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鹊
被子里的人仍然没有餍足。
梁淮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她闭着眼睛,很难受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庄芙瑶闷着声音,半天没说话。
梁淮序有些急了。
庄芙瑶怕他担心,补了句,“没事。”
她脸蛋红彤彤的,声音很轻,睫毛上泛着一丝水光。“只是想休息下,你上来陪我吗?”
“嗯。”
出于照顾病号的想法,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但没想到她会蹭过来。
“你身上好凉快。”庄芙瑶发出一声喂叹,不知足地贪图着他身上的清凉。
梁淮序手臂被柔软挤压着,耳后被她湿热气息拂过,不一会儿,冲过冷水澡的身体也被蹭热了。
“别乱动。”
他声音低哑的很厉害。
“梁医生……”她的嗓音像喝了热红酒,又甜又黏,羞赧间,带着勾人的惑意。
“怎么了?”
“我好不舒服…..”
梁淮序全身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有断掉的风险。
在躺进被子的那刻,他就闻到了淡淡旖旎的味道,猜到在他洗澡的时候她干了什么后,气血翻涌,心跳加速。
他明知故问地问了声,“哪里不舒服?”
庄芙瑶一向懂得正确面对自己的需求,她凭借身体的引领,亲了亲他的耳朵。
手像游离在树桩上的藤蔓,慢慢向下靠拢……
离触碰到树心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控住了。
就像无声的谈判,她退而求其次地带领他的手往她那边靠。
…….指节挑开轻薄的面料的那刹那,她赌赢了。
昏昏沉沉的意识跌入云端,无法形容的欢愉,殷红的玫瑰花沾满了露水,被竹节一点一点拨动,泛起扰心心弦的涟漪。
她没忍住,嘤咛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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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序知道她的敏感和承受能力,旧民宿的隔音质量经不住考验,若是以前,他会用吻堵住。
现在却只能用手代替。
后者,他还能欺骗自己是在帮她排汗。
前者,一旦踏出,便没有回头路。
思及此,梁淮序心中艰涩不已。
在亲眼见到心爱之人在他们婚姻中逐渐变得憔悴、暗淡后,他在感情上就产生了一种很强的不配得感,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也是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他才下定决心放她走。
他们离婚后,他见过她两次,她状态比离婚前的那段时间好了许多,像濒临凋零的鲜花重新绽放,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性格也变了,变得带刺且有攻击性,她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漠然,像是忘记又像是看开。
他以为他们一辈子的关系就这样了,曾经亲密无比的夫妻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仅有的往来也是围绕儿子。
直到他跟朋友聚会时遇到正在跟秦正林相亲的她。
之后,她机缘巧合因为开店的事情,搬去了博雅湾,两人的关系渐渐缓和。
再后来,他知道她魂穿的事。
现在的她,心理层面不过二十多岁,记忆停留在他们最相爱的那一年,没有经历过他们婚姻失败的伤痛。
所以她会下意识的依赖他,信任他,想要亲近他。
他数次在这个过程中警告自己提醒自己,他应该做的是托举她,助她一世顺利,不能因她没有那段记忆,就产生不应该有的妄想。
只是再崇尚光明的人也会有私心,也会有藏于内心的黑暗和卑劣,那些醋意和占有欲都是刺开他心窝的利剑。
第35章 想开害怕失去大于想要得到?
自我放松和梁淮序帮她的体验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手指修长又灵活,能精准地把控她每一个点,更别说他握笔处薄茧带给她的刺激。
除了身体的感官,还有视觉满足,微红的耳朵,手臂肌肉的律动,以及他克制到濒临的眸色。
在他的手下,才是真正的酣畅淋漓。
极致的愉悦后是餍足的困乏。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梁淮序狼狈地半跪在床上,背部微微弓起,像是一头刚刚狩猎完毕的猛兽,垂落在被子上的手挂着细长的银丝。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红果上的水渍,目光淡淡掠过脱落在一旁的紫色蝴蝶图案的内裤,
犹豫两秒,拿去了卫生间。
搓洗完后,帮她晾在了空调下方。
随后,又在她的行李箱里随便找了一条,替她换上。
这几天都没睡好,更别说昨晚还熬了个通宵。
见外边雨彻底停歇下来,梁淮序稍稍松了点心神。
躺到床上,头一沾枕头,几乎秒睡。
-
上午十点的时候,庄芙瑶回笼觉睡醒了。
这次身体轻快不少,身上的力气也慢慢恢复了。她下床去洗漱,照镜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刚刚做的梦,眸色多了分潋滟。
她居然梦到她跟梁淮序玩起了大小姐和长工的称呼,她还被扮演长工的梁淮序服务了…..
稍微回想一下,腿间就抑制不住地泛起了湿意。
她甩了甩头,迅速洗了把脸,让自己从那个香艳的梦里回过神来。
回到床上,她看着梁淮序的睡颜,遗憾地叹了口气,这要不是个梦,多好。
还说住民宿里培养感情趁机把他拿下,结果可怜兮兮地感冒发烧了。
“阿嚏——”
她迅速抽出纸巾,擦了擦鼻涕,丢的时候,看见垃圾桶好多纸巾。
她扫了一眼,也没多想。
等梁淮序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可以过车辆了,许多名穿着救生衣的工人和志愿者在帮忙排水。
他们提前结束了假期,搭乘最近的航班回了江市。
晚上,庄芙瑶洗完澡后,袁阿姨给她端了药过来说,“庄小姐,先生出去了,说是晚点才会回来。”
“他去哪了?”
“先生没说,只说让您好好休息,待会家庭医生会上门再帮您检查下身体。”
“嗯嗯。”庄芙瑶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那袁姐,你先去休息吧。”
“您药还没喝。”
“……先放着,晾凉了我再喝。”
袁阿姨无奈笑笑,“那等您喝完了我再走。”
先生出门前,特意吩咐她要看着庄小姐喝药。那时候她还在想,先生会不会太夸张了。
庄小姐看着也不像是要哄着喝药的人。而且这种感冒药,又不哭,一下子就咽下去了。
现在一瞧,还真是。
她怀疑她如果不亲眼看见庄小姐喝,等她一走,这药估计就进垃圾桶了。
被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庄芙瑶拧了拧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真的要喝吗?”
袁阿姨认真地点了点头。
庄芙瑶叹气,“有糖吗?”
“有的。”袁阿姨将先生准备好的糖递了出去,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如果不吃药的话,感冒就很难好,到时候严重了还得打针。”
庄芙瑶痛苦面具,“我喝!”
半小时后,家庭医生上门,给她检查完身体后,汇报给了梁淮序:【梁总,庄小姐没什么大碍,就只是普通感冒,加扁桃体发炎,现在炎症也消除的差不多了,后期注重保暖和饮食就行。】
梁淮序:【嗯我知道了,辛苦了。】
回完消息,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旁边,郭医生还在给他分析,“按照您说的,是因为庄小姐失忆了,所以您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跟她复合是在趁人之危?”
梁淮序情绪不明地点了下头。
“这得看她怎么想了,如果她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多岁,按照您的描述,那时候你们刚结婚,是感情最好的时候。这样的话,只要她愿意,感情上的事情,两情相悦,就不能说是趁人之危……”
“但我没信心能给她想要的爱情,如果给不了她想要的,放她走是不是更好些?她现在的心理年龄才二十多岁,完全可以找更年轻的人谈恋爱。”说到这梁淮序自嘲地笑了下,“我这些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不太懂玩乐上的事,上次跟她玩个游戏,我挺扫兴的…..思想层面,我快成老古板了。”
梁淮序以前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时常能在自律的生活和工作上获得成就感。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重心都在她身上。
看到她这么鲜活,而他却无法融入的时候,会萌生一种类似自卑的情绪。