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音之下
祝成蹊白了她一眼,“你当我什么人,见到好看的姑娘就嫉妒她,然后恨不能撕了她吗?”
站起来,趁着程玉颜还没从她刚才那句话里回过神来的机会,祝成蹊趁其不备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果然滑腻如凝脂,手感好的不可思议。
难怪总有人喜欢追星呢,现场看大美人,甚至是触摸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一大早的,又是灵泉又是大美女的,简直太让人心情愉悦了。
程玉颜却整个一瞳孔地震,一下子扒拉掉祝成蹊的手,尖声叫道:“你干什么?”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记用力摸自己的脸,想确认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她甚至还跑到了屋里面翻了个镜子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脸上干干净净的后,才冲着祝成蹊“哼”了一声,不高兴骂道:“你有病啊,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给你倒水喝呢!”
祝成蹊也不生气,反正这个便宜是她占了,被骂两句就骂吧,不痛不痒的。
她甚至还主动劝了程玉颜一句,“大美女,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看见比自己好看的人就只会嫉妒,也有人只是单纯喜爱,并不参杂任何别的念头。比如我确实是真心实意觉得你好看,所以才想要摸一下,没想过要害你,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更不用成天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
这位姐在后期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上一辈子的经历让她太过于杯弓蛇影,所以哪怕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她有意见,她的暴脾气最终也将所有的好意越推越远。
按照祝成蹊的本意,她并不打算和真假千金有太多交集,免得身边麻烦不断。
可谁叫她实在是太美了,且因为一点小事儿就给她送了一大壶灵泉水,看着着实有点憨傻,所以才没忍住借机劝她一句。
不过祝成蹊也知道程玉颜的性格不是一日形成的,自然不可能因为她这三言两语就能有所改变,所以也没多劝,且等她日后再观察观察再说。
正好炉子的水热了,她好几天都没洗头,便趁着天还早先洗个头。
祝成蹊的动作干脆利落,浑身上下都在冒火的程玉颜却有些迷茫了。
祝成蹊说什么?
竟然说不嫉妒她长得好看,只是单纯喜欢!
怎么可能呢?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嫉妒她。
那些人比不过她长得好,就想千方百计毁了她的脸,或者想方设法毁了她的名声。
总之她就没有见过有人单纯喜欢她长得好看。
甚至就连她那些所谓的父母亲人都觉得她长得太招摇了,养父母从小到大没少因此骂她,而所谓的亲生父母甚至还打过用她这张脸换利益的主意。
亲人尚且如此,一个陌生人而已,竟然敢说真心喜欢!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心喜欢!
那些男人倒是一见她就跟条哈巴狗一样巴巴贴上来说真心喜欢她,或许一开始也确实有点真心,但那也是因为脸,只要她不给予回应,或者没有让他们占便宜的目的达到,那些男人又会立马变脸,觉得她给脸不要脸,说她勾引人。
甚至有时候好像她这个人活着就是个错误,她出现在他们面前,甚至呼吸、说话,笑一下都是勾引他们,那些贱男人怎么不说是他们自己不要脸主动贴上来的呢!
不过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又得不到就想着倒打一耙而已。
男人是这样,女人也差不多。
这个世界上就没一个好人。
哼!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气死那些嫉妒她的女人和想要占她便宜的男人。
还有祝成蹊,神经病啊!
明明是个女的,竟然学那些男人的样子占她便宜!
越想,程玉颜就越生气。
可是脑海中又不自主地回想她之前两次夸她好看时的模样。
程玉颜一时间糊涂了。
她拿不准祝成蹊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瞪了她一眼,“哼”一声,甩着辫子走了。
程玉颜和祝成蹊是起来的最早的。
也是因为程玉颜之前的那一声尖叫,其他知青才从睡梦中爬起来。
等到他们稍微整理好衣服出门,正好见到程玉颜不爽祝成蹊的模样。
蒙头蒙脑的一群人瞬间就清醒了。
看看程玉颜已经走远的背影,又看看正在自顾自忙着自己事情的祝成蹊,虽然满头雾水,但想到这俩没一个好惹的,最终谁也没开口说话。
不过院子里面倒是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祝成蹊也没管其他人,仔仔细细把头洗干净,又擦到半干,才找了纸笔先给家里面以及祝明萍和祝明南都写了封信。
现在天气热,这会儿功夫下来,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祝成蹊嫌弃热,懒得编辫子,就绑了个丸子头,戴上帽子,背着书包,拿上程玉颜给的灵泉水和干巴巴的梅干菜饼子出了门。
这几天,家里人肯定担心她的情况,她要先到镇上给他们拍封报平安的电报,然后一并把信寄出去,之后再顺便逛一逛镇上的供销社,看能不能买点必需品。
昨晚坐拖拉机过来的时候,祝成蹊就一直在记着路要怎么走。
但有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虽然从镇上开拖拉机到迎胜村也就花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但是她却硬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腿都要断了才走到。
这一刻,祝成蹊无比期盼着何成江能早一点过来给她送自行车。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因为这边靠近林场,所以安美镇整体上比较大且富裕,光是街道就有好几条,来往行人也不算少。
镇上除了邮局、公社革【委】会、民兵保卫处、卫生所等等公职的地方外,供销社、副食品社、国营饭店、裁缝店等等供应日常生活的也不缺,还有一些小型的作坊。
光是祝成蹊一路囫囵吞枣的看过来,有棉纺厂、凉席厂、家具厂、乌陶厂等等。
但是规模很小,里面的工作人员也没几个。
并且据她打听得来,这些地方主要也就是供应附近林场的一些工人用,偶尔也有一些原本住在深山里面,依靠着打猎为生的少数民族的人过来淘换点家用,至于附近村子里面的社员们很少会来买。
甚至里面的工作人员在知道祝成蹊是知青后也不建议她从这里买,让她可以在自己下乡的村子和老乡们淘换,比这便宜。
不得不说,不愧是淳朴的年代,即便做生意也会先考虑买方的情况。
但祝成蹊还是从棉纺厂这个小作坊里面买了点棉布。
像这种小作坊的纺织工艺还是沿用着早年的人工老式的纺织手段,成品可能比机织的稍微糙一点,但是这种老式的粗棉布更加吸汗、透气,做贴身的衣服或者床单被罩最舒服。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们的产量不大,也没什么库存,祝成蹊也是好说歹说,借着是新知青什么都没带的身份才拿了两匹。
至于其他的地方,她都只是转了转,过了下眼瘾。
不是不想买,属实是因为拿不了。
之后,她就溜达到了国营饭店。
国营饭店总算开张了。
其实她刚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国营饭店吃饭,毕竟从上火车到现在,她几乎就没有吃好过。
谁知道那会儿还没开,服务员把她撵了出来,所以她才在镇上满世界溜达。
现在既然已经开张了,她当然要好好进去吃一顿。
祝成蹊的运气比较好,因为从四周的交谈得知,今天刚杀了几头猪,虽然大部分供应到林场那边了,但是国营饭店也争取了一头。
所以今天不仅有经典菜品红烧肉,还有熘肉段、锅包肉、酸菜白肉炖粉条。
尤其是空气里肆意流窜的酸菜的香气刺激的祝成蹊腹腔阵阵作响。
她一路小跑过去排队,非常大手笔的把每一样都来了一份。
一个小姑娘一下子买这么多,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加之又因为面生,就有人小声议论开了。
有些自来熟的更是直接和祝成蹊对话,“看你这样子是新来的知青吧,要不过来一起坐啊!”
祝成蹊客气地笑了下,但是一起坐是不可能的。
毕竟又不认识,谁知道这些人的热情是真热情还是另有打算。
况且她还在热闹的饭堂里面看见了俩熟悉的身影。
祝成蹊哒哒哒地跑过去,熟悉且自然地和他们打招呼道:“林书记、大队长,你们也来吃饭啊,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拼桌吗?”
周立新和林川其实也早就发现祝成蹊了,毕竟整个饭堂里面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点了这么多菜,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但是这俩人没一个主动开口的。
周立新单纯不想搭理祝成蹊,因为他真的不待见这一批知青。
况且昨晚他也亲眼见证了祝成蹊的这张嘴多厉害,说实话,他当时心里也毛毛的。
叶知意和程玉颜再闹腾也只是互相扯头花干架,可他们这边老娘们打架的比比皆是,他虽然烦,但不至于害怕。
可祝成蹊扣帽子的手段实在太过于熟练,他是真怕这些手段会在不久的将来用到村子里,闹的人心惶惶,重现前两年的激进。
再加上其他人也不老实,所以他昨晚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今天天一亮,他啥也没干,又赶着马车来公社了。
借口是现成的——
村里面的知青点住不下了,要是收留这些知青就必须要加盖房子,但是村里面没钱,他过来就是想申请一批安置知青的经费。
当然他也明白公社肯定是批不下来钱。
毕竟要是公社有钱,之前的知青点也不能让下面的各村子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况且公社要是给他们村批了经费,那余下八个村子肯定也会跟着要,公社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所以,周立新就想着用这个借口和林川多墨迹墨迹,让他高低想点办法帮他把这批知青给弄走。
但是谁知道这个林川看似是个刚毕业的小年轻,但是人却稳的很,不像有些小年轻,脸皮薄,受不住一些苦苦哀求或者胡搅蛮缠。
林川简直就像个老油条,铜豌豆,不管他这一上午是讲道理也好还是哀求撒泼也罢,他的态度和立场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动——
让他把知青弄走,他就说是已经和上面反应了,在等结果,让他别着急。
让他帮着想办法安置知青,或者批经费,他就说相信他这样的老同志肯定能处理好这些问题。还说毕竟公社的情况也很不好,如果要安排的话势必要和县城申请援助,可现在国家处处都艰难,所以我们遇到了问题首先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不能什么都指望着国家,不能给国家,给政府添麻烦等等。
总结下来就是:别找我,没结果,自己解决去吧!
周立新在来公社前其实也预料到这个可能性了,但是亲耳听到后还是有些不得劲,所以就硬生生和林川磨了一上午,林川也硬是四平八稳地陪了他一上午。
甚至中午的时候还提出请他吃饭。
尤其是国营饭店今天还有大荤,而林川也很大手笔地点了红烧肉和酸菜白肉炖粉条以及俩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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