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夏衣
“你还天天住在这家属大院里呢,难道你没听到王红玫老是抵毁我二姐吗?”
此言一出,苏甜荔和程愈对视了一眼。
苏德钧也一愣,“你二姐这么优秀,我们这院子里,不论谁提起她来,人人都要竖大拇指的,谁会抵毁她?”
气得苏添财直跺脚,“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昨天一回来我就听说了!”
“王红玫说我姐不正经,天天描眉画唇的!她是在嫉妒我姐长得好看啊,我姐哪有化妆了?哪有化妆了?她丑,就恨我姐漂亮!”
“她还说我姐配不上程愈哥!说程愈哥是高干子弟,还说我姐是搬运工的女儿,父母都离婚了,哪儿哪儿都配不上程愈哥!”
“王红玫甚至还人身攻击我姐,她说我姐去了大西北……还说大西北农场里根本没女的,全是男的,说我姐几年不跟家里联系,是因为她在大西北当了五年的鸡!”
苏甜荔直皱眉,
程愈已经气得站起身,双手攥成了拳头。
就连苏德钧也被气得猛喘粗气。
说到后来,苏添财也气得眼眶都红了,“这是我同学悄悄告诉我的!”
“我就恨我没有亲眼看到王红玫说!”
“我要是亲耳听到了,我非打死她不可!”
苏德钧骂儿子,“那你刚才怎么不扇她两个嘴巴子!你打啊!你打了她,有你爹给你做主呢!XXXX的死贱人还有脸来我们家借盐呢,我借她个XX!”
苏甜荔听到阿爸骂得实在难听,瞪了他一眼。
苏德钧讪讪地闭了嘴,去一旁生闷气去了。
苏甜荔又看向程愈;
程愈面无表情。
大老粗苏德钧沉思片刻后,突然回过神来了,问苏甜荔,“阿妹,王红玫为什么要这样造你的黄谣?”
说完,苏德钧怀疑地看向了程愈。
程愈急忙解释,“钧叔,我昨天第一次见到王红玫。”
其实苏德钧还是很相信程愈的。
一来,程愈一天到晚都跟荔枝在一起,不可能有机会在外面乱来;
二来,程愈和荔枝都是大忙人,也根本没时间在外面乱来。
所以???
这特么全是王红玫凭空造的谣、搞出来的事?
这时——
又有人敲响门。
“叩叩叩——”
但这一次,没人肯去开门了。
半晌,苏添财才谨慎地问道:“……谁啊?”
“阿爸!阿弟,开门哪我是苏倩子!”
这下子,大家的眼睛齐齐一亮!
苏添财这才打开门,然后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泣音喊了一声,“三姐!”
然后抱住来人呜呜地哭。
苏甜荔和苏德钧也赶紧迎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苏倩子。
苏倩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她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臂弯里挎着个大包袱、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头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碎东西。
几年不见,苏倩子已经变了模样儿。
她头发枯黄干燥,皮肤粗糙、黑里透红;
她身上穿着的衣裳又旧又破;
她脚下的鞋也是破破烂烂的,脚趾头还露在外面……
只是,她毕竟底子好,就算皮肤黑、粗糙,那也是个黑里俏。
苏倩子愣愣地看着阿爸、姐姐和阿弟,一一打招呼,“阿爸!阿姐,阿弟!”
三年前她下乡的时候,阿弟苏天才还是不折不扣的小孩子,
现在?
阿弟已经是个美少年了!
他白白净净的,个子好像一下子就抽条了、长高
了,瘦削但匀称。
只是,他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脸蛋奶乎乎的,五官还很稚嫩。
她的阿爸,三年前还是个面容愁苦的粗鄙壮汉,
现在?
也不知为什么,阿爸眼里的戾气少了,
他似乎也白净了点了,气质居然……有些温和?
最后,苏倩子的视线落在苏甜荔身上。
这,就是她五年不见、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亲姐姐?
在苏倩子的记忆里,五年前的二姐,瘦且黑,个子也矮。
她常年皱着眉,穿着妈妈淘汰下来的不合体的旧衣,腰间系着围裙,永远在忙碌……
可现在的二姐完全不一样了!
苏倩子打量着苏甜荔,
她看到苏甜荔穿着杏色垂坠感很强的西裤和白衬衣、衬衣之外,还罩了件杏色的手工针织毛背心,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被编成蓬松漂亮的麻花辫,发梢随意地搭在胸前。
她还看到苏甜荔似乎长高了些,大约一米六三或一米六五左右,皮肤细腻白皙,容貌美得就像……
一时间,苏倩子竟然想不出形容来。
总之,这样的二姐,应该是苏倩子见过的最漂亮、最时髦、最有气质的年轻姑娘。
苏甜荔已经走到苏倩子身边,帮着她把所有的行李全都卸下,然后一把抱住瘦骨嶙峋的苏倩子,“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苏倩子也抱住了香香软软的姐姐,眼圈红了,“二姐,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我知道,我都知道。”苏甜荔柔声说道。
苏倩子哽噎道:“谭维明写信给我,我才知道你活着回来了……然后我赶紧打报告申请回城,也搞了这大半年的!”
苏甜荔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只要回来了就好。”
苏倩子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姐,你松开我,我坐了两天的车,身上臭得很……”
苏甜荔笑道:“再臭也是我妹妹!”
苏倩子卟哧一声,含泪笑了。
苏德钧在一旁手足无措地问道:“阿妹,你……先吃饭还是先洗个澡换身衣裳?阿弟啊,给你阿姐倒杯水喝啦……”
苏甜荔先笑着把程愈拉过来,把他介绍给苏倩子认识,“阿妹,他是我的男朋友程愈,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
程愈红着脸先看了苏甜荔一眼,才笑着和苏倩子打招呼,“阿妹,我是程愈,你还记得我吗?以前我也在子弟小学上了几年小学的。”
苏倩子这才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程愈。
不得不说,程愈是真的太帅了!
他穿着黑色西裤和白衬衣,和二姐站在一起真的好般配啊!
“程哥!”苏倩子笑着和程愈握手,“不瞒你说,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现在认识也不晚!”
说着,苏倩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噢对了,我刚在楼下遇到王红玫,她说找我们家借盐,要我给她送下去呢……”
此言一出,苏家人齐齐黑了脸色。
苏德钧怒意滔天地冲了出去,但也没走远,而是跑到楼梯那儿大喊,“一楼的王玫红我XXX!你家没盐了就惦记着我家的盐?你XXXX贱不贱?你存着什么心思我还不能知道?你把你XXX的心思收一收,还想借老子家里的盐,你XX怎么不去吃X……”
骂着骂着,苏德钧又想起刚才从儿子那儿听到的、王红玫无缘无故造他女儿黄谣的事,心里就更加气愤了,有样学样,“……你是在你下乡插队那块儿吃惯了XX吧?看到老子屋里男的多你就踏马的起XX心思!我告诉你,你这么贱你就不该回来……”
苏倩子惊呆了。
她急忙抓住苏甜荔的手,“阿姐,阿爸这是在干什么啊?人家找我们借点而已……”
苏甜荔安抚她,“你不要管。”
苏添财气愤地说道:“是啊三姐,你就不要管了……你放心,我们阿爸骂她骂得对!”
苏倩子完全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苏倩子被苏甜荔催着,去洗澡洗头了。
苏德钧也不下楼,就一直站在楼道那里大骂。
今天可是除夕!
除去拖儿带女回农村老家过年的,
该在家的,基本上户户都团团圆圆的在家。
苏德钧骂了那么久、声音还那么大,楼道里的人家全都听到了。
有人听不过,劝苏德钧,“老苏,王红玫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家,你不要骂得那么难听啦。”
苏德钧大怒,“都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管她是个年轻姑娘还是天王老子!”
人又劝,“不就是找你借了点盐……”
苏德钧,“她借个毛线盐!这表子一肚子坏水,尽打老子家里小孩子的主意!”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