的事拿出来:“妾身当时便觉得揆常在脸色难看,想请她回观景楼休息休息,可揆常在像是见鬼了一般,非要离开去——这事儿观景台外值班的宫人也瞧见的。”
“你胡说,你们胡说!”揆常在气得胸膛起伏,挣扎着要起身:“明明你们盯着我的肚子……盯着我的孩子……皇太后,她们都想要谋害我……”
皇太后听着揆常在的话便头痛,更何况陈答应几人有理有据,还能拿出几个人证,而揆常在开口闭口便是别人谋害自己,可她自己还瞒着怀孕不报,旁人怎晓得的?
揆常在的话,分明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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