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中楼
“哪里哪里,早就?听闻金书姑娘是个能干人?,日后?咱们一起共事,就?互勉,互勉啊!”姚芳客气的说道。
虽说她和金书都是小东家信任的人?,但金书与她却?又不一样,金书这样一直伺候在小东家身边的,算是心腹之人?,如今被指派来做事,相当于皇帝派出的钦差大臣,拥有?秘奏之权。
所以,在两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还是捧着些的好。
说完了?白家商号,沈妩又看向严秀秀,“被服厂要扩大业务量,正好,陆记新制的那一批缝纫机咱们用得上。”
王筹一走,不仅白家商号要倒,陆记的成衣作坊也一样立不住,他们之前张罗得那般起劲,如今正好,算是替沈妩做了?好事。
严秀秀胸有?成竹道:“放心吧,小东家,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方案都做出来几套了?。”事实上,就?算王筹没?贬官,她也是打?算将陆记吞并了?的。
他们被服厂背后?靠的可?是知州府,而陆记,没?了?赵清鹤,只一个宝丰县县令,严秀秀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赵清鹤灰溜溜的离开汝州的那一日,陆记就?注定是被服厂的囊中之物。
沈妩对严秀秀的先知先觉很?满意,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严秀秀得意之余,又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小东家,被服厂需要招收新的工人?,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年前小东家可?是亲自叮嘱了?,定要等她回来再招人?。
这件事沈妩早就?有?了?打?算,她估摸了?一下,说道:“大概就是最近这段时间。”
严秀秀闻言,想了?一下,说道:“小东家,我还要忙陆记的事,招新人?的事到时可?能顾不过来,不如就?让栀子负责,她跟了?我这许久,这件事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沈妩对此没?有?意见,表态道:“ 你要如何用人?我不管,我只看结果。”
费管事听着这话?,对严秀秀露出感激的神情。费栀子这回若能将被服厂的招新之事办圆满,说不得就?能入了?小东家的眼,到时便能像严秀秀一样,一步跨进被服厂的管理层。
“对了?,小东家,年前您走之后?有?一批退役的老兵找上门来,按照您的吩咐,小的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城外的庄子上了?。”费管事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因着这些人好些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又赶上过年的时间,小的便自作主张的给他们送了?一些物资,就?是之前咱们采购的发给被服厂职工的米面油以及腊肉之类的。”
沈妩听着心里有些意外,原本按照徐勉所说,这些人?该是年后?才能到的,不知为何却?提前来了?。
好在她年前走时为了?以防万一,与费管事提了?一句,不想他竟安排的这样周全。
于是,沈妩神色舒缓的对费管事说道:“辛苦你了?,这么安排就?很?合适。”
费管事谦虚了?一句:“这都是小的该做的,不敢说辛苦。”然后?又道:“小东家,按照您之前列出来的条约,我已经与那位严领队签署了?契书。”
签了?契书,便意味着严仇及他的商队在未来几年里都将受雇于沈妩,听命于沈妩。
沈妩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沉吟了?一番后?,说道:“明日让严仇来知州府找我,之后?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插手?了?。”
“……是。”
从沈妩的办公房出来,费管事神色间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失落。
严秀秀和姚芳都知道原因?。不过,姚芳一向与他没?有?交情,因?此便先走了?。严秀秀留下来安慰他道:“许是小东家对你有?别的安排。”
她是知道费管事早就?想留在小东家手?底下的,且也帮着他跟小东家提过,当时她见小东家安排让费管事做事,还以为小东家同?意了?,没?想到……
费管事叹息一声,神色落寞道:“唉,也是之前我不识抬举,若是因?此让小东家心里生了?芥蒂,也是自作自受。”好在就?算他原回去沈府,也有?他的一碗饭吃,就?是薪酬不会再有?这般高的了?。
说到这里,他又不免庆幸,幸好之前他把女儿安排进了?被服厂,跟着严秀秀历练了?这些时日,如今也能为小东家办事了?,以后?的前程是看得见的。
想到这里,他对严秀秀感激道:“还要多谢你提携小女。”
“费管事哪里的话?,当初要不是您实心教?导,哪里有?我的今日。”
严秀秀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当初看中她,栽培她的是小东家,但也是费管事心胸豁达,为人?大气,一直在给她让路,她才能有?机会向小东家展现她的能力。
若不然只要费管事中途使个绊子为难她一番,她要坐到如今的位置只怕也不容易。
所以她是真?心想栽培费栀子的。
除此之外,她心里还有?个念头。
“咱们被服厂如今要扩建,你说小东家会不会再提一个副管事?”将费管事拉到无人?的偏僻角落,严秀秀低声说道。
当初小东家让她负责被服厂的事务时,就?说过让她培养两个手?下人?的事。
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就?是等她做了?管事,这两个手?下就?会被提拔为副管事。
“之前我以为那位金书姑娘会空降过来,便没?有?提,而今金书跟了?姚芳,想来不会再变,如此一来栀子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自然是做被服厂的副管事的机会。
听到这里,费管事愣了?愣,随即心脏狠狠的跳了?几跳。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然后?摇头道:“东家暂时不会提拔栀子的。”
严秀秀以为他是觉得费栀子资历太?浅,便道:“栀子是个十分能干的姑娘,小东家用人?只看能力,对资历性别这些并不在意。”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只要费栀子这次将被服厂招新的事办好了?,晋升的机会指日可?待。
然而费管事还是摇头。栀子是他的女儿,小东家许是不打?算再用他了?,如此一来女儿必会受他的牵连。
想到这里,费管事再次后?悔当初未曾一心一意的扶持沈妩,如今不仅他自己前途黯淡,还连累了?女儿。
严秀秀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悲春伤秋,只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既然小东家信任,她一定要将陆记这件事办的漂亮。
哦,还有?被服厂招新人?的事,虽说她已经报备了?小东家让费栀子负责,但她是费栀子的师傅,也不能完全不管。
因?此,她一大早就?来了?被服厂,准备叫来费栀子好生叮嘱一番。
不想还没?进去,就?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九娘?你怎么在这儿?”严秀秀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要知道前几日白九娘才成亲,如今应该还算是她的新婚之期。
“秀秀,我想见见小东家。”白九娘面容憔悴,完全没?有?新嫁娘的欢喜之色。
听到这话?,严秀秀狠狠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劝解的道:“九娘,你不是那等无知的内宅女子,你该知道王县令的调任是朝廷的旨意,便是小东家也无法干涉。”
言外之意,就?是你若想找小东家为王筹求情,就?可?以回家了?。
白九娘闻言,面上浮现出几分嘲色,“树倒猢狲散,我夫君如今失势,就?连本家族里的人?都避之不及,我自然不会妄想向小东家求情。”
既不是求情,又为何来?
“我是为了?白家商号而来。”白九娘说出自己目的,“白家商号背叛了?小东家,却?是情非得已,当初那赵清鹤势大,仗势欺人?,白家商号才不得不从。若是小东家能不计前嫌,白家商号日后?愿意以小东家马首是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不用见小东家,严秀秀这会儿就?能确定小东家绝不会接受白家商号的投诚。
因?此,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回去吧,此事我会与小东家禀报。”至于小东家会不会见你,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白九娘却?并不打?算就?此回家,她坚持道:“秀秀,我今日必须见到小东家,我夫君择日就?要出发就?任,错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机会了?。”
而且,若不能尽快取得小东家的谅解,只怕白家的对头很?快就?会将白家商号吞得渣都不剩。
然而,严秀秀又怎么可?能答应她。
见示弱无效,白九娘只好使出杀手?锏道:“我知道三皇子要对小东家出手?,若能见到小东家,我必当面禀报。”
她说完,任凭严秀秀如何问,再不发一言。
严秀秀没?了?法子,又不敢真?的将她的话?等闲视之,只好答应了?白九娘,带她去了?知州府。
不想去了?才知,今日一大早沈妩和商队的严领队出城去了?城郊的庄子。
于是,严秀秀只好调转车头,往城外寻去。
第108章 大哥没死 沈妩今日去庄子上是为了……
沈妩今日去?庄子上是为了见见那?些退役的老兵。招这些人原本就是为了护卫商队,严仇又是商队以后的领队,因此便让两方提前见见。
费管事当日把这些人安置在庄子里,又叮嘱庄子上的管事叫王山的照应着。
沈妩一到,便让流萤去?叫了这个?王山的来问话。不想王山没来,来了个?叫王行的,说是王山的儿子。
“小人的爹前几日摔断了腿,这几日是小人在管着庄子上的事。姑娘要问什么,尽可?以问小人。”
沈妩听着皱了皱眉,问一旁的流萤:“王管事既然来不了,副管事呢?”
流萤闻言一愣,随即面皮子便红了。方才她去?找王管事,王管事只?推荐了他儿子,并未说副管事的话,她便也忽略了,直接领着王行过来了。
她赶忙说道:“奴婢这便去?找副管事来。”
不想王行却赔笑道:“副管事这会?儿在地头间?呢,那?里全是粗鄙的男人们,这位姐姐此时过去?怕是要被污了眼睛。”
男人们在田间?劳作,出汗了多是脱了衣裳,光着膀子啦。王行是知道的,大?家出来的婢女讲究的很,等?闲连男人也见不得,更?别说见光着的男人们了。
果然流萤闻言,一时犹豫起来。她从进府就在姑娘屋里当差,平日甚少见外男,方才姑娘吩咐她去?找庄子里的管事,她都有?些怯怕,更?别说此时去?什么田间?地头了。
这时,王行就道:“不如姑娘有?话先问小人,等?副管事忙过了,小人再让他来给您回话?”
流萤听着,便也跟着他看向沈妩。
只?是沈妩还未表态,她身后的吟蝉就笑吟吟的请示道:“姑娘,不若奴婢去?吧,奴婢打小在田间?地头跑惯了,倒没什么可?避讳的。”
等?沈妩颔首同意了,她当真?就出去?找人了。流萤瞧着不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不安起来。
王行瞧着,不禁变了脸色,张嘴就要说什么,沈妩就给旁边的严仇一个?眼神示意,严仇便走到王行面前,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可?是……”王行有?些不甘心,然沈妩却看也不看他,严仇又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无奈只?得退出来了。
沈妩等?了一会?儿,吟蝉果然带着副管事来了。
“小人陈留见过主家姑娘。”
这便是副管事陈留,此人一副憨厚面相,跪在地上请安,眼睛盯着地面并不敢抬头乱看,生怕冒犯了主人。
沈妩看他双手指甲里还藏着黑黑的泥垢,皮肤黝黑,看着不像个?管事的,反倒像是田间?老农。
“起来说话吧。”沈妩面色和缓下来,温声道。
“是。”陈留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老实?腼腆的模样,弯着身子等?着问话。
“陈管事是吧,怎么庄子上的佃户不够,还需要你一个?管事的亲自下地?”沈妩问道。
“主家姑娘误会?了,小人本就是管耕种之事的,且现?今正是开春播种的时候,为了不误农时,便帮着佃户们耕种。”陈留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沈妩闻言再没在这件事上纠缠,接着问他:“年前费管事送来的那?些退役的老兵,如今在何处?”
“哦,他们啊,如今都帮着耕种呢。”陈留说道。
然后不等?沈妩发问,他就解释道:“这些也都是些可?怜人,好?些都是家里遭了雪灾,活不下去?了,有?些人虽佃了田,但收成却连租子都不够,为了不让一家老小都饿死,这才拖家带口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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