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陈柔斟酌了一下,不好扔下客人,就说:“不介意的话,您可以直接讲给我听。”
又说:“就算我帮不了您,也会尽我所能,试着帮您的。”
对于首富夫妻,兰戈上校是这么认为的。
他认为聂钊有个女情人,就是那位大陆女特工,他们的政治态度向左。
而陈柔,聂太,一位梦想在威尔士定居的女士,她的政治态度是向右,也就是向着他们大英的。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是无礼的一方嘛。
他就说:“与大陆先遣部队之间,本着平安过渡,和平交接的宗旨,我们一直礼让有加,与他们相处的也很好,但是因为一点瓦利中校的小错误,现在他们不依不饶,似乎是想要破坏和平交接这件事,这让我左右为难,又分外忧虑。”
军营里打架的事儿,昨晚梁利生第一个打电话八卦,跟陈柔讲过。
然后立刻,董爷也打来电话,栩栩如生的形容了一遍,所以陈柔早就知道了。
但明明是因为他们犯蠢,还咄咄逼人,被人赵营长给揍了一顿。
可兰戈上校也够有意思的,这话头一转,就变成是赵营长想要破坏和平交接了?
她故意说:“那也太过分了,我强烈谴责他们。”
又说:“我猜您最近应该很辛苦,注意身体,保重自己,但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兰戈上校现在需要的不是保重,而是把事情摆平。
但虽然他都是个老登了,可还是很擅长装白莲花的,当然,他找陈柔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她来找聂钊,再经过聂钊,私下跟南海军方谈,把事情压下去。
他说:“回归是国与国之间的条约,为了香江的未来,我们也一直在有序的做着撤出的工作,从今往后,也只想于远处守望,并守候香江,为了和平回归,我们也做了太多的努力,不想它被破坏,而现在,我们愿意先低头,也只希望赵sir能坐回和谈台,共同商议,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再的去扩散它,所以……”
……
“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请求你的丈夫,让赵sir回到谈判席。”
他们愿意道歉,也只要赵营长不闹,提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
但现在的问题是,赵营长不肯回谈判席,兰戈上校就很愁,就需要聂钊出面。
陈柔也挺纳闷,因为一般来说,她的战友们都是忍字当头。
就哪怕王宝刀那种,算是刺头了吧,但不会无故生非。
当然,领导有他们的考量,香江的先遣部队,领导要不是个刺头,还真拿不下。
但赵营长也真够刺的,要把事情告到联合国,回归的事被延期了呢?
所以他其实是在虚张声势,但那人的牛逼之处在于,他敢推桌子,敢闹。
当然,就那种人,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他是敢自己做主,抄起家伙就干的。
而一般人,很难有个魄力。
不过他虽兵行险招,闹的凶,但是他赢了,兰戈上校低头,要上谈判席了。
当然必须谈啊,因为就在这个阶段,还有很多细节要敲定。
兰戈上校愿意低头,就意味着他愿意让利。
军事方面的让利,说小了是武器,说大了就是舰船,谁能不爱。
陈柔忍着笑说:“我这就给我丈夫打电话,只要他能,他会帮您解决这个难题的。”
人家帮了忙,兰戈上校当然要有所表示,而且是给聂钊的表示。
办了好事,得有好处费的嘛。
所以兰戈上校说:“就在今晚,聂氏的砂土车将被放行,也请您一并转告他。”
关于那桶泡衣服的硫酸,最终并没有被查出来。
这还得多谢赵营长,敢打敢闹,一场架把兰戈上校的手下们集体干翻,沙子没人盯着,他们当然也就查不出问题来了。
而随着沙土被运走,陈柔做过的事情,也就彻底被埋葬,无人能查到了。
她当然说:“好的。”
又说:“谢谢您,兰戈上校。”
兰戈上校还没讲完呢,他又说:“我还有个不情之情,希望您能答应。”
还有要求,什么事情?
陈柔说:“你但讲无妨。”
兰戈上校说:“谈判需要第三方,我希望您来做我们一方的第三方见证人,上帝啊,我的lady,口说无凭,您将亲眼见证,大陆的先遣部队有多傲慢,多无礼。”
因为打了架,现在两军双方需要谈判,谈道歉。
谈判就需要第三方在场,而在香江,那个第三方也被统称为是话事。
两个堂口抢地盘,打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就需要话事人。
商人们争生意,不可开交的时时候,也需要话事人。
两军打架,一般来说,话事人或者是警方,或者就该是法庭。
但兰戈上校别出心裁,要请陈柔出席,请她去为两军话事。
当然,主要是因为,大陆的先遣部队确实无礼,从水到电再到营房修整,他们捉弄了英军一遍又一遍,关键时刻还一锄头挖断了电缆,这些兰戈上校都认了。
但那个赵营长,他跟兰戈上校一样,是军事指挥官,是老大。
可是他全然不像兰戈上校一样绅士优雅,德怀若谷,他无礼又傲慢,而且一言不合就动手,率领手下们打架,简直粗鄙,粗鄙至极。
兰戈上校希望陈柔亲眼见识他的风度,以及大陆军队的无礼。
而无礼又傲慢,粗鲁的大陆军人,应该是每个优雅美丽的lady最讨厌,最厌恶人。
第518章 野生小女孩也不算太野
武战是战,文战也是战。
赵营长不愧军方一帮大佬们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人才。
这不,叫他逮着了机会,就抓住对方的辫子,聂钊跟王司令谈了一下,走个过场,王司令再打个电话给赵营长讲一声,敲定时间,就可以谈判了。
几个月的时间,他也把驻军基地磨的差不多了,台灯一点钢笔一拿,小笔记本摊开,一条条的,这就开始谋划自己的要求,只等谈判日了。
当然,这时赵营长并不知道陈小姐会去,否则他一定要申请一套新军装。
旧的作战服洗了太多回,都已经泛白了,也显得他不那么帅气了嘛。
单枪匹马就能把添马舰基地给干翻的陈小姐,她赫赫有名呢。
但只要是人,就得遵循一个定律,那就是,有钱难买早知道。
所以注定赵营长要穿着洗的泛白的军装,跟陈小姐见面了。
……
等陈柔和阿远晚上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时,谈判的时间也敲定了。
就在后天,也就是周六,两军坐上谈判桌。
当然,话事人不止陈柔一个,英军这边可以邀请三个人,大陆也一样。
这个挑选范围还挺广的,可以是专家,律师,记者,法官,教授,总之就是比较德高望重,也有社会影响力的人,见证谈判,并在打起来,分个谁对谁错。
聂钊当然还没回家,在为了收购远洋航运的事而加班。
他是打电话跟陈柔讲的事情,讲完还得照例问一句:“要订衣服的,你选我选?”
话说,身在豪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出席公众场合的衣服,基本上人们都是只穿一次,陈柔也在尽力适应,但难免会觉得烦:“选套旧的吧。”
其实旧衣服新穿也没什么,聂钊的习惯也是他妈韩玉珠培养的。
韩玉珠人美,爱打扮,喜欢衣服,哪怕生病了,每季都要做新衣服,聂钊就习惯了,他说:“还是穿应季的吧,来不及新做,就选成衣,品牌方明早送衣服上门。”
又说:“品牌方都很喜欢你穿他们的新衣,一件衣服而已,于女孩子来说,再多的衣服,只要喜欢,穿,就不算浪费。”
他倒好,会给陈柔灌鸡汤。
今天阿远又跟姐姐玩了一天,他自己骑不了,但是姐姐竟然可以骑马,再说了,有客人就有冰激凌吃,阿远又吃了半个冰激凌,当然很开心。
才晚上九点,怕被奶妈拉去洗澡讲故事,阿远一进门,蹬蹬蹬窜过楼梯,找到了小三轮,这一骑上一蹬,他就在家里转圈圈,奶妈也休想抓到他。
不过奶妈今天有哄他的办法:“少爷,咱们的小宠物,你是不是忘了呀?”
小宠物在家待了一天,他都没玩,该上楼玩宠物了。
阿远想到这个,刷的一脚刹停了车,但是一咧嘴,又朝沙发跑了过去。
陈柔刚进客厅,也蓦的止步:“……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叔在客厅,在个小几凳上坐着,李霞也在,坐在沙发上,正在穿针引线。
明叔说:“李太太下午到的。”
常妈也在,从餐厅走了出来,说:“她不让我们打电话。”
李霞则说:“你要忙工作就忙,我反正闲着。”
陈柔又问:“你干嘛不上楼呢,去客房,或者我的卧室休息,都行。”
李霞其实是,主人不在家,她做客人的就不喜欢乱窜。
当然,她说:“我正好跟这位明先生聊一聊。”
明叔捧起一只枕头来,笑着说:“据李太太说,她自己采摘了柏子,又清理干净,为阿远少爷缝了一只新枕头,太太,这枕头有一股别样的清香味。”
柏子,柏树的籽,陈柔记得那东西就跟米粒一样小。
李霞平常工作那么忙,哪里来的时间采的柏子,还做的枕头?
但她接过来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松树的清香味,闻起来特别好闻。
阿远已经被李霞抱着了,不过他还记着上楼看蜗牛呢,就跟李霞说:“孃孃上楼,上楼啦。”
李霞其实也是看厂里很多人给小男孩儿睡柏子枕头,于是抽时间做的。
但她忘了阿远还是个大头宝宝,枕头装的太满,比阿远现在的枕头高多了。
刚才边跟明叔聊天,边在改枕头,这还有几针才能缝完,她于是把阿远抱在怀里,不过几手就把个枕头给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