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但她环顾一圈,却说:“感谢诸位的欢迎和军区领导们的款待,也感谢岳同志的盛情谬赞,但我要更正一点,我只是偶然路过,而据我所知,大陆公安王宝刀,陈恪,岳中麒,胡勇和季小锋等人,都用远超我们香江警方的能力,保护了我的家人,抓住了犯罪分子,当然,我也衷心感谢岳同志,谢谢您对我们全家的帮助。”
突如其来的冷场,岳中麒也呆住了。
旁边公安厅的,军区的领导们全在看他,这怎么回事,怎么跟他讲的不符合?
岳中麒差点跳起来:“不不,陈柔小姐,您就别谦虚了。”
当然,涉及很多敏感类的东西他也不好详细说明,可他说:“明明是您了帮我们。”
可她昨晚表现的有多强,今天就有多么的轻描淡写。
她笑着说:“那也不过举手之劳,辛苦的陈队和岳队,还有诸位同志。”
一帮领导你看我我看你,总觉得怪怪的,记者当中也有人直接站了起来,说:“我也觉得陈柔小姐是在谦虚,因为昨晚,我全程观看了TVB的电视转播……”
陈柔一眼扫过去,目厉,同时收了笑。
因为站起来发言的不是别人,正是军报社的大记者聂耀。
他是香江人,而现在的电视机都是天线锅,深市人大部分收看的也都是香江台。
他最知道了,女保镖就是陈柔,陈柔就是女保镖。
且不说什么心态吧,但在此刻,他显然是想在这场记者会上公布事实真相的。
不过陈柔眼神制止,他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也只得已闭嘴。
当然,她不愿意说,记者会也就被紧急叫停了。
她怕阿远醒来找不到自己,也还想知道于光煦的情况,再说了,香江警方也需要应付,所以她就打算先回了,至于她的情况,就让岳中麒跟领导们私下解释吧。
不过于她来说,这只是一件特别平常的事情。
可是岳中麒想不通,也搞不懂,他追出办公室,把陈柔堵在了走廊,再看一间办公室里没人,直接把她拉了进去,关上门就问:“为什么呀?”
想了想又说:“聂太你大概不知道,在我们大陆,你要不想实名上报纸,是可以用化名的,我们在个人消息的保密方面,也比香江做得好的多,该你的名誉你得拿,可别学我们陈队爱搞谦让,他那种行为,在社会上很容易吃亏的。”
因为陈柔也姓陈,还是陈恪的表妹,他误解了,以为她天生就是那种性格。
但不期陈柔一笑,却柔声唤说:“岳队,我求您件事吧。”
岳中麒的婚房是陈柔买的,从业以来最大的荣誉是她推过来的,她还要求他办事,开玩笑吧,他受之不恭,也每天都是只要想起聂太,都要傻笑好几次的。
不过随着陈柔的下一句,他可算明白了,这个女人呐,冰雪聪明。
因为她伸手过来,看他握上她的手,再一笑说:“努力往高处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也不要因为占了我的功劳而觉得愧疚,因为我也不是无私帮您的,反而,我有一件私事,还有一件公事都要求您,私事是,一定不要让陈恪同志太吃亏,该帮他争的,您帮他争一争,至于公事……不要只盯着男孩子看,我们的女足向来比国足更强,我们的女特种兵,少了太多太多,放弃您的偏见,多要几个吧。”
这堪称赤裸裸了,陈柔也算是剖白了,坦开了的跟师父讲了。
王司令有私心,她也有,她知道陈恪走不了仕途,可也不愿意他太吃亏。
要想做到,就只有岳中麒这种江湖又智慧的人。
但那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公事,也是她上辈子唯一的遗憾和委屈,曾经的她可比大部分的男同事都要强得多,可是他们能肩扛四星,一路干上去。
她最终却只能转业,调去做特警。
岳中麒也有他的局限,他只培养了她,还是因为私心。
而如果说非得要用抓住张子强这件事换些什么的话,那个虚名真的不重要,相比之下,她更希望女特种兵们,能像女足一样,成为种花家人们民的骄傲。
岳中麒要能做得到,她就把荣誉拱手又如何?
她要抽手,但岳中麒不肯放,向来总是嬉皮笑脸的他也难得正色。
长时间的盯着陈柔,终于,他也跟张子强一样,要问一个发自灵魂的问题了。
他问:“陈柔小姐,聂太太,你到底是谁?”
他想不通,见她又要抽手,拉门,再拽再问:“咱们是不是原来在哪里见过?”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因为头一回见面,她给了他2000块用来照顾聂耀,还要求他戒烟,也是打那时候开始,岳中麒就把烟给彻底戒掉了。
而关于陈恪的性格,就不必说了,这些年做拍档,全凭岳中麒不要脸,要不他们就得吃亏死,还有呢,她是怎么知道,他心底里,总还是觉得男孩子比女孩强的?
所以她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他吧,那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不记得?
陈柔也面临一个难题,要告诉师父将来的事吗?
要让他知道,他也会像王司令一样,拥有一个会叫他无比骄傲的儿子,却最终被人敲破脑袋,惨死沟渠,他虽然一开始嫌弃,可后来整天拿她作为最大的骄傲吗?
陈柔是想讲的,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告诉陈恪和李霞,他们的女儿没有死,而且就在他们身边,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显然,此刻并非良机。
因为随着咯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继而是一声清咳。
然后岳中麒一抬头,就看到聂耀站在门口。
他今天很奇怪的,说话声音特别大:“阿柔,我找了你很久。”
岳中麒一松,陈柔也抽回了手:“二爷,有事?”
聂耀盯着她被岳中麒捏出指印的手,再冷冷看岳中麒:“我是你二哥,叫哥就好。”
再拉她出门,又狠狠的,用剜和挖,刀的方式瞪了岳中麒一眼,这才回头。
然后他一脸的冷漠和没所谓:“听说聂荣昨晚不太好,死了吗?”
第384章 让我抱抱你,一会儿就好
昨晚太乱,关于于光煦会假传消息,诱惑聂钊下山的事她是推测到的,但聂荣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既然已经碰上聂耀了,当然得回去。
虽然首富家不愁家,但万一聂荣真要死了,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他最疼的二儿子,当然还是把人带回去的好,所以大概讲了一下情况,她就说:“去请假吧,然后简单收拾一下,你得跟我一起回香江了。”
岳中麒还在不远处站着呢,聂耀看看他,再看看陈柔,突然问:“你俩刚才聊什么呢,我可以问一下吗,没别的意思,纯好奇而已。”
这个岳中麒可太知道怎么回答了,上前说:“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简称同志,聂耀同志,咱不也是朋友嘛,我们聊了啥你就别管了,快去收拾行李吧。”
聂耀被他推着,走一步一回头,气悻悻的,但最终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当然不服气,因为他最知道了,能抓住张子强,有一半的功劳在陈柔,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她不贪功,要让给岳中麒,但是,曾经在抓捕鬼头昌时,在船上,岳中麒可是亲口说过他喜欢陈柔的。
大家都是男人,他岳中麒总装清高,聂耀心里当然不服气。
说来似乎过了很久,但其实陈柔和岳中麒返程的时候也不过早上十点钟。
而且他们早就计划好的,回程坐聂氏的运输船,这边海关会直接放人,那边要被海警逮到,只需说是张子强自己去的大陆,他们是被协调,放过境的即可。
但这会儿,香江所有的海警还在四处找张子强呢,所以并没有人查他们。
在就近的九龙下船,陈柔当然得先带聂耀去医院。
聂钊头一回带着儿子吹冷风,只怕小崽崽要被冻出事来,也在医院观察呢。
聂耀也需要去见聂荣,至于岳中麒,只追一点,看于光煦上哪去了。
其实现在聂家兄妹的反应于聂耀来说,他才觉得是正常的。
他们终于丧失了那种曾经他刻意维护起来的,对于他的过份亲昵,但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个个都对他怀着从高处俯视式的愧疚和怜悯。
他们的目光里甚至没有他,几个孩子全都冲向了陈柔。
聂嘉峪抱着电脑,要跟陈柔讲一讲昨天晚上因为于光煦,他才发现的新科技。
他说:“VocalTec公司的iphone1.0,一款搭载Internet的网络虚拟电话,可以无限次,不间断的呼叫,并致使移动电话和座机被呼叫到瘫痪,细娘,虽然你也是个电脑高手,但我觉得你肯定不知道这个。”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关于iphone1.0,是连聂嘉峻都不知道的。
也是经历了昨晚,他才知道自己和于光煦相比就是个大废柴,他也问陈柔:“细娘,关于网络电话,你应该也不知道吧?”
可他又觉得不对:“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于光荣真正的A计划是我爷爷的?”
陈柔既不知道Vocaltec公司,也不知道iphone1.0,但她站在将来的角度想了想,说:“于光煦给你们用的,就是‘呼死你’软件吧,又称垃圾电话,还有垃圾邮件,算是三大网络垃圾。”
阿远在一间病房里睡觉,孩子困极,睡了好几个小时都还没醒来呢。
聂钊当然在看儿子,今天韦德也在。
说起垃圾邮件,他想起一件事情:“阿米尔有一款自发邮件的应用程序,要太太您这样说,那应该就是搭载的,Vocaltec公司的系统了。”
聂嘉峪一听,猛的举手:“要不让我试一试,我觉得我也能写。”
这俩兄弟以后就是通过电脑犯罪的高手,这辈子他们大概率是不会犯罪了,但显然在电脑方面,俩人技术还是有的,聂嘉峻啪一把合上了聂嘉峪的电脑:“滚回去写论文吧,程序的事情你不行,还是看你老哥的吧。”
当初聂臻为了拼老妈的遗产,儿子生的比较密集,这俩兄弟年龄相差不大,也老喜欢比一比,争一争,聂嘉峪就说:“凭什么呀,你整天神出鬼没都不带我,我的工作学习你也想干涉,凭什么呀,你又不是我小叔。”
聂嘉峻一直在等陈柔,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
但既然她已经回来,他也还有件事,滑头的,黄油一样的于光煦,他得去警署看一看,他霍哥把人抓回来没,而他又不想让弟弟抢了他的工作,一把抓过弟弟的笔记本就跑:“你小子,连绑架都没经历过,有资格跟我叽叽歪歪吗,一边去!”
聂嘉峪都无语了,回头看陈柔也走了,只有保镖阿宽站在走廊里。
他一把抓上阿宽,问:“宽哥,被绑架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又自言自语:“我等了一晚上啊,张子强不来绑我,我有什么办法?”
虽然外面很吵,但病房隔音够好,里面安安静静一片寂然。
此时病房里也只有聂耀和聂荣父子俩。
而因为走得早,又是在上班时间出来的,聂耀没顾得上换衣服。
他又是野战记者,服装和飞行员,特种兵的是一样的,当然不是作战服,而是常服,军绿色的裤子,褐色的毛领毛夹克,里面是豆沙绿的衬衫。
这一套,也是将来只能穿新式军装的陈柔那一辈军人们,最喜欢的一套衣服。
偏苏式,虽然有点呆板,但只要穿上,就有种格外的硬朗感。
外界传言聂荣快死了,当然,他早给自己备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被明叔搬出来,紧急刷了一遍漆,天师找好了,就连早为他备好的风水墓穴,也重新清理过一遍了。
可是聂钊恨不能他咽气呢,迷迷糊糊中睁眼看到聂耀,几乎就是嗖一下,他又精神了,而且手扶着梁利生,他竟然缓缓坐了起来。
要梁利生说,老大哥没别的事儿,纯粹就是相思病,想儿子想的。
当然,不枉他们兄弟白疼一场。
挺拔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板正的军裤配上夹克,聂耀最终没能成为聂氏的主席,可是作为亲爹和乾爹,聂荣和梁利生看到他如今这般成材,就都要撬嘴角了。
当然,哪怕他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还在甩脸子,他们也由衷的高兴。
梁利生搬过椅子,明明聂耀推远了,他又给推了回来:“坐近一点。”
再一手拉聂荣,一手拉聂耀:“阿耀,大哥对你,就像对我一样,没有亏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