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鹊
只不过梁淮序是平躺的,所以庄芙瑶看到的只有他的侧脸…….他脸部轮廓很立体,鼻梁高,唇很薄也很性感。
洗完澡后的头发没有往后梳,而是自然垂在前额,看起来清爽干净,感觉整个人都是香香的。
屋里静悄悄的,两人隔了半张床那么远,她的心脏加快跳动着,齿间牙膏的薄荷味和淡淡酒味交织在一起,吐息间,弥漫着淡淡热意,她有些心猿意马。
“梁淮序。”
“嗯?”
“你转过来,我们聊聊天。”
梁淮序目光将伏在天窗上的小鸟身上移开,侧身,“聊什么?”
“我也不知道。”
“…….”
“嗯…你热不热?”
“还好。”
“我好热,感觉被子有点太厚了。”庄芙瑶蹬了一下,单条腿露了出来,夹在被子上。
…….她刚刚差点就下意识地把脚往旁边勾了,幸好控制住了。
因为她姿势的改变,两人的距离又稍稍缩进了些。
她本来就穿的少,这一下子,把腿全部露了出来,睡熟后,晚上肯定会受凉。
梁淮序皱了下眉,“别图一时清凉,把脚收回去。”
“不要!好热啊。”庄芙瑶晃了晃脚,表示抗议。
梁淮序暗暗无奈,她说的那么坚决,要是真受凉了,又会哭哼哼。
要是说她,她还会闹脾气。
然后下次又继续不听,做事只凭开心。
庄芙瑶是被季兰和庄绍平宠大的,性格骄矜,耍起脾气来谁都治不住。
与其等她感冒了难受着把他骂一顿,还不如现在骂一顿。
他强硬着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庄芙瑶全身上下都在抗拒,戏瘾上来,还差点咬了他一口,“梁淮序,你居然占着年龄大,对我这么强势起来,欺负我呜呜!”
梁淮序以为弄疼她了,停下,关切地看着她,“哪里弄疼你了吗?”
“弄疼了,哪哪都弄疼了!”她不高兴了。
梁淮序这下知道她是在借着疼表示不情愿了,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觉得她今天莫名有些孩子气。
她吃软不吃硬,他只能跟她讲道理,“这里条件有限,要是在这里感冒了会很难受。可能买不到药,附近外卖也不一定合你胃口……”
梁淮序说的很有代入感,庄芙瑶想起后面几天的暴雨,她本来就只是跟他闹闹,要是感冒了也太不划算了。
“好叭。”
她老老实实收回腿,顺势往他那边挪了点。这么一通折腾,两米宽的床上,有一侧是完全空着的,她跟梁淮序挤在另一侧上。
梁淮序靠着床边,都快掉下去了。
她手伸进被子里,勾了下他的睡裤腰带,“你过来点,别掉下去了。”
这个拉人的方式,紧缩带弹下来的时候,梁淮序心脏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他敛了敛心神,跟她商讨,“你先过去点。”
“噢。”庄芙瑶装模作样地挪了半天……其实只挪动了一点点。
庄芙瑶:“现在可以了。”
梁淮序察觉到她疑似想重复刚刚的动作,在她手指触碰到睡裤之前,他及时挪过来了。
“第一次在外面住民宿,有点害怕。”庄芙瑶给自己找了个挨他近点的理由,“你靠我近一点好不好?”
可能是酒精冲昏了头脑,梁淮序竟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犹豫了一下后带着她一块往中间挪了点。
这样的话,两人都是睡在床中间,也不会有半夜掉下床的风险。
被子呈现一个“U”型,夹在了他们之间。
庄芙瑶被他带着往前移动的那个动作勾出感觉了,夹着被子的腿轻轻摩挲了下。
梁淮序意识到那个动作的不妥之处后,身上的温度跟烧了炭似的。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跟刚刚不同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
挨的足够近了,呼吸都在相互勾缠。
他是闭着眼的,但她透着月光看他,耳朵好像染了层淡淡的粉。
让她真的好想亲亲他,她最近在网上学了个新词叫生理性喜欢。
大概就是她对梁淮序这种。
无论是以前的梁淮序,还是现在的梁淮序都对她有很强的吸引力。
“梁淮序。”她又轻轻喊了声他。
但这次他没有回复。
以为他睡了,她有一点小遗憾,善解人意地不再打扰他了。
庄芙瑶翻了个身开始睡觉。
“怎么了?”
她稍微一动弹,梁淮序就如临大敌,不知道她又会闹出什么,赶紧睁开了眼。
“你没睡呀!”
庄芙瑶欣喜不已,她是那种越聊天越兴奋的类型。大学时跟室友聊天,每次都是她越聊越嗨,结果室友就慢慢睡着了。
见他还没睡着,那股兴奋劲又回来了。
晚上,喝了酒,跟喜欢的人躺在床上,想亲一下不过分吧?
她这样想。
“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借着换姿势的动作,她的腿状作不经意地往前蹭了蹭,膝盖蹭到他的腿都是热的。
梁淮序眼神清明,嗓音却烧的有些哑,“聊什么
?”
“上次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
说完,梁淮序闪过一丝不妙,有些后悔,但已经晚了。
庄芙瑶问他,“你现在还会有生理需求吗?”
“………..”
梁淮序躬了躬身子,不想说。
“…..就比如说,像我们这样躺在一起,你会有感觉吗?”
梁淮序平静了几秒,才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聊这个问题。”
她眨了眨眼,像是好奇,“为什么不能聊?可是朋友之间不是无话不谈的吗?”
他耐着性子回答,“朋友之间也不能无话不谈。”
“那我们还是家人,以前还是夫妻。”说到这,庄芙瑶顿了下,“其实在我看来,我们现在也……”
她咬了下舌尖,止住了。
梁淮序闭了闭眼,被她缠的有些没法了,“但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是吗?”
“是的。”庄芙瑶点了点头,酒精的作用下,性子也变柔软了许多,这会儿有些委屈起来了,“但我只是好奇。”
梁淮序头疼,“为什么好奇?”
庄芙瑶盯着他,睫毛颤了颤,坦诚地说,“跟你躺在一块,我有点心猿意马…想亲亲你,好奇你会不会也这样想。”
“…………”
二十多岁时的庄芙瑶被保护的很好,懂得不受委屈地直面表达她的需求。
她毫不掩盖地表达生理需求,让梁淮序的呼吸变得愈加紊乱,被子里的温度又抬高了一分。
“不会。”他口吻硬了些,“所以我们不应该聊这个话题。按理来说,离婚后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也是不对的,今天是特殊情况。”
“谁来评判这个对与不对?”庄芙瑶不服,跟他理论,“我们又没有新的男女朋友,没有对不起别人,所以不是只要我们开心就够了吗?”
庄芙瑶心理层面很年轻,容易冲动,容易心血来潮,想亲吻他的欲望,也只是身体激素在作祟。再加上现在没有新钟意的人,所以不抗拒跟他的接触,在酒精的驱使下,说话做事都不太过脑子。
但他不一样。
他没有穿越,身体和心理层面都是三十八岁,自我约束能力在长年累月的自律中达到一个峰值,他没有理由去纵容她胡来。
为了让她以后不后悔,不光该有的边界感需要保持,他还要正确地引导她。
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旁边传来很轻的呼噜声。
刚刚还在叽叽喳喳跟他据理力争的愤怒小鸟,突然睡着了。
他倏然松了口气。
然而,刚刚她的那句“想亲亲你”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身上的香甜气息也无孔不入。
在这间旧民宿里,他躬着身子,硬了大半夜。
第33章 发烧调皮地咬了咬他手指
翌日醒来时,外边在下雨。
这个雨是从昨晚下起的,梁淮序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