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她说起今日有位修士说她像已故妹妹的事,“……三块灵石呢。等我这份工结束,我们去云水县好好逛逛——”
她顿住,睁开迷蒙的睡眼:“还是攒着,预备我们以后搬家用呢?”
“都行。”
徐离陵看她一副随时快要睡过去的样儿,在她眼睛上吻了吻,手掌覆住她的眼,“先睡觉。”
莺然吃吃地笑,把手也覆他脸上。
……
翌日
“真不好意思,昨日我心情不太好,对你说话重了些。”
今日莺然敲开第二间房门时,昨日那不耐烦的女弟子开了门。
她面颊瘦削,形容憔悴。
莺然表示理解。
关熠说这群弟子本来有百来人,现在只剩下这二十几个。那么多同门死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女弟子:“我叫宁菲,你叫什么?”
莺然:“你叫我秦娘子便好。”
宁菲微笑:“秦娘子,你今日能带我出去逛逛吗?”
现在天热,莺然懒得逛。且带云州修士出门非她分内之事。
但她作为云州县人,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便应下:“好。麻烦修士大人稍等。”
“叫我宁菲就好。”
宁菲出了房门,等莺然忙完例行问候,与莺然一同下楼,走出悦鸿楼。
……
午时。
莺然与徐离陵坐在后巷吃饭。
她没什么胃口,吃两小口便歇一歇:“这天太热了。早上陪那修士在城里到处转,热得我脑袋发晕。那修士倒是神清气爽,连汗都没有。”
“待会儿吃完了饭,她还想出去……”
莺然苦着脸把碗递给徐离陵,脸埋在他肩头,“我吃不下了。”
她今天没怎么吃,但徐离陵不会逼她。
吃不下硬吃,只会更难受。
他道:“待会儿去买杯绿豆汤给你,解解暑。”
莺然晃了晃腿,和他的腿碰了几下:“我脚也累。”
徐离陵:“待吃完,我送你回家。”
莺然摇头:“这是关熠第二次给我介绍活儿,我若又干到一半不干,关熠怎么向别人交代呢?不能这样的。”
徐离陵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同意你出来,是想着你觉得累了,自己会回家。不是叫你在这儿任人差遣的。”
莺然心头酸软,眨巴着眼睛看他一会儿,四下里瞧瞧,确定没旁人,抱着他亲了下他的脸。
她笑盈盈道:“没事,等我赚钱给你买新衣裳呀。反正就半个月。”
徐离陵不多言。吃完饭收了食盒,他骑飞驹带她去城东买绿豆汤。
莺然捧着用竹筒装的绿豆汤上飞驹,让徐离陵再把她送回去。
徐离陵一言不发,骑着飞驹往家的方向飞。
oooooooo
作者有话要说:
人狠话不多,说送回家就送回家[狗头]
莺然:……周徒牙:你俩就腻歪吧,后天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害羞]
第10章
“诶诶诶!”
莺然在他背后直拍他,“你干嘛,去悦鸿!”
徐离陵不说话,也不回头。
眼看都快飞出云水县了,莺然无奈妥协:“我就算回家,也得先跟管事说一声。送我回去跟管事打个招呼,然后再回家。”
她在后边乱动,徐离陵不得不停下飞驹悬在空中,回眸看她,显然不信她。
莺然抱住他的腰,在他背后乱蹭撒娇:“我若是不打招呼就走,这事被我爹知道,下次回娘家,我爹肯定要打死我的。你敢同我爹对打吗?”
徐离陵:“可以。”
莺然瞪他:“你敢!那是我爹!”
徐离陵懒得跟她吵,骑着飞驹又要走。
莺然在他背后“哎呀”“哎呀”的叫唤,扯着他的衣袍要他回头,信誓旦旦:“我真就回去打个招呼,你怎么不信我呢?我们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话说到这份儿上,徐离陵默了默,骑着飞驹回头。
将莺然送进悦鸿酒楼时,他牵着飞驹在门口等,“我只信你这一次。”
他眼眸黑沉沉,瞧着怪吓人的。
莺然悻悻撇嘴,拿着绿豆汤跑进悦鸿酒楼。进了休息的客房,打开窗户,对他得意地挥挥手:“怀真,你走吧,晚上再来接我。”
十五块灵石呢,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徐离陵似毫不意外,盯着她不语。看得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冲进来把她拖下去了,心里毛毛的。
若他真那么干,她得多丢人啊!
客房里其他娘子挤过来看情况。
他这才抬手指了下她,骑着飞驹离开。
赵娘子也觉他这模样令人心悸,捂着心口问莺然:“怎么了这是?跟你夫君吵架了?你今儿晚上回去,他不会打你吧?”
莺然:“没吵架。就是……”
她把来龙去脉简述,听得娘子们咯咯笑起来。
“你家郎君对你真好。”
“我干活儿回家,说苦啦累啦,我家那男人只会说他也苦也累,说大家都这样。”
“我家那个,能帮忙做做饭我都觉得很不错了。”
“哪像你家郎君,一听你说累,二话不说就要带你走。你不肯他还不乐意呢。”
娘子们揶揄,莺然坐到一边,假装没察觉,但还是耳热。
赵娘子转而又道:“不过,你家郎君生起气来真吓人。我也说不上来,明明瞧着也不像发火,但看得人冷汗都出来了。”
莺然赞同地点头:“不过也就是看着吓人。他脾气很好,不打人,也不喜欢跟我吵架。”
“那真好……”
娘子们又絮叨起自家事。
说着说着,说起拉莺然去逛县城的那修士。
王娘子提议:“下午你别去了,管事问,我就说你早上逛热着了,得了热疾。”
“那修士真是的,真把咱当奴使唤了。一点都不想想,咱们这些凡人和他们能一样吗?这大热天的,哪经得住这样糟蹋……”
……
莺然和她们围桌闲聊,仿佛前世午休,和同事一起蛐蛐客户和老板。
午时一过,宁菲来敲了门。
莺然起身要去开,被赵娘子拦住。王娘子推她到里间去,对她嘘一声。
莺然要说什么,赵娘子开了门。
宁菲扫视屋内,蹙眉:“秦娘子呢?”
赵娘子:“这天太热,早上她逛得头晕,得了热疾。修士大人有什么事找我就是。”
宁菲眉头更紧,看都不看赵娘子,扭头就走。
赵娘子关门,嘀咕:“我怎么瞧着这人好像就是冲着秦娘子来的?”
“自己过得不痛快,故意磋磨别人呢。”
王娘子把莺然拉回到桌边继续唠嗑,“早上你陪她出去,她没少欺负你吧?”
莺然如实道:“没有。她对我还好,只是一直问我家里情况,说想和我做朋友。不过我想着他们这些修士迟早是要走的,怕是做不了朋友,便没怎么回答。”
她现在知道了,宁菲对她似乎没那么友好。
不过她也不在意,笑起来和屋里娘子们道谢。
下午与娘子们吃瓜子花生喝茶闲聊,很是快活。
莺然感念她们帮忙,还特地叫了两盘点心来给她们。
晚上徐离陵来接,莺然坐在飞驹上,同他说了不少从娘子们那儿听来的趣事。
徐离陵态度如常地同她接话,莺然心想,他应是不生气了的。
到家沐浴上床,徐离陵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在怀里,手掌在她背上轻抚,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撩开了她的寝衣。
莺然身子绷紧,轻推他:“别,怀真……我明日还要去县里。”
徐离陵脸埋在她颈间:“就一次。”
莺然想到白日里骗了他,多少带点补偿心理,抱住他:“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