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她才说完,黄毛忍不住来了一句:“我叼!”
他发感叹,只有一个原因,陈柔猜准了,那么另外一张呢?
如果她把另外一张牌也猜准了,眼镜哥难道还真的就剁一条手臂给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都看着陈柔,要听另一张牌是什么时,却见她突然啪的一巴掌拍上赌桌,紧接着,一张扑克牌自她指间弹出,朝着眼镜哥飞过去。
眼镜哥下意识一躲,纸牌擦他的耳朵而过,削的他耳朵流血的同时,只听噗的一声,它扎进了木质包着皮的,VIP大厅的包房壁上。
王宝刀就在眼镜哥身边,同时一声大吼:“他妈的,你作弊,你在换牌。”
他太着急,讲的是普通话,但没所谓了。
这么大的赌场,竟然被他发现有人在作弊,他要喊个够。
他嗓音格外洪亮,看荷官:“你看到了吧,先生,他在作弊,他耍赖。”
当然,是眼镜哥水平不够,城府不够,胆量也不够,所以才会在发现陈柔果然能猜准的情况下,悄悄的去换牌,妄图把赌局扭输为赢。
可是谁能想得到,聂太太不但出手阔气,那手弹扑克的功夫也叫人咂舌。
要刚才眼镜哥不躲一下,聂太飞过来的牌,就会扎他眼睛里。
当然,他急着躲飞过来的扑克,也没有换牌成功,手里还是原本的牌。
陈柔也没有因为王宝刀喊,就追究眼镜哥作弊的事,而是说:“另一张是黑桃2.”
这下阿威阿猛他们绷不住了,也不肯站在后面了。
有人问:“哥们,怎么还不亮牌啊?”
还有人说:“快亮牌啊,让大家看看,我们大小姐,哦不,聂太猜得对不对。”
Ram是个老外,一头棕色头发,也用蹩脚的粤语说:“亮牌,快亮牌。”
眼镜哥犹豫着,不敢亮,正好耳朵被牌削烂了,他就擦耳朵。
而在监控那头,闻家二太虽然没有看清,但是胡啸天知道所有人的牌。
他转身说:“二太,不大好,聂太猜准牌面了。”
闻家二太已经满脸皱纹了,当然,一袭织锦的旗袍华贵,面容也很年轻而艳丽,不过她皱起眉头来,却问:“她怎么就能猜得准的,原因呢?”
胡啸天也不知道原因啊,心说难不成,聂太她竟然懂得德州扑克的必胜法宝?
但现在这个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镜哥是他的得力下属。
他在柬埔寨搞的黑产,就是由眼镜哥一手打理的,被人砍了胳膊可不好吧?
从香江来的人虽不多,但是那些古惑仔个顶个的能打,聂钊的保镖就更不必说了。
现在怎么办?
当然,开赌场的,愿赌服输是最基本的。
二太闭了闭眼,说了句:“为了一个破落户的穷姑娘,至于吗?”
包船王当初确实是破落了,现在也虽然好了点,但甚至不算富豪了。
而陈柔之所以来澳城,为的就是包玉雁家暴一事。
在陈柔的记忆中,上辈子,闻家二太那位不成器的二公子要换好几位太太。
对了,生的孩子不少,但全都是女儿。
而虽然二太有一位极其优秀的女儿,可天然的,她总认为儿子更重要。
愿赌服输嘛,她再点了点头,胡啸天命令眼镜哥:“开吧。”
VIP厅里,此刻一帮香江来的古惑仔都已经围到眼镜哥的身后了,也都掏家伙了。
而随着他款款把牌放到桌子上,一帮古惑仔集体举拳嚎叫。
聂嘉峪也是狂拍桌子:“细娘,是黑桃2,你猜对了,真的是黑桃2.”
他本来都蔫巴了,怂的不行,怕的不行,可一看陈柔猜准了,一下也活过来了。
他也拍桌子,大叫:“剁胳膊,立刻,剁胳膊。”
所以眼镜哥这就要被剁胳膊了?
他的红裙小金丝雀一看不对,都远远躲到角落里了。
阿猛阿威,阿豹阿壮之流集体一哄而上,按头的按头,按腿的按腿,阿狼匕首一提,扯过眼镜哥的一条胳膊,笑呵呵问:“聂太,您来发令吧,我来剁。”
这下,监控器那头,就连闻家二太都被惊到合不拢嘴了。
在香江和澳城这种地方做生意,你要手腕不狠,不沾点黑,赚不到钱的。
但是香江马上回归,聂太还在观礼名单上,她真敢剁人胳膊?
她就不敢事情传出去,影响她的名声?
胡啸天也着急了,看闻家二太:“要不我出面,去调停一下事情?”
闻家二太毕竟年龄大,而且做大生意的,也看得远,却一笑说:“她不敢。”
再胸有成竹的说:“她是明面上的人物,真要动刀,她的名声可就坏了,放心吧,咱们就看着,不给她台阶下,我倒要看看,她是要名誉,还是要争一时的高低。”
这世界的讽刺就在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坏人,也不怕好人。
因为法律向来只能约束守法的人,而一个人不守法,你就很难治他。
但是,陈柔或者就白白耍一把,然后离开,再或者,真要帮包玉雁出头,就得沾上血腥,并赔上自己的名声吗?
在闻家二太想来是这样,也觉得她只有这条路可走。
赌场是天然的光脚汉,不怕事,但陈柔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法律约束,她不敢胡来。
不过其实陈柔还有第三条路的,而且她的第三条路,就好比一记耳光,能隔空抽到闻家二太的脸疼,也能让她吃个教训。
但当然,那第三条路并非动刀动枪,砍人胳膊。
所以她示意一帮宋援朝和ram过去挡着点儿古惑仔们,让他们别太冲动。
然后她施施然起身,走到荷官面前,抓起一副新的,还没有拆封的扑克牌,并将它拆开,就像刚才荷官洗牌一样,翻着十指来了个花式洗牌。
边洗,她边说:“赌厅里的扑克牌都是从米国进口的,而且是目前市面上所有的,质量最好的扑克牌,而在它的包装上,印着出库时间,不论这副牌有没有用过,8个小时后,它都将被送到专门的销毁中心,统一销毁,所以拿牌作弊,没可能。”
在澳城,看荷官们洗牌,也是一道风景线。
当然了,有双插法,三插法,还有五指旋转的花插式洗牌法,不一而足。
陈柔现在用的就是花式洗牌法,那么,洗牌,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里,难道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聂嘉峪直觉有,他还想不到,但是他想到了,他细娘说过,一切都要讲究规律。
而真正赌的秘密,其实都是在遵循某一种规律。
也果然,陈柔边说边洗牌,讲完了话,刷的停手,然后说:“用我刚才的洗牌方式,只要洗够52把,这副牌的顺序,就会回复到出厂状态。”
说完,她再看陈金宝:“小陈,我说得对吗?”
陈金宝没说话,但是正在疯狂的记,另外三个赌客也是,在疯的记这个知识点。
而它,其实就是德州扑克的必胜法宝。
一副牌,只要用特定的方式,洗到足够多的把数,就会回到最初的序列。
陈柔也是看了秘籍才知道这个知识点的。
荷官洗牌,你以为它是无规则,不规律的吗,不是的。
只要荷官知道,用什么方式能把牌洗回最初的序列,那么,他就能知道每一张牌都是什么,那么,他在发牌的时候,只要定好庄家,就能主宰是谁赢,或者谁输。
也就是说,今三这场赌局,从一开始,荷官就联合眼镜哥,以及黄毛三个,在给陈柔做局,发给她的牌,也是要让她必输的牌。
但当然,那个局是闻家二太做的,他们所依赖的,也是刚才陈柔所讲的那个知识点。
只不过除了荷官,眼镜哥和胡啸天之外,别人并不知道。
可现在,陈柔直接把他们出老千的方式给挑明了,摊开了,这项一直以来,秘密流传的老千之术也就随之被曝光了,之后赌场会修复漏洞,那么,他们也就别想出千了。
此刻,一把牌在陈柔手中,十指翻个花手,她又开始发牌了。
第一把她依然是发给黄毛,然后才发给眼镜哥,以及另外两个赌客,还有她。
她照着原样又发了一遍牌,然后,奇迹出现了。
这副牌的牌面,就跟刚才荷官发给她的,是一模一样的。
发完了牌,也就等于是把整个出千过程给揭开,晾给大家看了。
玩着剩下的牌,陈柔转身,再看眼镜哥,又说:“先生,看清楚了吧,你刚才在出千。”
再轻轻拈起一张牌,啪的一声,自眼镜哥耳边掠过,她回眸一笑,又说:“赌场公约,敢在赌场出老千者,自膝盖以下剁双腿。”
一袭黑裙,珠光宝气,她笑盈盈走向眼镜哥,又问:“你说,我要不要举报你?”
……
不但眼镜哥目瞪口呆,屏幕那头,胡啸天和闻家二太皆倒抽一口冷气。
自打陈柔进赌厅,他们都以为她是来赌博的,赢钱的。
结果不是,她竟然是来抓老千的!
第544章 什么叫丰收的喜悦,这就是
在全球有一种公认的认知是,毒贩子死不足惜。
而混道,混社团,人们最恨一种人,叛徒。
就好比胡啸天,他现在就等于是董爷的叛徒,欺师灭祖,自立门户,十恶不赦。
而在博彩业,最可恨的人就是老千,也是行业中的败类。
但凡是经营赌场的,见惯了各种千术,当然不仅懂得出千,而且是千中之王。
曾经的叶寒精通各种千术,不但帮赌王盯着赌场,而且专抓出千之人。
现在是胡啸天,他自己精通各种千术,想耍谁就耍谁,同时,一旦赌厅里曝出有人出千,他就要站出来处理事情,而澳城赌业的规矩就是,出千者,砍双腿。
而且这些年中,因为在赌场出老千,并被胡啸天砍了腿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