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韩玉珠当时也曾说过,怨怨相报何时了,要聂钊耐心对待陈柔,等她长大之后再告诉她九龙的事,让他带着她解开九龙两位大佬的仇恨。
聂钊于陈柔有满满的愧疚,因为他并没有遵照母亲的意愿去做。
在他看到她投向梅潞,并用梅潞教她的伎俩讨好他的时候,他就将她隔绝在自己的人生之外了,他怕自己要重蹈聂臻的覆辙,怕还报不了仇自己就会死。
所以在陈马柔人生的前二十年中,他待她就像空气。
即便结婚也只是因为九龙的那种关系,于他的复仇,于聂氏有益。
直到他们一起被绑往菲律滨,他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于那个只会跳舞的天真女孩是一种什么样的噩梦,而且他赫然发现,自己对陈柔做的事情,跟他父亲聂荣对他母亲韩玉珠做的没什么两样,那时候他有多痛悔,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当然,即使如今再回头看,他依然无法爱上曾经那个天真的,只会跳舞的陈柔,他爱的是面前这个强悍的,仿佛浑身长满刺的玫瑰一般,只会对他温柔的太太。
他伪装着善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靠近她,但又遏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天性。
……
长夜漫漫,聂老板无心睡眠。
而且他最懂得该怎么做才不至于引起太太反感的。
默了片刻,他谈起公事来:“O记的顾督察有个女儿,在廉政公署工作,自我请愿调查于sir的案子了,要不是韦德买通了人盯着,我大概会有麻烦,因为那位顾小姐申请了电话监控,包括我们家所有的别墅,她还亲自去过跑马地。”
陈柔一时没听懂这其中的联系,动用原身的记忆才想起来:“那位顾小姐是个聂耀的仰慕者,想借着查案的机会接近聂耀吧,是不是霍岐授意他的。”
聂钊再说:“霍岐是你选的人,他倒是很聪明,听说九龙的李sir跟于sir有过节,遂拉了李sir做臂膀,并通过李sir查了十多年前,项天明家的通话记录,从中锁定了于sir打给项天明的那一通,有那通电话记录,于sir就罪证确凿了。”
查案子要讲策略,还要讲证据。
比如聂臻那桩案子,所有于聂家有利的线索在77年警察暴动的时候全被烧光了。
霍岐虽然是督察,但上级不支持他,还背地里给他使绊子,他也很难查得下去。
可是九龙警署的警长李sir,也就是手握于sir雇凶杀人证据的那个警长,他愿意站出来支持霍岐,霍岐也横着心思誓要查个水落石出,当初的车祸就被查明了。
而有那么一桩案子,即使于sir醒过来也要被判绞刑,上绞刑架的。
所以如果他还有意识,估计也不愿意醒来,再换个死法。
关于霍岐其人,当初陈柔也不过多看了一眼,人是聂钊自己选的。
而且据她所知,霍岐虽然在于峥嵘的案子上顶住了重重压力,做到了秉公无私,但也一直在尝试突破聂钊的保镖,甚至还试图约她出去,意义再明显不过,找到聂家拘禁梅潞和聂耀的证据,并把聂家的私刑摆到明面上,让聂钊父子受法律的审判,总之,霍sir没有徇私,但于聂钊既是助力也是麻烦,是一把双刃剑。
不过聂老板向来擅长黑着脸说甜话,他夸霍岐,是在夸一个真正优秀的警员,而且是把功劳推给了陈柔这个一样优秀的警员,她当然开心啊,心花怒放。
聂老板还没说胃痛呢,她手揉上他的胸口:“只要于sir的案子进展顺利就好,那位顾小姐于霍岐来说算是助力,但只要聂耀不是太蠢,就不会跟她合作的,你又何必那么忧心?”
很奇怪的,太太随时会挥拳,而且出手还贼狠,能爆鼻子她就不打肚子,能抹肚子的她也绝不会浪费时间再捅一刀,她拥有一双钢做成的手。
但她又是那么容易怜悯弱者,只要聂钊稍稍示弱她那双钢一般的手就会变成绕指柔,环上他的胸膛,并让他获得那种他从小只看聂耀有,而自己无的专宠,他一边会因为欺骗她的怜悯心而羞愧,一边却又沉溺于那种快感中不能自拔。
而且现在其实已经很危险了,他没有胃痛,却一直在撒谎说自己胃痛。
他在撒谎,一旦被捉现形,以陈柔的性格估计要打爆他的。
但聂钊鬼使神差,大言不惭的说:“胃痛。”
不论是聂荣还是聂嘉峪聂嘉峻,亦或社会上的任何人,对聂耀有好感他内心都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觉得他们蠢,但只有陈柔不行,哪怕她以为水晶球是他送的,并为之而感谢他,但他内心知道那是聂耀送的,聂耀也比他更知道他太太爱什么,他为之嫉妒,发狂。
他忍了那么久,他也忍不了了,他要更进一步。
听说他不舒服,太太果然上当了,更靠近他了:“怎么又胃痛了,最近没喊医生给你开药?”
在这时,在陈柔印象中聂钊是不行的,她始终处在一不小心他就会嘎的担忧中。
但她在环腿过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虽然没有太多经验,不过她在触碰的那一瞬间发现她的脆皮丈夫浑身是脆的,但有个地方却反常的硬。
她年龄不小了,分得清生理和能力方面的差异,也以为聂钊只是一种自然的生理状态,所以她没有惊动他,尽量轻的缩腿并试图远离。
可聂钊都等了那么久,网张的那么大,又岂可能叫已经落网的鱼跑掉。
陈柔在缓缓的退,但聂钊猛然一把抓上了她的腿,往回一拉,声粗:“你跑什么?”
陈柔被他这一拉,碰疼了,也才反应过来,聂钊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生理问题,他早就知道,而且还在试图更进一步,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跟他翻脸。
因为她带过新兵,有一半是男兵,都会有生理方面的问题,在这方面她能理解,且能尊重。
她猛的发力挣回了腿,翻身就要起床:“我去阿涵卧室睡。”
聂钊声线紧绷:“你刚才还说别人更喜欢聂耀也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你。”
陈柔险些坐起来,又被惊的躺下了。
因为她不知道一个一米八几高的,快三十岁的男人是怎么能说出如此幼稚的话的。
她气的牙痒痒,黑暗中举拳对着聂钊的方向晃了两晃。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聂钊有暗暗的嫌弃,又还有几分心疼,同时她不讨厌他的体味,也不讨厌他的身体,那么她担心什么呢,陈柔虚晃了几下拳头,小声说:“你身体不好。”
聂钊于黑暗中勾唇,他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他靠了过来,伸手示意妻子枕上去,哑声说:“我身体好了就可以,对不对?”
早在知道这辈子的自己并没有出生的时候,陈柔心里就没有那种原罪感了。
要说她为什么会抗拒,不想跟聂钊有那种方面的交流,是因为首先那种事于女性来说可有可无,无也不打紧,再,她上辈子没有跟男人有过更深的接触,反而有助于她保持充沛的精力和体力,而且她的潜意识里,那种事应该很疼的。
如果不是聂钊从小过的苦,不是他能放下家恨,为了国仇而义无反顾的修机场,为她的老前辈们搭好出国的桥梁,陈柔会果断拒绝。
但考虑到他小时候过的苦,还在菲律滨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身体也病恹恹的不见好,陈柔终还是于心不忍,点了点头:“嗯。”
反正就他这病恹恹的样子,真要好应该还要很久吧,她心说先推一推再说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毫无头绪。
但聂钊可理智,可有头绪了,他于黑暗中无声一笑,这是第二次,他主动吻上了太太。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贪婪,只是轻濡着她的唇,浅尝辄止,从她的呼吸中他能感觉得到,她其实是喜欢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的。
果然,就在聂钊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心里那头饿狼,几欲发狂时妻子突然环了过来,她轻启她润泽的双唇,呼吸都在暗示,邀他去品尝其中的甘甜。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柔虽然觉得缺点什么,但也心满意足,准备要睡觉了。
可就在这时聂钊突然息粗,猛然翻身坐了起来,看那样子就知道他居心不良。
陈柔在别的方面经验十足,但因为上辈子还没有跟某个男人走到过更深的地步,所以她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小白,她以为彼此都差不多了,就可以睡觉了,但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的聂钊要不干点啥,是躺不倒的。
她意识到了危险,抬手推人:“你身体不好,别闹了,快躺下睡觉。”
聂钊嗓音里带着轻喘:“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
突然弯腰凑唇在她耳边,他的呼吸已成了粗喘:“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不信你试试。”
不等太太反应过来,他猛然一叼,咬上了她的耳垂。
属于聂钊的时刻,这才正式开始。
第148章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
聂老板暗暗猜测,应该有不少像宋援朝一样光辉伟岸,正直有余但邪恶不足的男人被太太的拳头吓倒,于半途折戟。
但他太太就像那朵带着露珠的玫瑰,要不怕被刺,迎难而上才能闻到氛香,品尝到它的甜香与甘美,以及,感受到她被硬壳包裹着的,温柔的内心。
他濒临在疯狂与愧罪的边缘疯狂试探,因为太太依然没有识破他的伪装,而且一直在照顾他的情绪,她再退一步:“不行也没关系,我不怪你的?”
弥漫的愧疚夹杂着不可遏制的生理欲望,聂钊在错误的道路上越奔越远。
他太心急,咬痛了她,她一声轻哼,躲避,但就在聂钊以为今天的游戏要宣告结束时她主动吻了过来:“不要着急,你的脑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小心颅内高压。”
聂钊本就没什么道德感,太太又一直在退让,让他的邪恶心思得以长驱直入。
他贪婪的吸吮着她唇间的润泽,也知道自己把她弄痛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从她饱满的唇到她舌间的甘甜,他尽情攫取,简直要把她拆吞入腹。
当然了,这是他能证明自己行的夜晚,他誓要让太太知道他不但行,还很行。
他野心勃勃,还想让太太体会一下更深层次的快乐。
陈柔觉得聂钊有点疯,他没有原来那么瘦了,肌肉触感很好,他吻的她喘不过气来,牢牢的攫着她,她试图用力吧,直觉他会跟她拼命。
再想想他胃一直在痛,他每用一下力,陈柔就要担心他会半途而嗄。
她不停的想万一他嘎在床上,香江媒体要怎么挖苦,嘲讽她了。
毕竟当年李小龙死在某个女明星的香闺里,港媒用的标题都是诸‘猛龙不敌劲女,艳星香闺暴毙’之类的标题,要聂钊没了,她啥都没干,都要被媒体称作劲女的。
因为紧张怕出事,陈柔竭力配合,黑天胡地又心惊肉跳,每一秒,每一下心跳都在提心吊胆,就连大多数人会有的痛她都没有,只有颤栗,她这辈子还没有像今天一样害怕过,当然,聂钊要嘎在她身上,她两辈子都白活了。
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
陈柔隐约似乎觉得有那么点适意,好玩时,猝不及防的电话铃响起。
刺耳的铃声伴着男人的粗喘声,一声,两声,转眼又是一声,那是陈柔的内机,而知道她电话号码的人很少,如此半夜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
但陈柔当然没有接,她怕自己乱动聂钊要出事,但她心里也很着急,毕竟据科学统计,那种事情至少要十几分钟,万一打电话来的人有急事可就麻烦了。
电话再响一声,聂太太更怕的事情发生了,她丈夫……停了。
……
陈柔先伸手指小心翼翼试探丈夫的鼻子,但手指才伸过去,他猛然抓住,他还试图要爬起来,陈柔生气了,又气又火,命令的口吻:“不许动!”
一听太太生气了,聂钊没敢动,但他脸好热,还火辣辣的痛。
他像个提着巨款进了葡京赌场,本准备鏖战三天三夜,却一把梭哈输光一切的赌赌,不甘心,可又无力挽回。
电话还在响,陈柔一手扶着丈夫,一手伸过去抓了过来:“喂?”
“你好,我们是深市公安局,抱歉半夜打扰,请问陈柔女士在吗?”对方问。
丈夫还活着,还会喘气,最气人的是弄了她一身口水,而要不是照顾他的情绪,她差点就要错过很重要的电话,一把把男人推开,她沉声:“我就是。”
“第三毛纺厂有个叫李霞的女人有个案子,方便……”对方话还没说完,陈柔立刻说:“报你的电话号码,我马上拨过去。”
聂钊伸手过来,她一把拂开,她的脸火辣辣的痛,心几欲跃膛,那边是公安局,李霞出事了,涉外电话当然是这边拨过去更便宜,所以得她拨过去。
听那边报了号码,她赶忙重拨了过去:“李霞她还好吧,还安全吗?”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像首富聂氏一家人一般聪明,因为如果是,就人人都能做首富了,还有很多人是平庸的,甚至比较笨的。
陈柔在此之前并不了解李霞,基于对母亲美好的想象,觉得她应该温柔善良,还有点笨,而如果她笨一点,就不会有危险,但事实证明她是个性子很烈的女性。
她现在担心极了,需要知道李霞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